金银花露 - 言情小说 - 傻瓜镇的居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8

    羞耻地向她解释:“是有些丑,第一次做蛋糕,所以切成八份,用前面七块练手……”

    “不丑!”安静抬头,眼睛里放出光亮,“我很喜欢。”

    她只是没想到会有人专门做蛋糕给她吃。

    安静美滋滋找到小勺子,正要开动,又顿住,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他们:“我可以先拍张照片吗?”

    众人当然没有异议,安静跑去楼上找来相机,拍完蛋糕镜头又往上挪了挪,将餐桌上除她以外的三个人都框进相机里,想了想问:“需要我给你们拍照吗?”

    三人互相看看,程风先出声:“要你一起。”

    她连忙摇头,她才不喜欢拍照。

    “那就算了。”

    见程风面露憾色,安静抿了抿唇,低头调起相机,而后将相机放到一旁的柜子上,脸红回来:“那就一起吧。”

    程风轻笑,主动往周绪身边挤了挤,给安静留出位置,几人围着圆桌坐了小半圈。

    被挤的周绪:“……”

    安静设置的延时拍摄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延了多久,许久才听相机咔嚓响了声,她前去拿它,顺便调出照片检查,后便对着照片发起愣。

    “发什么呆?给我看看。”

    周绪打断她发呆,安静却关掉相机,甚至不放心地收进相机包里,一副明明有鬼却不想让人知道的样子,拙劣地岔开话题:“没什么好看的,吃饭吧。”

    “……”

    她坐回原本的位置上,拿小勺子舀蛋糕吃,很甜。

    程风拍完照便远离周绪,最先动筷夹起只烤鸡翅吃,吃完还点评句:“和春天的鸡翅一个味道。”

    可以说是非常有心机的,就是没什么自知之明,居然还洋洋得意地提起那回事。

    安静抬眼看他,什么也没说。

    一顿生日午餐圆满开场,圆满结束,厨师安小姐的厨艺大受欢迎,除了锅里还剩些汤,其他菜都一扫而光,安静不得不感慨他们的胃口之大,比她想的还要大。

    午餐后,受款待的男人们甚至想洗碗答谢她,不过他们都比不过洗碗机,被安静拒绝。

    至此,似乎没什么继续留下的理由,反倒是应该把时间留给主人午休。

    因为是工作日,周绪索性这时就告别傻瓜镇回去,敬桐则跟程风去了他的葡萄小楼,听说是去分享那些失败的蛋糕试验品。

    安静在他们走后整理起客厅,茶几上的书还是自然翻开的状态,在半空停滞许久的一页在她经过时终于落下,安静转头,顺势压下书页。

    在她按住的那一页,安静看到这样一句话——

    “照例,傻瓜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眨了眨眼,将书合上,收拾好茶杯就带上相机回到二楼,照常午休,不过似乎休息得不太好,总是在床上翻来覆去。

    到下午,她坐去飘窗上织围巾,这是条男士围巾,用了深灰色和黑色毛线织,花样略为繁复,是她新学的,她已经断断续续织了好几天,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能完成,结果安静只织了小会儿就放下,改去戳羊毛毡,戳上会儿,又离开卧室,坐去外面的落地窗下给玩偶小熊缝冬季外衣……

    终于,整个下午被她三心二意地消磨过去,她原本想烤蛋糕的心思在她吃了程风送来的八分之一个蛋糕后就已经打消——

    必要的仪式感和口腹欲都已经在这里得到相应的满足,因此她的晚餐吃得十分简单。

    黄昏落幕后,深秋夜晚的气温骤降,天穹也不得不披上深色外衣,但还是冷得如同结冰的湖。

    安静关上阳台门,拉上窗帘,不尝试任何的睡前娱乐,早早地缩紧被窝里,就像是冬天提前到来。

    如同中午那样,她又开始辗转反侧,只不过这回辗转更久。

    当夜深到星星也开始战栗时,安静蓦然睁开眼,不加犹夷地从床上坐起,点亮床头的灯,套上外衣坐到桌边,从抽屉里取出相机包,又将那张照片翻出来看。

    那是张很蠢的照片——

    因为事先忘记调整角度,所以镜头只拍到他们的头部,更过分的是她比他们都矮,因此只被拍到半张脸,像个傻瓜。

    傻瓜身旁坐着的人都是很好看的,尽头的敬桐在镜头下莫名有股坚毅劲头,周绪仍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太正经,程风么……

    他的唇间与眉眼间都有着一丝笑意,是那种丝毫不用捉摸的,温柔而明朗的笑,让人难以相信是程风在笑。

    至少她从来没见过他像这样笑,而照片上的他偏着头,看着、且将永远看着左下角那半张脸所在的位置笑。

    安静双手握着相机,脑子里闪过书上那句话,耳边也响起周绪的声音——

    所以,早上的他那么生气,真的是因为他在忌妒吗?而她就是那个最后知道的傻瓜?

    70.  生板栗   红头发与玉米田。

    Chapter70. 生板栗

    最终, 傻瓜安静还是失眠了。

    后半夜外面刮起风,杉林道上似乎下起了入秋以来最大的一场雨——年轻时喜欢沙沙响的叶片如今已经年老力衰,风一大, 它们就一片接一片地向下掉, 像是树叶雨。

    安静听着它们忧伤的离别声, 更加睡不着。

    不止耳边吵闹,她的心也很吵闹,像只被人踢翻在地、仰躺着的乌龟在无声叫嚷,没有人能听见,也没有人能帮忙扶起它。

    安静翻来覆去无数次, 脑袋一会儿缩进被窝, 一会儿又露出, 以至于她到最后脸颊与双耳都变得滚烫。

    好在手还是凉的, 她捂住脸和耳朵, 在静谧的室内叹了声。

    不能再想程风了,大不了、大不了明天问问他。

    安静调整起呼吸,换手背贴上滚烫的耳廓,总算降下些温度,再将自己调整到最舒服的状态,迫使自己不许再动……

    风仍旧吹着, 耳根仍旧烫着,但劲头都比先前缓得多, 渐渐的, 风声归于消弭, 安静也陷入睡梦中。

    这一觉格外的漫长,好像是时间被拉长,连梦的内容也变得无比清晰, 安静醒来的前一秒还在春日的苹果树下数鸭子,苏醒后对着天花板怔了会儿。

    没有苹果树,没有小鸭子,现在是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