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我去看看她
“一一，你们快点！”李星冉手上拎着奶茶兴冲冲地在人群里穿梭，刚刚吃完e城特色小吃狼牙土豆，这会儿又盯上了前面的油炸串串。 许一一盯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加快了步伐，李星冉拉着人兴奋的选起了食材。 傅非衍手上拎着两个祖宗吃不完的各种小吃跟在后面，作为男人他是真的不太理解女生对这种街边小吃的狂热，一边嚷着减肥一边又不停的吃，减肥的话跟开玩笑一样，不过他觉得许一一不需要减肥，她太瘦了，胖也好瘦也好，什么样的许一一他都喜欢。 许一一带着不太明显的生涩跟在李星冉的后面，目光在几个菜品之间徘徊，李星冉兴致很高，两个人在家叙了2天旧，今天她就被星冉拖着出来逛这个她呆了7年却依旧陌生的城市。 她基本不怎么出门，面对拥挤的人群她总是忍不住紧张，医生建议她经常出门走走，可是逼一个过敏的人面对过敏源是件很困难的事，她被老太惯坏了，总是可以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老太说开心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没有人是绝对健康的。 可是看到李星冉充满期待的眼神，她不忍心拒绝，人总是对自己最重要的人有一种近乎无底线的纵容，就像她对李星冉一样，就像傅非衍对她一样。 选好菜递给老板，老板迅速的算好价钱，顺手就把一小把签子按进黑乎乎的油锅里，许一一看着傅非衍拧着快成结了的眉毛拿出手机付了钱，忍不住笑了。 李星冉显然也注意到了，用手挡着嘴跟许一一咬耳朵：“真是难为你们家傅少爷了，他怕是都要怀疑人生了。” 许一一低头憋着笑，两人悄悄眯眯地调侃着傅非衍。这种跟最喜欢的人逛街的愉悦感很大程度的抵消了她对人群的恐慌。 e城的6点钟不像s市那样匆忙，老老少少都喜欢来步行街这边溜达溜达，虽是古城，e城更出名的其实是美食，一下班乌泱泱的人都往各个摊位涌，满满的烟火气。 人群熙熙攘攘的，傅非衍冷着一张脸手臂微张着护着等着老板投食的许一一。 “都出汗了。”许一一抽出一张纸巾给他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她跟李星冉穿着T恤短裙还好，傅非衍穿着个黑色运动裤比想象中热不少。 冷硬的表情一下变得柔和，他低头看着一脸心疼的许一一，嘴角噙着点浅浅地笑佯装无力地把下巴搁在她肩上说：“那你好好疼疼你男朋友。” 李星冉看着傅非衍，眼睛一抽一抽的，一口奶茶呛得她飙泪，见鬼了，这真的是傅非衍吗？说好的高冷男神呢？ 许一一不自在的动了动肩膀，傅非衍不为所动，擦了汗的纸被她攥在手里，傅非衍的气息喷在她颈窝里，痒痒的，她在李星冉揶揄的表情里红了脸。 “热……”她眼神闪动地看了一眼正看着他们这边的老板娘，抬手推开了傅非衍的头。 傅非衍快速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带着点无赖般的痞气笑了，帅得晃眼，许一一脸红了个彻底。 周围无数道视线聚在他们身上，李星冉已经习惯了，许一一受不住拉着李星冉就跑。 老板娘笑呵呵地把炸好的串打包好递给傅非衍，笑着说：“小伙子，你们俩真配！男的帅女的美～” 傅非衍看了眼回头看他的许一一，接过他最讨厌的油腻腻的炸物，心情甚好道：“您真有眼光。” 三个人一路走一路吃，李星冉许一一这个尝一点那个尝一点，逛完一条街两个人都撑得不行，逛到最后三个人一人拿着一个甜筒边舔边消食的在护城河边溜达。 走到街尾遇到一群抱着篮球的少年，看样子像高中生，一个二个牛高马大的，像是还没尽兴，七八个人分成两拨，此刻正热切的争辩着刚刚那遗憾的失分，那稚嫩的脸上还挂着汗氲着红，高昂的声音里还带着不太明显的喘。 好一派朝气蓬勃的样子。 许一一莫名的有点怔忡，侧头看了看傅非衍，舔了口冰冰凉凉的冰淇淋。 夕阳余晖下，整个城市显得温柔了起来，护城河边的凉椅上三三两两的坐满了人，点上一杯清茶，老人们下棋的下棋，聊天的聊天，安逸闲适。 十七八九的年少，花甲古稀的暮年，他们有不一样的活力，许一一好像第一次认真的认识这个的世界。 又走了一会儿，不知不觉走到一个高中门口，看着牌匾，许一一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好奇的李星冉拖了进去。 注意力被操场上的呐喊声吸引，三个人出奇一致的沉默着在操场边坐下。 赛场上赛况激烈，男孩们来去如风。 每个人的高中生涯多多少少都不一样，喜怒哀乐酸甜苦辣，有的意气风发，有的平平淡淡，翻翻捡捡，许一一却只记得在学校门口靠着车门对她吐出一口烟圈的傅非衍，高考那天电闪雷鸣的狂风暴雨。 手无意识的攥紧了裙边，许一一难以抑制的开始小幅度的抖了起来，好在夜深了，沉浸在赛场上的李星冉跟傅非衍应该没注意到。 “我去上个厕所。”许一一握着拳竭力维持着平静笑着跟李星冉耳语。 李星冉有一瞬的愣神，又马上笑了，看着她问：“要我陪你吗？” 以前她们在学校总会一起结伴去上厕所，看到高中一时勾起点以往的回忆，想起那些过往，她有点后悔，高中对于一一来讲好像并不美好。 许一一摇了摇头说不用，从傅非衍手里拿过包消失在黑夜里。 傅非衍皱眉看着她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站了起来，李星冉内疚的跟他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把她拖进来……” “我去看看她。” 许一一冲进操场旁边的教学楼里，无头苍蝇一样的到处乱转，冷汗湿了后背，厕所在哪里？厕所！厕所！ 她攥紧手里的白色药片，右手按住翻涌的胃，终于在走廊尽头拐角处找到了厕所，用力推开隔板门，一进去就弯腰吐了个昏天黑地，撑在隔板上的手绷出了青筋。 直到胃吐空了，她头重脚轻的拖着沉重的步伐扑在洗手台上，也顾不上厕所水龙头里的水干不干净，刚想伸手接点水漱个口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她迟疑地转头看见傅非衍皱着眉拿着一瓶矿泉水朝她走来。 “别用那个水，太脏。”傅非衍拧开瓶盖，把瓶口凑到她嘴边，她愣愣地张嘴喝了一口又吐了，额角有汗滴进了眼睛，扎得她睁不开眼，脚软的她跌进了一个宽大的怀抱里，傅非衍的脸覆了上来，挡住了头顶的光，俯仰之间，呼吸全乱了，他的舌头钻进来的时候舌尖有香香甜甜的草莓味儿，她最喜欢的冰淇淋味道。 她紧紧地闭着眼，黑暗中手里的白药片被拿走了，她听见了门被反锁的声音。而后她双耳嗡鸣，近乎失聪，她几乎忘了自己是在外面，是在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学习殿堂。 她只听得见傅非衍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他们唇舌交缠的吞咽声，傅非衍的手从T恤的下摆钻进了她的衣服，内衣被解开，他带汗的手掌抓住了她被撞得颤抖的胸。 他们像胆大包天在学校偷情的小情侣，藏在这昏暗的角落里抵死缠绵。 许一一像条缺氧的鱼，傅非衍的阴茎就像注氧的输氧管道，每一下都直抵肺部。她讨厌高中的傅非衍，却不讨厌高中跟她做爱的傅非衍。 傅非衍把她从回忆里捞了出来，快感把两人绑在一起，她双腿缠在傅非衍的腰上，厕所门被撞得哐哐作响，盖住了那些杀人的指指点点。 如果旧的回忆是病灶，那他们就创造点新的回忆，足够热烈，足够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