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耽美小说 - 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和平分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还有没有专业素养啊,这官方外包的什么人,wind都不认识,还好意思组织官方酒会?

    泼天的大雨里又冲进来几个人,急急忙忙地收伞,女孩子踩着高跟鞋,从小小的手拿包里抽出半打纸巾擦丝袜和发梢上的水珠。"诶,哥,你怎么在这儿?"

    何闻笛转身,心想他是在耗时间蹲人没错,可来的怎么是她。

    小鸢亲热地噔噔噔跑过来,嗔怪道:"怎么不等我们一下。"

    何闻笛若无其事地说:"这不是急着进去吗?"

    小鸢从手拿包里翻出个粉色的硬壳挂牌,上面写着特邀来宾,对几个西装男叽里呱啦地说,携着何闻笛进去了。

    何闻笛被女孩子半挽着手,一边走一边低声问:"你刚才说什么?"

    "就说你是我们的特邀撰稿人,搞创作的都有点神经大条,工作牌落我这儿了。"小鸢托了托头发,又扭头去检查裙摆有没有被雨水溅湿。

    何闻笛说:"想不到你胆子还挺大。"

    小鸢看他,"我胆子再大,也没当着三亿网民的面公关。"

    何闻笛眨眨眼,"没什么……"他声音小下去。

    小鸢说:"诶呀,我知道wind哥不是为了我的,不过怎么说,现在我还做不到涌泉相报,那滴水相报总是可以的吧。"他们走到帷幕边,小鸢把他拉进角落的工作间,摁在堆满了杂物的纸箱后面的椅子上,"待会我让寻哥过来找你。"

    何闻笛说:"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江寻,我就不能是来看看热闹吗。"

    小鸢看他,"那你辟那个谣,图什么,上次吃火锅,你又追出来做什么?"

    何闻笛两颊被酒会郁郁的热气熏出薄红,说:"你太八卦了。"

    小鸢掏出镜子补妆,丝袜上有几滴沁得深了的水迹,她想了想,把丝袜脱了。

    何闻笛有点坐不住了,摸了摸鼻子左顾右盼。

    小鸢说:"喂,做基佬能不能直接一点。"

    何闻笛暴跳如雷。

    这女的什么人啊,以前还wind哥长wind哥短的,就这么功利?!

    "呵,你下巴做得不错,挺自然的。"何闻笛抱着胳膊反击道。

    小鸢自从把他踢出狩猎名单,就没打算和他计较,说:"我走了,待会给你信息。"女孩子光着两条大长腿,雄赳赳气昂昂走进了她的名利场。

    何闻笛头磕在膝盖上,一会儿心想,就这么明显吗。一会儿又想,待会要和江寻说什么。又在想,干嘛先去开/房了啊。

    江寻又要和他说什么。

    外面的叮叮当当金碧辉煌,有很多他认识的人,也有很多认识他的人,他却只抱着膝盖,想要钻到破纸箱里。

    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他弹起来,像是捉迷藏里倒数快结束还没有决定藏身之所的小孩,空着手望来望去,最后又坐下了,总不能真就做出一副翘首以待的样子。

    何闻笛用力搓搓脸,热度从脸颊一直流向胃里。

    影子先进来了,接着是小鸢,何闻笛情不自禁站起来,等了半天,表情很茫然。

    小鸢说:"寻队突然请假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何闻笛不知为何突然很灰心,他低着头,转身说:"我回去了。"

    "房号,你要不要?"小鸢说。

    他冲过大雨,遍载着低矮灌木的山坡,被冷雨又浇了一遍,用湿漉漉泡得发胀的手指摁楼层,一鼓作气。

    这才是三呢。

    何闻笛鼓着一口要杀人一样的气,横冲直撞去摁门铃,这一层包给了赛事方,战队们倾巢而出出席酒会,如今空无一人。

    他站在门前,抿着唇固执地摁着门铃。

    为什么没有人开。为什么江寻不开门。

    门内突然像是被撞倒了什么家具,咣当一声。

    何闻笛沉默了一阵,改成砸门,他折腾出一副要把这家酒店拆了的架势,门上被他手上的水抹得一塌糊涂的。

    他头脑发热,漂洋过海来找他,其实心里早就知道结局了。

    装死和当断则断是江寻的优点。

    可是何闻笛不是的,何闻笛不甘心,输了不甘心,在电话里草率分手不甘心,不明不白和江寻形同陌路不甘心。他凡事都要一个答案,那个答案曾经有,可是他错过了,从此以后江寻再不会告诉他。

    可是他心火不息,什么都要强求。

    曾经严波他们说他和江寻般配,可是其实他们是最不配的,就像现在,只不过曾经江寻因为爱会配合,现在不会。

    何闻笛砸门的手震麻了,他疼出了眼泪,说:"江寻,我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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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开了,何闻笛抬头,江寻站在他面前,眼神幽深,连名带姓叫他,"何闻笛,你又来这一套。"

    谁让你就吃这一套。

    何闻笛怕他再关门,单手撑着门框,防盗链子哗哗直响,"我真的很冷,江寻。"他说。他也连名带姓叫他,音节像是含在嘴里,被人捂热了一般,软绵绵的。

    于是江寻就放他进去了。

    是间双床房,书桌那里被硬塞了两台电脑,纸箱乱堆,走线乱七八糟,行李箱放在柜子上,队服外套被人揉皱了直接扔在上面,浓郁的中药的味道。江寻不动声色扶起砸到衣柜的电竞椅,"坐。"

    何闻笛走哪里都渗水,好在他没什么公德心,摸了摸鼻子,恭敬不如从命。

    江寻走过去,在其中一个行李箱里翻找,隔空丢了毛巾过来,"自己的,没用过,新的。"

    何闻笛把毛巾拿在手里,半晌才慢吞吞擦头发,问:"那什么,你们家ad呢?"

    江寻抬头看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你如果去酒会,应该能看到他。"

    "哦。"何闻笛没什么话说,默默擦头发。

    他在飞机上,在冗长的梦境之间,仿佛是怕睡醒后的自己反悔似的,一遍一遍重温自己预设的遇到江寻要问的问题。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要走,如今又为什么不上场,问号叠着问号,如同宇宙的终极答案是42,何闻笛拿着一串线头,心里有种隐隐的预感,答案只有那一个。

    他却问不出口。

    "你来干嘛?"江寻先发话了。

    何闻笛说不出口:"我羡慕嫉妒恨,自费出国旅游,不行吗。"

    江寻直起腰不可置信地看他,好像是有点生气的样子,"你跑来敲我的门,现在说是来旅游的?"

    何闻笛从椅子上跳起来,"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上场,网上说的合同是怎么回事,你会告诉我吗?"他舟车劳顿,横跨太平洋,淋了大雨,在富丽堂皇的酒店里做贼一样,那些雄心壮志支撑着他如同蒸汽火车一样突突突孜孜不倦往前跑,然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