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耽美小说 - 帝君夫人是朵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骨肉,又不是我的,凭什么叫我带?”

    这话他说的绝对没毛病,哪有人把怀了自己骨肉的小美人往外推的,可清作的思维显然不按常规,眨眼的功夫,千回剑就出鞘横在了非闲脖颈上,跟刚才的位置丝毫不差。

    清作重复道:带他走。

    这时候非闲还敢说什么,“走走走,马上走!”

    转身实在忍不住调侃道:“我活了几万年,还是第一次碰见有人拿刀架在别人脖子上,威胁对方把怀了自己孩子的人带走的。”

    花辞被非闲拖着肩膀抱起来,一开始他只是眼睛红红,死死盯着清作所在的方向,却老老实实趴着没有半分动作,可经过清作的瞬间,乖巧安静的假象瞬间被打破,缠绕在发丝上的藤蔓张牙舞爪朝清作扑去,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缠在对方身体上。

    没想到这小妖看着枯瘦,劲儿还挺大,抱着他的非闲被这猝不及防的力道拉得一个踉跄,转头就看花辞手臂搂住清作的脖子,脸埋进了对方的发丝中,哭的一抽一抽的,而清作也是下意识伸手抱住花辞的肩膀。这两人的模样就像一对难舍难分的恋人,而他倒像是棒打鸳鸯的那个。

    非闲用口型小声道:“这要怎么办?”

    清作扶着花辞的肩膀,眉心凝出一道不浅的弧度:走。

    非闲心疼的看着伤心欲绝的小花妖,都这样了还带走啊,还真是多情却被无情恼。他抱着花辞的腿刚要把人从清作怀里扯开,却感觉对面陡然加大了力气,清作拂掉他的手将花辞的腿也揽过来。看着一脸木讷的非闲,视线朝门外扫去:你走。

    非闲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原来是叫他走!他还巴不得早点跑好吗,谁想来淌浑水啊。

    寝殿里又剩下花辞他们两个,清作抱着花辞放在塌上想让他躺下,可花辞才不敢松手,坐在榻上也搂着清作的脖子,嗅到领口里散出的冷香,努着鼻尖贪婪的吸了好几口,就跟上瘾似的,怎么都停不下来。

    而清作被脖颈吹拂来的热气弄得有些难受,他搭着花辞的发顶往外推了推,脖子上柔荑般的手臂却是受了刺激缩得更紧,“不要让我走。”花辞闷闷道。

    清作看着发颤的花辞,琉璃珠样的眼眸缓缓眨了下,似是不解:凡州脊很冷,你活不下去。

    “你能活我也能。”

    也许是跟恩人有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花辞反倒没之前那么怕清作了,因为恩人的身体也是温的,是跟他一样活生生的人。

    他上天本来就是报恩的,想到这花辞抬起头,做了半天心理建设,还是不敢直视对方,只能把脸稍微侧到清作耳边,小声问:“恩人想要果子吗,虽然第一次结果没经验,但我会努力把果子养大的,等熟了之后……”

    花辞的声音渐渐低落:“我也不会知道会不会甜,我尽量多吃糖让它变得甜点,到时候摘果子请轻柔一些,你可以自己吃,但不可以送人哦。”

    吃?

    清作听得额头青筋跳了跳,这小花妖到底明不明肚子里的孩子意味着什么。

    他伸出手朝殿门外招了下,一束白亮的灵光迅速摩擦着地面滚到榻前,光芒散去后才发现是团拳头大小的雪球。只是这雪球上有鼻子有嘴,圆溜溜的眼睛对上花辞惊诧的眼神,还嘿嘿笑了。

    清作从花辞青丝上摸下一片败落的花瓣扔过去,雪球立刻张大嘴巴啊呜一口吞下,趴在地上,开始从肚皮下鼓出四个小爪爪,一点点变得纤细修长,最后竟变成个十岁左右的小娃娃模样。

    清作将花辞抱起来交给小娃娃:雪一,带他去望云川下游。

    雪一看着年岁尚小,力气却超乎寻常的大,单手就把清作抱了起来,还笑眯眯的叫他夫人,花辞却没有闲情逸致理会雪一,看着清作垮了小脸,抿着嘴又要哭。

    清作把手伸过去,花辞立刻就抓住抱在怀里,还是哭。

    雪一赶紧替清作解释:“夫人,望云川下游也在凡州脊,并没离开帝君的府邸,就隔着一条河要过来很近。不然这上游夜里总是下雪,夫人身体受不住的。”

    花辞抱着清作的手一愣,原来是怕他冷吗。他吸了吸鼻子赶紧把眼泪憋回去,“那恩人会来看我吗?”

    清作不予作答,雪一都替他急得额头冒汗,帝君怎么能这么笨,这种时候就算骗也要讨对方欢心吧。花辞却出乎意料的没露出难过的神情,反而甜甜的笑了,紧握住清作的手缓缓松开:“没关系,我会经常来看恩人的。”

    他趴在雪一肩膀上一直望向清作,直到跨出殿门才将头转回来。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清作心中突然涌起异样烦躁的情绪,他站在案前倒了杯茶,凑到嘴边,却看见水面上倒映的眼睛,渐渐晕染成了血红色。

    *

    花辞被雪一抱上木舟才后知后觉到凡州脊到究竟有多高,位于山顶的望云川竟然是条直上直下的内河,这如何能称河,简直比瀑布还陡峭,从这里到下游就跟从天上掉下去差不多。而且河面上寒气森森,刺骨的河水漂浮着不计其数的巨大冰块,稍不留神就会撞到他们所乘的木舟上,使其人仰马翻。

    花辞紧紧抓着船沿,摇摇晃晃稳住身体平衡,肩膀僵硬,说不上是被冻得还是被望川江湍急的水流吓得,雪一说不必太紧张,他划船的技艺一向稳得很。看着十岁大的小娃娃,嬉闹似的不断在水里波动船桨,好几次都是擦着三四块大冰险象环生,花辞坐在木舟里心也随着跳的七上八下,这么下去真要被吓死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开始跟雪一聊些话说。

    “雪一你以前就住在这吗?”

    “对呀,有两万多年了吧,不过那时候我还没有名字,也没有灵识,只是团普通的雪球。多亏了您呢夫人,不然帝君是不会让我成人的。”

    花辞看着雪一小娃娃的模样,暗暗咂舌,看来精怪是不能通过年岁判断大小的。

    想到雪一对自己的称呼,花辞赶忙纠正道:“你误会了,我不是夫人的,我只是来找帝君报恩的小妖。”

    雪一停下船桨,歪头盯着花辞的肚子,有些困惑:“可是您肚子里有小帝君啊,话本里说,有了男人的孩子,就是对方的夫人了。所以您就是帝君夫人,方才我在殿里这么称呼,帝君也没斥责,他肯定是把您当夫人的。”

    原本还算清醒的花辞被雪一说得有点糊涂了,毕竟他从小生长荒山野岭,做妖之后也没念过学堂,身边除了白伶根本没个识字的,天天竟跟些虫蛇鼠蚁打交道,至于雪一说的话本他更是见都没见过。

    “有了孩子就算对方夫人,是这么回事么?”

    花辞敲了敲额头,忽然想起那位非闲仙君好像叫过白伶娘子,要是照这么说,白伶也怀了那位仙君的孩子?可白伶是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