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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窗户,将李姑娘和乔大郎的事情向一屋子的人广而告之……虽然她并未说出“李巾眉”三字,然而能识得乔大郎的人家自然也是官宦人家。 姓“李”的官宦有几家,有心人挨着一查就能查出。 人言可畏。 她还将消息直接捅到了萧定晔面前。 多少人丢了大面子。 此时李巾眉的未来夫君正坐在她对面,她便是低垂着脑袋,也能感受到他想要将她千刀万剐的恨意。 她低声道:“奴婢今日说的,都是假的,其实是为了去向乔公子讹银子。” 没有人接话。 片刻她又续道:“讹人银子也是犯法。殿下将奴婢放在吏部门口,奴婢去自首。” 仍然没有人接话。 她心虚的抬眼,先向随喜投去求助的目光。 随喜还给她一个白眼。 她郁郁枯坐半晌,转头往帘子外望去。 马车一路前行,经过正街,经过六部衙门,从吏部门口擦肩而过,却半分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的心倏地一跳。 他不信她方才的胡诌!他不信她是去讹银子的! 她的额上一瞬间浮上密密麻麻汗珠,心中急速想着:莫慌莫慌,快想着如何将李巾眉摘出去。千万不能拖累她。 然而思来想去,只有咬死不认这一条道。 第215章 无家可归(三更) 重晔宫书房,猫儿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 萧定晔全程肃着脸,没有同她说一句话。 她打定了主意,哪怕今儿将书房跪穿,她也不能将李巾眉供出来。 淡淡的铁锈味在书房飘散。 过了不知多久,坐在案几边上的那个人从额上取下手指,冷冷道:“李姑娘同乔大郎的事情,可为真?” 猫儿摇头:“他们之间并无他事,奴婢今儿就是上门去讹银子。” 他的面色越加冷然:“本王想听真话。” 猫儿:“奴婢说的便是真话。” 萧定晔重新将手按在额上,半晌方有些疲乏道:“你去同李巾眉说,她只要做到一哭二骂三上吊,闹腾半个月,便能退亲。” 嗯?猫儿狐疑的望向他。 不能信,这厮不是个善茬,他一定是为了套她的真话。 她立刻道:“奴婢听不懂殿下何意。李姑娘对殿下一片痴心,从无二心。她一心等着同殿下拜堂成亲,生儿育女,白头……” “够了!”他咬牙低叱。 猫儿从善如流,立刻停了嘴。 她从书房出来之后,随喜被召了进去。 “去查,今日跟在她身畔的汉子……是何来历。” …… 萧定晔没有向猫儿深入追究自己被戴绿帽子的事情,这令猫儿吃不准他到底打的是何算盘。 然而萧定晔不同她追究,可李巾眉定然是要和她秋后算账的。 她猫在房里两日不敢出宫,心中却着急万分。 这两日真值她同田大有相约的验货之日。 只要包装盒到位,出不了五日,第一批妆粉便能摆在各大香粉铺子里,让白花花的银子流进来。 秋兰主动请缨:“我带五福出宫,帮着去验货,可成?” 当然不成。 猫儿的出门牌子上可写了极小的一行字:仅限胡猫儿使用。 这句话不是写给守宫门的将士看的,是给她看的啊。 她后悔,最初就该同萧定晔要两块出门牌子,她也好有个放心的帮手。 第三日,李巾眉打进宫里来。 才人殿里,她的手指重重点在猫儿额上:“你这里究竟装的是什么?我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为何要将我往死路上逼?” 猫儿讪讪一笑,温柔的将她的手握在掌中:“我……也是出于一片好意……” 一句话说出来,立时明白消息来源:“你又同乔大郎偷偷见了面?” 李巾眉理直气壮的承认:“就见了,怎地?不但见了,还抱了。不但抱了,还……” 白才人同胡猫儿纷纷呈八卦脸:“还怎地?” 李巾眉扭捏的停了嘴,只喃喃道:“我和他虽还未张扬出去,然我心里已想的明白。人生在世,若不能同心爱的人在一起,那不如出家做姑子。” 她反问猫儿:“你说是不是?” 猫儿被问的茫然。 要同心爱的人在一起吗? 她又想起老太后的话:“人生不只有儿女情长……” 她立刻摇摇头:“你阿爹对你抱有殷切的希望,并不是想让你一头钻进感情中去。况且,你这样,万一要被浸猪笼,我如何救你?” 李巾眉铁了心要红杏出墙:“被浸猪笼我也愿意。” 可猫儿不愿意啊!她还指望三年后她出宫,能继续抱着李巾眉的大腿做买卖啊! 她此时不由得想起萧定晔说过的话: “你去同李巾眉说,她只要做到一哭二骂三上吊,闹腾半个月,便能退亲。” 李巾眉和猫儿一样,在听到这句话时保持怀疑。 她思忖道:“该不是五殿下没抓到真凭实据,所以想骗我自己认罪?” 猫儿也是这样想。 萧定晔是个演戏的人才,她曾在他手上栽过跟斗。 然而李巾眉已对退亲之事起了偏执,纵然是被骗,她也要冒险试一试。 她径直去了重晔宫,在配殿等到晌午,萧定晔从营里回来时,她壮着胆子冲进了书房。 猫儿徘徊在院里,一颗心七上八下。 她手里端了一碗刺喉烈酒,只要李巾眉被押出书房要去浸猪笼,她立刻扬手往萧定晔脸上泼酒。 趁着他被刺的睁不开眼,她就拉着李巾眉跑。 偌大皇宫跑去哪里呢?老太后是个心软的,一定能先庇护住李巾眉。 余下的事情,再想法子解决。 总要想法子将李巾眉的性命救下来。 她心中想着解救李巾眉的法子,一边又咬牙切齿的诅咒那乔大郎。 风险和压力全让女子承担,他一个大男子只等着坐收渔人之利,真是个软饭男。 此时书房门口已起了脚步声,她立刻端着酒碗上前。 帘子一掀,果然是李巾眉第一个出来。 猫儿立刻按计划行事。 一碗酒泼出去,她一把拉住李巾眉,转身便跑。 两人逃窜的速度那般快,以至于连守院的侍卫都未来得及阻拦她们。 离慈寿宫还有两个路口时,李巾眉终于甩脱了她手。 李巾眉看着猫儿的眼神十分复杂,有感动,有感叹,有嫌弃。 最后这些内心戏的力道都被灌注进了她的手指,重重点在了猫儿额上:“你为何如此冒失?先问清楚不成吗?五殿下不杀我!” 猫儿立刻瞪大了眼睛:“为何不杀?呸呸,他同你说了什么?你们和好了?决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