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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极快。 一大早,猫儿搬着小马扎,坐在了出入山寨的必经之路上。 南国的深秋已开始转冷。 白露为霜,秋风四起。 乌兰寨主替猫儿披上一件精致披风,笑道:“此披风是飞针门日夜兼程,从圣女醒来那日就动工,昨儿半夜就送了过来。” 猫儿低头瞧去,其上看着不起眼,略略有些日头映照,便暗纹涌动,无数双小凤翼扑腾而起。 她咧了咧嘴,哑声道:“多谢他们。” 远处一片白茫茫中,山寨寨民们借助着手中农具,开始犁地播种,要种一茬庄稼。 每种农具都不相同,却十分精巧,比她逃亡路上看到其他村落农人们所使用的,要省力省事的多。 她收回目光,喃喃道:“你们是不是极不服我,觉着我不像个圣女?” 乌兰寨主缓缓一笑,道:“初初是觉着不像印象中的圣女。后来又觉着,竟比我们想象中的圣女,好的多。” 她坐在猫儿身畔的草丛里,笑道:“一会是个小姑娘的性子,同我们极亲近。一会又能拿出圣女的架势,也十分吓人。虽则多变,却生动的和圣女背上的凤翼一般,是活泛的,不是僵死的。 这般圣女出现在我们面前,令大伙儿觉着,我们凤翼族,又有了生的希望。” 谈话声未持续多久,身后传来一片寨民同人的寒暄之声。 萧定晔蹙着眉,从一片“你妻子是仓那云岚”的打招呼声中穿过,同转首回看的猫儿目光相接。 他冷冷留下一句“你殚精竭虑,就想出这种法子?”的嘲笑,负手缓缓离去。 猫儿一个跳起身,从头顶的果树上薅下两把果子,朝着萧定晔噼里啪啦打过去:“滚,莫同老娘说话!” 萧定晔被打了一头的汁水,瞪着猫儿叱了一句“不可理喻!”,拂袖而去。 乌兰寨主讪讪解释道:“属下们去催圣药门门主的信鸽昨晚才放出,要等门主前来诊断后,对症下药。属下临时想了这么个法子,想潜移默化的影响王公子,没想到……” 猫儿摇摇头。 经过昨晚萧定晔同她提“婚书”,她今早特别的的善解人意。 她低声道:“你的办法不赖,可他被屎蒙了心,能拿他奈何?!” 猫儿等在路畔足足有一日,到了黄昏时分,远处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时。 珍兽门门主带着圣药门大小门主,以及五匹马,先一步到了百花寨。 是夜,库狄郎中带着他的两位师父前去诊断过萧定晔,不出一刻钟,诊疗结果已出。 大门主向猫儿恭敬一揖,正色道: “圣夫脑中血块消失,原本血块压着的那一片脑仁长久受压迫,气血难通。 我等除了日日施针帮助脑仁过血,还需想法子,从外部对脑仁进行刺激,使圣夫时时热血上头。 只要方法得当,快则半月,慢则一月,就能恢复。” 他转头望向心窍门门主:“何种刺激,能令人时时热血上头?” 心窍门门主略略一思忖,道:“人之七情六欲,皆能刺激热血上头,其中,兴奋、悲伤、气愤,作用更大些……” 猫儿忙道:“气愤也成?” 心窍门门主点头:“实则气愤、伤心这些负面情绪,更能搅动人的心绪。” 猫儿冷笑一声:“此事我拿手,你等皆配合我。我让你们亲眼见见,被气的爆脑浆是何种下场!” 第413章 怂人(一更) 新一日的清晨,日头才从云层中投下第一束光,萧定晔便被一阵女孩的笑声和惊呼声吵醒。 他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怔怔想了一阵自己的过往。 几日过去,尽管脑袋已换人换马扎的像蜂窝一般,可记忆却像脱缰的野马一般,死活拉不回来。 他侧转个身,发现自己方才果然是朝右侧睡,不由便想起前儿傍晚,坐在他床畔的隔壁姑娘,曾流着眼泪道:“你喜欢朝右侧睡,是因为我朝左侧睡,你要搂着我……” 他不由自语道:“想的美,本王才不会……” 一句话出口,眉头一蹙。 本王? 本王是个什么意思? 他把话补全:“本王五宝才不会想要搂不相干的女子。” 前日会跳舞、会吟诗、会煮饭的女子们,走马观花一般在他眼前走过,他看来看去,脑袋中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自然,他从隔壁那姑娘口中学会了一句话。 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故而,他给每位多才多艺的姑娘,都送去了一句面带微笑的好评。 之后他倒是还想再继续人海捞针,想从更多的女子身上,寻出同他脑中模糊印象能对的上的人,然而却再无人上门。 就连昨夜,隔壁那姑娘也消停了,上楼要进屋时,偶遇他站在廊庑上看星星,却连他看都没有看一眼。 不看他,他倒落得清静。 外间姑娘的笑声和惊呼声还在继续。 他被吵的睡不着,索性起床梳洗,开门走去廊庑,站在栏杆边上,欣赏一回深秋晨光。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楼下的声音所吸引。 发出声音的虽然是隔壁那姑娘,然而引起他注意的,不是姑娘,而是姑娘身下骑着的那匹马。 膘肥体壮,四腿修长,全身漆黑似暗夜,通体油量的没有一根杂毛。 一双铜铃般的眼中,既含着睨视天下的不羁,又有着对背上之人的忍耐。 它抬起四蹄跳动,能惊的马背上的姑娘惊呼连连,又能恰到好处的收着力度,并不伤了那姑娘。 他大吃一惊。 这匹马不止是“宝马”二字可以概括。 其脾性也不止是“通人性”三字能说完。 这简直是一匹神驹。 此时姑娘被神驹折腾的又一个东倒西歪,她紧紧抓住那蓬松鬃毛,边笑边高声叫道:“暗夜,你调皮!” 他听得她给神驹起名叫“暗夜”,竟有些意外。 没起成老黑,黑子,阿黑之类的名儿,算她有些品味。 此时暗夜略略消停,猫儿抓着鬃毛,被一旁的下人扶下马。 她站去珍兽门门主身畔,笑嘻嘻道:“叫什么‘暗夜’嘛,一点没有生活气息。我觉着‘老黑’这名儿挺好,和我家‘狗儿’同出一辙。” 珍兽门门主立刻替自家神驹心疼,面上却坚定的拍马道:“圣女想起个什么名儿,就是什么名儿。这马极聪明,喊上两日,就会习惯新名儿。” 猫儿满意的点点头。 楼上的萧定晔不由可惜的吸溜了一声。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猫儿上前摸一摸马头,目光倏地往楼上一瞟,见萧定晔果然是用近乎痴迷的目光望着老黑。 她冷笑一声,再摸摸马背,转身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