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
负漫不经心地说:“不敢当。” “本王便直说罢,你这次得来的差事不简单。京郊大营的上一任长官,正是昌定王的庶长子,而他的嫡母,则是太子的亲姨母,再加上你曲家和卢家的姻亲关系……嗯,父皇可是意在考验呐。” 齐瞻勾起一抹笑意,十分迷人:“牵扯到卢家和太子,你父亲不会给你太多助力,但本王可以。当然,本王也是希望你能施展手脚,大干一场。曲公子有无合作兴趣?” 曲长负侧头咳了几声,用帕子拭了拭唇角,一副柔弱不胜的模样:“如果我说……没有呢?” 齐瞻看着桌上的酒:“这可为难了,本王从来不会白白请客。曲公子既然不能为本王做事,那就且尽一日之欢,如何?” 炉香袅袅。 曲长负的动作忽然一僵,诧异抬首,看向齐瞻。 齐瞻笑容恶劣:“这香好闻吗?” 曲长负固然家世不凡,但他面对自己非但丝毫没有恭谨态度,甚至还几次冒犯,齐瞻也不能不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 刚刚他的侍卫上来检查房间的时候,已在炉中放了可以催情的香料,齐瞻很有兴趣观赏一下,这位清冷桀骜的美人,会如何开口,向自己婉转求欢。 毕竟曲家乃是文臣之首,素有清名,吃了这个亏,量他也不敢声张,就算被自己睡了,都是白睡。 若是曲长负真的跟齐徽有什么关系,齐瞻倒是挺盼望他去告上一状的。 曲长负叹了口气:“殿下,我惊讶的不是这香气,而是你难道就没什么感觉吗?” 齐瞻嗤笑道:“本王自然提前服下了……” 话还没说完,他的脸色忽然一变——一股奇怪的燥/热正顺着小腹,慢慢涌上周身。 清澈的酒液缓缓倒入碧玉杯之中,又被曲长负倾入喉头饮下,意态潇洒: “好叫殿下知道,炉子里的香名叫华露浓,不光闻之能令人动情,捏成粉末下酒,也是同样效用,就是药劲可能更大一点。” 他头回冲着齐瞻露出一笑,一双眸子似秋水澄澈,清冷潋滟,漂亮之极,可恨之极。 齐瞻恼怒之余竟也笑出声来,蓦地从桌面站起,扣住了曲长负的手腕:“你可以,有几分心机。但曲公子,给本王下药,待会受罪的可是你自己!” 曲长负唇角微挑,一指点中了他的穴道:“不好意思,殿下可能打不过我。” 郢国尚武,每位皇子都是自幼弓马娴熟,更有大内高手为师,但齐瞻怎么也没想到,曲长负看起来文弱多病,竟然亦会武功。 药性开始发作,他沉着脸坐倒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齐瞻眼看对方走到面前,俯下身,那张俊俏又可恨的脸向自己接近。 曲长负偏过头,附在他耳边道:“王爷,其实您的相貌是很出众,可惜——” 他的尾音向上一挑,不知是药性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让齐瞻的心跳漏了一拍。 曲长负直起腰,居高临下的目光中带着嘲弄: “可惜长负体弱,于养生方面也较为仔细。听说你家里有几十妻妾男宠,又喜欢寻访花街柳巷,这……” 他面露为难之色,诚恳道:“未免太脏了,我怕染病。” 这大概是齐瞻这辈子头一次想要不顾体面地骂人祖宗。 他的身体好像要燃烧起来,心里的怒焰也在蒸腾。 但那轻蔑的言语和表情,让他除了恼怒之外,更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激动与战栗,齐瞻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性好美色,风流肆意,有过很多情人,男人、女人,卑贱的、尊贵的,有的一夜之后便被抛弃,有的也能维持数月的新鲜宠爱。 但从没有任何一个人,像曲长负这样,让他恨的牙痒痒,又急不可耐地想要将对方征服,看着他低头。 美酒与香料混合的气息在周围氤氲,热烈、蛊惑、令人迷醉,就像眼前男子充满挑衅的眼神。 曲长负冷冷挑唇,随手用齐瞻杯中残酒泼息了香炉,将杯子掷在他的脚下,转身扬长而去。 在转过身的那个瞬间,他脸上的嘲弄与得意,都宛如退潮的海水一般,转眼消失无踪,余下的只有近乎冷漠的平静。 齐瞻还是老样子,这样的高高在上与自以为是,永远用高人一等的姿态,企图把别人都变成他玩弄的对象。 真让人厌恶。 曲长负的时间好像是掐好的,等到齐瞻自己冲开穴道逼出药性的时候,他那帮侍卫也匆匆跑上来了。 “殿下。” 齐瞻面色阴沉,额角上还有未干的冷汗,振衣喝道:“方才干什么去了!” “属、属下一直在楼下等待王爷,方才刚见那位公子离开,见您没有出来,属下们这才上来寻找。” 当时曲长负吩咐下人“无事勿扰”,齐瞻也就跟着说了一句,没想到连这都是算计。 魏王府这些侍卫陪他寻花问柳惯了,自然不敢轻易打断主子的好事。 方才反过来被人摆了一道的事,齐瞻自然是打死都不会说出来,稍稍整理之后,冷哼一声就要出门,却有一个侍卫壮着胆子拦住了他。 “王爷,属下斗胆,请您从偏门离开吧。咱们的马车……被人认出来了。” 齐瞻一怔,大步走到窗前向下一看,只见刚才还生意萧条的酒楼竟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听侍卫说,是不知怎地,有人认出了魏王停在门口的马车,称这家酒楼口味绝佳,连一向喜爱享受的魏王都前来一饱口福,流连忘返,因此一下子吸引了不少宾客。 ——又是曲长负干的。 行,他可真行! * 七天之期很快就到了,曲长负动身前往京郊大营,走马上任。 清吏司主事在郢国一朝为从五品职位,是负责监察军纪、人事管理的文职。 曲长负身为丞相之子,太师外孙,他想要谋个一官半职不是难事,但这官职由皇上亲口任命,意义就大不相同了,这也是庆昌郡主当时如此嫉恨的原因。 背后也有人因此泛酸,议论曲长负这个官来的取巧,非是因功受赏,而是以谄媚之语讨取皇上的欢心。 但话虽如此,他这个取巧换了别人来,恐怕就要变成丢命。 况且正如齐瞻所说,曲长负这个官也不好当,京郊大营中的军队略相当于隋代宿卫军中拱卫京畿的部分,无战事时由典军校尉统领。 到了本朝,其中有不少士兵都是京中富贵家庭出身,另外还有部分回京将领带回来的边地守军重新编入,成分混杂。 不但不易于管理,还有不少人都已经混成了兵油子,拉帮结派,混吃混喝。 清吏司主事这样的文职放在军营里,就好像让羊来管理豺狼,不过是个混资历的摆设罢了,如果不够老实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