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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楷辰拍掉他的手,刚准备回屋,又被人拽住了胳膊。 郑渊坐在沙发上,仰起脸和他对视,带着一种恶作剧成功的喜悦:“好啦,是我话说重了,原谅我吧?” “滚。” 从他最近遇见郑渊开始,这个人就热衷于用各种语言和方式来羞辱他,每次把他气得跳脚以后就会像现在这样示好。孙楷辰烦透了这种相处模式,郑渊却乐此不疲。 郑渊握着孙楷辰胳膊的手上又用了点力,指甲都要嵌进他的肉里:“不好吗?” 孙楷辰疼得“嘶”了一声:“好个屁。” 郑渊比孙楷辰高半头,一站起来就形成了一种天然的压制感,他站在孙楷辰面前,像一堵黑色的墙。 然后这堵墙伸出一只手,钳住了孙楷辰的下巴,继而封住了他的嘴。 很痛。 下颌骨像是要被捏碎,嘴里已经尝到了血腥味,孙楷辰试图推开他,又被压制住了。 “郑渊,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那你这样不觉得恶心吗?” 郑渊顿了一下,笑了起来。一开始只是压抑地呵呵了两声,后来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笑得都直不起腰来,趴在了孙楷辰的肩头。 孙楷辰感受到肩上的重量,突然觉得很累。 郑渊说:“我自己已经足够恶心了,所以什么都无所谓了。”说着又抱紧了孙楷辰,像是溺水的人抱紧了一块浮木,“但是一个人还是太孤独了,我必须找个人和我一起烂在泥里。” 孙楷辰望着他进门时放在门口的礼盒,苦笑了一声。 那是赵政给他买的生日礼物。他都忘了什么时候和赵政提起过自己的生日,更没想到他还真的会用好几天的时间来给他精挑细选一件礼物——他还以为没有人会记得。 每次觉得自己深陷泥潭的时候,总会有人跑来告诉他,你看,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啊。 我本来打算在这个冬天死去的,然而最近得到一件和服,是适合夏天穿的,所以我还是决定夏天再死吧。 孙楷辰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才不要烂在泥里。 “这衣服好看吗?”魏妈妈站在镜子前,望着镜子里的秦砚,头也没回。 魏淮铭以为是在问他,接了一句“好看”以后见他妈还没答话,就牵着秦砚凑了上去:“妈,这是秦砚,我男朋友。” 魏妈妈低头整理着衣服。礼服设计得很漂亮,纯黑的裙子上用金线绣着星星点点的暗花,把她本来就白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秦砚很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看着女人精致的妆容和审视的目光,突然生出了浓浓的自卑感。 他以前每次面对魏淮铭的时候都是很自卑的,尽管现在有所收敛,但这种感觉还是存在。魏淮铭被他奉上了神坛,而但凡是个人在神明面前都是自卑的,人们用“虔诚”这个词来掩盖这种自卑与盲从,他也足够虔诚。 但是面对这个女人时,这种自卑感却来自于恐惧。面前这个人三言两语就能宣判他的死刑,她高贵而理智,正在用商人的脑子计算着他的剩余价值。 秦砚感受到她投过来的视线,自然地露出微笑,上前做自我介绍:“伯母好,我是秦砚。”说完转头看了一眼魏淮铭,眼神温柔,“是您儿子的男朋友。” “这么长时间没和我联系,这次见面还是我求来的,你还记得你有个妈?”女人礼貌性地和秦砚握了一下手,没和他搭话,径直走到魏淮铭面前,“你要真硬气就别花我的钱啊。” 每次见面他妈都跟吃了枪药似的,魏淮铭见惯不怪,死皮赖脸地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哎呦哪能忘了您老人家啊,最近这不是忙吗,你看你儿子都累瘦了。” 女人让他转了个圈,用鼻腔哼了一声:“拉倒吧,我看你是又胖了。”说完转身招呼秦砚,“那边那个小朋友也别傻站着了,过来给妈妈看看。” 秦砚本来还在思考丈母娘第一次见面就给自己下马威该怎么办,现在直接被她这个自称给吓傻了。 女人见他不动,只能回身把他拽了回来,把俩人摆在一起以后满意地拍了拍手:“挺配的。” 秦砚大脑已经死机了,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心理学知识和微表情认知产生了怀疑。 “我妈挺喜欢你的。”魏淮铭站在秦砚身边,偏头和他耳语,“刚才她是给我甩脸子呢,跟你没关系,别怕。” 秦砚苦笑,他哪能不怕啊,都快吓死了。 “丈母娘”本人倒是没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什么不妥,还帮着林姐给秦砚量了尺寸,魏淮铭站在一边看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爸怎么没来?以前不都是他陪着你来买衣服的吗?” “他忙。”女人说完又觉得气不过,翻了个白眼,“都退休了还天天往警局跑,给这个提完意见又给那个提意见,一把年纪了抓人又不行,人还老糊涂,去了不是净添乱吗?” 魏淮铭想到他爸端着那个不苟言笑的架子在警局来来去去的样子,笑了:“人家别人的老年乐趣是种花遛鸟,我爸是妨碍公务。” 女人收起卷尺,顺手给秦砚理了理衣服,瞥了一眼魏淮铭,嗤笑:“你别笑话你爸,等你老了说不准比他还过分,天天拿警局当家,几个月也不知道回来一次。” “不回家也没事啊。”魏淮铭得意地揽过秦砚的肩膀,“我跟我对象是办公室恋情,两边不耽误。” 女人被她气笑了,拧了一下他的耳朵:“德行。” 魏母本来还想和秦砚多聊两句,临时接了个电话,只好匆匆收拾了东西离开。 临走时趁魏淮铭去卫生间,把秦砚叫到了一边,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本来想着明天再送你,但是觉得明天的场合送这个不太好,正好今天碰上了。来,拿着。” 秦砚还没来得及客气,魏妈妈见魏淮铭从厕所里出来了,忙推了一把秦砚的手:“等我走了再给那小子看啊,我怕他感动得当场给我跪下。” 尽管可以清晰地看到岁月留在女人脸上的痕迹,但不可否认,她笑起来还是漂亮得要命。眼角的细纹成了点缀,甚至连浅浅的法令纹也变成了不可或缺的一笔,衬出成熟女人的韵味。 魏淮铭擦了擦手,见秦砚呆呆地站在角落里,凑过去问:“怎么了?” 秦砚伸出右手,一个小盒子安静地躺在手心里。 丝绒的盒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边角有轻微的磕碰,但是并不脏。 魏淮铭从他手里把盒子接过来,打开一看,愣住了。 盒子里躺着一对戒指,和一张纸条。 “本来想着把我和你爸结婚时的对戒送给你们,但是我那是女款的,只能把盒送你了。戒指的尺寸我找赵政偷偷量的,肯定合适。” “我很开心。” 落款是“你们最美丽最可爱的妈妈”,后面还画了一个捧着花的小人。 魏淮铭把纸条递给秦砚,后者看完以后也笑了。 他想,魏淮铭真的太幸运了。生在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