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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水。 他想:闻啾胆子很小,连出城都不敢,更别说登上舞台去唱歌,他有大把的财力,她只要留在他的身边,他就能满足她想要的一切。 他希望闻啾像笼中鸟般陪在他身边一辈子。 可现在的发展明显已经超出了掌控,她走的越来越远,眼里也没了他的存在。天空中的雷鸣一声接着一声,走在前方的闻啾似乎说了一句话,但她今天的嗓音听起来很小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唱歌的缘由,纪时宴并没有听清说什么,他继续跟在她身后: “我送你回去,我的车就停在前面。” 闻啾既不想欠他人情,也不想和他有瓜葛,可是喉咙里那些灼伤的感觉又一直在提醒她不能动怒,不能大声说话,她一咬牙,一个劲的摇头后,快步往地铁口走。 真是天公不作美,抵达地铁口的时候,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地铁口的门锁缓缓降下来。纪时宴把右手的伞举高了一些,弯着腰挪到她的伞下面:“闻啾,你连和我说句话也不耐烦了吗?” 她以前从不知道这人如此喜欢纠缠,至少在梁顺的口中,纪总裁从不屑于去求什么人,他站的实在是太高了,现在忽然之间低着头看她,她甚至还有些不习惯,撑着自己的伞往后推了一步后,闻啾说道: “我说我可以打车回去,我希望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暴雨的声音很杂乱,闻啾也不知道他听清楚没有,她走到马路边想打车,下一刻就被他的右手拉住手腕骨,牵着她往停车的方向走。 纪时宴没有左手,想要撑伞躲雨就不能拉她,想拉住她就只能自己淋雨。 他的力气实在太大,闻啾喉咙受伤,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被人硬拉着往前走,宛若树叶一样轻飘飘的,她看了一眼被他收好放在垃圾桶上的高定雨伞,又顺着他的手往上移动,从她的视线看去,只能看到他精致的下颌角和那双紧抿的唇线,后来终于走到停车的地方,司机先生立刻撑着伞出来迎接,忙问: “哎呀,纪总,你怎么淋成这样,伞呢?” “纪总,那么晚了你去哪打车啊?你都淋成这样了。”老苏是个有着二十多年驾龄的老司机,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眼瞅这小两口是在吵架,他立刻打起了圆场,“闻小姐,你也别站着了。进去吧,送你们回去我得赶着下班呢,我孙子没我陪睡觉不乖的。” 他斜睨了一眼,看到她收起伞进去,紧抿的薄唇终于放松下来,跟在她身后上了车。 在医院办理手续的那个空档里,她听许邵讲述起了自己这几年的经历,闻啾也说了自己的事情,但有一个疑问,如果他们真的是父女,又怎么解释爸爸会掉进河里的事情? 这些,要等许邵回复记忆才能得知。 两个人从医院出来,上了同一辆车的时候,许邵问起了一件事情:“你妈妈……还好吗?” 他一时间还不能让自己从这个巨大的转折里适应过来,别说是闻啾这个女儿,就是发妻的脸也完全想不起来。 听到这句话的闻啾拘谨坐在车里,少了平日里他在公司里听到她又倔又刚的那一面,就像是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听到他那么问,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声音很小声:“她去世五年了,但是她一直没有忘记爸爸。” 忽然间被陌生的人喊了爸爸,许邵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但小女生那种渴望又害羞的眼神,又是不容许他拒绝的。他握紧了拳头,脑子里试图回想起曾经的那些事情,可是每一次挣扎,他的后脑勺就会疼的仿佛要裂开,在那一股子喘不过气来的挣扎中,他看到面前的小姑娘善解人意的笑了笑: “没关系的,我理解突然间多了一个女儿的心情,因为我也不知道,我的爸爸还活着。” 爸爸失踪的这十年间,从面临崩溃到自我欺骗,再到后来的渐渐麻木,她就是这样和母亲一路走来的。如今能见到他,一半是天意,一半是命中注定。 对于这段来之不易的重逢,她已经不敢去奢求什么了,这已经是最大的惊喜。 第五十八章 闻啾的飞机刚刚落地就被波哥告知她和许董上了微博热搜。 公司这边虽然在极力往下压,但效果甚微,热度不减,反倒因为压评的原因,激起一部分网友的叛逆心,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一笔交易”,波哥安慰道: “董事会这边已经在商量了,看看怎么样放消息出去影响比较小,在这之前你千万沉住气,先不要发微博。” 通过电话后,闻啾登上微博,看到经常和她网聊的团长大人发了很多心碎的表情: ——宝贝啾啾子,微博上的一定不是真的! ——你还年轻,还有太好前途,千万不能走这样的路,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回忆起见面会上那个温柔的大姐姐,她应该比自己大了好几岁,对方像长辈一样的劝说语气,让她心里涌上一股暖意,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换做平常她一定解释,但回忆起波哥的交待,闻啾只好暂时装作没看到。 她才回来,身上还有一股风尘仆仆的倦怠感,进了洗手间以后,她洗了个澡,想起这段时间虽然很匆忙,但她的人生已经很久没有那么充实了,无论是赶通告,还是私下和爸爸培养感情,这些事情都有肉眼可见的进步,就像是一朵飘零的花找到了居所,终于没有了浮浮沉沉的漂泊感。 她想的入了神,裹着浴巾出门时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刚刚打开她的房门进来,两个人在狭隘的客厅里四目相对的看了一眼,闻啾红着脸低叫一声,把手上的毛巾砸了过去: “纪时宴,你怎么进来的,你怎么会有我家钥匙!” 他在外面敲了很久的房门,没得到回应,以为她屋子里有别人,就想摸进来看一看,没想到一进去就看到闻啾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做贼被抓,纪时宴来不及收好的备用钥匙被小姑娘一把抢过去,气呼呼的关上了卧室门: “狗男人,你是不是总是干这种事情?” “我第一天做贼。” 纪时宴有点小委屈,虽然刚刚在许邵那边出了一口恶气,但是一想到网络上那些言论,他的心却比铅还要沉重,他站在她的卧室门口,几番纠结之后,还是没有勇气问她到底有几分真假。 想起微博上那个已读不回,他的心乱成了一团麻线,他现在到底算她的什么人呢,要说是男朋友,他都还没正式和她告白过,要说是朋友,那更没有这个资格管她的私事。 五分钟以后,闻啾换好衣服出来,看到他还站在卧室门口,注意到他脸上的倦意和疲惫,应该也是刚刚才回到浦城。 她从冰箱里翻出两罐汽水,拉开扣环放到客厅的桌子上,问他:“怎么会突然想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