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言情小说 - 迎风咳血还能篡位成功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脸惊喜奔来。

    “我、我家先生说,愿意出山相助!”

    驾车的独眼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小童有些忐忑,就在此时,马车窗户中伸出一只苍白的纤纤玉手,递给他一张绛紫令牌。

    “三日后的申时,让先生来浔阳楼天字号见我。”

    小童接了令牌,看着玄色马车在眼前渐渐驶远。

    ……

    三日后,李静容怀着忐忑的心情,乘着牛车来到浔阳楼。

    在浔阳楼等他的,除了玉京公主,还有一名身穿鼠背灰色圆领袍,四十岁上下的男子。

    “在下国子监监丞江德量,见过先生。”男子恭敬起身,朝他揖手行礼。

    李静容打量着他,道:“你认识我?”

    “先生的大名如雷贯耳,是所有读书人的榜样,在下也神往已久,有幸在殿试时见过一面,只是没有机会深交。”

    “榜样就不必了,以我为榜样,难有善终。”李静容挥了挥手,在秦秾华首肯后,坐到圆桌下首。

    “二位都知道我有心创办一所新学了。”秦秾华开口道:“我打算请李先生担任院长一职,江先生担任副院长一职,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不敢担公主一声先生。”江德量揖手道:“即是陛下和公主所托,微臣一定全力以赴。”

    “既是院长,老夫需要做些什么?”李静容问。

    “现阶段,先生只需由起草招生简章,我会通过皇榜,将招生简章向全国州府公开,在开学前,副院长只需监督学园建设,规范学规。”

    “公主想借皇榜之力为新学招生,恐怕会引起朝廷诸臣的反对。”李静容说:“别的不说,穆世章就会第一个反对。”

    “如何说服他们,便是我的事了。先生只管写出一篇朗朗上口,通俗易懂的简章,细微末节之处,交给我来处理即可。”秦秾华笑道。

    “可是……”江德量神色犹豫:“不提有多少州府会阳奉阴违,就是百姓,有心关注皇榜的又有多少?”

    “还有生源的问题也不容忽视。”李静容说:“愿意背井离乡来到京城读书的必然只有少数不必为生计所愁,以及别有用心之人,与其如此,还不如派人去周边郡县寻找可用之才。”

    “无妨。”秦秾华微笑道:“皇榜本就是给新学的反对者看的,真正的求贤令,早已发往大江南北。”

    两人露出不解神色,秦秾华一个眼神示意,身后侍立的宫女立即拿出几本封面画着小人的演义。

    李静容多年不问世事,拿到书也一头雾水,还是江德量看了一眼就问道:“这是既明书坊的新书?”

    “正是。”秦秾华说:“这四本都是既明书坊上月出的新书。二位翻到最后一页看看。”

    二人闻言,立即翻向书册末页,没读几行,脸色已经大变。

    “这……”李静容愣住。

    秦秾华端起泡着枸杞的西湖龙井抿了一口,微笑道:“竖起招兵旗,自有吃粮人。生源一事,二位不必担忧,只是之后的入职考试和入学考试,要劳烦二位看顾了。”

    江德量呆呆看着末页的“求贤令”,喃喃自语道:

    “当真是大手笔……”

    ……

    三日后,京中都在谈论同一件事。

    玉京公主争取到舒裴两位阁老的的支持,借皇榜之力,向全天下发出“求贤令”。

    玉京城张贴皇榜的木牌前,挤满了围观的百姓,无数张同样的榜文在这一天快马加鞭送往各地官驿,再由地方官员张贴公示。

    大朔各地的学子都在讨论既明书坊新印的书籍里的求贤令,为“优秀人才举荐金”、“优秀学子奖学金”和“优秀毕业生推荐就业”的新奇制度议论纷纷:

    “求贤令上写的不限科目招聘教员,有一技之长即可,是真的还是假的?俺会种田,种得比十里八乡的都好,可那些穿长袍的秀才老爷们肯学吗?”

    “管他的呢……驿站就可免费寄报名表,中了就能在京城吃香喝辣,我先来报个名!”

    汪洋是浙江台州府的一名造船工人,听闻求贤令一事后,悄悄来到港口,找到和他有些交情的极天商会的人,递了一根薄荷叶。

    那人习以为常地把薄荷叶扔进嘴里嚼,眯眼看着汪洋,胸有成竹道:“你也是来打听新学的?”

    “我听说,只要通过初选,你们极天商会就会安排商船免费送人上京,面试没中也会免费送人回来,真的假的?”汪洋迫不及待问。

    “既明书坊就是玉京公主的产业,那白字黑字印出来的,还能有假?”

    “那你们商会又为何做这亏本生意?”

    “上头的决定,我们下面的小喽啰又哪里知道呢?”

    汪洋打听清楚确有其事后,左思右想,最后在自家婆娘的怂恿下,通过驿站递了一张应聘表,还顺便给从小聪明就是没钱读书的侄子递了张入学申请表。

    侄子担忧考不上,他端起商人劝他的派头,反过来劝他道:“怂啥!又不是明儿就要你考试了!你现在报名,到面试都还要两三年呢,慢慢准备就是了!”

    类似的对话在各地都时有发生。

    当天深夜,云南鹤庆府土司仇伦的府上。

    万籁俱寂。

    一名古铜色皮肤的少年从既明书坊新出的演义上撕下最后一页,小心叠放于胸口位置,趁着夜色,离开了血流满地的仇府。

    隔日,巡视归来的土司仇伦见到满门尸体,当即晕倒过去。

    醒来后,他第一句就问:“我还剩几个儿子?!”

    “一、一个……”

    “是谁?!”

    “汉女生的那个仇远……”

    仇伦险些晕倒第二次。

    “大人……我们要报官吗?”

    “报你个头!”仇伦拿起床边的青铜装饰就扣了下人一脑袋,他怒道:“大人我都多少岁了!搞不好这就是我最后一个儿子了,报官?你是想让我绝嗣吗?!”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派人死守鹤庆府的每个关卡,小兔崽子没有路引,一定跑不了多远!一定要把他活捉回来!活捉!”仇伦怒吼道。

    下人一哆嗦,忙应道:“是!”

    ……

    新学之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需要调控全局的秦秾华忙得恨不得一天能有二十四个时辰。

    梧桐宫的泡桐开了又谢,谢了又冒出小小花苞,不知不觉,又一年春回大地。

    有的人,偏生不想过安生日子,要把脑袋送上门来给她夹。

    “阿姊……你来坐。你想喝什么?吃什么?安儿这就去给你拿!”

    春回殿中,五皇子殷勤地围绕在她身边忙里忙外,讨好之意溢于言表。

    “说罢,又惹了什么麻烦?”秦秾华问。

    “瞧阿姊说的,弟弟我就只会惹麻烦吗?”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