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娇软美人呷醋、温柔深吻、开苞前奏
升学宴并不总意味转折点,这只是一种张扬的宣告,和宣告失踪、宣告死亡本质没有太大区别。成年礼同理如是,但在韩予扬眼中,渡过这一轮升学宴,鹿阮才算是一位真正的成年人,是他的弟弟,更是他捧在掌心的小爱人。不然他怎么会选择在这一晚收网。 他伸手为弟弟细致理好领结,镜面显现一双极亲密的人影。 韩予扬语气很平常,“阮阮真漂亮。” 鹿阮微微仰着头去看他,想说什么,全都咽下去,脸上浮现一种全然信任的神情。没有男人能不因此升起独占欲,面对爱情谁不是凡夫俗子。 过一会儿客人开始入席,声音丝丝缕缕地传过来。两兄弟没有动,互不言说但极为默契地要把相处的时间拉长。 主人公不在席上自然不像话。鹿修远随手将一杯香槟放在一侧侍者手中的托盘上,点头示意,姿容得体,岁月并不有损他的英俊,“怎么还不下去?” 黑发小美人穿一身笔挺的西装,笑着说了一两句俏皮话,引得本来就心情极好的父亲更加开怀,他余光注意到韩予扬嘴角微微上翘,心里也甜蜜起来。父子三人一起入席。 不多时觥筹交错,鹿修远领阮阮去敬酒,主桌上韩予扬也站起来,陪同一道。父亲虽然觉得奇怪,但他性情一贯宽容,韩予扬从小做的不合规矩事也非一两桩,也就任由他。 两兄弟很优秀,长辈们两位都夸,一位面目和善的伯父话里话外有意无意撮合好姻缘,韩予扬推脱不开,鹿父又在一旁火上浇油,最后他正色道,“伯父,我有喜欢的人了。” 鹿阮猛然一惊,险些没站稳,多亏韩予扬托住他腰。暗地里轻捏他手稍作安抚。鹿阮知道这样不合适,但他很想要云淡风轻问一句,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谁都不会察觉到他的私心,多自然的回话。可惜他把哥哥放心尖上,一点不愿他不悦、不适、不满。其实鹿阮只想听到一句,我晚点和你说。或者是,我还没来得及说。 宴会主人公失去兴致,但宴会照常进行,鹿阮也不能摆脸色,可以说凄凄惨惨。韩予扬原先管他管地紧,不许他喝酒,便是杯盏被递到鹿阮手中,韩予扬都要叫一声服务员,用鲜果汁代替香槟。这种拳拳爱护,这时候更成为一种讽刺。最后几轮鹿阮故意当韩予扬面喝酒,看到长兄面色发寒,心里发怵,但最后颇无赖又孩子气地想,就原谅一位失恋的人吧,哪怕是韩予扬,哪怕是哥哥,也不要这样强权专制吧! 他身上带着些微酒气,微醺后挂上软绵绵的笑,回答长辈提出的种种问题,问到早恋、情书之类敏感话题,也不会躲,全依照事情诚实回答了。他完全不知道所谓成熟青年会因此吃多久的闷醋。 一旁父子交谈,鹿父道,“康帝原来还有这种酒。” 韩予扬冷冷回答一句,“阮阮原来收过这么多情书,翅膀真是硬了。” 韩予扬和鹿阮最大的相同点,就是都习惯于把事情深埋心底,像恶龙守护宝藏。就算是鹿阮被触及秘密冒犯到,也要嗷呜嗷呜软乎乎示威的。真要论起,其实两位双向暗恋许多年,亲情不足以合理陪伴彼此度过余生,因此早早变质,化为一种更冲动且炽热的感情,心脏跳动的爱意,浓烈到足以把彼此燃尽,灵魂再相拥吻别。 今晚韩予扬和鹿阮都有些不理智,鹿阮还是全然的委屈与难过,韩予扬却实在是乱吃飞醋。他早知道鹿阮对自己并非无意,换作任一位正常人,都不该有如此举动,但韩予扬对鹿阮的爱太不寻常,世上少有这样古怪的爱侣,有时韩予扬恍惚觉得这其实是父子相奸,他不仅掌控兄权,更是一种父权。对鹿阮的占有欲成为一种本能,野兽被冒犯时恼怒是正常反应。 待他冷静已是后半夜,也算是宾主尽欢。鹿阮有些醉了,倚靠在韩予扬身上乖巧地打小酒嗝,小卷发蹭在哥哥脖子上,韩予扬直接半抱起鹿阮,落下一个不可察觉的吻,穿过前庭径自直上酒店顶楼,抵达一早订好的套间,套间主卧早点好熏香。 鹿阮熟悉这股气味,睡意渐浓,又被哥哥扶起小口喂牛奶,鹿阮迷迷糊糊睁眼,好委屈,伴着醉意发问,“哥,你有喜欢的人了?” 韩予扬沉默地看着他,看他慢慢困到极点,却还是极力睁大眼睛等一个回复,心脏好像被一只小手捏痛了,声音沙哑道,“你喝醉了,阮阮。” 而后身体前倾凑上去,一手扶住鹿阮后颈,指尖暧昧刮弄皮肤,一手轻捂住鹿阮眼睛,撬开牙关给一个深吻,酥麻感从上颚处绵延。鹿阮的小舌头很软,被勾住只会柔柔的迎合,发出求饶般的喘息。韩予扬吻得深了,慢慢停下平复躁动的灵魂,这一天他等待太久。拿开手一看,鹿阮已半张着嘴睡熟,呼吸清浅。 韩予扬没能忍住,又俯身啄吻几下,轻轻啃咬鹿阮鼻尖小痣,痣本身就是爱与欲的化身。他感觉到身下又起反应,叹一声气,可又习惯自己面对鹿阮没定力。 还有些事要做,不能急。长兄已等待多时,不急这一时半刻。他又极带柔情的看了鹿阮一眼,用视线脱光他衣服,好像已在奸淫他,未几收回目光,电话同父母交代鹿阮已然睡熟,今夜他会照顾幼弟,明天再回去。 明天是另外的一天,明天是另一段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