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喂奶

    “糟了！”身体里流出东西，颜平下意识想捂住着，但奶流一泄就止不住，尤其是被他慌张中一按，涌得更凶了。

    乳汁刚开始带点黄，逐渐变得白生生的，阿昭一口奶没来得及完全吞下去，又猛地一扑，把颜平抱在身前，咬起娇小的乳球吞咽。

    颜平本能地抗拒，这从自己身体里流出的液体又进到别人身体里去，于是推了推他，但饿狼响亮的一声吸吮，让他立刻软了身子，加上通畅的快意，不过一会儿就没了推搡的力气，只有嘴里还挣扎着，“这又不是给你吃的……”

    “我吸出来的，怎么没我的份？嗷……”阿昭又贪婪地咬了下去。

    初次喂乳的小奶球，像小山丘一样挺拔，存量比预想中丰盛。两颗乳尖被嘬得樱桃般又红又亮，饱受了乳汁的浸润，阿昭交替着一边用手指爱抚一边吸吮，颜平没料到奶没给崽子喂成，还变成了这么淫秽的场面。

    小狼崽们一闻到奶味，早早躁动起来，呜呜唧唧，三只深浅不一的灰黑色小团子在窝里蹭来蹭去，互相顶着鼻尖，但蹭了半天也蹭不到奶，发出十分微弱的嘤嘤声，终于得到阿昭的注意。

    这个刚当爸爸的狼王清醒了一点，问颜平：“冷不冷？”

    “你说呢？”颜平瞪着他。胸口流了奶汁和涎水，风一吹就凉悠悠的。

    阿昭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擦了擦奶，又把他裹进被子里，稍卷起凌乱的上衣，让颜平侧躺着，只在衣衫中露出两只可爱奶头，然后从篮子里捧出一只颜色最深的狼崽。

    小狼鼻尖一触到奶头，就急切地叼住了，颜平嘶地一声，差点揪住小狼的背，但下一瞬他的手掐在了阿昭的臂膀上面。

    “很疼？疼就不喂了。”阿昭说着，就要把狼崽拿开。

    颜平阻止了他。虽然有点不适，但比他这个当爹的要温柔多了。小乳牙轻咬乳晕，酥麻中带着轻微撕扯的痛感，崽子兴许是太饿了，吞得有点急，喉咙咕嘟咕嘟的，嘴边溢出些奶。

    不过侧躺着的姿势，另一边奶子就高了些，小狼够不到，颜平又怕压到它们，于是一次只能喂一只。要是他平躺着喂也行，但偏偏旁边有阿昭，嘴上说着不忍心他太辛苦，却从他身后探头，一边看小狼吃奶，一边拨弄那只闲着的乳头，捏着乳晕让奶液细细渗出，再用嘴舔干净。于是奶球一只被小狼叼着，一只被小狼他爹叼着。

    “你不准再吃了，”颜平严肃道，“不够了。”

    但阿昭强词夺理，“反正它们也吃不饱，我多吃点又有什么关系。”

    “强盗逻辑！”

    “本王就是强盗。”阿昭厚颜无耻地说。

    颜平生气了，今年来少有地生气了。这是什么时候，还能这样胡闹！

    “就是不给你吃！”颜平想着要反抗一次，气愤地把阿昭挥开，起身一手一只将两只狼崽托到胸前，用膝盖和手臂圈出一片安全地带，给它们喂奶。小狼们趴在他手上，欢快地吸吮。

    颜平感觉很奇怪。眼前的小崽子分明看上去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他却很快接受了给它们喂奶这件事。这难道是天性吗？他的思绪渐渐飘远了。自己出生的时候，母亲也是这样做的吧？阿昭出生的时候，他的母亲也是这样做的吧？他看着狼崽子们贪婪的小嘴巴，突然想到阿昭用狼舌舔奶的样子……

    他打了个颤，下意识把奶子往小狼嘴里送，转移注意力。

    阿昭坐在一边，并没有强行抢回“属于他的”奶子，而是说：“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他没继续说下去，却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很怎么？”颜平刻意凶了他一眼。

    「要是不让你喂奶，会怎么样？」阿昭冒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不过，他没打算现在就实施。

    幸好，颜平奶子看着小，奶却不少，被阿昭掠走一小半后，每只狼崽都吃了半饱。

    阿昭把它们一一安置在棉絮做的小窝里，排排缩着，又把它们头顶的绒毛理顺，强行安慰：“不能喝太多，会撑的。”

    这些家伙太小了，加起来还没有一个人类幼崽大，颜平不敢多摸，盖上布帘，留了个角，让它们安心睡觉。

    他自己也又困了，于是和阿昭搂着说，明天的早饭想吃肉包子，阿昭满口答应，“平，你安心休息就好，其他事情都交给我。”

    颜平睡着了，梦到出外打猎。他手握弓箭，身边带着三匹狼，和另一片山头的黑狼王激战。身形巨大的黑狼王叼住了护在他身前的狼，甩了出去，颜平一边慌张拉弓，一边担心地大叫着自家狼的名字。

    “——！”

    就是此时，颜平惊醒，发现自己正睡在反派黑狼王怀里，狼毛捂住了汗。而他后知后觉，发现由于太仓促，还没来得及给三只小狼取名字。

    真是太疏忽了，疏忽至极。他大拍脑袋，顺便把阿昭也拍醒了。

    “快想想，叫什么名字啊？！”

    “狼不会取人类的名字，你来决定吧。”

    “好吧，”颜平凭借朴素的直觉，蹦出了三个名字，“大黑，二黑和三黑？”

    “……”阿昭顿了一会儿说，“你不怕他们恨你？”

    “为什么要恨我？”颜平疑惑，“我觉得顺口好记，和黑黑一样好听啊。”他说完又反应过来，“难道你恨我？”

    “……倒没有，”阿昭打个呵欠，“不过，这是因为你是我老婆，别人我就不知道了。”

    “真的不行？……那要不叫招财，进宝，吉利？我听算命先生说过，这些名字寓意好。”

    “……”阿昭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对了，你说，它们会不会变成人啊？”

    “有机会的。”

    “那就糟了，不能取狗名。”

    阿昭警觉，“你也知道是狗名？！”

    经过半夜的讨论，阿昭实在受不了颜平的品味，最后从他说的名字中挑了三个字：

    “大的就叫方吉，既然你喜欢这种，就讨个好兆头，大吉大利；老二就叫方顺，顺风顺水，少吃苦头；最小的叫方安，和你一样，平平安安。怎么样？”

    “嗯——居然还不错。”颜平点点头，反正他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要顺口好记就行，就这么草草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