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芬芳
雄虫一旦确认接受申请,就会由主脑通知提交申请的雌虫,之后雄虫只需要等待雌虫来接自己,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 阿琉那觉得这样也挺好。 不需要再去上一些莫名其妙的通识课,不需要再去面对隐晦的目光,不需要再接受那些雌虫定期的自以为是的心理辅导。 他可以像现在这样,安静在一片明媚的春光里。 呼吸很轻,细微柔软的气流托起他的身躯沉入黑甜梦乡。 可他估错了一件事,虽然作为一只雄虫来说他的确不够优秀,但选择这样一只雌虫作为伴侣却还是在雄虫中引起了轰动。 “沃兹华斯阁下,哦,听说您亲爱的伙伴已经选择了一位优秀的将领作为伴侣,”塞维尔翘着腿,本就紧绷的布料勒出一段修长的线条,即使是像现在这样毫无礼仪的歪在扶手上,腰身也被勾勒得纤细无比,“呲——一位准将,真是相配。” 那双蓝色矢车菊般的眼眸里盛满讽刺:“他就这么迫不及待?” 沃兹华斯简直恨不得撕烂塞维尔的嘴。 他眼里明晃晃的讽刺在提醒他,阿琉那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那些关于以后,关于……的提议。 他甚至都没提前告诉他。 一只雄虫手劲稍微重了一些,雪亮的刃划出扭曲线条,轻而易举将雌虫骨翅根部剥开。 他把刀子随手丢掉,为自己不完美的作品感到惋惜似的轻叹:“真可惜。” “残缺的东西。” “你说什么?!” 红发雄虫上前揪住他的领子,被揪住的那个嗬嗬喘着气,不甘示弱的回视:“我说——残缺的东西——怪物,哈,咳咳!” 塞维尔冷漠的看着这场闹剧。 其他雄虫坐的不远不近,也乐得看热闹。 事实上,他们更想去帮帮沃兹华斯。 阿琉那是他们这一批中最早确定雌虫的人。 一只残缺的雄虫,配上不知道是什么杂种的雌虫,哈——绝配不是么? 他们本来可以在这场下午茶里精挑细选最合意的雌虫,像挑选喜欢的玩具。 甚至可以互相交流喜好。 阿琉那会坐在角落里,看他们将雌虫筛选掉,那时候他们可以施舍的,将自己看不上的雌虫给他留下。 可现在——除了阿琉那,没有一只雄虫确定雌君。 主脑开始催促。 烦躁蔓延让空气中的信息素都充满火药味。 沃兹华斯狠狠在雄虫肚子上一顶,再丢开手,像是在丢什么脏东西。 接着转身侧过的下颔线条凌厉:“维托,请注意你的等级。以及——别再让我听见刚才的话。” —————— 前所未有的放松让阿琉那错过这场精彩的茶话会。 不过就算知道,他也不在意。 伊顿里的雄虫未成年时全部活动都由主脑支配,为了培养雄虫之间最基本的社交礼仪,同一批雄虫们大部分时间都被强制在一起活动。 当然,主脑并不插手雄虫们的相处,哪怕他们发生了争执,也只在产生较为严重的威胁时出手。 要知道,虫族都是些用拳头思考的家伙,雄虫则更加暴戾残忍,在一起时基本摩擦不断。 无聊的日子过久了,总有人想做支配者。 阿琉那对等级不在意,或者说,他对什么都不在意,所以更愿意游离在外。 不过这都是过去式了。 他成年了。 伊顿没有权利监管已成年的雄虫。 自此后,他可以做自己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