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别哭,主人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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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照顾陈桉的情绪,林南一连数天没有玩弄陈桉,再加上临近期末,作为学渣最后的倔强,就是抱一抱佛脚。 “啊!为什么你不用看书复习!”林南狂躁地抓乱头发,看着一旁悠哉悠哉看着闲书的陈桉。 陈桉放下书,冷静地给她分析原因:“如果你平常好好听课的话,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林南翻了个白眼:“陈桉,要是我挂了,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我挂一科,就罚你一次!” 陈桉无奈:“我错了,求您好好复习吧。” 期末考试结束,迎来寒假。回家路上,林南已经满脑子黄色废料,在想怎么好好玩一玩陈桉了。陈桉却接到一个电话,他看了眼,目光沉下,是久违的母亲的电话:“小桉,最近还好吗?” “……嗯。” “放假了吧?你,你过来吃顿饭好不好?你爸身体不太好,可能……可能没多久了,回来看看好不好?林小姐,林小姐还和你在一起吗?请她一起回家吃顿饭吧?” 陈桉沉默很久,然后回答:“好。” 他对林南说:“我想回家一趟。”没说请她吃饭的事。 林南知道他和家里断绝关系的事,见他要回家,也没多问,只说:“我送你回去。” 到了灰暗又潮湿的巷子,林南的车开不进去,她停下问道:“要我陪你上去吗?” “不用了,我去去就回。” 陈桉穿过窄窄的胡同,看着路边的一砖一瓦,小时候觉得这条胡同好长,胡同外的世界好大;现在回头看,这条胡同这么短,外面的世界也不见得很大。他踏上阶梯,在脑海里预演接下来可能出现的画面,或许是他们坐在饭桌旁,殷切地招呼他吃饭;又或者父亲躺在病床上,母亲的白发又多了些;也可能是母亲正在做饭,油烟味飘满家里的每个角落,父亲一边咳嗽一边看着球赛。 陈桉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风霜微微润湿了衣领。他伸手敲了敲门,母亲应声打开,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来了?快进来。”朝他身后看看:“林小姐没来吗?” 陈桉“嗯”了一声,走了进去。房门被“砰”的关上。 预想的种种情景都没有发生。父亲身子康健,只是被捆在椅子上,堵着嘴,额头被打破了;母亲没有做饭,屋子里一片狼藉。多了几个人,一身腱子肉,满手的花臂纹身,手里举着砍刀,面色凶狠:“陈桉是吧?你爸欠了我们的高利贷,你看给还还呗?” 谈不上失望,只是暗笑自己愚蠢,为什么仍然要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陈桉冷冷地看着椅子上的那个窝囊男人,又扫了一眼那个眼里总是带着愧疚的女人,“他欠的钱,你们找他就行了。”说完,转身要走。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刀拦在面前。 “我和他们断绝关系了。” “小子,心别这么狠,这血浓于水啊。你不是攀上个有钱的女人吗?这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的。” 正僵持着,林南敲响了门:“陈桉?”林南在车里等了许久,见他许久未出来,有些烦躁,照着记忆里的样子磕磕绊绊地找到这里,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这一层楼了。 陈桉瞳孔一缩,对外吼道:“林南,快跑!” 话音刚落,为首的匪徒打开了门,林南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人伸手要拉拽林南进屋,陈桉猛地推开他,要带着林南跑。然后林南惊恐地看向他身后,忽然跑过来扑到他身旁。 她捂着肚子重重倒下,陈桉伸手扶她。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毛衣,出门前对着镜子臭美半天。此刻,沾满了血,大片的红,她捂着肚子的手还戴着那条手链,刺痛着陈桉的眼睛。陈桉搂着她,茫然无措,着急地唤她名字:“林南,林南。” 那几个人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没想到这个女人冲上来撞到刀尖上,他们吓了一跳连忙逃走。 陈桉叫了救护车,失魂落魄地握着她的手,父母要跟着上来,他只叫他们滚开。 好在,并没有伤及要害,一番抢救后,林南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陈桉问医生:“会留疤吗?” “多多少少会有些痕迹的。” 陈桉摸着她腹部上的绷带,眼里充满怜惜,他无比后悔和懊恼为什么要回去。他的心仿佛也被这一刀捅破了,被牢牢封闭的情绪喷薄而出,他分不清这些情绪,只能将之归结于愧疚与心疼。 林南醒过来,好半天才恢复意识,得知自己住院了,她的一个问题果然是:“会不会留疤?” 陈桉安抚她:“会有一点,但我每天给你擦药,会淡掉的。” 林南下意识要拿枕头扔他,刚一动作又立马放下手,“痛痛痛,呜呜呜,好痛。” 陈桉摸她的头:“你别急,等恢复了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先好好养伤。” 住院的日子,林南觉得备受折磨,每天都要感觉到伤口处的隐痛,不能瞎动,不能干这不能干那,她将满腔怒气发泄在陈桉身上,又不能亲自动手,只能来回折腾他。陈桉喜欢她这副生机勃勃的样子,对她的刁难照单全收。 坐在床边,陈桉削好苹果,划成小块喂进她嘴里,林南嚼了一下:“难吃!”陈桉伸手接住她吐出来的苹果,又端起一旁的白粥,舀出一小勺,细细吹凉,递至她嘴边。“不吃不吃!”林南一把推开,白粥尽数洒在陈桉身上,碗跌落在地。 “小桉。”陈母站在门外,不知到了多久,她唤了这么一声。 林南和陈桉抬起头,看向她。她背微驼,提着果篮进来,放在一旁,语气卑微:“林小姐,对不起,我们害了你。但这事和小桉无关,您别怪他。” “我……”林南语塞。 陈桉质问:“你来做什么?”一把拉着她走到外面。 陈母抓着他的手,声音微颤:“疼吗?”他的手背被白粥烫红,裤子上全是米粒。 陈桉没有回答,只说:“我不会替你们还钱的。” 陈母抹了抹眼泪:“妈知道,妈知道错了,不要你还,以后都不会再找你了。他就算被打死也是他活该!”她从裤子里摸出一个破旧的布钱包,塞到他手里:“这里有几千块钱,你拿着,你还给林小姐,你还给他。剩下的钱妈想办法,咱慢慢还。小桉,妈对不起你。”她仰头看着高大的儿子:“你那么骄傲那么爱干净一个人,爸妈却害你受这种罪。妈痛啊!”她哭嚎着:“你那么优秀,你会飞得高高的,飞得远远的。妈妈帮不了你,至少不应该拖你后腿,以后,我都不会来打扰你。” 陈桉看着手里那些零碎的纸币,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把钱郑重地还给她:“不用,我过得很好。你,你也好好的吧。”他转身离开,陈母泪眼婆娑,目送着他的背影。 进了病房,陈桉低头拿抹布,收拾地上的残局,林南有些心虚:“我不知道她在那儿,对不起。” “跟你没关系。”收拾干净,他洗了手:“我再给你削个苹果吧。”他低着头,一点一点削着苹果皮。察觉到他心情不好,林南问他:“怎么了?” “没事。”苹果皮断了。 林南看他眼睛发红,逗他:“原来是见了妈妈,哭鼻子的小狗啊。” 陈桉将苹果喂进她嘴里,问她:“你受伤的事,不联系家里人吗?” “不要!”她利落拒绝,撑起身子,将嘴里剩下的苹果喂进他嘴里:“没人要的小可怜,别哭,主人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