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雄虫主从关系/雄虫身份确认、资源配送安排、分配雌虫
胥寒钰在登记处记录了自己的真实名字。 登记处的虫楞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是的锡安……胥……寒钰雄虫。” 对于虫族的常用名来说这个发音似乎过于生僻艰涩了，也有些拼写的困难，最后是胥寒钰自己拼好的，一个X开头的拼法。 很多雌虫在外都会选择这种从自己的名字里节选一部分直接用，或者小修一下作为假名。这样的假名既可以不暴露自己在虫族系统中的真实身份资料，又容易对名字接受不需要多少熟悉的时间。只不过雄虫基本不会而已；因为雄虫的作为肆意，不需要隐瞒什么；但他们也肆意，想隐瞒什么也没关系。 所以接待的侍者只是花了很短的时间反应了一下就接受了。 X，……胥……寒…钰是一位很配合的雄虫，对一些繁杂的资料也会耐心的填写。这让侍者很高兴。 要知道雄虫资料会对外公开自己的喜恶一类，这可以有效提高雌虫们的追求效率，也可以避免有雌虫踩雷引起雄虫的不快。但面对那些问题时身为主角的很多雄虫自己其实并不知道答案，哪怕他们对喜恶的表达很鲜明，但要写的时候还是会不知怎么下笔，不知指的是什么。所以这种问题一般是雄虫最信任的贴身近侍代笔的。对于雄虫的喜好，雌虫往往比他们还要清楚。 这样的资料往往大体无误，但容易有小瑕疵。因为雄虫的喜恶往往也会随着时间和接触的东西变化，比起会自己了解喜好并且修改上传的雄虫，无法了解自己喜恶的雄虫往往会有比较长的一段滞后期，因为近侍也会有无法及时掌握的时候，尤其是对于一些平时就不善于表达的雄虫，这样的滞后会一直持续到一次情绪爆发。 雌虫们精心准备的礼物换取了一次爆发的怒气或不满。在这之前雄虫还会遭遇很长一段时间的心情不快。 这些滞后的资料对雄虫们的情绪维护并不够有利，对会雌虫们分配精力的指向也不够有效。而这样的资料却是大多数。 大多数。 X不是大多数。和他在能力上表现出来的魅力一样，他拥有罕见的，但珍贵的能力。他填写了详尽的内容，并且侍者对当时X的表情有理由怀疑X是直接针对自己下一阶段时间里的选择目标填写的——虫族这个公开资料以推进雄雌间配对为目标，但只能减少基本的社交意外，它要帮地面够到月亮，但只能提供天文望远镜而不是宇宙飞船；而X直接用这个系统针对自己的捕获目标反推出提供的资料，他是那个盯着地面的月亮，向地面抛下了飞船，甚至建立了培训宇航员的基地，以他的喜好筛选培育。 登记的雌虫多看了胥寒钰一眼，看到忘了挪开。 只看到黑发的雄雌雄虫低着头，睫毛在空中铺开弧，投下的阴影半遮住那双认真的眼眸。 黑色的眼睛里，有一种流淌在灵魂里的专注。 如果是被那样的眼睛长久地注视，恐怕没有任何一个虫可以抵抗。 X连气质都格外魅力又平和，磁场也雄厚霸道，叫看到的雌虫一时染上了红晕。 他的反应跟在胥寒钰身边的家雌们自然看得到，看似平淡的眼神里一个个都带着危险的旋涡。 但这里的侍者也没有更明显的举动了。 能做到在这次行动中近距离靠近X的雌虫都不是那些会不做功课往前冲的类型。而X的资料还陌生，他们还没有摸清楚X喜欢的类型、吸引X的雌虫性格和行为方式、X的兴趣爱好……他们还没有看过前虫的攻略，也还没有琢磨出自己的模式，而所以他们被吸引，但表现还只是点到而止。因为雄虫大多并不喜欢雌虫的靠近， 这里的喜欢克制，只有一只虫可以随意表现。 X。 胥寒钰。 胥寒钰慢慢填写这张表格，检查由雄虫资料管理和登记中心由数据推演出的结果，最后在关系一拦天上自己的奴隶库，还有科波菲尔。 他的动作自然表情没有波动，以至于看到内容的侍者在胥寒钰的脸上和资料里坎贝尔和科波菲尔的名字间进行了多次晃动。 侍从看着一样傻眼的科波菲尔，又看了眼胥寒钰，呆愣愣地张口：“科波菲尔和坎……坎贝尔……雄虫？” 胥寒钰说：“是的。” “这……”雌虫的眼神在科波菲尔身边游离，又往胥寒钰身后看去，仿佛那里能找到不在这边的坎贝尔一样。他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是，无主雌虫您都可以登记，我们这边帮您把信息放上去，您的雌虫电击确认就好了，雄虫的话这边……” 科波菲尔在他眼前看起来比他反应的还慢，但却没有一点反感的表现。 雌虫比对了一下科波菲尔和胥寒钰给自己的感觉，心里有了偏重，他看着胥寒钰的表情一边试探性地慢慢说：“那这边……给您的从位雄虫发送信息……他们可能需要确认后进行一些详细登记……” 雄虫间的主从关系其实不少，只是大多数若即若离，凝聚和消散地往往也无声无息。 因为封闭的场所和频繁的交流会加固和升华这种关系，而更广泛的交流和零星的联系则相反。所以雄虫学院里会有普遍的未明说的雄虫主从关系，然后这样的关系在毕业后骤减，大多会消散在时间里，只留下一点隐隐约约的痕迹，就像被褶皱的纸张被铺平压在厚实的书下，最终平展地仿佛没有折痕。 而登记的主从关系则不同，它是浓厚而强烈的，往往在雄虫剧烈的碰撞之后，仿佛远古时代的征伐和斗争，最终定下主奴的关系，碰撞后的灵魂火热，仿佛烧炽的铁烙，在系统上留下浓厚的一印。 侍者看看科波菲尔内敛的表现，再看看X平和的面容，觉得连接似乎并不到登记的程度。 雌虫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背，最后还是选择走鉴定路，他摆出不给宽恕的严谨表情：“以防万一，要登记雄虫间主从关系我们需要确认双方的争斗情况。” 主从连接并不是单纯地一方被另一方吸引就可以牢固的，往往伴随着拼尽全力地比试。那样的精神力和肉体才会被完全调动起来，过程和结果也才会映在血液和精神域里，而在系统里的登记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步骤，只是战胜方对世界的宣示，符合胜利方雄虫的常见反应。 科波菲尔安安静静地站着。他和X显然没有那种火热的拼斗。他的意思是，他不确定这算不算火热——1、他们之间确实有，有过矛盾；2、虽然没有肉搏，但X的精神域把他围得很紧，不排除是精神力比试的结果。 还有X的磁场力量。 也许比试已经结束了，在没有发出响亮的号声，而他就是胥寒钰的俘虏，那些围绕的精神力就是自己身上的枷锁。 因为也没有力气挣开，也没有立场抗拒，甚至连拒绝的心思都为起，所以他没有反驳，现在也只是安静地站着。 “精神力比赛，”黑发的雄虫笑了笑，“不久前完成的，我是胜者。” 侍从看着科波菲尔，看不出他身上有精神力战斗失败的萎靡疲惫，但科波菲尔身上确实有一点被精神力压抑的痕迹，所以侍从轻声叫了科波菲尔一声，小心翼翼地提问。 “是……”科波菲尔承认。 他垂着头，眼神看着自己的前下方。视线从地面爬到X的脚边，然后仿佛被触摸到的触角一样快速收回，装作无事发生。过段时间又从地面爬过去，绕着鞋裤向上…… 科波菲尔雄虫眼中一些手雄虫吸引力影响的东西在时间里渐渐浓厚，被侍者看到，便记录在册，完成登记。 “坎贝尔雄虫那里……”侍从为难地说，“其实，坎贝尔雄虫失踪了……” 胥寒钰点了点头，脸上没有波澜，仿佛坎贝尔不在中心和他无关：“他看到会处理的。” 侍者一噎，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但又不好说出那些猜想。 坎贝尔雄虫失踪了。失踪间，X说坎贝尔雄虫是自己的从属雄虫。 是的，他可以直接登记发送资料，坎贝尔雄虫看到了确认，或者生气。 只是感到被瞧不起的雄虫很容易迁怒的是雌虫。坎贝尔雄虫的历来行为…… 其实以往发这些都是有征兆的。 那些火热的战斗往往有声势浩大的举措，比如这次科波菲尔叫醒整个雄虫相关检查、校准、确认、管理机构一样，换成针对也会是不小的动静。事实上万众瞩目的雄虫里有一点相互间的争吵斗争都会被很多虫知道，这个专门管理和登记雄虫情况的部门更加。坎贝尔的事情却没有征兆。 但最后，他还是登记了。资料会发过去， 那么最后一项就是为X安排物资，包括生活的地方、公开账号的管理、近侍家虫和近卫战虫的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