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悄然变换的中心格局
格雷西往下看，只见中心的街道里如今熙熙攘攘。身为中心情报官格雷西自然知道平时这里的流量如何，如此明显的增流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我会的。” 要说是什么原因让雌虫们聚集到中心，大家心里都知道：今天，虫族公布了一个雄虫资料，一个测试结果优异，成年期，雌虫名额空余量严重过多的雄虫。 撒姆尔着在思考别的一些内容：“你有没有觉得，下面躁动的雌虫成分不对。” 下面的雌虫当中大多数带着和中心不是那么合的气息。 这个感觉有些熟悉——在胥寒钰的府邸里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这种一眼望去都是中心之外的雌虫那种独特的压迫感。 这些不是中心的雌虫，甚至不是十区之内那些还算在虫族管辖内的雌虫。 不适合虫族社会系统稳定的雌虫会在十区之外的地方。 事实和雌虫学院里面说的“地理位置的分布是按照能力划分”的说法不太一样。其实不止能力，雌虫的分布还会参考稳定性。虫族的结构是以雄虫生活的中心向外辐射扩散的。雄虫的周围不需要那么多不稳定因素，所以那些不稳定的的雌虫就会渐渐分往外围。当然，虫族也不需要特别管理和筛选那些本来就不稳定雌虫，因为厌恶约束的雌虫自然也会选到离中心远一点或者更远一点的地方。 这就是虫族的基本生态。通过有意的引导和无意和自发形成。 而现在，这里聚集了太多气息紊乱的雌虫了。 照理来说，习惯了在远方生活的雌虫往往也不喜欢中心。哪怕他们通过资源的上供和奇异的吸引得到了雄虫的从属雌虫身份，也聚少离多，基本不在中心。 而如今的现象显然不正常。如果要说什么原因，大概还是在那位雄虫身上。 其实胥寒钰雄虫的身份和过去都是一件值得深思的事情。 胥寒钰雄虫的和雌虫的相处模式格外特别，思维方式和雄虫学院出来的雄虫们截然不同。 他是刚刚被找回的雄虫。 他的这些模式是怎么形成的，他之前为什么不在中心都是值得深究的内容，只不过比起那些，虫族更在乎的是多了一个雄虫，一个看起来才进入成年期不久的雄虫。至于其他的，之后才会慢慢确定。 格雷西：“我回去查。” 他是胥寒钰的对接位，许多胥寒钰相关的事情自然是他的工作义务。这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多。 作为刚刚被找回的雄虫，目前胥寒钰有极高的自由度，他可以自由选择要留下多少雌虫，有些什么样的雌虫。而过一段时间，等该稳定的都稳定了，该清楚的都清楚了，胥寒钰雄虫要是还没满五百个雌虫，那虫族系统自然会给他安排；甚至他满了五百个位置，中心也会根据他替换雌虫的频率给予。甚至之外可以接触的工作虫员等事情里面要做的推演计算，实时数据，都是格雷西的事情。 他面对的还不是一个普通雄虫。 普通雄虫：在中心长大，有自己的固定雌虫圈和雄虫圈，信息明确，从属关系起明了。显然胥寒钰雄虫并不是如此。不只是他带来的那些雌虫，还有现在慢慢聚集在中心的这些和中心的氛围不太搭配的雌虫们都如此表示。 他们为什么会来这一点看起来非常明确——为了胥寒钰。 中心有这么多的雄虫，也没见他们平时挤过来，为什么胥寒钰雄虫的消息一公布他们就开始聚集，胥寒钰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因素把他们吸引了过来。 格雷西没有说给撒姆尔听，他心中其实有推论——胥寒钰和他们有接触。 这对于雄虫来讲不可能，但从药剂师X的行为却可以推出。 X就是一个游历四方，五湖四海皆朋友的虫。 何况，看着X过于严谨的包裹还原因和对方坦诚相待的虫族那么多……也许当时就可以怀疑对方是雄虫，甚至特殊吸引体的身份了。 如果胥寒钰确实和下面的那么多雌虫有过接触，也就可以解释这些平时不会出现在中心的雌虫们如今聚集的情况。不仅如此，一个特殊吸引体的接触经历会对雌虫产生什么影响都难说。 别说特殊吸引体了，普通雄虫和雌虫的接触都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雄虫的气息、磁场、精神力，这些对于无主雌虫来说就是飞蛾追逐的火焰，蚂蚁嗅到的甜香，来自本源的吸引。 格雷西打开终端，确认最近中心是不是因为这个情况调整了出入资格筛选。 撒姆尔笑了笑，表情里有些无奈和颓丧。他自嘲地说：“我们这个对接位啊……” 虫族有多久没有出过特殊吸引体了。 每一个特殊吸引体的出现对虫族的整个社会体系变革又都会产生多大的影响，这在历史上面是明确记载。 特殊吸引体会吸引所以虫族，没有雄雌、年龄、类型的局限。而那位的喜好，还会影响整个虫族的喜好和价值观判断。且特殊吸引体的情况越明显，其影响力和扩散力也就更明显。 而撒姆尔对接的胥寒钰雄虫，不但已经表现出明显的吸引体趋，这位雄虫自身的行为，处事模式和价值观还表现出了和普遍雄虫的区别。 格雷西不知在脑中推演出了些什么。他坐回位子里，表情带着一些愉悦和兴趣，没有直接提特殊吸引体几个字，问撒姆尔：“你说胥寒钰雄虫带来的改变会是什么样的？” 撒姆尔沉默了一下，他没想那么远。但格雷西的话一下子就把他从对接位的思考拉到虫族宏观上。 确实，不管胥寒钰是不是特殊吸引体，都已经改变他对虫族的影响事实了。 胥寒钰府邸当中的情况还历历在目。 沉浮的雄虫，被折服的元帅，乖得像是宠物的深渊虫族，漂亮至极的宠物。 他什么都的得到，什么都养得好，什么都可以吸引。 他的喜恶自然会影响这里的生态，起码中心的生态。而中心的雄虫态度必定会辐射到整个虫族社会。 撒姆尔打开自动行驶。 飞艇都有自动行驶的功能，只不过战雌这种特别喜欢自我掌控的虫一般还会喜欢自己驾驶的乐趣。现在撒姆尔把这一掌控权交给了机械，这表明比起行驶的掌控，他有更在意的东西。 “你有看到胥寒钰雄虫怎么对他的那些雌虫的吗？”撒姆尔，“你有没有觉得胥寒钰雄虫表现出来的……不像雄虫？” 一个拥有雄虫身躯和能力，但自由，强大，独立到好像凝聚了战雌和家雌所有优点的虫。 家雌的温柔体贴，包容细心；战雌的强大可靠，力量温暖。他还有雄虫的磁场，气息，精神力。 胥寒钰雄虫的精神力…… 实体化。 就算撇开他的雄虫身份，药剂师X的存在也是特别的。 撒姆尔：“我手上的资料很多都只是听闻，不知道正确和错误。但我想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那些赞扬都是真的。”根据那些传闻，X无疑拥有远古的实力。而且不是一般的远古雄虫。是那种能够在远古时期里面独霸一方，占领所有部落，领导虫族走上进化的那一种。 他们的生命还是太短了，短到看不到时代的进化，看不到整个历史的发展。他们太多的内容只能够通过。 他们没有见过那样的统治者，他们的老师们也没有见到过。他们能够确定的是他们对接到了一个特殊的，奇特的雄虫。那个雄虫身上确实拥有着左右和引导整个虫族的力量。 “你说，”格雷西，“胥寒钰雄虫喜好会是什么？” 如果他们的猜测都真的，他们的推测都一一实现。那么胥寒钰雄虫的喜好可能会影响虫族几百年甚至之后几千年的价值观。 撒姆尔停顿了一下，他这次似乎拿自己并没有那么擅长思考的大脑竭尽全力地进行了推测。 照常来说，推演雄虫的喜好是他们从小培养的技能，也是从小练习的方向。可如今的撒姆尔却用了太多的时间，还是一头雾水。这不是他不关心或者不在意胥寒钰雄虫的态度会取错，而是这个雄虫表现得好像……什么都喜欢，什么都会做。并且还能够做的比雌虫还好。 格雷西又提了测试的计划，撒姆尔说可以，心里却想到的是斯恩。 医学院的首席斯恩，在胥寒钰府邸里的模样。 医虫的眼里满是依恋和爱慕，但重点不是他的神态，而是他的模样，或者说他模样里代表的血显。 其实早有风声在埃克斯塔雄虫的聚会当中流出——斯恩表现出了血显提纯的现象。而血显提纯需要的恩宠不言而喻。但斯恩才跟了胥寒钰多久？胥寒钰雄虫提高了斯恩的血显，还得到了其他雄虫的沉浮和甚至深渊虫族的依赖。 这样的情况。也许就比那些之后要测试的数据更加可怕了。 他们今天是来见深渊虫族的，那些虫子是最需要注意的危险品。但在那位雄虫的衬托下，他们其实也只不过是接近那位雄虫的引子。 那位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