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暗帝和胥寒钰
这时胥寒钰也已经快速完内容,笑着道谢。 他说着就站起身,要带着尤伦他们过去。 听口气胥寒钰雄虫似乎会一起去,还会在中牵引,是比撒姆尔想的更负责的雄虫。 也不能说负责,因为这里根本没有雄虫需要负的责任——那是雌虫的事情,麻烦雄虫才是特别。 跟在胥寒钰身后的几个雌虫意外安静,安静的不像深渊里来的虫子。不止是言语里的安静,还有那种雌虫的气息,安安静静乖乖巧巧。 只不过格雷西的眼神一瞟看到了伊卡尼脖子上的异样。 项圈…… 那是终端的款式,可不是给他拿来炫耀雄主喜爱的东西。 格雷西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胥寒钰,继续走在前面带路。 这个接触多个雄虫资料的情报官也分不清到底是这个雄虫太放纵,还是这个雄虫太会控制。永湖走在危险的边缘,胥寒钰雄虫未对此没有发火,但他的气息并不是那么温和的雄虫,甚至在出来的一刻泄露而出的操控感似乎才是他的真性情。 在有如此操控气息的雄虫面前做手脚显然不是明确之举,因为那只会把自己送入更刻骨的木偶线里。 “伯金?” 金发的雌虫并不在这栋房子的领地里,他在边界外,距离屋子很远的位置。似乎也没有想到会被叫住,他有些不耐地转过来回应叫住他的撒姆尔:“干嘛?” 撒姆尔:“什么干嘛……你在这里晃来晃去地做什么,要是准备回中心了早点去报到啊。” 高大的雌虫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发,金色的眼睛里神色并不好:“什么准备回中心,中心有什么好回的,你看这里哪适合我了。” 他早就去了极远的地方,他在雌虫学院还是军区里都是极有才华的虫,但他不喜欢。他不喜欢那些秩序,不喜欢那些规矩,早早去了远方,远到十区之外,在谁都拿不了中心的规矩管他的地方活跃。 整体的力量自然比个虫强大,他们说他可惜,说他耗费了自己的天赋,但他自己知道自己这样的选择正好,但似乎他的一些旧识总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他是特殊的,他自然也是自由的,可以回去中心,可以得到军区的力量和辅助。 放屁。 格雷西:“撒姆尔。” 他叫了一声同伴,同时以自己情报官的消息储备和撒姆尔说:“他是宴会雌虫。” 他的声音很低,似乎不愿意把这样的存在公开到旁边的雄虫耳里,但这并不能影响撒姆尔听到时的震撼。撒姆尔几乎眼神剧颤,不可思议地看着伯金,比当初伯金抛下大好机遇立刻军区的时候更震动。 伯金嗤笑一声,他笑得很难听,带着讽刺和嫌恶。他和撒姆尔很有共同语言,也多有战斗力结下的交情,但在一些事情上他们的选择大不相同,自然不指望互相理解。撒姆尔眼里的震惊也让他不舒服,他只是做了自己的选择,撒姆尔表现的却像是他自己把自己给碎了。语义不合。他正要走,撒姆尔旁边的虫说:“店铺我这段时间应该都不会去,不过有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做一些,正好你过来,要带一些走吗。” 伯金撇了一眼胥寒钰身后的几个雌虫:“费时间,下次吧。” “下次吧。”胥寒钰笑着应下。 撒姆尔:? 格雷西皱眉,按照情报,伯金和胥寒钰雄虫似乎确实是熟识,但伯金选择当宴会雌虫的时候他并没有成为胥寒钰雄虫的雌虫。 这个战雌确实是宴会雌虫,他选择了以无主雌虫的身份进入雄虫的宴会,在里面当一个无主无情不知忠贞的雌虫,换取最低劣的肉体接触。他得到了于雄虫亲密的接触,也葬送了自己表露忠诚的机会。 他和胥寒钰雄虫…… “走吧。”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招呼,胥寒钰打完就和两个雌虫说。 撒姆尔没有说话,静静看着胥寒钰。 “他是宴会雌虫。”撒姆尔的声音有些沉。 “你在生气什么?”胥寒钰的语气淡然。 “不,我没有……”撒姆尔他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但他心中的这些憋闷又是怎么来的,是看到自己的旧识成为宴会雌虫而来的吗,只是因为那个宴会里雄虫的选择? 黑发的雄虫看着他,眼神深深。 这一话题到此为止,之后也没有后续。 “主人?” 飞艇上,胥寒钰的雌虫都感觉到了主人的低落,那是及不可查的气息,如果没有标记的连接他们也难以感觉,但这种丝丝缕缕的气息又是那么深刻,似乎已经酝酿了许久。 胥寒钰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异样,他的手放上离自己最近的林河的发,林布洛克顺着力道就卧上了主人的膝,在上面被轻轻顺毛。 雄虫的掌心有一搭没一搭地抚弄他的发与身躯,似乎有无限耐心。 “主人不高兴吗?”林布洛克问,他的眼睛着似有似无瞟向撒姆尔。他的眼色没有变,神情却难掩恶意。 他可以为主人扫除一切障碍。 “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一些习以为常的事情而已。 少年的期许。 以往,暗帝里也有许多奴隶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们嘴上不说,脸上写着“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少年总可以天马行空,期许一切的最优解。他却早已看清,也无意去做那个好人。 他一直不是个好人,不然就不会在暗帝里工作,更不会坐上暗帝顶级调教师之列。他的所作所为让他的遭遇都理所当然,所以他知道自己死亡的时候接受如此良好。 “主人的过去有不高兴的事情吗?”等他林布洛克知道是哪些没眼力见的家伙,他也教教他们什么叫终身难忘。 蝶族的鳞片闪烁,他是幻蝶,他可以兵不见血攻击那些与他作对的家伙。包括雄虫,雄虫们。 “不,应该不算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事实上他还混得挺好的。有几个自己的奴隶;在工作上也嫌少有误,还可以对自己在意的孩子做点什么。 他是暗帝的顶级调教师,又具有【医擅长】技能,除了基础的素材奴隶调教,还可以接收一些成品奴隶的损毁后修复,也可以留下一些被抛弃的奴隶。 他其实做了些事情,只是他也从来不是为所欲为的人。 人要自由,要先和规矩。 在规矩里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 只是暗帝的规矩不是什么风光霁月的存在。 觉得暗帝不复存在才是皆大欢喜的大有人在。 觉得调教师都该死绝的人大有人在。 甚至胥寒钰自己都知道自己的存在和很多作为洗刷不尽,所以他可以如此坦然地面对自己的意外。 因为那不是自然因果吗。 但被问起他为什么不愿意做那些举手之劳的时候,说实话,胥寒钰的世界没有那么多的应当。 林布洛克不懂,他安静地窝在主人身上,感受更长远的接触。 尤伦不爽地踢了踢凳子,飞艇几乎被他一脚踢出警报。 格雷西:“你在雄主名下的时候被记上什么破坏公物可不是个好选择。” 毕竟他们用的飞艇是公物,破坏了记过方便至极。 尤伦哼了一声,一屁股贴着胥寒钰坐下。他是熔岩血显,体温极高,贴着胥寒钰的身体暖烘烘的:“是不是那个基德尼让主人想起了不高兴的过往?那就把他扔出去吧!” 他做着体贴的动作,说着任性的话。 胥寒钰有些好笑,“说了不算不高兴的过往。” 尤伦:“可是主人的气息不高兴!” 明明就是不高兴,为什么要装?主人又不是那些被约束的家雌,高兴不高兴都有看着氛围来。连战雌都不那么压抑自己,主人为什么还要逼自己表现得一直很好很快乐,什么难过的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胥寒钰没说话,他任由暖呼呼的尤伦贴着,手上顺毛的动作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 永湖撑着脸看向窗外。 他的主人没有对他的项圈发表意见,哪怕他带着去见其他的雌虫,哪怕这明显会造成误会。这种默许似乎很叫虫愉快,但伊卡尼没什么愉快的。 他好像被无视了。 怪怪的感觉,因为主人其实也没说什么,没表态,他却心虚的厉害。 伊卡尼扯了扯自己的项圈,最后还是把它隐去。 呵,他又不是真要个项圈,还是中心做的垃圾货。他要也是要主人的。 格雷西把一切看在眼里,一路上都不说话,只有用眼神指责撒姆尔。 撒姆尔最近都表现得接受度良好又灵活,比他这个家雌还要会周旋,今天怎么回事?这是把人家雄虫当自己下属了不成,还摆脸色,哪里给他的大脸摆脸色? 哪里给他的大脸指定雄虫要什么雌虫? 伯金他自己去做宴会雌虫,也没看你把宴会里的雄虫都摆一遍啊,对着胥寒钰雄虫摆什么脸色,以为自己是胥寒钰雄虫的对接位有脸了是吧? 撒姆尔:没,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