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纯剧情章,和爹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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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伯肖特,在此重申一下,的确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只是从外貌上来看,几乎看不出来他今年已经五十岁了,岁月在他身上似乎格外仁慈,也或者是地心引力也无法攻克他优秀挺拔的北欧人骨相,还有那双依然锐利如鹰隼般的灰蓝色双眼。当然,或许这也要归功于他风雨无阻从不拉下的每天健身至少一个半小时,前两年他甚至颇为游刃有余的跑了个马拉松。 至于他在事业上的成就,就更加令人折服了。他年轻时还曾被说过是靠他娶的妻子的祖荫庇护,或者不委婉一点,吃老婆软饭的小白脸。毕竟他的第一任也是唯一一任正牌妻子,家里和意大利黑手党的权力中心有着无比紧密的血缘关系。他一个出身于只是中上阶层的家庭的普通人,能够借此机会踏入这样顶尖的上流社会,也难怪要获得所有人的冷眼。但很快,这样的流言就被他无比优秀的执行力,和直超他岳父的狠毒给狠狠击碎了。这个家庭的产业迅速发展壮大了起来,在短短十几年里几乎是以几何倍数的增长,又经过无数次的洗白,迅速的如同刀锋般把自己插入于里那个更加摆的上台面的资本市场。 但是在做父亲这方面,即使是再怎么自欺欺人,卡尔也觉得他离一个好父亲的定义差的太远了,尽管这并非是他不愿意尝试。他的大儿子,里奥,很幸运的,一个优秀的Alpha。里奥本应该是这个家最合理的继承人,却只是因为和他赌气,一气之下彻底留在了军队里,已经跟这个家几乎彻底断了联系,最多只是逢年过节的一声问候,圣诞节时的一顿晚饭而已。 而他的二儿子菲尔伯特,尽管卡尔不认为自己是个严重的性别主义者,但还是得说,或许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Beta,或许是因为他还是中间的那个孩子,又或许是因为他的兄弟们都实在比他更能制造麻烦,这个孩子似乎总是被他或多或少的忽视了。当然,他很聪明,无比勤奋,很善于听从命令,但这些品质和描述只让卡尔联想到优秀的雇员,而不是一个真正和他心意的儿子。 而说到他这个小儿子,天呐,那他就不知道该从哪开始从哪结束了。或许世界上真的有所谓孽缘这个东西,而且他也承认在这个孩子的成长道路上,有太多他可以以不同的方式处理的地方,但事到如今,再去回想这些后悔这些也来不及了不是吗? 至于为什么他会想到这些,原因也很简单,在过去的每一天里,他破天荒的从来没有缺过这个家里的任何一顿早饭和晚饭。然而对于希尔维来说,很显然,他的态度转变以及为此付出的努力都是尚不足够的。倒不是说他从来不愿意下来和大家一起同桌吃饭,但是每天早上卡尔都可以稳定的见到不同的男人从他的房间里出来,堂而皇之的跟他打过招呼穿过门廊从大门里消失。 当这样的场景持续了两周以后,卡尔终于决定不要再这样无休止的退让下去,而是至少尝试主动去解决问题。或许是他真的理解不了他小儿子,小孩子或者是艺术家或者是omega或者是以上全部相结合的精神敏感,所以他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又做了什么才惹出了这副反应来,但他知道的是希尔维这样的顶撞和挑衅是他一直以来最习惯的表达不满的方式。 于是他终于踏入了希尔维的房间,然后毫无压力的接过了床上扔过来的一个枕头。他随手理了理那个蓬松的羽毛枕,走到窗户边拉开了禁闭的窗帘让阳光照了进来,于是床上的人发出了更大一声不满的哼哼:“不要!我在睡觉你没看到吗!” “下午三点了,不管是睡觉还是午觉都可以起来了。” 卡尔转过身来坐到人床边回答道,他语气毫无丝毫温柔可言,几乎只是命令式的面对着还有些皱着眉满是不爽眼神茫然的人说道:“大麻和海洛因随便吸我不管你,但是以后不要吸冰毒了,伤脑子。” “…唔。” 希尔维又被卡尔一开口的内容给震撼到了,他实在想不明白最近他爸是怎么个情况, 为什么总是这么…突如其来的关心?但是他还是或多或少的半坐起身体来小声嘀咕着解释了一句:“好吧,我本来也不经常用,一般也只是助个兴…” 他在卡尔颇为不认可的眼神里自知理亏的闭了嘴,扁了扁嘴往后一仰又倒进了他的枕头窝里,懒洋洋的道:“还要说什么,一口气说完算了。” “多吃点饭,看看你那胳膊细的。还有,你需要晒晒太阳,多做运动,一个小时后跟你哥去打网球去。” 希尔维无声的翻了个白眼,简直太听明白了这段话背后所隐藏的那种责怪他不照顾好自己身体的意思,且不提他在床上晒不到太阳的地方也能做足够的运动,更何况一个omega的身体素质注定他拥有不了他爸爸这么…健美的身材,也不知道老头子在这里有话没话的挑些什么刺。不过到底是难得想得起来给他的一点关心,他也还算乖巧的应了声道:“噢,知道了。” 卡尔点了点头,似乎是默认这段简短的交流已经足够表达他想表达的一切意图了,于是就这样起身离开了,走到门口他才稍微停顿了一下,半侧着身补充了一句:“还有你的那些…朋友,至少让他们从后门出去。姑且理解一下我做父亲的心情,好吗?” 他没有看到希尔维脸上那种苍白无力却又夹杂着隐隐愤怒的微妙表情,最终却只是听到身后的人扬声清脆的叫了一声:“爸爸。” 他转过身去,颇为耐心的等待着后续的内容,却看到希尔维眨着眼睛,抬手抓了抓睡的有些杂乱的头发,神色颇为认真又有一丝微不足道的尴尬似的说道:“其实啊,我以前也就试过那么一次海洛因吧,不过之后就没碰过了因为太贵了没有钱买。所以…” 他恰到好处的停了下来,就只是偏着头用颇为真诚的眼神看了看对方表达了一丝请求的意思。出乎他意料的,卡尔并没有做出任何剧烈的反应,而只是扶着门边细细打量了他一番,随即语气如常的回答道:“好,我明天叫人给你拿几支过来。很高兴你还意识得到这个家的财富足够供你吸到OD的那天,就当作这是你愿意在家呆着的一点红利吧,下次再离家出走之前记得也考虑考虑这件事。” 门无声的关上了,留下希尔维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沉默了几秒,然后一头重新栽进来被窝里歇斯底里的把脸埋进枕头里喊了一嗓子。或许是他无聊,宁愿要用这种无聊的自我放逐和虚假的夸大其词来换取一点可怜的关注,但是每一次他以为至少,至少或许他能够想象爸爸对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关心的时候,对方又总会再残酷不过的亲手打破他的幻想。 其实他也希望有人能够拯救他,把他从这种毫无意义永无止境的逃避和堕落之中拉扯出来,从最开始只是为了做尽一切可以让爸爸生气的事情,到现在他又似乎是真的无可救药的沉溺于这种放纵的生活方式之中,他几乎已经分不清自己的意图到底是什么了。 但是这一切的痛苦,都源于一种更深层的,对自己身体的不完整的憎恨,和一种对爱的渴求。这个家里没有人理解的了,或者说想像得到,一个omega,从自己分化的那一天起,第一次发情期以后,就知道了自己毫无生育能力的事实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其实他小的时候,并不是没有体会过来自爸爸的宠爱,甚至可以说那是一种过度的宠溺和纵容。但是自从他步入青春期时,自从他知道自己是个Omega开始,突然这个父亲的角色从他的生活中就变得疏离了起来。他不可遏制的开始因此憎恨起自己的身体来,因为他深知,虽然现代科技和西方社会的性别平等已经足够每个不想要发情期的Omega都可以轻松的获得足够的长期抑制剂,但是这并不代表会有人愿意娶一个毫无生育能力的Omega,更不要说是跟他门当户对的婚配对象。 于是可想而知的,他的存在对个家来说已经彻底没有了意义,他既不像是那个从不存在却似乎总是占据了爸爸心里死穴的大哥一样令人惦念,也不是二哥那样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懂得讨爸爸欢心的存在,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却又精致易碎的累赘,没有人需要他,没有人关注他,没有人爱他。他们只希望把他关在一个安全的角落里,让他安安全全的,不惹麻烦,安静的独自长大,这就够了。 可是这对他来说怎么可能够呢?希尔维觉得这不能怪他自己无可救药,只能怪爸爸为什么从小要把他娇惯成一个无比自私的,永远毫无自制力的,永不满足却又永远在被满足的孩子,却又那样狠心的,坚决的,放弃了他,让他意识到原来世界上本该最毫无条件的爱,其实也是有附加条款的。 所以他偏要用最大的声响,最歇斯底里的方式,给那个亲手把他推入深渊的人同等的痛苦作为惩罚。但很显然,到最后或许还是他输了,希尔维咬着牙根狠狠的想到,他早该想到,当年就能够那般铁石心肠的人,这么些年后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不过跟爸爸赌气倒不妨碍他和他哥哥好好相处,所以没过多久当菲尔伯特敲响他房门的时候,他还是亲亲热热的凑了上去一把挂在了人身上,笑嘻嘻的问道:“好了,听说你要带我去打球?先说好,给我找个躺椅,还有遮阳伞,我可不打算晒太阳。哎你说网球场里能不能架个火炉啊,这么冷的天真不知道你脑子怎么想的做什么户外活动。” 菲尔伯特抽了抽嘴角,看了看自己弟弟那身紧身牛仔裤和漆皮短靴,还有上半身的吊带和外面的貂绒小坎肩,深知对方显然是没有打算做丝毫运动的意思(当然他更理解不了这才刚入秋的下午怎么会需要穿貂),只好认命的掏出手机给人安排去了。 于是希尔维到了网球场之后果然舒舒服服的往椅子上一躺,翘着脚拿了杯马提尼,忽视他身上颇为厚重的衣服的话,简直可以说是在遮阳伞下活生生把网球场躺出了夏威夷海滩的质感。好在菲尔伯特约的倒也不是什么外人,只是父亲手下一个和他比较熟的叔叔,深究起血缘关系来也多半沾亲带故,也姑且能让他在心里松口气。天知道他该怎么把希尔维带去给他那些正经朋友见面,他这个弟弟要是兴致来了把哪个睡了或者是被哪家脑子短路的公子哥看上了,他恐怕就要被他爸直接打包送回柏林老家去了。 他打了几场之后搭着毛巾走到了人身边姑且算是休息,希尔维身边的小茶几上已经多了三个空杯子。菲尔伯特看了看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闭目养神的人,忍不住还是叹着气劝说道:“你要是现在喝醉了,回去要挨骂的可是我啊。” “噢行了,他才不关心我的死活呢。” 希尔维立刻翻了个白眼讽刺道:“说真的,你猜他今天下午跟我说什么了,他让我不要再吸冰毒了,我说行那你给我弄点海洛因来做替代,他居然说好啊。什么叫好啊!说真的什么父母会说这种话啊!” 菲尔伯特一时陷入了不知道该从何回答的沉默,当然他也不会打算顺着希尔维的话去骂父亲,但是他也不会去反驳希尔维说你说出这样的话本身就足够让人没法接受,于是他只好清了清嗓子转移了话题。他轻轻扫了希尔维一眼,试探性的开口道:“好了,说点别的…我能问你件事情吗,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 希尔维扬丝毫没有特别注意到菲尔伯特这个与平时有些微妙的不同的语气,毕竟他知道他这个哥哥说话一向是这样的慢条斯理,所以他也只是扬眉毛示意人继续。 于是菲尔伯特深吸了口气,伸出手去握住了希尔维的手(尽管对方立刻惊诧的试图弹开却没能挣脱),半皱着眉无比严肃却又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之前给家里人处理保险的时候看到了每个人的医疗记录…所以,总之,我不是故意窥探你隐私的意思。但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告诉哥哥,你十四岁的时候那次堕胎,是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