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季笙回到家，偌大的别墅里，依然只有家务阿姨的身影。

    “陈姨，我回来了。”

    季笙在玄关处边换鞋边冲里面喊了一声。

    陈姨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盘排骨。

    “哦，小笙快来吃饭吧。”

    季笙一个月前跟着季穆博搬来了这边。当时准备的比较匆忙，季穆博在朋友的引荐下雇了陈姨。陈姨还带着一个上初二的儿子，季穆博想着家里多个男孩儿能热闹些，就让陈姨带着儿子一起住进来了。

    季笙倒没怎么见过那个孩子，他也不关心。只是经常听陈姨说那孩子成绩还不错。

    陈俊宇从屋里出来，看见季笙回来，没什么反应，转身对陈姨说：“妈，饭好了吗。”

    陈姨笑眯眯地对儿子说：“好了，正要叫你呢。妈妈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排骨，一会儿多吃几块。”

    季笙习以为常地忽视了两个人的存在，自顾自坐到了餐桌边。

    那两个人被季穆博安排在外屋吃饭。

    季笙听着外面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说话声，抄起筷子默不作声地夹了一口米放进嘴里。

    今天的米还是有点干。我不喜欢。

    他习惯性地在心里点评。

    吃完饭，季笙默默地上楼回屋。

    他的房间被自己装饰成了纯黑。平常不让别人进，连陈姨也不行，他习惯自己收拾屋子。

    房间很干净，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橱，一张书桌，和一个三层的柜子。全是深色的。

    他反手锁了门。走到那个柜子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跳蛋。

    季笙把头埋进枕头，左手抚摸着自己粉色的乳头，发出了难耐但压抑的呻吟。

    他没有打开跳蛋的开关，只是把它抹上润滑剂塞进了后穴。

    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就像是与爱人做完爱后，爱人没有马上抽出来，而是停留在他的身体里与他温存。

    他很享受这样的温柔与被疼爱的感觉。尽管依旧只能臆想。

    戚寅生独自走在路上，脑袋里很乱。

    他在想放学后季笙和他说的那一声柔柔的再见，和他鼻尖那颗小小的痣。

    他还在克制自己脑内混乱的思绪。

    不能这样下去。

    不能放纵自己。

    对季笙不能再有更深的迷恋了。

    适可而止，戚寅生。

    他和你不是一路人，你们走不到一起的。

    戚寅生，你不可以这么自私。

    你怎么忍心祸害那样一个人。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

    可是，喜欢是可以选择的吗？

    如果可以，我宁愿喜欢上一个罪犯。

    他太干净了。

    不想去喜欢季笙了。

    戚寅生不要喜欢季笙了。

    回到家后，戚寅生看见桌子上的便利贴。

    ——寅生，爸爸妈妈去做席了，冰箱里有速冻饺子，你自己煮饺子吃吧。

    戚寅生六岁就会自己做饭炒菜了，尽管做的是最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仍然受到了众人的夸奖。

    邻居阿姨总是教育自家孩子：看看你戚寅生哥哥，不仅是年级第一，还能干家务活，你要多和人家学学。

    每当这个时候，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戚寅生总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他觉得这种事情很无聊。

    戚寅生内心其实是一个冰冷的人。

    他看不起周围的人。

    在他眼里，人如同草芥，包括他自己。

    但他也愿意尊重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上有感情这种存在。

    他一向重视感情。亲情，友情，还有他还没有拥有的爱情。

    他愿意为了这些温暖的人性放下身段，伪装成一个平平凡凡，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在遇到季笙之前，戚寅生像是一个仿生机器人，能够模拟人类的七情六欲。

    而季笙的出现，让他拥有了一颗真心。

    滚烫炽热，在有季笙的地方跳动。

    戚寅生不愿深入去想到底为什么不敢喜欢季笙。

    他骗自己是因为现实所迫。

    可他自己明白，是因为他的欲望。

    对。

    他的欲望太过强烈。

    戚寅生这样的人，感情世界一向非黑即白。

    对于认定的人，他可以付出一切。

    他能为了季笙剖开自己的心脏。因为这颗心脏正是为季笙而存在。

    同样，他渴望得到一样份量的回应。

    他的占有欲太强......　这很病态，戚寅生知道。所以他怕，怕季笙被吓跑。也怕季笙因为自己近乎疯狂的感情受伤。

    他不能让季笙，让自己陷入这种地步。

    季笙不需要这样的爱。

    可是，至少让我在无人的时候偷偷想他吧......

    戚寅生想。

    他加重了手中力道。有些疼。

    他发出了一声沉沉的喟叹。

    “啊......季笙......”

    他射了出来。

    他痴痴地盯着指缝中还在缓慢向下流的白浊，迷恋地笑了。

    他舔了舔，像是在舔季笙的肉体一样，露出了满意沉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