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的魂都快被你弄丢了乖儿子别再舐了哎呀
「哎呀……志杰……小乖乖……别抠了……快把手指拿出来……拿出来……啊……阿姨……难受死了……听……听阿姨的话……别再挖了……阿姨……快要被你……整……整死了……啊……我要泄了……泄了……啊……」 我被他上下夹攻得泄了两次淫液,快要语不成声了。 「啊!阿姨!你下面长得好漂亮性感迷人啊!」他看得叫了起来。 「嗯!不要看嘛!真是羞死人了!」 我虽然是在「猎取」男人来满足自己的慾求,填补我的空虚和寂寞,毕竟我还是一个良家妇女,活到今天虽然已经四十一岁了,但是除了去世的丈夫之外,这还是第一次和别的男人赤身露体相拥相抱在一起,相对地躺在床上互相调情、互相欣赏对方。 更何况眼前的「男人」还是一个十九岁而尚未成年的小男生,当我的儿子都可以啦!然而我却和他在做着那男女两性,颠鸾倒凤、凤凰于飞、鱼水之欢,人间极乐的性爱妙事,使我心理多少会产生一点罪恶感及羞赧感来。 可是,我现在整个人的神经系统和肉体及细胞,则已经被刺激得到了极点、沸点。只感到全身好像是被围困在熊熊地烈火中似的,烧烤得我全身浑身发烫、口乾舌躁、气喘心跳,急需有一处充足的水源,来替我浇熄这一把激情贲张的慾火方才为快,管他小男生不小男生,解决性慾,痛快才要紧。 志杰看我的小腹尚保持得那么平坦滑嫩,小腹上面生有数条浅灰色的细小的腹纹,他知道这是怀孕生产后所遗留下来的特徵。 再往下看,高隆肥凸的阴阜上,丛生着一大片乌黑亮丽,粗长的阴毛,尤其是那肥厚的大阴唇,两边长得又浓又厚,性感迷人极了,两片小阴唇呈粉红色,一粒似花生般大的阴核呈艳红色,上面沾满了淫液,啊!真棒!真美! 「阿姨!你生了几个小孩?」 「生了两个,你问这个干吗?」 「我在想,你都四十一岁的人了,虽然生了两个孩子,不但身材保养得那么好,而且你那个小肥穴的颜色还那么漂亮,红咚咚的,好似少女那么样的娇嫩,艳丽迷人。」 「志杰!听你的口气,好像你经玩过不少女子,蛮有经验的嘛!」 「玩是玩过几个了,还不算多。讲经验嘛?实不敢当,只不过懂得一点皮毛而已。」 「什么?你今年才几岁?已经玩过几个女入了,还说不算多?你呀!小小年纪就成了一条色狼,那你打算要玩多少个女人才算多呢?才算满意呢?」 「我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反正世界上女人多的是,从十二岁开始,到六十岁止,都可以玩了。老有老的情趣、中有中的韵味、少有少的风情、小有小的可口,从各种不同年龄的区别上,有各种不同的风味。 从各种不同的体质上,而流出来各种不同的味与量之分泌之物。并且能从各种不同的个性中,嚐到各种不同的性交动作和表情上之乐趣,又能听到各种不同声调的叫床声。 为什么世界上的男人,为了想得到某一位女性,他会挖空心思,绞尽脑汁,千法百计,甚至不惜大把大把的钞票撒下去,只求能与佳人一夕之欢?说得粗野一点,其最终目的,还不是想看一看她赤裸的胴体,美不美?性不性感?那个小穴生得是个什么样子?漂不漂亮?更想玩一玩她那个小穴,嚐嚐它的功夫又是如何?舒不舒服?过不过瘾?目的达到了,好则再多玩几次,不好则一声拜拜,再去另寻心目中的目标。 我也是男人,虽然没有大把大把的钞票去玩女人,但是我有足够的本钱!身体强健,英俊挺拔,而年青力壮,再加上天生异禀。每次偷袭女人时,可说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虽然冒着很大的风险,可是既紧张又刺缴,更能满足我的占有慾及侵犯慾。 每次被我攻破城池的女人,不但不怪罪于我,而且还心甘情愿地再和我继续来往,并且不时的还送点礼物给我。那些和我玩过的女人,都迷恋着我不得了,她们都说我那条作战的武器,能使她们身心舒畅,淋漓尽致而性慾满足。 所以我要尽量的多玩一些不同年龄、不同体质,不同个性的女人,嚐嚐各种不同的滋味,才不辜负人生在世一场,阿姨!你说,这能算多吗?算满意吗?」 「哎呀!好可怕呀!听你的言词及想法,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要毁在你的手里,你真是一匹凶狠的色狼啊!」 「这叫做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阿姨!你不也是自愿上钩的吗?有什 么好怕的,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怕什么?」 「你虽然不是吃人的老虎,但也算是一匹凶狠残暴的色狼啊!」 「阿姨!那你说错了,我现在只能算是初生之犊不畏虎的一头小牯牛而已,还称不上是色狼啊!再过十年八年那还差不多。」 「你现在已经是一匹漂准的小色狼啦!若再过十年八年,可称得上是色中魔王啦!」 「好了,阿姨,管它色狼也好,色中魔王也好,那都不关重要,还是先玩我们的要紧。」 他说罢之后低下头来,先用舌头舐吮我的大小阴唇及阴核。并伸手摸、揉、捏我的大乳房和奶头,不时还用嘴唇含着我的大小阴唇吸吮着,再用牙齿咬吮吸舐着我的大阴核,逗弄得我有种异样的快感传遍了全身。 我活到今天,是第一次彼男人用嘴舌牙齿,舐吮吸咬着我的阴户。因为我去世的丈夫,虽然他生前性器粗长硕大,能够满足我的慾求,但是,他是一个受旧式教育的中年以上的男人,一切的思想及言行,都保有一种傅统上的旧观念,保守、固执。夫妻之间每次在行同公之礼时,都是循规蹈距的,墨守成规的进行敦伦之道,绝少有什么花样施展出来。 而我呢?也不敢有一丝一毫异样的举动表现出来,更加不敢有所表情和要求啦!深恐丈夫认为我是一个水性扬花的淫娃荡妇。这也是处在我们那个年代的女人,被那些封建、保守、传统、落伍的旧思想所捆绑得死死的原因啦!哪像现在这个时代那么自由、开放、新潮。 尤其是男女之间发生「性爱」关系,就如同喝一杯冰水那么简单,「清凉又解渴」,好此吃一客汉堡那么容易:「好吃又止饥」一样,就解决了他(她)们的「饥渴」问题啦! 如今的我,好此那被禁固了十多年的囚犯一样,至今才被释放出「狱」,一旦得到了自由,解脱了过去那些「封建、守旧、落伍、古板」的禁忌,好似脱胎换骨一般,真正的解放了。 当然,我必须要尽情尽兴的享受这下半辈子的人生,好好地玩乐一番,嚐嚐那些新潮、开放、狂热的性爱游戏,纵情地去享乐,才不辜负生在这个花花世界短短的数十寒春啊!若是再不知道好好去享受它,那才真正是大傻瓜一个呢?以后,连阎王老爷都会骂我呢! 他使出这一套口交绝技,让我嚐到了生平第一次异样的感受和美妙的滋味。在他舐吮我的大小阴唇时,是一种酥麻酸痒感觉;在他轻咬我那粒大阴核时,是一阵轻微痛楚的感觉;再被他一吮一舐大阴核时,微痛的感觉全消,跟着是一阵酸痒钻心的感觉。 那种滋味,真使我刻骨铭心难忘,更有一种使人无法言喻也实难形容于笔墨的美感,也就是俗语所说的:「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我想嚐过这种滋味的妇女们,最能体会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及感受了。 这个小男生真是「人小鬼大」,调理女人的手法真高,我被他调弄得真是难受死了,也舒服死了,情不自禁的摇动着身躯,不时将肥臀往上挺耸,让他的舌头舐得深入一点,吸吮得重一点,感觉更舒服更愉快,口里浪叫道: 「哎呀!小鬼头……阿姨的魂都……快被你……弄丢了……乖儿子……别再舐了……哎呀……你……你咬轻点嘛……小冤家……你想痛死……我呀……阿姨要……要被你……整死了……啊……啊……我……我又泄了……哎呀……泄死我了……」 我的阴户深处,猛的冲出一股淫液,浑身一阵颤抖,流出来的淫液,彼他一口一口的都吞食下肚了。 「志杰!你这个小色狼!整女入的本领真……是厉害……阿姨彼你整得……命都快没有啦……你真是……色中魔王……女人的克星……阿姨真服了你啦……啊……」 「阿姨!我的这一套口交的调情手法,你还满意吗?」 「满意……太满意了……阿姨活了大半辈子……还是……还是第一次嚐到口交的滋味……真棒……真新鲜刺激……」 「阿姨!倒底是什么滋味和感受,你说说看嘛!」 「小宝贝!那种滋味及感受……阿姨实在是无法形容得出来,总之,它集了酥、麻、酸、痕、痒五味于一起。那种又舒服、又酥痒、又酸麻、又难受、又空洞的五种感觉,阿姨是只能意会,无法言传,乖儿子……别再问我了……也别再整我了……阿姨要乖儿子的大鸡巴快插进来替我止痒……解馋……快……」 此时我已经是心跳气喘,性慾高涨,亢奋莫名,神恃已到达了恍惚状态,双手握住他那粗大的阳具在套弄着,将粉脸凑了上去,用脸颊来回摩娑着那个我日夜梦寐以求的大实贝——阴茎。 「哇!」真粗、真长。此我那死鬼丈夫的还要粗长硕大,真不辜负我今日外出「猎取」野食之心愿矣!再用双手一量,三把露头有八寸多长,玉手一把都握不住,有二寸来粗。尤其那个大龟头,像一个大草菇一样,洼棱高突而起,肉丰棱厚,紫红发亮。 我是个过来人,深得其中三味。男人之阳具若生得茎粗头尖小者,玩起来则毫无快感乐越可言,因为龟头尖小,在抽插时碰不到阴壁四周之嫩肉,女子的兴趣就不会高昂、亢奋。若是阳具粗长,再加上龟头硕大,有棱有角,肉丰而棱厚者,玩起来会使女人欲仙欲死,神魂飘荡,花蕊尽为你开,淫液尽为你流,身心舒畅,心满意足而爱你入骨。 第二春(4、完) 因为,龟头硕大,肉丰棱厚,在抽插时,磨擦着女人阴壁四周的嫩肉,才能使女人的淫兴充分的高昂而亢奋,心神荡漾,而沉醉在慾海中。 我们两人一直这样地互相爱抚了好久好久,双方的慾火都已冲动到了极点,如箭在弦极需急射而发出,方才为快。直到他那条、坚硬粗硕火烫的大肉棒插入我花瓣内,才算暂时止住了我花瓣内的酥痒。 他开始猛烈地进行抽插工作,他每次用力地一撞,我的身体就一阵颤抖。尤其是他那大龟头上面那丰厚硬烫灼热的棱角肉,每次在抽插时,好像一个砂轮似的,猛的磨擦搅刮着我腔道上四周娇嫩微皱的阴壁肉,使我得到了从未有过的甜畅、舒适和快感。 我在兴奋高昂的情况下,用力抱紧他,抬高臀部去迎凑他的抽送,我是高潮迭起,飘飘欲仙,喜极而泣了。 长久以来,几乎忘掉了的性爱快感乐趣,刚才在公车上被他从我的臀部后面偷击时,只获得了一半的乐趣而已,现在可说是全部获得了。我为什么这样形容它呢?是有原因的。因为,我的臀部生得肥圆厚大,在他偷击插入我的阴道时。 一来:公车上的人太多、太拥挤,我的上身不能弯下去,臀部就不能高翘起来,他的阳具再长也无法插穴到底。 二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们两个当事人,虽然都急切的需要性慾地发泄,但是都不敢有太显明、太激烈的举动表现出来,所以使我只得到了局部的……也就是大龟头的棱角,刮擦着我阴腔内的嫩肉,产生出来之快惑而已。 现在的情形则完全不同了,不但太龟头刮擦的快感,而且大龟头还深深的进入了我的心蕊中,次次有力的都碰触着我那敏感的花心。那种犹于惊涛骇浪般的快感,袭击得我全身好像沐浴在熊熊的火焰中似的,是那么的激情荡意,蚀骨销魂,美妙绝伦。 我俩虽然在年龄上好似母子一样,但是在性爱的过程中,真可说是「郎情妾意,两心相印」而配合得天衣无缝。尤其他那英俊潇洒,高大健壮的外在美,以及那实力雄厚,骁勇善战,能使我心满意足的大鼓槌。还有那过度的充实感,使我有一种饱胀欲裂,无法忍受的疼痛感,集于一身。 像具备有此顶尖条件的小伙子,不由我不爱他,也不由我不想他、要他、念他。 双方如醉如痴,如疯如癫,不断地在起伏颠簸着,好似两匹饥饿已极的「雄虎」和「母狼」一样,一旦猎到了牠心目中的「猎物」,哪能不大快朵颐地饱餐一顿呢? 这是人间极乐至上的风流韵事,所以,又像两匹发狂的野马,双方都特别的卖力、卖劲,精神百倍,战志高昂的奔腾在原野上,急风骤雨,大鸡巴像雨点似地打在我的花蕊上,我的慾火升到了顶点、极点,浑身的血脉在沸腾、燃烧,使我享受到激烈的攻击与狂热的情慾之快感的高潮中,一阵又一阵地进入舒畅的漩涡中,使我登上了快乐的颠峰中,差点晕了过去啦! 「啊……啊……志杰……我的心肝小宝贝……阿姨真舒服……愉快死了……这是我头一次嚐到……这样……这样的……好滋味……乖儿子……你的大鸡巴头……刮得我美死了……每次都……插……到我子宫里面……去了……阿姨……又……又要泄了……啊……」 我已经痛快得欲仙欲死,魂飘魄渺,小穴里的淫液直往外冒,花蕊里一阵颤动,一颗心飞呀!飘呀!彷佛上了太空似的。只知道双手双脚紧紧搂抱着他,肥臀拼命地摇摆、挺耸,去配合他猛力有劲的抽插,口中不停地歇斯底里大声喊呻着。 「志杰……小宝贝……我一个人的小亲亲……阿姨……真的吃不消了……你……你太厉害啦……快……快点射出你那宝贝的甘霖……滋润……滋润……阿姨的小穴吧……我……我够了……再插不得了……再插下去……阿姨的命会……会死在你的手里……啦……乖儿……要命的乖儿子……哎唷……喂……」 突然,一股滚烫浓稠的精液,像连珠炮似的直射入我的子宫深处,烫得浑身一阵痉孪颤抖,大叫一声: 「啊!美死我了。」人差一点就要窒息了,全身也瘫痪了,满足了。 这是在我的一生当中所嚐到的最佳美味,最高的乐境和最高的享受,远非丈夫在世时,所能此得上的。 两人都达到了慾的高潮,身心舒畅,紧紧的搂袍在一起,闭目沉睡过去,等休憩一阵之后,再作第二回合的鏖战。 年轻人身体上的一切,实在令人着迷、爱恋。当天晚上,我们又连续梅开二度、三度,直到天快亮时,疲倦已极,四肢无力为上。 于今,我内心只想能够与他不要分离,同居在一起,夜夜尽欢,让我供养他都可以,于是我对他表明态度和心意,他也一口答应了,我真高兴死啦! 从此以后,我又拾回了那失去的欢乐和人生,并且在志杰的推介下,认识了六、七个和他一样年龄的少年,他们轮番上阵与我玩性交的游戏,使我嚐到了各种不同类型阳具的滋味。 大致上来讲,他们的性器虽然生得粗、细、长、短、龟头的大小不一样,但是,他们都是「初生之犊不怕虎」的小伙子,每个人都是精力充沛,干劲十足,攻势凌厉,骁勇耐战的小牯牛,都有一股不怕死的蛮干劲。 他们每天不管日夜轮流跑来我租赁的公寓,和我疯狂而贫婪的做爱。有时是一男一女,或是两男一女,甚至三男一女,以及四男一女,有时五男一女,一起上阵,来个车轮大战,任意寻欢,尽情作乐,使我得到了空前绝后的慾中情趣,过着日夜春宵欢乐的岁月, 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好生活矣! 当然,要使这七、八个家境不大好的小男生,能够长期供我玩弄他们,来满足我那特强的性慾,每人每月或多或少暗中给点零用钱,就能安定他们的心了。 哈哈!人生在世,讲究的就是追求肉慾的刺激,性慾的满足,身心的舒畅,这就是人生。 啊!短暂的人生,若不好好的去把握它、享受它,岂不是白白的来到这个花花世界吗? 现在我这个寡妇所过的生涯,此丈夫在世时显得更多彩多姿、美妙舒适。希望所有的寡妇,都能和我一样去开创你的「第二春」吧!话说古时婆州有个秀才,姓贾,青年饱学,才智过人。 有妻巫氏,姿容绝世,素性贞淑,两口儿如鱼似水,你敬我爱,并无半句言语。 那秀才在大人家处馆赞书,长是半年不回来,巫娘子只在家里做生活,与一个侍儿叫做春花过日。 那娘子一手好针线绣作,曾绣一幅观音大士,绣得俨然如生,她自家十分得意,叫秀才拿去裱着,见者无不赞叹。 只因一念敬奉观音,那条街上有一个观音庵,庵中有一个赵尼姑,时常到他家来走走,秀才不在家时,便留他在家做伴两日。 赵尼姑也有时请她到庵里坐坐,那娘子本分,等闲也不肯出门,一年也到不庵里一两遭。 一日春间,因秀才不在,赵尼姑来看他,闲话了一会,起身送他去。 赵尼姑道﹕“好天气,大娘便同到外边望望。” 也是合当有事,信步同他出到自家门首,探头门外一看,只见一个人谎子打扮的,在街上摆来,被他劈面撞见。 巫娘子运忙躲了进来,掩在门边,赵尼姑却立定着。 原来那人认得赵尼姑的,说道﹕“赵师父,我那处寻你不到,你却在此。我有话和你商量则个。” 尼姑道﹕“我别了这家大娘来和你说。” 便走进与巫娘子作别了,这边巫娘子关着门,自进来了。 且说那叫赵尼姑这个谎子打扮的人姓卜名良,乃是婆州城里一个极淫荡不长进的。 看见人家有些颜色的妇人,便思勾搭上场,不上手不休。 所以这些尼姑,多是与他往来的,有时做他牵头,有时趁着绰趣,这赵尼姑有个徒弟,法名本空,年方二十余岁,尽有姿容,那里是出家﹖只当老尼养着一个粉头一般,陪人歇宿,得人钱财,却只是拣着人做,这个卜良就是赵尼姑一个主顾。 当日赵尼姑别了巫娘子赶上了他,问道﹕“卜官人,有甚说话﹖” 卜良道﹕“你方才这家,可正是贾秀才家﹖” 赵尼姑道﹕“正是。” 卜良道﹕“久闲他家娘子生得标致,适才同你出来掩在门里的,想正是那位了。” 赵尼姑道﹕“亏你聪明,他家也再无第二个。不要说他家,就是这条街上,也没再有似他标致的。” 卜良道﹕“果然标致,名不虚传,几时再得见见,看个仔细便好。” 赵尼姑道﹕“这有何难,二月十九目观音菩萨生辰,街上迎会,人山人海,你便到他家对门。他独自在家里,等我去约他出来,门首看会,必定站立得久。那时任凭你窗眼子张着,可不看一个饱﹖” 卜良道﹕“妙,妙﹗” 到了这日,卜良依计到对门楼上住了,一眼望着贾家门里。 只见赵尼姑果然走进去,约了出来。 那巫娘子一来无心,二来是自己门首,只怕街上有人猎见,怎提防对门楼上暗地里张做﹖卜良从头至尾,看见仔仔细细,直待进去了,方才走下楼来。 恰好赵尼姑也在贾家出来了,两个遇着,赵尼姑笑道﹕“看得仔细吗﹖” 卜良道﹕“看到看得仔细了,空想无用,越看越动火,怎生到得手便好﹖” 赵尼姑道﹕“阴沟洞里思量天鹅肉吃,他是个秀才娘子,等闲也不出来。你又非亲非族,一面不相干,打从那里交关起﹖只好看看罢了﹗” 一头说,一头走到了庵里。 卜良进了庵,便把赵尼姑跪一跪道﹕“你在他家走动,是必在你身上想一个计策,勾他则个。 赵尼姑摇头道﹕“难,难,难﹗” 卜良道﹕“但得尝尝滋味,死也甘心。” 赵尼姑道﹕“这娘子不比别人,说话也难轻说的。若要引动他春心与你往来,一万年也不能勾,若只要尝尝滋味,好歹硬做他一做,也不打紧,却是性急不得。” 卜良道﹕“难道强奸他不成了﹖” 赵尼姑道﹕“强是不强,不由得做不肯。” 卜良道﹕“妙计安在﹖我当筑坛拜将。” 赵尼姑道﹕“从古道‘慢橹摇船捉醉鱼’,除非弄醉了,恁你施为,你道好吗﹖” 卜良道﹕“好到好,如何使计弄做了﹖” 赵尼姑道﹕“这娘子点酒不问的,他执性不吃,也难十分强他。若是苦苦相劝,他疑心起来,或是喧怒起来,毕竟不吃,就没奈他何。纵然饮得一杯两盏,易得醉,易得醒,也脱哄他不得。” 卜良道﹕“而今却是怎么﹖” 赵尼姑道﹕“有个法儿算计他,你不要急。” 卜良毕竟要说明,赵尼姑便附耳低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卜良跌脚大笑道﹕“妙计,妙计﹗从百至今,无有此法。” 赵尼姑道﹕“只有一件,我做此事哄了他,他醒来认真起来,必是怪我,不与我往来了,却是如何﹖” 卜良道﹕“只怕不到得手,既到了手,她还要认甚么贞﹖得转面孔,凭着一味甜言媚语哄他,从此做了长相交也不见得。倘若有些怪你,我自重重相谢罢了。敢怕替我滚热了,我还要替你讨分上哩。” 赵尼姑道﹕“看你嘴脸﹗” 两人取笑了一回,各自散了。 自此,卜良日日来庵中问讯,赵尼姑日日算计要弄这巫娘子。 隔了几日,赵尼姑办了两盒茶食来贾家探望巫娘子,藉颂经与她约定日期到庵中。 赵尼姑自去,早把这个消息通与卜良知道了。 那巫娘子果然吃了两日素,到第三目起个五更,打扮了,带了丫头春花,趁早上人稀,步过观音庵来。 看官听着,但是尼庵、僧院,好人家儿女不该轻易去的,如果果不去,不但巫娘子完名全节,就是赵尼姑也保命全躯。 却说那赵尼姑接着巫娘子,千欲万喜,请了进来坐着,奉茶过了,引他参拜了白衣观音菩萨。 通诚已毕,赵尼姑敲动木鱼,先拜佛名号多时,然后念经,一气念了二十来遍。 说这赵尼姑奸狡,晓得巫娘子来得早,况且前日有了斋供,家里定是不吃早饭的,特地故意忘怀,也不拿东西出来,也不问起曾吃不曾吃,只管延挨,要巫娘子忍这一早饿对付她。 那巫娘子是个矫怯怯的,空心早起,等她拜了佛多时,又觉劳倦,又觉饥饿,不好说得,只叫丫环春花,与他附耳低言道﹕“你看厨下有些热汤水,斟一碗来﹗” 赵尼姑看见,故意问道﹕“只管念经完正事,竟忘了大娘曾吃饭未﹖” 巫娘子道﹕“来得早了,实是未曾。” 赵尼姑道﹕“你看我老昏了,不曾办得早饭。办不及了,怎么处﹖” 巫娘子道﹕“不瞒师父说,肚里实是饿了。随便甚么点心,先吃些也好。” 赵尼姑故意谦逊了一番,走到房里一会,又走到灶下一会,然后叫徒弟本空托出一盘东西、一壶茶来。 巫娘子已此饿得肚转肠鸣了,摆上一盘好些时新果品,多救不得饿,只有热滕滕的一大盘好糕。 巫娘子取一块来吃,又软又甜,况是饥饿头上,不觉一运吃了几块。 小师父把热茶冲上,吃了两口,又吃了几块糕,再冲茶来吃。 吃不到两三个,只见巫氏脸儿通红,天旋地转,打个呵欠,一堆软倒在绮子里面。 赵尼姑假意吃惊道﹕“怎的了﹗想是起得早了,头晕了,扶他床上睡一睡罢。” 就同小师父本空连椅连人扛到床边,抱到床上放倒了头,眠好了。 你道这糕为何这等利害﹖原来赵尼姑晓得巫娘子不吃酒,特地对付下这个糕,乃是将糯米磨成细粉,把酒浆和匀,烘得极干,再研细了,又下酒浆,如此两三度,搅入一两样不按君臣的药末,蒸起成糕。 一见了热水,药力酒力俱发作起来,就是做酒的酵头一般。别人且当不起,巫娘子是吃糟也醉的人,况且又是清早空心,乘饿头上,又吃得多了,热茶下去,发作起来,如何当得﹖ 正是﹕由你奸似鬼,吃了老娘洗脚水。 赵尼姑用此计较,把巫娘子放翻了,那春花了头见家主婆睡着,偷得浮生半目闲,小师父引着他自去吃东西顽耍去了,那里还来照管﹖ 赵尼姑在暗处叫出卜良来道﹕“雌儿睡在床上了,恁你受用,不知想么样谢我﹖” 那卜良关上房门,揭开帐来一看,只见酒气喷人,巫娘两脸红得可爱,就如一朵醉海棠一般,越看越标致了。 卜良淫兴如火,先去亲个嘴,巫娘子一些不知,就便轻轻去了裤儿,露出雪白的下体来。 卜良腾地爬上身去,急将两腿拨开,把阳物插入玉户中,乱抽起来。 自夸道﹕“惭愧,也有这一日也﹗” 巫娘子软得身躯动弹不得,朦胧昏梦中,虽是略略有些知觉,知道有一条硬物在她玉户中抽插撬动,还错认作家里夫妻做事一般,不知一个皂白,凭他轻薄颠狂了一会。 到得与头上,巫娘醉梦里也哼哼卿卿,把男人紧紧搂定。 卜良乐极,紧紧抱住,叫声﹕“心肝肉,我死也﹗” 须臾一泄如注,行事已毕,巫娘子兀自昏眠未醒,卜良就一手搭在巫娘子身上,做一头脸贴着脸。 睡下多时,巫娘子药力已散,有些醒来。 见是一个面生的人一同睡着,吃了一惊,惊出一身冷汗,叫道﹕“不好了﹗” 急坐起来,那时把酒意都惊散了,大叱道﹕“你是何人﹖敢污良人﹗” 卜良也自有些慌张,连忙跪下讨饶道﹕“望娘子慈悲,恕小子无礼则个。” 巫娘子见裤儿脱下,晓得着了道儿,口不答应,提起裤儿穿了,一头喊叫春花,一头跳下床便走。 卜良恐怕有人见,不敢随来,兀在房里躲着。 巫娘子开了门,走出房又叫春花。 春花也为起得早了,在小师父房里打盹,听得家主婆叫,呵欠连天天,走到面前。巫娘子骂道﹕“好奴才﹗我在房里睡了,你怎不相伴我﹖” 巫娘子没处出气,狠狠要打,赵尼姑是来相劝。巫娘子见了赵尼姑,一发恼恨,将春花打了两掌,道﹕“快收拾回去﹗” 春花道﹕“还要念经。” 巫娘子道﹕“多嘴奴才﹗谁要你管﹗” 气得面皮紫涨,也不理赵尼姑,也不说破,一径出庵,一口气同春花走到家里,开门进去,随手关了门,闷闷坐着。 定性了一回,问春花道﹕“我记得饿了吃糕,如何在床上睡着﹖ 春花道﹕“大娘吃了糕,呷了两口茶,便自倒在绮子上。是赵师父与小师父同扶上床去的。” 巫娘子道﹕“你却在何处﹖” 春花道﹕“大娘睡了,我肚里也饿,先吃了大娘剩的糕,后到小师父房里吃茶。有些困倦,打了一个盹,听得大娘叫,就来了。” 巫娘子道﹕“你看见有甚么人走进房来﹖” 春花道﹕“不见甚么人,无非只是师父们。” 巫娘子默默无言,自想睡梦中光景,有些恍憾记得,又将手摸摸自己阴处,见是粘粘涎诞的有些汁液流出来。 叹口气道﹕“罢了,罢了,谣想这妖尼如此奸毒﹗把我洁净身躯与这个甚么天杀的点污了,如何做得人﹖” 含着泪眼,暗暗恼恨,欲要自尽,还想要见官人一面,割舍不下。 只去对着自绣的菩萨哭告道﹕“弟子有恨在心,望菩萨灵感报应则个。” 告罢,泣泣咽咽,思想丈夫,哭了一场,没情没绪睡了,春花正自不知一个头脑。 且不说这边巫娘子烦恼,那边赵尼姑见巫娘子带着怒色,不别而行,知得卜良得了手,走进房来,见卜良还眠在床上,把指头咬在口里,呆呆地想着光景。 赵尼姑见此行径,惹起老骚,连忙脱裤骑在卜良身上道﹕“还不谢媒人﹗” 说着将那老骚穴凑着磨将起来,见不得插入,便伸手去摸他阳物。 怎奈卜良方才泄过,不能再举。 老尼淫极了,把卜良咬了一口道﹕“却便宜了你,倒急煞了我﹗” 卜良道﹕“感恩不尽,夜间才陪你罢,况且还要你替我商量个后计。” 赵尼姑道﹕“你说只要一尝滋味,又有甚么后计﹖ 卜良道﹕“既得陇,复望蜀,人之常信。既尝着滋味,如何还好罢得﹖方才是勉强的,毕竟做得欢欢喜喜,自信自顾往来,方为有趣。” 赵尼姑道﹕“你好不知足﹗方才强做了她,她一天怒气,别也不别去了。不知他心下如何,怎好又想后会﹖直等再看个机会,她与我顾不断往来,就有商量了。” 卜良道﹕“也是,也是。全仗神机妙算。” 是夜卜良感激老尼,要奉承他欲喜,躲在庵中,与他纵其淫乐,不在话下。 却说贾秀才在书馆中,是夜得其一梦,梦见身在家馆中,一个白衣妇人走入门来,正要上前问他,见他竟进房里。 秀才大踏步赶来时,却走在壁间挂的绣像观音轴上去了,秀才抬头看时,上面有几 行字,仔细看了,从头念去,上写道﹕口里来的口里去,报仇雪耻在徒弟。 念罢,转身来,见他娘子拜在地下。他一把扯起,猛然惊觉。 自想道﹕“此梦难释,莫不娘子身上有些疾病事故,观音显灵相示﹖” 次日就别了主人家,离了馆门,一路上来,详译梦语不出,心下忧凝。 到得家中叫门,春花出来开了,贾秀才便问﹕“娘子何在﹖” 春花道﹕“大娘不起来,还眠在床上。” 秀才道﹕“这么晚如何不起来﹖” 春花道﹕“大娘有些不快活,叫着官人啼哭哩﹗” 秀才见说,慌忙走进房来,只见巫娘子望见宫人来了,一杀哭将起来。 秀才看时,但见蓬头垢面,两眼通红,走起来,一头哭,一头攘地拜在地上。 秀才吃了一惊道﹕“如何作此模样﹖” 一手扶起来,巫娘子道﹕“官人与奴做主则个。” 秀才道﹕“是谁人欺负你﹖” 巫娘子打发丫头灶下冲茶做饭去了,便哭诉道﹕“奴与官人匹配以来,并无半句口面,半点差池。今有大罪在身,只欠一死。只等你来,论个明白,替奴家做主,死也瞑目了。” 秀才道﹕“有何事故,论这等不祥的话﹖” 巫娘子便把赵尼姑如何骗她到庵念经,如何哄他吃糕软醉奸,说了,哭倒在地。 秀才听罢,毛发倒竖起来,喊道﹕“有这等异事﹗” 便问道﹕“你晓得那个是何人﹖ 娘子道﹕“我那晓得﹖” 秀才把床头剑拔出来,在桌上一攀道﹕“不杀尽此辈,何以为人﹗但只是既不晓得其人,若不精细,必有漏脱。还要想出计较来。” 娘子道﹕“奴告诉官人已过。奴事已毕,借官人手中剑来,即此就死更无别话。” 秀才道﹕“不要短见,此非娘子自肯失身。这里所遭不幸,娘子立志自明。今若轻身一死,有许多不便。” 娘子道﹕“有甚不便,也顾不得了。” 秀才道﹕“你死了,你娘家与外人都要问缘故。若说了出来,你落得死了,丑名难免,抑且我前程罢了。若不说出来,你家里族人又不肯干休干我,我自身也理不直,冤仇何时而报﹖” 娘子道﹕“若要奴身不死,除非妖尼、奸贼多死得在我眼里,还可忍耻偷生。” 秀才想了一会道﹕“你当时被骗之后见了赵尼,如何说了﹖” 娘子道﹕“奴着了气,一径回来了,不与他开口。” 秀才道﹕“既然如此,此仇不可明报。若明报了,须动官司口舌,毕竟难掩事实,众口喧传,把清名点污。我今心思一计,要报得无些痕迹,一个也走不脱方妙。” 低头一想,忽然道﹕“有了,有了。此计正合着观世音梦中之言。妙﹗妙﹗” 娘子道﹕“计将安出﹖” 秀才道﹕“娘子,你要明你心事,报你冤仇,须一一从我。若不肯依我,仇也报不 成,心事也不得明白。” 娘子道 ﹕“官人主见,奴怎敢不依﹖只是要做得停当便好。” 秀才道﹕“赵尼姑面前,既是不曾说破,不曾相争,他只道你一时含羞来了,妇人水性,未必不动心。你今反要去赚得赵尼姑来,便有妙计。” 附耳低言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此乃万全胜算。” 巫娘子道﹕“计较虽好,只是羞人。今要报仇,说不得了。” 夫妻计议已定。 明日,秀才藏在后门静处,巫娘子便叫春花去请赵尼姑来说话。 赵尼姑见了春花,又见说请他,便暗道﹕“这雌儿想是尝着甜头,熬不过,转了风也。” 摇摇摆摆,同春花飞也似来了。赵尼姑见了巫娘子,便道﹕“目前得罪了大娘,又且简慢了,你要见怪﹗” 巫娘子叫春花走开了,捏着赵尼姑的手轻问道﹕“前日那个是甚么人﹖” 赵尼姑见有些意思,就低低说道﹕“是此间极风流的卜良,有情有趣,少年女娘见了,无有不喜欢,他慕大娘标致得紧,日夜来拜求我。我怜他一点诚心,难打发他,又见大娘孤单在家,未免清冷。少年时节便相处着个把,也不虚度了青春,故做成这事。那家猫儿不吃荤﹖多在我老人家肚里。大娘不要认真,落得便快活快活。等那个人菩萨也似敬你,宝贝也似待你,有何不可﹖” 巫娘子道﹕“只是该与我商量,不该做作我。而今事已如此,不必说了。” 赵尼姑道﹕“你又不曾认得做,若明说,你怎么肯﹖今已是一番过了,落得图个长往来好。” 巫娘子道﹕“枉出丑了一番,不曾看得明白,模样如何﹖个性如何﹖既然爱我,你叫他到我家再会会看。果然人物好,便许他暗地往来也使得。” 赵尼姑暗道中了机谋,不胜之喜,并无一些疑心。便道﹕“大娘果然如此,老身今夜就叫他来便了。这个人物盏着看,是好的。” 巫娘子道﹕“点上灯时,我就自在门内等他,咳嗽为号,绩他进房。” 赵尼姑千欢万喜,回到庵中,把这消息通与卜良。 那卜良听得头颠尾颠,恨不得金马早坠,玉兔飞升。 到得傍晚,已在贾家门首探头探脑,恨不得就将那话儿拿下来,望门内撩了进去。 看看天晚,只见扑的把门关上了。卜良凝是尼姑捣鬼,却放心未下。正在踌躇,那 门里咳嗽一声,卜良外边也接应咳嗽一声,轻轻的一扇门开了。 卜良咳嗽一声,里头也咳嗽一声,卜良将身闪入门内。 门内数步,就是天井。星月光来,朦胧看见巫娘子身躯。 卜良上前当面一把抱住道﹕“娘子恩德如山。” 巫娘子怀着一天愤气,故意不行推拒,也将两手紧紧捆着,只当是拘住他。 卜良急将口来亲着,将舌头伸过巫娘子口中乱瞪,巫娘子两手越捆得紧了,咂吮他舌头不住。 卜良兴高了,阳物翘然,舌头越伸过来。 巫娘子性起,狠狠一口,咬住不放。卜良痛极,放手急挣,已被巫娘子咬下五七分一段舌头来。 卜良慌了,望外急走。 巫娘子吐出舌尖在手,急关了门。 走到后门寻着了秀才道﹕“仇人舌头咬在此了。” 秀才大喜。取了舌头,把汗巾包了。 带了剑,趁着星月微明,竟到观音庵来。那赵尼姑料道卜良必定成事,宿在买家,已自关门睡了。 只见有人敲门,那小尼是年纪小的,倒头便睡,任人擂破了门,也不会醒。 老尼心上有事,想着卜良与巫娘子,欲心正炽,那里就睡得去了听得敲门,心凝卜良了事回来,忙呼小尼,不见答应,便自家爬起来开门。 才开得门,被贾秀才拦头一刀,劈将下来。 老尼望后便倒,鲜血直冒,呜呼哀哉了。 贾秀才将门关了,提了剑,走将进来寻人。 心里还想道﹕“倘得那卜良也在庵里,同结果他。” 见佛前长明灯有火点着,四下里一照,不见一个外人。只见小尼睡在房里,也是一刀,气使绝了。 运忙把灯梳亮,即就灯下驿开手中,取出那舌头来,将刀撬开小尼口,将舌放在里面。 打灭了灯火,拨上了门,竟自归家。对妻子道﹕“师徒皆杀,仇已报矣。” 巫娘子道﹕“这贼只损得舌头,不曾杀得。” 秀才道﹕“不妨,不妨﹗自有人杀他。而今已后,只做不知,再不消提起了。 却说那观音庵左右邻,看见目高三丈,庵中尚自关门,不见人动静,凝心起来。 走去推门,门却不栓,一推就开了。 见门内杀死老尼,吃了一惊。又寻进去,见房内又杀死小尼。 一个是劈开头的,一个是砍断喉咙的。慌忙叫了地方坊长、保正人等,多来相视看验,好报官府。 地方齐来检看时,只见小尼牙关紧闭,嚼着一件物事,取出来,却是人的舌头。地方人道﹕“不消说是奸信事了。只不知凶身是何人,且报了县里再处。” 于是写下报单,正值知县升堂,当堂逊了。 知县说﹕“这要挨查凶身不难,但看城内城外有断舌的,必是下手之人。快行各乡各围,五家十家保甲,一搜查就见明白。” 出令不多时,果然地方送出一个人来。 原来卜良被咬断舌头,情知中计,心慌意乱,一时狂走,不知一个东西南北,迷了去向,恐怕人追着,拣条僻巷躲去。住在人家门檐下,蹲了一夜。 天亮了,认路归家。 也是天理合该败,只在这条巷内东认西认,是来走去,急切里认不得大路,又不好开口问得人。 街上人看见这个人踪迹可凝,已自瞧料了几分。 须臾之间,喧传尼庵事馋,县官告示,便有个把好事的人盘问他起来。 口里含糊,满牙关多是血迹。 地方人一时哄动,走上了一堆人,围住他道﹕“杀人的不是他是谁﹖” 不由分办,一索子綑住了,拉到县里来。 县前有好些人认得做的,道﹕“这个人原是个不学好的人,眼见得做出事来。” 县官升堂,众人把卜良带到。县官问他,只是口里鸣哩鸣喇,一字也听不出,县官叫掌嘴数下,要做伸出舌头来看,已自没有尖头了,血迹尚新。 县官问地方人道﹕“这狗才姓甚名谁﹖” 众人有平日恨他的,把他姓名及平目所为奸盗诈伪事,是长是短,一一告诉出来。 县官道﹕“不消说了,这狗才必是谋奸小尼。老尼开门时,先劈倒了。然后去强奸小尼,小尼恨他,咬断舌尖。这狗才一时怒起,就杀了小尼。有甚么得讲﹖” 卜良听得,揩手划脚,要办时那里有半个字清楚﹖县官大怒道﹕“如此奸人,累甚么只笔﹖况且口不成语,凶器未获,难以成招。选大样板子一顿打死罢﹗” 喝教﹕“打一百﹗” 那卜良是个游花插趣的人,那里熬得刑惯﹖打至五十以上,已自绝了气了。县官着落地方,责令尸亲领尸。尼姑尸首,叫地方盛贮烧埋,不在话下。 那贾秀才与巫娘子见街上人纷纷传说此事,丢妻两个暗暗称快。那前日被骗及今日下手之事,到底并无一个人晓得。 此是贾秀才识见高强,也是观世音见他虔诚,显此灵通,揩破机关,既得报了仇恨亦且全了声名。 那巫娘子见贾秀才干事决断,贾秀才见巫娘子立志坚贞,越相敬重。 后人评论此事,虽则报仇雪耻,不露风声,算得十分好了,只是巫娘子清自身躯,毕竟被污,外人随然不知,自心到底难过。 只为轻与尼姑往来,以致有此。有志女人,不可不以此为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