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言情小说 - 今晚睡荤的还是睡素的在线阅读 - 阿源你到上面来,肏我。

阿源你到上面来,肏我。

双手抱着男人的脖子,压的更紧了。

    “阿源,帮我把衣服脱了!”等到徐源松开了海凤凰的乳头,女人又把徐源

    压了下去。海凤凰两腿分开趴在徐源的身体两侧,将小腹压到男人的嘴上,徐源

    双手拉着她的内衣就露出平滑的小腹。女人的身体慢慢向后退,徐源的嘴唇则是

    顺着女人的身体向上爬。两个丰满的乳房在重力的作用下自然下垂,却依旧那么

    饱满,圆圆的乳头像红透的葡萄从架上垂下,徐源就像只饥渴的狐狸,迫不及待

    的咬住了其中的一颗。

    海凤凰停下身子,将乳房都压在男人的脸上。徐源下巴上的胡子没刮干净,

    胡茬蹭着女人的乳房,又把女人逗的咯咯直笑。雨越下越大,雨点打车顶,咚咚

    作响。倾泄而下的暴雨如水幕一样把车子的窗户都裹住了,把徐源和海凤凰与外

    面的世界隔绝了,与以往的世界隔断了。

    海凤凰任男人嘶咬吮吸着她的玉乳,直到男人松开她的乳房,她才缓缓的向

    后退,饱满的乳房压着男人的胸膛慢慢向下滑去,男人的情欲被女人身体的摩擦

    挑拨到了顶点,乳房越是柔软,徐源胸口暴裂的欲望越是强烈。她倒底是爱我,

    还是喜欢和我做爱呢?海凤凰做的很认真,没有那种夸张的动作,一切都浑然天

    成,完全是情人间的嬉戏。海凤凰挺在玉乳在男人胸腹间来回摩擦几次,徐源便

    忍不住了,双手紧抱住女人的细腰,手掌直往女人的裤子里插去。

    海凤凰知道男人想要她了,脸上露出笑意,直起身子,将她的裤子都脱了下

    去。徐源看到海凤凰在他面前扭着屁股,虽然看不到女人的臀瓣,可徐源的脑子

    里都是海凤凰撅着屁股,露出小肉穴等他干的样子。车里空间有限,海凤凰站着

    只能弯下腰,两个乳房倒垂着,随着身体一晃一晃的,徐源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将女人抱在怀里狂吻。

    “啊!”海凤凰惊呼一声,既而咯咯直笑,“帮我把裤子脱了。”徐源拉下

    女人的裤子扔到驾驶座上,海凤凰双把男人压了下去,亲吻着男人的下巴、脖子、

    乳头、小腹。双手解开男人的腰带,在男人挺起的小弟弟上亲了几下,爽的徐源

    发出嘶嘶的呻吟来。

    海凤凰注视的徐源,膝盖压到男人腰身两边,对着男人的肉棒缓缓坐了下去。

    男人怒胀的龟头在女人的阴唇上摩擦着,女人阴户里流出的淫水已经将她的阴唇

    染的滑腻,加上男人的龟头硕大,海凤凰坐了几下,没能将男人的肉棒吞进。海

    凤凰对着男人笑了笑,一手抓住男人的肉棒,一手分开自己的阴唇。卟兹一声,

    就将男人的肉棒吞没了。徐源按耐不住,双手抱住女人的大腿,猛挺了几下,撞

    的女人啊啊直叫起来。

    “小坏蛋,顶死我了。”海凤凰娇嗔着,双手抓起男人的手掌,十指相扣。

    “姐姐太美了,我忍不住。”

    海凤凰坐在徐源身上,双手扣着徐源的手掌,像手拉缰绳的骑士在男人身上

    纵情驰骋。男人的肉棒一次又一次被紧裹的阴道吞没,龟头每次突破那滑腻肉壁

    的感觉都让徐源爽到极点。跳动着的乳球勾引着男人的欲望,徐源想坐起身子去

    嘶咬,去吮吸。可双手被海凤凰压住,无论如何也坐不起来。

    “呃……”徐源双手向两边拉开,将女人的身子拉下,挺起脖子朝女人的乳

    房上咬去。嘴唇在光滑的乳肉上蹭了两下,终于还是被他咬住了一个乳头。控制

    不好力量,徐源在女人的乳晕上留下了几个齿印。

    疼痛伴着快感从女人的乳尖一直传到女人的心里,海凤凰没有挣扎,俯着身

    子任男人吸咬。待到男人吸够了,海凤凰才松开男人的手掌,一手撑在男人的身

    侧,一手拉着男人的手掌摸到她的股沟间。女人的屁股张开着,菊蕾也跟着一张

    一翕,男人的手指触到那儿,海凤凰便颤抖着停下了摇摆的丰臀。以前徐源也摸

    过那儿,只是做爱时不经意的碰触,没想到海凤凰会主动拉他的手去摸她的菊蕾。

    海凤凰看着徐源的眼睛说道:“摸……摸我那儿,用的手指插进去。”

    “姐姐……你……不怕痛?”

    “我不怕,那儿是姐姐身上唯一没被他碰过的地方,姐姐要把它给你。”海

    凤凰说着闭上眼睛,又在男人身上摆动起来。

    “姐姐……我……”

    “是不是嫌姐姐脏,出来之前我已经洗过了,你先用手指抠几下,你的鸡巴

    太大了,我怕一下子进不去。”海凤凰耸动着身子,双手抚摸着徐源的胸口,男

    人的胸肌一样的光滑,对女人来说一样的性感,就像男人抚摸女人的乳房一样。

    徐源没想到海凤凰主动要自己肏她的菊蕾,虽然徐源对此不是很热心,可毕

    竟有些好奇。女人大都是不愿意让男人干后庭的,看到海凤凰主动对他开放最后

    的禁区,徐源有些莫名的兴奋。他双手抓着女人的臀瓣用力向两边分开,一根手

    指在女人的菊蕾上轻轻按压几下后刺了进去。海凤凰菊蕾里的肌肉剧烈收缩起来,

    压的男人指节发痛。天啊,这么紧,要是我的肉棒插进去,会不会被夹断了?那

    感觉一定很爽!徐源的手指在女人的菊蕾里轻轻蠕动,慢慢推进,徐源发现,除

    了进去的那里出奇的紧的外,里面却是又软又暖。

    “嗯……”海凤凰皱着眉哼了声,屁股里酸酸麻麻,又伴着丝丝的疼痛。这

    样就痛感了,要是阿源的肉棒进去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把我的屁股撕裂?海凤

    凰有些犹豫,是不是要把自己的后庭也给了徐源。我一定要让他知道我有多么喜

    欢他,我身体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而不是马国运。

    海凤凰双手撑在徐源的两边,看着男人的眼睛低下头去在男人嘴上轻吻了下。

    慢慢地,屁股抬了起来。当肉棒从她体内抽出,海凤凰感到一阵的空虚,好像男

    人就要离她而去。海凤凰重新坐直了,一手抓着男人的肉棒往她的菊蕾上顶去。

    一阵巨痛传来,海凤凰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可巨大的疼痛让她无法再坐下

    去,腰部颤抖着僵在那儿。

    “海姐,要是痛就不要了。”徐源见海凤凰紧咬牙关,知道女人这时候很痛,

    他自己也很痛,连龟头中心都有种灼烧的痛感。

    “不……不要停下来……阿源,挺起来,插我……进去就好了……”海凤凰

    双手紧压着徐源的胸膛,手指抓的男人疼痛不已。男人的龟头卡在菊蕾口上,被

    女人的肌肉紧紧夹着。海凤凰从来都没觉得男人的肉棒有这般硬过,就好像男人

    的肉棒里长着骨头,只是在外面包了层皮。

    这样下去两人都只会疼痛,徐源看着海凤凰额上的汗珠,用力挺起了屁股。

    “啊!”海凤凰终于抗不住,大叫一声趴到了男人的身上。

    “阿源,进去了吗?”海凤凰疼的眼泪都掉了出来。

    “嗯……”徐源抱着女人的脸死命的亲起来。

    “阿源……你到上面来,肏我。”巨大的疼痛让海凤凰使不出半点力来,只

    好让徐源压到她身上去。徐源跪在椅子上,双手抓着女人的脚踝分开,挺着肉棒

    在女人的肛门里抽动起来。海凤凰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徐源每动一下,她都会

    震颤一下。痛!海凤凰对此早有准备,可没想到会这般疼痛,看到电影里那些女

    人很容易就能让男人的肉棒插进肛门,没想到自己弄起来会这么痛。她没想到那

    些女人都涂了润滑剂,而她却什么也没准备,加上徐源的龟头硕大,非一般男人

    可比,海凤凰自然无法忍受。

    女人的肛门肌肉越收越紧,里面也越来越热,那热热的东西好像会漫延一样,

    爬上了男人的肉棒的根部。徐源低下头去,只见自己的肉棒上一片腥红,那红色

    的东西正顺着女人的股沟滴落到椅子上。

    “海姐……你……你出血了……”徐源看到女人的肛门里流出血来,一阵的

    紧张。

    “出血了……”海凤凰笑了起来,“阿源,快把你的鸡巴抽出来,肏我的屄

    ……”徐源依言从女人的菊蕾里拔出肉棒,对着粉嫩的阴唇就刺了进去。腥红血

    液将女人阴户里的淫水染红,滴落下来,似初夜的落红一般。

    “肏我……狠狠的肏我……姐姐我好幸福……”肛门被男人的肉棒撕裂,在

    男人的撞击下疼痛不已,海凤凰越痛越兴奋,好像是男人在占有她的第一次。阿

    源,我终于把我身体的每个部分都给了你!

    淫水混合着血液刺激着徐源的神经,看到女人为他流出的血,徐源很心疼,

    他明白女人的心意,想停下来,可海凤凰却让他肏的更猛些。如果说杨森还有什么盼头的话,绝对与学业无关了。半大的小子开了怀,就

    是那三春的驴儿骚了蹄。夜里坐在堂屋没有一点初中三年级学生要中考的压力。

    书丢在一旁嘴里啃着薄皮多汁的黄梨。梨汁甜到心里,但他心里念念的早已

    装满了隔壁的李云。

    小店收了,丽红没去守店的意思。把下午打回来的猪草堆放在堂屋地上,搬

    出一个大木盆剁猪草。丽红剁得很细致把自己精选细嫩的猪草一把把理整齐,用

    刀拍平。一刀下去猪草从整齐的切口溢出绿色的草汁,一刀挨着一刀下去葱绿的

    猪草就碎成细末,弄得刀上都是绿的。

    猪草特有的气味扩散在堂屋,钻进杨森鼻子里。杨森不喜欢地揉揉鼻翼:

    「娘不歇着,猪草直接喂给它吃就是。」

    「直接吃猪伢子不肥的。」长树也坐在那,爷俩隔着桌子对着。长树说:

    「你娘要给它剁碎了加糠和麦麸煮一大锅放那,慢慢喂它。」

    夫妻俩十多年的默契是谁也不能理解的,丽红抬头看了眼端坐在桌边的长树。

    长树目光没有聚点,显露出了他的目盲。

    「用的着这么伺候它么。」杨森不以为然,他注意整洁娘很讲究,就是剁猪

    草也身上系了围裙,穿了长袖衣服手上戴着胶手套。娘很爱护自己身体,一点都

    不像农村的女人,细嫩的皮肤在粗糙的环境会起疹子,红一块白一块的。

    「你娘就是这么会伺候,你也是你娘这样一手喂养长大的。」长树心情看起

    来不错。

    「娘就拿着这个把我喂大的啊?」杨森指着木盘里剁碎堆积起来的猪草。

    丽红看着这爷俩噗嗤笑出声了来:「你哪有这待遇。都说你是捡来的孩子了。」

    「哦哦哦,是我记错了,他是接潲水长大的。」长树附和。这夫妻俩有时就

    像没长大的孩子,开起玩笑来一唱一和着。

    杨森也很享受一家人和乐的氛围,仿佛自己还小,爹身体还结实,娘还能那

    么没心没肺的简单快乐。但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杨森知道到自己不小了,爹也

    估计也就这样子了,这个家靠怎么能靠娘撑着,这不等于拱手把娘推到了其汉叔

    那?

    杨森望着这有些年月的老房子,看着爹捧着崩了瓷的搪瓷缸子喝茶,听着娘

    飞舞的菜刀哆哆哆的剁猪草声,感觉自己该干点什么来证明自己也是个男人,他

    要养家,要像年轻时的爹那样把娘珍藏在家中,容不得他人亵渎。

    杨森要辍学,想到这里就有些酸楚,那朝夕共处的同龄伙伴们要离别了。杨

    森甚至想好了如何向其中几个他认为重要的人告别。至于那个该死的英语老师,

    他会很高傲的在他差异的目光中离开,再也不用看他那崇洋媚外的嘴脸。

    爹腰疼,回房先歇息了。杨森给正在收拾屋子的娘说了自己不打算去城里上

    高中的想法。娘问他是不是没把握考上高中?

    杨森觉得自己英语差点其他都还好,考过分数线应该问题不大,但他没对娘

    说,沉默在那。

    娘把围裙解下来,认真对杨森说:「你还小,不读书能干什么?你得努把力

    一定要考上去。」

    杨森试探说:「要是考不上呢?」

    娘把他揽到怀里讪讪说:「那这就是你的命苦,也是咱们家的命不好。」

    杨森把头抵在娘的胸口,不敢妄动,也没有意识到娘说那话的重要性。那对

    薄衣遮裹的奶子就在下边,他嗅着诱人的体香想到李云说的那些话。娘真的就是

    那样的女人么?

    接下了的几天都天气晴好,正常上课的日子杨森要早早起来,给自己下点面

    条当早饭吃了赶到几里山路去镇里上学。一来到街上就看到一个女人在街口买早

    点。

    这个女人就是李云的姐姐,多亏了李云的加深记忆杨森认出了这个叫李琼的

    女人。街上的女人会收拾,把不短的头发扎了个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额头下

    和李云有几分相似的脸庞让杨森觉得很亲切。这女人穿了个简单的连衣裙,很精

    致地点缀着小巧的身体。杨森觉得李琼比李云要时髦。本来这就要错身走了,但

    是他发现了一个细节。

    同时在买早点的还有杨森的英语老师,那个经常提及太平洋彼岸的卷毛青年

    人。他挤在李琼前面,包了一些油条和馒头回头递给她,她不好意思的连忙推却,

    英语老师坚持,她怕一再推让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接了过来,礼节性的道谢。走

    的时候有些不自然地环顾了下周边。

    杨森从英语老师目送的眼神觉察出他们俩有事。这个社会是怎么了?杨森往

    学校去的路上纳闷了。只要你细心去发掘,仿佛人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整个

    红河谷的男男女女都热衷于这男女之事。大家都在痴迷这男女之事是好事吗?杨

    森想不到那么远,他觉得自己的奋斗动力都来自于此。

    前面明显脚步轻快的英语老师本来挺臭屁的一个人,杨森要不是英语不好应

    该会崇拜他的。他说起来的见识都是杨森无法涉及的。杨森听到的第一首英文歌

    也是他教的,那个春光明媚的下午,英语老师扛来一台硕大的录音机,给他们放

    了一盘英文歌曲的磁带,放音机里传来天籁般的音乐,异国风情荡漾着教室里面

    少年少女们。

    09杨其汉

    杨森进学校的时候杨其汉刚好踏入无尘庵庙门,去无尘庵的路和去马水镇的

    路一样远,山路崎岖蜿蜒的就要插入云霄了。杨其汉在书写着「不二」两个大字

    的庙门前的石阶上坐了会。有个比丘尼穿着青灰色僧袍在扫庙门到大殿之间的道

    场。道场偌大一片,比丘尼支着条一人高的竹帚显得尤其单薄,她一行一行的清

    扫着,头也不没抬过,仿佛沉醉在这竹枝划过青石地面推翻着落叶声中。

    杨其汉认出了这个比丘尼就是他娘,娘比上次见时单薄了不少,山里生活清

    苦啊。他没有迎上去,还是静坐在那。今天是他爹杨忠的忌日,来看看他娘。杨

    忠在那场火中烧成了黑曲曲的焦炭,面目全非,一碰就化成灰,入殓时都是拿布

    抱着,硬裹成个人形的。那是杨其汉最后一次见到他爹,那个原本精壮得力的汉

    子就落得这么个下场。

    年少没了爹的杨其汉比同龄人经历了更多苦难,那个年代大家都吃不饱肚子,

    自己顾自己都顾不归来,哪有人管他娘俩。最难的时候全凭杨其汉咬牙撑过来的。

    杨其汉想到这些思绪都浸泡在苦水中。

    那个时候杨其汉个子比较瘦小要养活娘俩首先要解决吃水的问题。那是后家

    里还没有井,只有个大缸,需要去村口担水。杨其汉过从来没有担过水。只比木

    制的水桶高个头,担上扁担水桶拖着地。但没有水娘俩就吃不上饭,没办法就得

    硬着头皮去担。就把扁担钩子在水桶上绕几圈,水桶就能离地了。整桶担不动,

    就担半桶的来。记得每次担水,总是憋足力气,往前冲几步,歇会再冲几步,望

    着村路总觉得家是那么的遥远。晚上躺上炕时双肩被磨破皮火辣辣的痛。脑子里

    浮现一个念头,人到了这步活着还有啥意思,就想一头扎到井里去。但望着深幽

    的古井又想起娘,死了娘咋办?自己累死也是为了让娘能不饿死。自己要是死了

    娘也就没人疼惜了。不能死,挺过这个季会好的。

    还没有挺过那一季杨其汉就病倒了,这么饱一顿饿一顿、凉一口热一口的折

    腾坏了胃口。杨其汉吃不下去东西,胃里胀痛、干呕。就在这时候丽红嫂子在杨

    长树的安排下给挑来两筐萝卜干。怕让人看到杨其汉会难为情,在下雨天披着雨

    衣送来的。拿油布包好的两大筐萝卜干,这可是上百斤水萝卜晒成的,这些萝卜

    干掺合着苞谷让杨其汉娘俩度过一阵子饥荒。那时候杨其汉深深体会到无米下锅

    的时候,救人一口如救人一斗的滋味啊!

    记得有一次丽红接娘去吃面食,用韭菜馅的饺子,那叫一个香。杨其汉囫囵

    吞了几个就胃里不适,面食搁在那里一夜没睡好。娘也没个主意和杨长树合计。

    杨长树上心的寻到了个秃头的医家,说这医家有些道行。医家说这病也没有

    拿钱看病买药的,只能少吃慢慢养。杨长树给杨其汉娘一些面粉,让回去给杨其

    汉沏点面茶喝,嘱咐杨其汉注意别再吃凉的,吃饭要吃软的稀的。后来也不知怎

    么就养好了,通过一季的劳动杨其汉身子骨也壮实了,还发成一个结实的大小伙

    子。

    这些都不让杨其汉揪心,最心里要命的是娘病倒了。浑身酸痛,抬胳膊做饭

    都困难,夜里发烧犯糊,低声念着「报应~ 报应」的梦话。在这种情况下吃什么

    药也解决不了问题。杨其汉听说河对岸小南村住下了个走方的神婆。能治百病的

    神婆不出门,只有病人登门上香磕头拜佛才会灵验。虽然杨其汉心里不信神婆能

    治什么病,但是为了给娘治病,还是抓着救命稻草去了。当时娘已经病得走不了

    远路,去小南村虽说不远,但是隔着红水河,要摆渡过去。杨其汉想不管困难多

    大,想办法也得去。于是借来一架独轮车推着。借过来的独轮车有些年头了,东

    倒西歪的着。出发前让人搀扶娘坐稳还好说,而过摆渡可就费劲了,要上上下下

    的。那时候摆渡的是从他爹手中刚接过舵的聂远航。别看远航家卡着这村里出入

    要道,对村里人总趾高气昂的。但关键时候还是肯帮忙的,聂远航和杨其汉两个

    小伙一人一头硬把三轮车带他娘抬到膀子上,踩着不到两尺宽的船跳板硬抬上抬

    下。一来一返小心翼翼的还算顺利,杨其汉下船手驾着车没办法致谢,聂远航挥

    挥手没让他多一句言语。

    拜神婆过程是病人先把带来的香油供上,再花钱从神婆那里买几只有着特殊

    香味的高香上好。神婆闭着眼睛坐在前面捻动佛珠,口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

    病人及家人都磕头,趴在地上,约十来分钟。神婆把手中的佛珠一抡,然后

    慎重的捏烟灰包上十几包,让病人带回去用水冲服。母亲回家服完药一点作用都

    不起。

    杨长树知道这事后摇头。把自己的认识讲给杨其汉娘听。杨其汉娘听了心里

    不好受,杨其汉摆手不让杨长树多说,安慰娘:「虽然咱比较难,不过添点香油,

    买上几棵香,算不上什么。就是抓的烟灰别吃了,万一像长树哥说得吃出个毛病

    来咋整。」

    杨长树又寻了那个秃头医家,那老头真有些道行,治病也不用什么药,而是

    用银针扎。扎了三四次,又喝了一瓶活血药酒,娘就感觉好多了。秃头医家每次

    来针灸只管一顿饭,饭食也不挑拣,管饱就行。农家的饭菜也很简单,两三个菜,

    丽红还拿了两个鸡蛋过来炒了一盘。当时已是秋收时节,管两顿饭还是不成问题。

    娘被针扎了几次也有点晕针,不要治了。杨其汉知道娘是脸皮薄,秃头医家

    偏往女人羞处扎让她不自在。娘不愿意就停了下来,恭送秃头医家回去了。这病

    也就没有彻底去根,娘在天气陡变时夜里会很不安稳。但秋收农忙的时候还能跑

    前跑后地伺候,足以说明娘生活自理是没有问题了。

    二十多的杨其汉出脱成一个劳力,村里也不在称呼他家杨忠家,而是直接称

    呼其汉家。丽红嫂子殷勤的给其汉介绍了个媳妇,还没等到摆酒迎亲那天,杨其

    汉娘出家了。

    杨其汉听着竹帚沙沙声,林间鸟鸣声,寺庙晨钟声把散漫的思绪慢慢收回。

    娘可能只有在这样的沉寂中才心静。那就随她去吧,她这一去有许多陈年往

    事被埋葬在这雷公山间。这其中有一个因偷情而被纵火焚身男人凄美的故事;有

    一个

    被拖着半大孩子新寡女人被频繁关照的不幸故事;还有一个孩子挣扎着要活出人

    样的复仇故事。

    这些故事之所以埋得很深,是因为它还不被谅解,当事人想不明白。杨其汉

    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爹只是和长树娘好了就被要长树爹一把火烧死了?他觉得长

    树爹真的活得不明白;为什么长树对他们家的好要让以糟蹋娘身子为代价?他觉

    得现在算是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要做男人了娘却不能像忍耐长树一样忍耐自

    己?那只是因为娘想不明白罢了。

    很多事是需要时间和际遇才能恍悟的。有时候也不是当事人坦然了,世人就

    能容得下的。所以娘的解脱是选择逃离到这深山老林里。杨其汉的解脱是将对长

    树家的仇恨都溶化到丽红这个无辜的女人身上。如何复仇也只有杨其汉知道,何

    时释然也只有杨其汉知道。

    10夏夜

    隔天镇上来了一车货,杨森蹭这辆便车回来。杨其汉已经殷勤候在店门口,

    车一到忙着帮忙卸着袋装农肥,袋装的农肥有尿素和菜籽饼,都是庄稼催肥的好

    东西。但是包装都百来斤一袋,很重。杨森捡便宜专拣轻巧的杂货往棚子里搬。

    被娘喊住了。娘要将货物都卸载在空地上,一样样的清点完毕才理到货架上。

    这得搬两次,杨森无语,磨洋工似的丢丢搡搡的。被娘狠狠的用目光剐了一

    下:「没用的玩意,丢坏了算谁家的?」杨森委屈,看着干劲十足的杨其汉心里

    骂骂咧咧的。

    好不容易都卸下了,付了车资道了谢让李胖子带着他们家的农肥回去了。三

    个人对着卸完堆得像小山似的的货品笑笑。杨森自己是苦笑,娘对杨其汉笑估计

    是不好意思劳烦的意思。杨其汉笑得那么坏就不知道在想些啥子,反正没想好事。

    杨森娘拿红纸抄写的名单递给杨森,使唤杨森把上面带农肥的乡亲通知了,

    告诉他们农肥种子都到了,店里放不下,让他们各自来去,分回去。杨森没好气

    的把娘和杨其汉丢在店里,踢着碎石头回村里了。

    半响回来,除了农肥其他都被娘和杨其汉理上货架了,那么多物件也不知道

    他们怎么塞的反正都进去了。乡亲们赶着牛的,拉着车的好不热闹的把各自的物

    件也都领回去了。日头下山时闹哄哄的小店终于安静了。娘和杨其汉把个别乡亲

    没赶来领回去农资的都堆放进棚子里,关了门各自回去吃饭。

    今天这一闹腾,店里堆了那么多库存都让大家都看到,怕有人挂念,饭后娘

    就去店里守夜。杨森眼巴巴的干着急,望着夜幕笼罩的四野想着李云那天的一番

    话按捺不住,真就出去了。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绕过村前大桑树,回头把杨其汉

    家的黄狗骂了回去。杨森不希望有人知道自己的这次外出,哪怕是这条往常都跟

    着自己上窜下跳的黄狗。

    出来时杨森异常小心,怕吵醒他爹。是从后面院子门这边出来的,就算被爹

    发现了也好推说是上厕所。但是经过爹房门口时还是听到了爹的咳嗽声。看来爹

    还没睡着,他在想娘么?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担心娘在外面被别人肏?一想到这

    里杨森不禁替他爹恨了起来。走出村子时夜已经深了,杨森有点打退堂鼓,想着

    会不会太晚了,该什么的都完事了吧。回望村子里竟然还有几户人家亮着点点灯

    火。也许这几户人家还没歇着呢。

    杨森家的棚子黑漆漆,孤零零的立在公路边,公路没有了白日的匆忙,在明

    月下亮着白光静静的蜿蜒老远。杨森蹑手蹑脚的靠近棚子,手里没来由的捏了把

    汗,心里怕得要死,也不知道在怕什么,迅速缩进棚子后面,仿佛要被巍峨棚子

    吞噬,杨森有些许抖擞。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仔细观察眼前的棚子。

    整个棚子黑压压的被大厚油毡布捂得严严实实的。此时门窗紧闭,棚外听不

    到一丝声响。杨森狗一样的绕了一圈过来没漏一丝光的地方,不禁有些着急。心

    虚地往四周望去,夏夜凉风吹过来,白日的暑气殆尽,远处村子传来零星狗叫。

    杨森站的地方身后都是水田,田蛙呱咋声合着虫鸣声此起彼伏在空寂的田野

    异常鼓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