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6 鲜红划痕

    在泽维尔的示意下，塞西开始继续扩充自己。

    银发美人衣襟散乱，正懒散地躺在他身下，那双暗红的眼眸微微眯起，玩味地注视着他的动作，显然并没有帮忙的打算。

    面对着这富有存在感的眼神，塞西不由有些紧张，他一只手撑在床上，好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以免压到泽维尔，令一只手则绕至后方按压。这无疑是个需要体力的动作，而塞西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很快他便感觉自己手臂的肌肉开始微微颤抖，冰冷的汗珠从他的额角，脖颈，脊背……乃至于身体的每一寸大颗大颗地渗出。

    这并不是一种令人愉快的体验，身体上像是被蒙了一层黏腻冰冷的薄膜，在这同时虚弱感也正反复折磨他的神经，他有些无法集中注意力，常常停顿下来，思考好一会儿才又开始继续。

    塞西有些焦虑，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也许很难支撑起一场性事。

    “你就是这样讨好我的？”不够投入的动作显而易见地让对方感到了不满，在他身下懒散躺着的银发美人发出讽刺的嗤笑声，随后塞西感到自己努力扩充的手被拨开，泽维尔微凉的手指不耐烦地探入他的后穴，屈指顶弄了一会。

    “太干涩了。”伴随着迟钝的痛楚，那根手指收了回去，紧跟着传来泽维尔的声音，比起谴责，那更像是一句单纯的评论。他说，“看来，你并没有做好扩张。”

    塞西无措地抿了抿唇，在泽维尔的注视下，他继续努力地抬起腰，并张开双腿，好让自己的手指能进入地深一点，随后他开始抽插，但依旧干涩紧致的肠肉让这个过程变得有些艰难。

    泽维尔的眼神暗了下来，人类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浪荡的动作。

    情感的匮乏让塞西很难感受到诸如“羞耻”这类感情的存在，他并没有发现不对。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在思考怎样做才能让泽维尔开心起来。

    也许让对方直接插入会是个好选择？

    可是他的身体似乎一直无法放松。

    塞西为难地思考着，他忽然觉得用自己的身体讨好对方是个错误的选择，可除此之外，他在短时间里也想不到别的办法。毕竟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大概只有身体曾勉强得到过关注。

    尽管，那场激烈的性事只是出自于魅魔本能的“需要”。

    “塞西。”泽维尔的话语忽然打断了他的思考，依旧是优雅的语调，可尾音却明显带着不耐烦，他问，“你的身体真的能继续吗？我开始感到乏味了。”

    塞西张了张口，脸上难以避免地露出一丝难堪。他感觉到了泽维尔对他的不满，不像是之前，他的身体没有兴奋起来，仅仅扩充便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再耽搁下去，他担心泽维尔会直接抽身离去。

    害怕被拒绝的恐慌从人类青碧色的眼眸中萌生出来，覆盖了那点难堪。完全不顾及肠肉的抗拒，塞西一次性塞入了三根手指，然后粗暴地将手指撑开。

    伴随着撕裂的疼痛，他终于感受到指尖传来滑腻的触感，在鲜血的润滑下，指节的进出明显顺畅了很多。塞西脸上的神情变得轻松了一些，对他来说，这点疼痛并不算什么。

    只要能让泽维尔感到高兴，他想着，只要……他能找回被隔绝的错觉，被剥离的意义。

    让他做什么都无所谓。

    “泽维尔。”塞西俯下身，讨好地吻了吻银发美人的下颔，随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已经扩充好了，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会让您舒服的。”

    令他遗憾的是，他并未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银发美人近乎是在瞪视着他，暗红的双眸中交杂着惊讶与怒气。

    塞西有些犹豫地愣了愣，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低头望了望银发美人的下腹，直到看见衣袍下仍然鼓起的弧度才放松下来。他将泽维尔的眼神暂且理解为不耐烦，于是自顾自地开始加快进程。

    他解开了泽维尔法袍的腰带，同时开始调整姿势，他双腿跪坐，直起背来，同时微微抬起了腰。细碎的汗珠遍布着他的躯体，这本该代表着不适的水滴，在天光的照耀下也仿佛折射着暧昧的光泽——如果不去看人类苍白的唇色的话。

    “你确定你做好准备了？”泽维尔皱了皱眉，这句话比起询问，更像是一句警告。

    “应该可以的。”塞西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轻喘着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到仿佛并非在做什么淫靡的动作。看出泽维尔没有表示出主动的意思，他自顾自地决定了接下来该做的事情。他抬起腰来，手指最后在自己的后穴内扩张了两下，便草草地抽出，将那湿润的，艳红的，还带着血丝的后穴，对准泽维尔下腹挺立的性器，缓缓坐了下去。

    性器入内的那一刻，塞西的眼眸涣散了片刻，脸色苍白的像纸。

    被撕裂的痛楚如鞭子般抽痛着他的神经，尽管有鲜血的润滑，可过于紧张的甬道与不适当的姿势仍让这一过程变得艰难且痛苦。

    被箍紧的疼痛感同时让泽维尔微微睁大了双眼，无奈之下，他伸手托住塞西的腰，制止了下一步的继续。

    “抱歉，抱歉……”人类的眼眸生理性地蒙上雾气，他的身体不自禁地发着颤，可却在拼命地道歉——为这并不顺利的讨好。

    “抱歉，再给我一点时间。”道完歉的塞西开始伸手粗鲁地揉弄着自己乳头——在他的记忆中那里应当是他的敏感点。他需要放松下来，可以不动情，但最少不能紧张。

    他不敢去看泽维尔，他怕看到他扫兴的神色，也怕自己眼眸中的理性惹得对方更加不快。焦虑之下他用的力气有点大，敏感的乳头处传来刺痛感，全然没有记忆中那样的酥麻与舒适。

    记忆中……

    手指机械地动作着，塞西愈发茫然无措起来。

    他明明记得，只要当他面对着泽维尔，那么他便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做什么，欲望的潮水就会自然而然地将他淹没。

    那么，为什么这一次变得不一样了？

    一直在持续运转的理智很快得出了答案：失去了源泉提供的错觉，缺失感情的灵魂很难再对魅惑产生该有的共鸣，而这一切反应到身体上的结果，就是迟钝与冷感。

    塞西想到了最初的自己，在没有遇到泽维尔之前，他天生对所有魅惑与控制类的魔法有免疫能力。

    那本该是一件好事，因为谁也无法刺激他的感官，谁也无法动摇他的意志，谁也无法掌控他的躯体。

    可相应的，谁也无法提供给他……快乐、迷恋、渴求、欲望……一切一切，活着的证明。

    塞西的指甲失控地在乳头边缘留下了鲜红的划痕，

    “……够了。”终于，无论如何不甘愿，他仍是听见了泽维尔的拒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