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又不追你
和在霉里贱时一样，赤染真夜在与雇主接洽时并没有在人前露面，而大多是通过网络，虽然这样给人的感觉不太保险，但毕竟她现在是这个情况，如果见了面只怕会让雇主觉得更不保险，所以……神秘感就神秘感吧。反正以她目前生意兴隆的程度来说，客户群虽然觉得这个打手故弄玄虚了一些，但实力还是有的，可以放心把自己想要达成的目的交给她来完成。 况且，她也不只是可以祓除咒灵而已。 “所以，你们想要杀咒术界的六眼，五条悟？” 手里拿着对方通过传真提供给她的五条悟的资料的真夜略一翻阅，就皱起了眉头。薄薄的几页A4纸，就把那个叫五条悟的人的生平都记录了，不是因为对方太过平淡的原因，而是那位六眼，才是个出生不过几年，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而已，看这群人也算是人高马大的了，怎么就硬要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不过他们不做人那是他们的事，和她真夜无关，有钱赚是好事，嗯……反正她自己现在也不过是个不满十岁的小丫头片子而已，来一番也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事儿对吧？ “东西我拿到了，老规矩，先给定金，任务完成以后结算尾款，任务不完成定金不退。”真夜一阵噼里啪啦打字回去，然后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答复。 虽然雇主没有透露身份，但是用某些手段稍稍查了一下的真夜知道，这也是一个咒术界的内部人员，还是御三家之中的某一位，想想她倒是也能够理解，听说六眼所在的五条是御三家之中最强的一个，有了六眼，再配合着他们家的无下限术式，更是能让家族如虎添翼，到时候恐怕是连其它两家的立锥之地都要没有了，因此人家想要先下手为强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接下这个任务之后，真夜稍作准备，开始调查五条悟现在的位置。 嗯…… ……所以说，五条家的六眼究竟是为什么要到禅院家去？ 示威？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家周围很多人都想着他死啊？ 算了……总之她就朝着禅院家去吧，就算战场开辟在那里也没关系，不如说，如果能在禅院家杀死六眼的话，也是一种双赢的局面呢，一方面她完成了任务然后甩锅，另一方面禅院家虽然明面上不会背上这个锅，但是暗地里必定会以杀死六眼的人自居，毕竟人都有慕强心理，即便觉得对方残暴，心底里也会有“好厉害啊”之类的想法产生。 不过那都是之后的事，目前的真夜究竟能不能完成这项任务还是个未知数，并且因为自己目前的情况，虽然她是个例，却也不能小看了小孩子……尤其是被那么多人忌惮着，从刚出生起就被挂在咒术界诅咒师们的悬赏名单上，却一直没有被杀死的小孩子，那就更加不能小看了。 所以，充分准备过后的真夜出发了，前往五条悟目前待着的禅院家本家所在地，京都。 咒术界的上层人物似乎都喜欢有年代感的东西，比如禅院家，就位于一片古色古香的古式建筑群之中，当然真夜是看不出什么风格来的，在她看来，亚洲这边的古式建筑长得都差不多，但是，她喜欢这样的风格！不过她同样清楚的是，此时住在这些漂亮建筑里的，恐怕是和它们差不多年纪，却早该进棺材了的人物。 嗯……想多了，总之还是快点进去，想办法探探那位五条悟的底吧。 据她了解，在泥轰这里使用咒力战斗的人感知力比普通人要高得多，因此真夜没有丝毫放松，她甚至使用了从前在怪兽巢穴里搬蛋时躲避怪兽的技巧，那些咒术师的感知能力再强，也没有嗅觉领命或是直接使用次声波来感应的野兽强悍吧？真夜想，她连野兽，甚至是怪兽的感知都可以成功闪避，总不可能躲不开几个咒术师？ 然后，她就被打脸了。 发现她的是一个和她一般大的孩子，有着白色的头发和白色的睫毛，穿着白色的和服浴衣，连脚下的木屐都是偏浅色的白桦木制成，整个人除了眼睛似乎都是白色，他站在廊下，目光清冷地看向她，尽管那璀璨的蓝色里映照着她的身影，却似乎无法留下印记，仿佛没有什么人能在他的心里留下痕迹一般。 他精致得仿佛神明制造的精美雕像，又仿佛是神明本身，身披清冷、淡漠，以及隐约可见的孤寂。 ……是神之子啊。 真夜在心里这么感慨。 然后她听到那位神之子的声音传入耳中：“下人？” ……神TM的下人！ 小帅哥你还是不要说话更像个帅哥！ “不是哦！”她在唇角勾起极大的弧度，笑着说道：“我是来找你挑战的，听说六眼是咒术界很厉害的术式对吧？” 白发孩童冷淡的声音远远传来：“无意义的举动。” 像是没有跟她继续交谈的兴趣了，白发的孩子转身往房间内走去。 “别急着走啊，你说无意义的就是无意义了？” 真夜抽出自己的武器，一把普普通通的大剑，在白发幼年的咒术师眼里，这甚至不是咒具，没有丝毫的咒力流动，甚至手持着它的人身上的咒力运用也是相当粗糙的程度，在他眼里根本就是刚觉醒了咒力，只凭着本能在使用，一点没有训练过的程度。也是因此他才会做出她的挑战毫无意义的判断，毕竟差距太大的话，即使和强者战斗，也无法从中得到进步，因此他才会说那是无意义的举动。 “来嘛英雄，一起玩玩啊～”身材娇小的小女孩用仿佛裹着蜂蜜一般甜蜜的声音说着这样的话，她的脸上也带着如花朵一般娇嫩甜美的笑容，手里的动作却一点也不稚嫩，她挥舞着不知道之前是塞在什么地方的，比她整个人还要高的大剑，裹挟着勇者屠龙一般的气势，朝着五条悟冲了过去。 年幼的如同冰雪铸就的神之子一看就是非常冷淡的性格，但也不是别人都抄他攻击过来了他还会一点不计较的性子。因此他也一点没有要闪避的意思，开启无下限术式，用防御当做武器和真夜肉搏起来。 现在的六眼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对敌经验也没有真夜丰富，而真夜虽然拥有曾经作为赏金猎人时对付人或者怪兽时候的经验，但对咒术的不熟悉同样也是一个短板，因此他们两个战斗可以说是两种不同的战斗体系在进行碰撞，在无法充分了解的情况下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因此真夜很快就做出了决断，现在的她干不掉六眼，虽然目前六眼也干不掉她，但等他再成长起来，至少等他让她无法成功攻击到他的方式融会贯通，并且攻击速度快到她无法闪避的时候，输掉的就会是她了。 所以，做出这一判断的她闪避开对方的一次攻击之后便没有再进攻，甚至连手里的大剑也给收回去了，肢体语言充分展现了她不愿意再与之战斗的意愿。而拥有六眼的幼年咒术师，或者说五条悟，虽然现在的他行为不像将来那么恶劣，却也不是别人想挑拨就挑拨，想逃脱就逃脱的，因此他并没有如真夜所愿的停下攻击。 “喂！喂喂！可以了吧六眼？再继续下去我就真的要生气啦！”真夜一边闪躲腾挪着，一边说道，“信不信我用大剑把你抡上天啊！” 幼年的五条悟轻蔑地笑了笑：“你可以试试。” “啧！要不要那么认真啊，谁都想要挑战强者的好吗？身为一个男人你怎么这么小气啊！” 于是这回轮到五条悟“啧”了，即便他不怎么在意，但也不想被人说小气，因此，他最终还是停了手，周身蠢动的咒力在极短的时间内平息下来，他看着眼前同样幼小的女孩子问道：“你是天与咒缚？” 那么大的力气，那么强悍的攻击，咒力却只是刚刚觉醒的程度，却拥有那么丰富的战斗经验，外表看起来却没有受什么伤的样子，也难怪他会做出这个猜测。 不过…… “天与咒缚是什么？”真夜歪头问道。 “用一项天赋换取另一项天赋出类拔萃。”五条悟简单说道，他上上下下把真夜扫视了一遍，然后说道：“不对，你的咒力还能进步，身体素质虽然得到了强化但并不没有太过强悍，应该是锻炼过的原因。你……真奇怪。” 真夜额角落下几根黑线：“你才奇怪！当着女孩子的面说她奇怪，我看你是想单身一辈子了！” 五条悟淡淡说道：“我又不追你。” 真夜恍然大悟状：“也是哦。” 不过现在的小孩子也是真的早熟啊。 她摆了摆手说：“既然现在也挑战过你了，看起来是暂时打不赢的样子，那我就先走了，回去修炼修炼然后咱们再来战过啊。” 五条悟也不阻拦，甚至朝着她挥了挥手，然后补充说道：“下次我就不在禅院家了，如果你想挑战，可以到五条家找我。” 他勾起的唇角带着些微嘲讽的弧度：“如果你进得去的话。” “这就不用你担心啦。”真夜摆摆手，很快消失在五条悟的视野里，不过她并没有立刻离开禅院家，而是在这里四处晃悠了起来。毕竟能来这样的地方游览的机会难得，嗯，她可不是会无缘无故到别人家里去参观的人，所以现在既然是有原因的，她当然要趁着这个机会多参观参观啊。 现在这个世界上，这样的建筑真的是很少呢。 只是才走过一个拐角，她就看到了一个抱臂倚靠在墙上，明眼一看就是正等着她的少年。那少年穿着一身普通的蓝灰色条纹和服，有着她进来之后看过的不少禅院家的人典型的黑发，眼睛是碧绿的湖水的颜色，面容清秀，只是嘴角处有一道狰狞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抓出来的划痕，身材看起来仿佛并不健壮，但是从对方手臂上露出的肌肉线条来看，他绝对是那种锻炼得很好的体魄，每一块肌肉里都流动着力量一般。 这个少年脸上仿佛常年带着嘲讽轻蔑，即使不笑也带着一股嘲笑的意思，让人看了就无端火大。 见到她走过，那少年放下了抱着的双臂，上前一步拦在了她的行进范围之内，轻飘飘地打了个招呼：“哟。” ……？ 哟什么呢？咱们好像不认识吧？ Ps：虽然在外国的时候真夜可以处理咒灵，但实际上她的力量并不是咒力，而是上辈子寓于灵魂里的能力，并且她的力量已经完全融会贯通收放自如，因此5t5和爹咪才会以为她是天与咒缚，前者是因为没在她身上看到咒力，后者是因为她很强而且不是咒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