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耽美小说 - 疯血雄子虫族在线阅读 - 第五章

第五章

    阿诺德半埋在被子中,喉管里发出的破碎“呼噜”声让他听起来像个大型猛兽。

    幻象“伊比”就坐在他的床边,时不时用尾尖划过他的身体。

    每到这时,他都会微微颤栗,被情欲击碎防线,思绪在脑中叫嚣,“再推我一把,对我做什么都好,再碰碰我!”

    他涣散的思绪没办法思考,只是间歇叫着他渴求之人的名字,有时能发出声音,有时发不出。

    干渴的游鱼伏在地上,离开水源,徒劳地弹动,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却在极为偶然的机会,见到明月的光辉。

    它仰望着月亮,高高向上跳,一次不行就再试一次,它似乎想要游到那里去,认为跳到那里就可以自由的呼吸。

    水中注定无法捞起月亮,那么,月光中可以得到清冽的甘泉吗?

    阿诺德似乎得到了。

    他感受到有人伸手将那些被汗水打湿的碎发别至耳后。

    不甚清醒的意识听到小雄子的声音,用命令的语气说着,“我是谁?阿、诺、德,我是谁?叫我的名字。”

    “伊比……”

    阿诺德从得知这个名字开始,早已在心中口中唤过千百次。

    用嘴巴来呼吸总会让嗓子干得吓人,他此次唤出口的声音,与咽下好几斤碎玻璃茬也不差多少。

    伊比来到这儿就发现自己来对了。

    他爬上大床,双腿跪到床上,发现自己跪着的床单是湿的,整个床现在应该已经见不到一处干爽的地方。

    距他们上次见面已过去整整三个小时,减去各种事发生的时间,不论是迷幻剂的药效,还是阿诺德本人的精神力,现在都可以用虚弱来形容。

    显而易见,阿诺德本次行为带来的后果是他根本没想到的,简而言之,玩脱了。

    伊比的手从头发下滑,拂过早已没有焦点的水润双瞳,高挺的鼻梁,用食指摩挲阿诺德此时有气无力喘息着的唇瓣,未想多做停留,却被对方的舌头舔抵指腹,主动含住吸吮,如同得到什么好玩的玩具。

    他见状又将中指伸到阿诺德嘴边,两个手指夹住舌头,拿回时扯出一缕银丝,被他又抹回阿诺德的身上。

    只这么点触碰,就让阿诺德随着他的滑动微微颤栗,半埋在被子中的脖颈伸展开,哼出声音来。

    伊比见状,认认真真打量一遍现在的阿诺德,延展出一点精神力,探头到他耳边,诱哄着问,“告诉我,你现在最想要什么?”

    “伊比……”阿诺德本能转头,追逐着近在咫尺的气息,用气音唤出伊比的名字,不知道有没有听清。

    他蒙出正确答案,奇妙的反应让他口中呼唤的人轻笑出声,打在阿诺德脸上的气息,让他愈加难受,做出口型无声唤着伊比。

    拿到敲门砖的伊比没有让可怜的阿诺德等太久,他铺开精神力,堂而皇之入侵阿诺德的精神海,一丝又一丝渗入其中。

    精神海被侵入的瞬间,阿诺德本来涣散的瞳孔霎时放大,猛地向后仰头,脖颈和床铺略微呈现出小小半圆形的中空。

    他身上每一片肌肉都变得紧绷,一只手死死扒住床沿,一只手却只能拽住手边柔软的被褥,嘴巴大张着,却没有喘息,没有声音,整个人就这样静止几秒。

    整个房间里只有伊比的呼吸声,以及,阿诺德手下的布料因承受不住压力而缓缓迈向死亡,最后发出的哀嚎。

    缓过来少许后,阿诺德猛地大吸一口气,整个人散落到床上,伊比低头吻上阿诺德的唇瓣,轻轻抱住身下不断颤抖的人。

    已然清醒的阿诺德被自己心心念念,给予他此刻欢愉的小雄子温柔接住,小心翼翼地安抚,却连回抱的力气都没有。

    作为雄子的伊比没有停止对阿诺德精神海的渗透。

    阿诺德能感受到,小雄子控制精准,比教科书上做得还要棒。

    雄子的精神力一点点探入其中,一点点融汇、交融,每一丝每一缕的精神力对青涩的他来说都是致命的欢愉,让他全身无力,只能瘫倒在床上,自喉咙不断发出呜咽声。

    哪怕已在极力控制,他的身体却还是在止不住地颤抖,就好像已经不属于他一样。

    他的手无力松开,金属制成的床板边留下几个深浅不一的指印,可怜的被单则已经彻底碎掉。

    伊比那仍带着几分幼态的脸上同样有汗液滑下,他从身下之人的唇瓣游弋到耳垂,将右手侧放到这人的腰腹部,感受着手下不停颤动的身躯。

    不得不分神用气音安抚,“没事,放松,没事的……宝贝,看看我,我在这儿呢……”

    阿诺德努力煽动嘴唇,挣扎着想说点什么,却根本无法吐出哪怕一个字,他能发出的音节短促到如同哭泣的哀鸣。

    他此时是清醒的,无比清醒,清醒地体会到自精神海传来的灭顶快感,依然分不清从自己脸颊上不断滚落的到底是羞人的汗水还是丢人的泪珠。

    有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冒头,诸如类似于‘星灵啊,请让我溺死在这一刻吧。’的思绪飞快被快感撞散,小雄子落下的吻大大缓解了他此时的不安。

    伊比吻上他的眼角,舔去一些泪腺分泌的盐水,继而含住喉结,细细用舌尖轻抵。

    他的身体改变姿势,彻底扒到阿诺德的身上,用腿压住他此时有些抽动的大腿根,挽起衣摆,借由自己不断移动,用白嫩的腹部安慰阿诺德满是清液,被自己主人蹂躏许久的茎身。

    伊比一只手顺着阿诺德的左肩膀向下滑,按住他的手腕,手指划过他的掌心,扫落一些布料,将手指对上他的指缝,五指相扣。

    另一只手仍放到他的腰腹摩挲,感受着他的震颤以便随时调整精神入侵的快慢和轻重。

    他将频次保持在不会彻底让阿诺德失去意识为前提,又让阿诺德足够舒服得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不会有。

    他没有回头,灵巧的尾巴如同看得见一样绕过两人相叠的躯体,见缝插针,果断挤入阿诺德从未被人到访过的穴口。

    尖尖的尾巴进入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他能明显感觉到身下的人在这时本能配合,哪怕没有力气,也有微微挺身,甚至一直在低低呜咽的嗓眼经由干裂的薄唇,叫了一声沉闷的“嗯”出来。

    他只将尾尖埋进去,没再向内深入,享受着那奇妙的,被紧致湿滑的穴口主动夹弄吞吐的感觉,细密的亲吻落在阿诺德颤抖的胸膛上。

    阿诺德很确定,自己此时吐出口的空气要比周围温度高许多,因为他整个人都彻底烧着了,甚至七零八散的思绪还在担心伏到自己身上的小雄子会不会被烫到。

    这极为成功地让感知到的伊比不那么专心的笑倒在阿诺德身上,他发誓自己刚刚在无比用心地让身下的人舒服来着。

    他昂首将头埋入阿诺德的颈窝,用整个身体感受着阿诺德的震颤,同时并未刻意压制住自己因为压不住笑意而乱动的细尾巴,导致尾巴尖在阿诺德的身体内搅动。

    银白色的碎发让阿诺德感受到右肩处的痒,但从后穴传来的不规律抽送感很快让他没办法在意这点小事。

    细细的尾巴微微抽打着身体内的穴肉,因为本就没有多少空间,每一下的幅度都极其微小,传来的酥麻感却都让他沉迷其中,尾尖顿处和嫩肉的撞击感让小穴收缩得更厉害。

    要不是他此时根本没有力气,他怀疑自己会把小雄子的脆弱尾巴尖夹断。

    他忏悔自己身体的贪心,却无法违背身体本身传来的想法,隐隐还想要更多。

    这让伊比笑得更厉害了。

    他的耳朵挨在阿诺德嗓边,可以清楚听到每一声音节,以及“呵呵”的杂音,那都是他带给阿诺德的礼物。

    笑着发出气音,也不管阿诺德可不可以听到,说得断断续续,“天哪,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哈哈…不过…不可以太贪心是对的…”

    他侧头吻住这人的下额骨,模模糊糊说着,“要准备好哦,要来了……”

    阿诺德还没反应过来什么“要来了”,立即感受到本来温和交合的精神力突然增多,其中一些直接刺入他的精神海,每一丝带来的感受都不亚于初次被扣开精神海,让他下意识回扣住小雄子的手。

    他分不清是快感是痛感,或是快感太过尖锐超脱了他的承受能力,或是痛感太过被转化成了不知名的爽快。

    好似脱缰的身体终于彻底失控了,他的意识脱离身体,留在床上的那部分在霎时僵直后,破碎的“啊……哈……”违背他的意愿从唇下吐露出。

    情动至极的茎身喷出液体,后穴疯狂碾着尾巴尖,阿诺德失神的眼睛被深浅不一的淡黄色光斑充溢,暗灰色与浅黄色缠绕着,星星点点。

    若是他此时能照镜子,定然会发现自己眼中真正呈着星海,和他今日展示给小雄子看得一模一样,而有幸目睹的伊比也一定会真心实意地夸赞他惑人得紧。

    一场情事结束了吗?

    这场单方面的沉迷结束了吗?

    并没有。

    伊比没有立即抽出精神力,甚至趁机在阿诺德精神海里拓宽了更大的领土,他的精神力在阿诺德的精神海内占比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位置。

    只要再进一步,阿诺德这个人,这只雌虫的意识就永远听命于他,磨灭掉所有的选择权,成为伊夫.戴维斯这个人的附庸品。

    这在塔尔是绝对的禁止事项,是犯罪,写在宪法里的犯罪!却还是因为这些年雄子的稀少使官方在暗地里保持了默认态度,只要没有人告发,私下里这么做的“胆小鬼”雄子并不少。

    伊比的目的是这个吗?阿诺德不知道。

    他毫无防备地仰躺在床上,任由自己被海量的精神力淹没,灵魂沉入身体,静静享受着发泄过后慵懒酸软的身体和此时如同被温水浸泡的精神海,未做丝毫抵抗,给予全部的信任,等待着宣判。

    伊比停下精神力的伸展,在安全数值以内用一种奇怪的方式拉走一丝原本属于阿诺德的精神力。

    这丝未断开的联系让阿诺德立即轻哼出声,这种精神体的细细密密接触好似亲吻,却比亲吻还要撩人,让他好不容易平息的情欲慢慢又升腾起来。

    “伊比?”他微微用右手肘撑起身体,注视小雄子,尾音因为身体内尾尖的滑动而轻颤,试图打断。

    他能感觉到小雄子不想现在就上了他,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这种精神体的交缠对于雄子来说消耗的体力比真正的性交要多得多,再继续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回应他的是雄子软糯的安抚和留在颈间的亲吻,“乖,一会儿就好,再忍一下。”

    从他的视角可以看到小雄子酡红的脸颊,撩起衣物的瘦白腰肢上满是自己喷出的体液,黑色的尾巴没入自己身后,让他记起那尖尖的尾巴尖还埋在自己身体里呢。

    阿诺德此时体会到伊比同款的无奈,在心里嘀咕‘这种场景可不是什么能忍的东西。’却因为请求的人是伊比,艰难又努力地做着尝试。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此时支撑他不沉迷快感的理由,只剩下为小雄子身体着想这一个,却也是最重要的事项。

    像是过了许久,又像是只有一瞬,他终于感觉到那丝被裹挟走的精神与自己断了联系,小雄子的精神力也在瞬间撤离自己精神海,狠狠松上一口气,出口却也好似低哑呻吟。

    折磨好像终于彻底结束了。

    然而伊比仍是半靠在阿诺德身上,呼出的气息也痒痒得打在他身上,一场情事之后放松的身体敏感得不行。

    阿诺德将左手从伊比的小手中拽出,帮他梳理汗湿的额头,轻轻哄着,“伊比?这样的肢体接触会让我兴奋。”他商量着,“咱们先把尾巴抽出来?”

    “那就再来一次!”伊比抬头,虽然听话抽出尾巴,却同样伸出右手,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在阿诺德胸前认真画着小圈圈,回答得极为任性,“阿诺德明明很舒服!”

    刚刚还会悄悄安抚人的小雄子像是立马不见了一样,果然,雄子都是床上床下两个样子的物种。

    他率先发难,转头时头发划过阿诺德皮肤,看向地板上的试管,“迷幻剂是怎么回事儿?如果近一百年没改过相关法规,那是禁用药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