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身负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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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怪也怪得很,传召令发出一个月后,所有收到传召令的修士都赶往京师,可是京师却一派祥和,没有一点剑拔弩张之感。 国君大宴五日,把赶来的修士都见了个遍,而后留下了一小部分,其余的都与了一些珍宝打发走了。 天垂门来的不多,也是被打发走的。 我和义纤尘前脚刚走,失心派长老后脚就跟来了。他们前几日便投了拜帖,伸手不打笑脸人,而况我们并无证据证明当日是失心派下了毒手。 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也不可能,只能寻机会报仇了。此次他们送上门来,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我心里百转千绕,面上满面笑容地引着他们去见我师傅。 王振下山去了,门中几个掌事的弟子忙着筹备年终,王缚也没见到人。 师父早已出了关,只是原先一头青丝倏然变了白发,看得我眼睛发酸。他也带着几分笑意与唐鸣雁交谈,义纤尘陪坐一旁,任溶溶坐不住,要到外面观鸟。 后山郁郁葱葱,各种珍禽异兽时常出没,我被委派去跟着任溶溶,一来招待客人,二来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招。 任溶溶左看右看,左手一直把着腰间的锦囊,我看出他这是心动的意思,不晓得哪只小鸟入了他的法眼,即将成为他的收藏之一。 任溶溶兴奋地同我说了什么,我都没有认真听,思绪漫无边际地飘荡着,只含含糊糊地敷衍。 等我回过神,任溶溶手上已经提了几个扑腾的小鸟,他将一些细细的粉末洒在它们身上,一触身上的翠羽便倏然放出烟雾来,接着四周的水汽迅速聚拢,将小鸟裹了进去。 大约一刻钟,就是他密室里的收藏一样的模样了。 索性任溶溶也不是见者就捉走,捉了几个便要回去了。 沿着小道返回师父的天碧塘,一弯碧色水塘,环绕假山回廊,当中琪花瑶草,琼花玉树,一眼活泉叮叮咚咚,淌过白净石面注入绿水之中。 “你们天垂门还真是好雅兴。”任溶溶禁不住赞叹。 我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迎面走近一个青衣人,我不愿看着任溶溶,便到处乱看,这青衣人目光灼灼,我这才皱着眉转过脸。 “王缚师弟,怎的带着客人在此?”是王缚,说得多了,我自己都快晕头了。 “厉亥师兄,有何要事?” “这便是任长老罢?”厉亥朝着任溶溶点头致意,“失心派传信要你们快回去,唐长老等不及已经先走了,要任长老也快跟上。二位远道而来,招待不周,还请海涵。” 任溶溶疑惑地点点点,也跟着客气了几句,便匆匆告辞。 我没了领人的任务,便想回去同师父说说话,厉亥见我要回去,同我走了一段。 “今夜到展月阁来找我。”厉亥没头没尾地抛下一句话便走了,也不管我答不答应。 展月阁是门中日常处理事务的地方,我只当他有什么疑难不好意思在这里问,要我夜里再过去详谈。 义纤尘也回去了,我进门时师父刚点了一盏茶,热气腾腾,混着天碧塘水池里飘过来的淼淼白雾,笼着他几乎白遍了的须发。 茶香四溢,杯盏盛着暖融融的浅色茶水,我竟不知道终日醉酒微醺的糟老头也爱上了饮茶。 “师父。”师父半眯着眼睛,倒是与我几十年看得惯了的一样。 “回来了?”师父捏着一只小小的茶杯,示意我在他身边坐下。 “师父,弟子有些疑惑。” “哦?你可五十年没这么跟我说过了。”师父笑了一声,将茶一饮而尽。 老头子,喝茶也如同饮酒似的。 “三年前,我夜观天象见有星犯紫微,可是此次进京,摄政与国君相安无事,国君先是急召却又悠闲得很……”我迟疑了一会儿,“虽然天垂门都是方外之人,可是弟子近来却总有种被迫入世的感觉。” 四周的迷雾又浓了几分,明明坐在师父脚边,我却我看不清他的身形了。 他的面前显现出一副阴阳鱼交旋的棋盘,星河推演,咫尺之间,却对天下脉搏洞若观火。 “乱。”师父挥开了雾气,凝视着我的眼睛。 “徒弟,我方才看厉亥,命线漫漫折折,如江河入海,看不见终点。可是到了你这里,却明明白白地断开了一个缺口。” 我吃了一惊,“师父,我又要死了?” 师父方才一脸高人神秘莫测的模样立马破了功,没好气地瞪我,“呸!不要胡说!” 我陪着笑讨好师父,自从我当上掌刑大弟子,多少年没干过这样蠢的事了。可师父却十分受用,哼了一声,摆摆手叫我自己回去琢磨。 我左右无事,去了碧溪峰,将沉睡了很久的剑灵唤了出来。 春寻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样子出来见我,揉着眼睛打哈欠,“你可终于想起我了!” “打架没我事,叫我起来干什么?” “你看得到我的命线吗?”我问她。 春寻眨了眨眼睛,绕着我走了几圈,用手指抵着下巴,故意地叹了口大气。 “啊呀,没救了没救了,赶紧给我找个新主人吧!记得找个能打的!” 我看出她故作姿态,翻了个白眼,“快说怎么回事。” 她将手搭在我的手腕上,啧啧称奇,“怪事,怪事。” “你的魂魄原来散过,经外力聚拢在这具身体,八字,对,八字不合,你们八字不合……” 我连忙打断她,“这关八字什么事?” “啊呀,”春寻绞尽脑汁地瞎掰,“反正就是活不了的短命相!” “你与这人换了身体,重回世间,本就天理不容。而况你们欠了很多人命,”春寻在我的手臂上划了一下,“你看,你的手臂上现在有了一条线,这条线代表着你的因果。每去一条,便多活一年。” 很快,我的手臂上便爬满了细线,丝丝缕缕地交缠,我竟欠了如此多因果。 我茫然地说道:“可是我一没有常常杀人放火,二来几十年没有下山,人间的故交都死了个遍。哪来的因果?” 春寻努力思索了一下,说:“最大的因果便是你这身体的主人,我猜,就是我的另一个主人吧?” 春寻又开始苦恼起来,“一山不容二虎,一剑不事二主,我好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