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互换

    好不容易再次看到那扇破破烂烂的木门,苏合激动地一路跑过去,毫不犹豫转动把手拉开门,正好和喝多了酒正准备推门上厕所的科蒂斯撞了个脸对脸。

    科蒂斯:???这是什么浪漫爱情电影的复刻片段吗?

    熟悉的香甜气息迎面拍打在科蒂斯的脸庞,从鼻腔开始,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接连唤醒,血液涌动的速度陡然加快,心跳频率迅速飙升。

    因被迫参加聚会而产生的厌恶和不满情绪在一瞬间化为虚无,此时此刻,他的目光和心神同时被一个身影牢牢占据。

    “……”

    双唇颤抖着开合,却没有丝毫声音发出。

    朝思暮想的雄子突然出现在面前,熟悉的气息犹如红线将科蒂斯一圈圈缠绕束缚,时间在此刻停滞,恍惚间仿佛又回到十六年前的那个夜晚,他被一股独特、充满活力与生气的香气从睡梦中唤醒,刚刚破壳的小雄子被裹在薄毯里睡得香甜,微薄的蛋液气味透过布料氤氲在空气中,科蒂斯轻轻耸动鼻翼,位于鼻腔上方能够感知到精神力气息的接收器被唤醒,深植于骨髓的本能在催促他行动。

    他是属于你的。

    在短暂的怔愣后,久别重逢的喜悦压过了对气息来得突然的疑惑,睫毛上下颤动,掩去了眼底那丝冲动。

    科蒂斯激动地想着要说些什么来打招呼,却被没认出自己的苏合一把捂住了嘴。

    为什么会是厕所……苏合来不及惊讶便连忙关上门,生怕那两名黑斗篷跟在后面一块跑出来。

    视线越过眼前的雌虫向后看,不远处还站着另外一名白头发黑眼睛的雌虫,看表情很惊讶的样子。

    两名成年雌虫,而且等级不低。

    苏合快速判断着眼前的局势,因为不确定这两虫是否属于晨曦教会成员,秉着宁全抓不放过的理念,苏合释放出大量精神力牵制住远处的那名雌虫,而后伸手抱住站在自己面前的科蒂斯,左手勾着他的脖子向下压,对方很识趣地主动弯腰低下了头,将脆弱的脖颈暴露在苏合面前。

    对于雌虫来说,标记是一件神圣而严肃的事情,把标记变成一种控制雌虫的手段,这对苏合来讲实在有些心里过不去,不过做得多了,也就只剩下轻微的抵触。苏合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忍耐,只当自己是在给对方打一针乖乖听话针,反正三个月后标记就消失了。

    “唔嗯……”面前的雌虫发出一声不适的呻吟,双手下意识想要抱住标记自己的雄子,但苏合提前就按住了他的手,退后一步完美脱身。

    位置稍远一些的骨则是默默承受着来自苏合的精神威压,一手扶着洗漱台面,单腿跪立,表情既隐忍又期待。

    苏合一步一步慢慢靠近,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对方不反抗,但标记完再问原因显然更保险。

    熟练地压下头咬住腺体,独属于苏合的信息素从伤口处灌入,一种异样的满足感和快感以后颈为中心向着四肢蔓延,极度舒适的感觉让骨难以维持理智,瞳孔涣散,双腿无力。

    还算宽敞的卫生间内接连响起两名雌虫克制的呻吟,苏合没管太多,标记完腾出手后,顺手用手背擦了擦嘴巴,然后立刻将竖在角落的“打扫中”牌子支在门外,从内反锁好门,接着掏出光脑准备联系陆朝和陆暮。

    不知道是逃跑时把光脑撞坏了还是因为什么,无论苏合怎么开关重启,状态栏的无信号警告栏就是顽固地赖在原地不肯消失。

    苏合急得额头都冒出细汗,他蹲下身从骨和科蒂斯的身上摸出光脑,解锁成功后却发现也没有信号。

    信号被屏蔽了?是只有这里还是全城都被屏蔽?

    苏合怔愣了一瞬,沮丧、绝望等负面情绪一股脑涌上来,眼泪吧嗒吧嗒开始往下掉。

    “崽崽……”科蒂斯挤出力气用两个膝盖挪到苏合附近,慢慢伸出手握住对方的手,努力从临时标记的影响中挣扎清醒,“崽崽不哭,有我在呢。”

    隐约有些熟悉的称呼和语调让苏合的哭声停滞了几秒,他怯怯地抬起头,湿漉漉犹如小鹿般可怜纯净的眸子倒映出科蒂斯的身影,纯黑的发色,以及有着蓝色宝石光彩的双眼。

    与雄子不同,雌虫成年后虽然外表会有些许变化,但发色瞳色是不会改变的,在经历了长达数十秒的呆愣和茫然后,苏合终于从记忆的角落找出一些能对上号的碎片。

    小雄子看起来还是一副难过无助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想起他是谁,科蒂斯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目光牢牢锁定在苏合的脸上,试图将每一处细节都刻进脑子里,波光明灭的眼眸,小巧可爱的鼻头,光洁白皙的肌肤……科蒂斯一边为苏合的美貌沉迷,一边又由衷地为他感到心疼。

    “是我啊……科蒂斯,科蒂斯.奥尔德里奇,崽崽还记得我吗……”科蒂斯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深蓝色的眼中盛着满满的希冀与示好。

    苏合与他对视了几秒,随后移开视线,一缕无法被肉眼观察到的精神力在空气中蔓延,绕着科蒂斯的后背打了两个转。

    这种心形的虫纹是……

    “科蒂斯……?”苏合不确定地重复道。

    “崽崽怎么才认出我呀。”科蒂斯的脸上露起一个傻笑,他半撑着身子靠近苏合,干燥的双唇就快要挨上苏合水润润的小嘴巴。

    当时科蒂斯距离和苏合亲亲只差0.1CM的距离,苏合也完全没有拒绝的意思,唯二的败笔就是场所不太浪漫,现场还有个多余的雌虫。

    “嗷——疼!”科蒂斯被骨揪着耳朵往后倒,被迫提前结束了这个还没开始的亲吻,科蒂斯捂着耳朵狠狠瞪了骨一眼,心里暗骂一声冤家路窄!

    骨才不管科蒂斯那没有丝毫杀伤力的目光,轻车熟路地将科蒂斯挤到一边,自己单膝跪地执起苏合的右手落下一个亲吻,“愿殿下一切安好,殿下遇到什么事了?”

    苏合呆呆地眨了眨眼,面上露出几分祈求的神色,被泪光浸润的眸子无力而惶恐,“帮帮我,他们要抓我……”

    骨与科蒂斯对视一眼,双方的眼中都浮现出一丝凝重。

    科蒂斯绕过骨从后方揽住苏合的肩膀,压低声音问道:“有虫在追你?”

    苏合点点头,声音软软的,还带着点哭腔,“晨曦教会。”

    科蒂斯皱着眉头想了想,觉得问题应该不大,自从上次袭击幼虫院踪迹败露,潜伏在星落城的晨曦教会成员就都被抓得差不多了,就算再派人来应该也就是几个搜罗搜罗情报的小虾米。

    完全没意识到严重性的科蒂斯揉了揉苏合的小脑袋瓜,一脸轻松地说着:“有我罩着你呢,没事的,”

    然而无论是苏合还是骨,都对科蒂斯的承诺完全不抱任何期待。

    耍帅大失败,科蒂斯有些泄气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语气带着不确定,“晨曦教会这么难搞?我叔叔出面也保不住?不至于吧,崽崽又没挖他们祖坟,干嘛这么穷追不舍,难不成看上我家崽崽的美貌了想要抓回去做吉祥物?那可不行,崽崽要和我结婚的。”

    苏合被他一番不着调的话逗得有点无奈,还有点想笑,时隔多年再次相遇的一点尴尬和隔阂在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三虫的亲密关系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再看骨,整张脸都黑了,眼神中透着恨铁成了哈密瓜的浓浓鄙视与嫌弃,只可惜这个活宝是他的队友,不然早被他一脚踢进下水沟。

    不过看在科蒂斯把殿下逗开心的份上,骨决定把这笔账攒到下次再算,他尽量稳住情绪,注视着科蒂斯问道:“你觉得在什么情况下晨曦教会会选择放弃他们的第一教义?”

    科蒂斯咧着嘴表情有些难看,“第一教义?额……虫王是虫族唯一的救赎、然后什么什么那条?”

    骨点头。

    科蒂斯翻了个白眼,“那除非他们所有虫都死光了,指望那帮虫改过自新回头是岸,还不如许愿天上掉下个虫王来得靠谱。”

    骨的眼角开始抽搐,但还是强忍着什么话也没说,苏合则有些尴尬,挠了挠脸颊眼神有些闪烁不定。

    诡异的沉默持续了两秒,脑子一向转得快的科蒂斯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苏合,不着调的表情换为了满满的震惊与不可思议,深蓝色的眼睛瞪到最大,接着他又看向骨,声音带上了点颤音,“你个傻蛋怎么突然这么问,吓到我了,赔钱!精神损失费!”

    “滚!”骨终于还是没忍住,气得爆了句苏合听不懂的脏话。

    看骨被自己气到破功,科蒂斯看似赌气实则窃喜地挪了挪屁股往苏合身旁靠,用气音商量道:“我的车停在了酒吧后门,一会儿我让骨出去吸引视线,崽崽要跟紧我,我先带你从这离开,等到了有信号的地方咱们就可以拉援兵了。”

    苏合乖乖地点头。

    骨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但还是耐着性子和科蒂斯商量计划,三虫正准备讨论具体事项,厕所的门忽然被轻轻扣响。

    “草莓软糖七折出售,有需要的吗?”

    科蒂斯和骨瞬间警觉地将苏合护在身后,两人互相打着手势,一个准备开门一个预备冲锋。

    苏合却是眼前一亮,拍了拍科蒂斯和骨的肩膀示意他们不用紧张,自己提着斗篷哒哒哒跑过去开了门。

    门只开了个窄缝,姚云钦侧着身灵活地顺着门缝挤进来,反手关上门并反锁,然后紧紧抱住苏合,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低下头就来了个缠绵的舌吻。

    甜甜的草莓软糖气息将苏合完全包裹,苏合被亲得脸颊泛红,两手习惯性地搂住姚云钦的脖子,亲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旁边还站着两位性别为雌的电灯泡。

    苏合改搂为推,姚云钦顺着力道往后退了一点,留恋不舍地在对方那被吻得嫣红的唇瓣上又轻轻嘬了几下。

    姚云钦瞥了眼角落里站着的两位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雌虫,并不准备搭理。他刚才一进来就注意到了,两个雌虫都被苏合临时标记过,不用太过担心。

    “苏苏认识他们?”姚云钦伸手捋了捋苏合有些散乱的头发,五指代替梳子顺了几次,而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发网,双手撑开从上往下套进脖子。

    “认识,以前在幼虫院的朋友。”苏合乖巧地站在原地任凭姚云钦摆弄,心底的安全感在一点点增长。

    “哦~”姚云钦状似了然地点点头,“朋友,嗯,挺好。”

    苏合莫名感到理亏。

    咳咳,确实只是朋友,临时标记毕竟只是临时,又不是真的那啥了……

    苏合嘟着嘴有点不开心地瞪了姚云钦一眼,对方眉眼弯弯,手上整理发网的动作熟练无比。

    “进来之前怎么没给我发个消息?”

    一提这个苏合的眉毛立刻就皱起来了,“我哪知道导航还能导错路啊,到地方后只看到有一扇又破又旧的门,我以为那就是酒吧,结果进去就出不来了,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还被好多雌虫追着跑……”

    苏合越说越委屈,水光在眼眶里打转,姚云钦叹息一声,心疼地亲了亲苏合的鼻子尖,“那苏苏是怎么回到酒吧的?”

    “不知道,一推开门就在这了……”苏合咬着下唇,瑟缩的双眸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是真的,我作证,崽崽突然就出现在厕所隔间了,吓了我一跳。”一旁的科蒂斯摆脱背景板的身份跳出来说了句话。

    姚云钦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只认真注视着苏合,低声应道:“我永远相信苏苏,苏苏可能是碰上拥有特殊能力的外族了……苏苏有吃陌生虫给的东西吗?有喝过酒吗?”

    苏合摇头。

    “苏苏真乖!”姚云钦笑着点头,剥开一颗草莓软糖,用食指顶着塞进苏合嘴巴里,“这是奖励苏苏的。”

    和姚云钦信息素相似的草莓味道在口腔内涌动,甜甜的味道在舌尖流连。

    姚云钦脱下外套,变魔术般变出两顶假发,一顶是和他自己发色相同的藤粉色长发,另一顶则是淡金色的长卷发。

    姚云钦拿起粉色的那顶,调整了下形状和发型后戴在苏合头上,并用夹子固定。

    “正门和后门都被虫盯着了,一会儿出去后你们直接去吧台,调酒师会带你们离开。”姚云钦双手交叉抓住上衣下摆,往上一提便脱下了上衣,“开着车一路往东走,秦上将的舰队今天中午就到首都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在来星落城的路上,很大概率能碰上的,碰不上也没关系,信号屏蔽的范围不会超出星落城,出去后光脑就能正常使用了。”

    注意到姚云钦要换衣服,科蒂斯和骨立马背过身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各自找了个厕所隔间把自己反锁。

    “乖,把衣服换了。”姚云钦伸手解下苏合的斗篷,又要帮着脱他的衣服。

    苏合满脸羞红地按住他的手,小声嘟囔了句,“我自己来。”

    等到科蒂斯和骨从隔间出来时,苏合已经被打扮成了姚云钦的模样,从背影来看相似度少说也有九成。

    至于姚云钦打扮的苏合相似度就差了点,身高这东西可以往上垫,却不能往下砍,姚云钦只得弓着腰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高度。

    “太危险了……”苏合拉着姚云钦的手舍不得放开,虽然近些年晨曦教会并不怎么活跃,但只要随便翻翻以前的相关报道,便能清楚的认识到这是一个怎样冷酷残忍的邪教组织。

    光是想想那些文字描述,苏合就怕得脸色发白,要是姚云钦被他们抓住,还不知道要经受什么样的酷刑。

    “苏苏既然这么担心我,不如送我点东西防身呀?”

    “你想要什么?”苏合歪着头,有些听不懂他的意思。

    “标记我。”姚云钦保持微笑。

    苏合愣了一下,犹豫道:“会很痛的……”

    “总好过和你分开的心痛。”姚云钦耸了下肩,侧着头撩起头发。

    苏合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叹着气垂下眼,手指摸上姚云钦的后颈。

    雄子的腺体并不具备被标记的功能,所谓标记,只不过是向内注射大量的信息素,以此掩盖和压制雄子自身的信息素味道,持续时间3到4个月,在这期间外来的信息素会被身体不断代谢掉,并且被标记的雄子时刻都要忍受深入骨髓的疼痛。

    “再多一点……”姚云钦的脸色苍白虚弱,后背的衣服几乎快要被冷汗浸透,他的身体因剧痛而持续颤抖,双手用力抓着洗手台的边角,指尖用力到泛白。

    “云钦……”

    苏合看得难受,忍不住出声哀求,姚云钦怕他心软不肯继续,抓着苏合的手第一次对他用生硬冰冷的语气命令道:“标记我!”

    苏合抽抽搭搭地边咬边哭,姚云钦实在是疼得没力气安慰,只好用眼神瞪着科蒂斯示意他赶紧过来。

    科蒂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走过去从背后抱起苏合,一边哄一边掰开他抓着姚云钦衣服的手指。

    “不要……呜呜……云钦……”

    科蒂斯只觉得自己像是电视剧里强行拆散恩爱夫妻的反派坏男二,现场要是有观众的话一定会把臭鸡蛋都砸他头上。

    明明都是我先来的,拥抱也好,喜欢上崽崽也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科蒂斯心中又吃味又崩溃,情敌当着自己的面秀恩爱也就算了,现在这算是情敌在变相炫耀苏合对自己的在意吗?太过分了吧!

    尽管情感上无法接受,但理智点想想这么做可能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哪怕真的被晨曦教会认错虫抓走了,晨曦那边也要顾虑着苏合的想法,不会对姚云钦做太过分的事。

    科蒂斯强迫着自己不要细想,这事就经不起琢磨,一琢磨全是玻璃渣,划得整颗心稀里哗啦全是血。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因为一时嫉妒扭头把情敌捅个对穿吧,真这么做了崽崽绝对会恨死他。

    不仅不能表现出吃醋,还得帮着情敌说好话,他可太难了。

    “姚云钦是全主星都很少见的S级雄子,战斗能力很强的,实战成绩从来都是第一,酒吧外面还有那么多同学帮衬,不会轻易被抓的,崽崽不用太担心了……”科蒂斯一边劝着苏合,一边向骨使了个眼神。

    眨了几次眼骨都没能领会到他的意思,科蒂斯急得想跺脚,最后只得冲着骨的武器努嘴。

    看这,看这!

    骨终于看懂了科蒂斯的意思,了然地点点头,上前走到姚云钦身边,从身上不同的位置分别掏出了几样武器,一边掏一边介绍用法。

    “这个是反重力量子枪,可以对敌人用也可以对自己用,效果是中弹后持续改变目标的重力方向,直白点说就是中弹的会往天上飞……嗯……”

    要不是要抱着苏合,科蒂斯真想捂着脸表示自己不认识这个虫,人家全主星排名第二的名校走出来的高材生会不认识反重力量子枪?人家用起枪来比吃饭喝水都简单好吧!

    科蒂斯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伸长了腿用脚尖踢了下骨的小腿。

    骨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有些多余,把东西放好了便不再说话。

    等到苏合的情绪缓和一点,科蒂斯和骨便拉着苏合离开。

    苏合也明白自己不能太感情用事,擦干眼泪努力控制面部肌肉,尽量面无表情地从沉浸在音乐与鼓点的虫群中穿过。

    调酒师是一位看起来毫无特色的雌虫,长着张扔到虫堆中看谁都像又谁都不像的普通脸。

    在看到苏合等虫出来后,调酒师和一旁的虫耳语几句,摘下围裙出了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