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耽美小说 - 主奴颠覆在线阅读 - 圣母尤利娅

圣母尤利娅

    小时候,每当希黎为自己的身世受到欺负的时候,每当孩子们用石块砸他,叫他婊子的儿子、血淋淋的屄里出来的杂种,每当他瑟瑟发抖地躲在某个阴暗角落里的时候,尤利娅总是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温暖的额头贴着他的额头。

    “不要害怕,希黎,你有十六个爸爸呢!”

    “天父会庇佑我们的。”

    “希黎,不论什么时候,总要记得,天父与我们同在。”

    真是见鬼了。

    希黎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十六个爸爸,也丝毫不觉得天父曾经显灵过。

    难道抚养他长大、像亲鸟保护雏鸟一样保护着他的,不正是他的母亲尤利娅吗?

    有一回,他和别的孩子在学校里打架,准确来说,是一场实力相当悬殊的霸凌。

    希黎忘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你知道的,即使他什么都不做,光凭他的出身,就足以招来拳脚相向了。

    而且希黎也不记得,为什么其他的孩子都可以回家,自己却仍被留在学校里。

    他只记得自己受了伤,全身都被踢得很痛,他没有椅子坐,只能站着。

    主教辱骂了他很久,认为他故意想出名。

    照主教自己的意思,一个不是基于父母婚姻的通奸产物,是带着“不洁”来到这世界上的。

    当然,他的母亲决不能被允许避孕或者堕胎,无论那是乱伦,还是被强暴。堕胎是杀人的罪,堕胎的女人应该要被绑在十字架上,用火活活烧死——哪怕是威胁到母体健康,或者是那胎儿有重大身体缺陷,女人都必须把它生下来。

    但同时,是的,野种决不能被允许降生,他的本身就昭示了人类所能犯下的最深沉的罪孽。如果说,天灾降临在某座城池,或者某个国家,看着吧,那一定是这些“不洁”的野种和?奸者带来的。

    对了,他也不能自杀,自杀是渎神的行为,等同于杀人的罪。

    主教认为这个社会已经相当宽容了。想想吧,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能被容许走在街上,并大摇大摆地进入他的学校里读书,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天父的仁慈和恩典吗?照他说,这些觍着脸的家伙都不知感恩到了泯灭良心的地步,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能像老鼠一样好好儿地躲在他们肮脏的地洞里,靠吃泥土和粪便过活,而非要爬到他面前,发出声音,好像他多想看到他们似的。

    希黎觉得自己很委屈,身体一直在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到了傍晚,昏黄的阳光快要照射进主教的办公室的时候,尤利娅终于来了。

    令人吃惊的是,她穿了一条白色半透明的纱质睡裙,头发凌乱,甚至都没有洗,一看就知道是刚从熟睡中清醒。

    当她走进主教办公室时,主教和老师们惊恐地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那睡裙把她的整副身体包裹得曼妙无比,她的两颗乳头在朦胧的纱质睡裙里异常清晰,那种粉红的颜色,那种形状,而且她根本没穿内裤。

    老师们面面相觑,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谁也不敢说话。

    主教的喉结动了又动,最终他吞下一口唾沫,口干舌燥地对她说话。

    说了什么,希黎已经不记得。

    总之,应该又是那种陈词滥调:“我们要见的是爸爸,爸爸,你懂吗?不是妈妈。婊子,把他的爸爸叫到这里来。哦,我向上帝发誓,女人根本教不好孩子,看着吧,他必须在拳头下才能学会遵守规矩!”

    希黎低着头,不说话。

    当然,主教知道他根本没法叫爸爸过来,事实上,这大概是羞辱他的另一种方式。

    但尤利娅笑了起来,好像根本听不懂主教的话:“爸爸?希黎的爸爸不就在这里吗?”

    她指着办公室墙壁上的天父雕像说。

    主教惶恐起来,他不安地看了看雕像,又看了看她:“你这混账婊子说什么?你以为自己是处女玛利亚吗?”

    他把她赶了出去,逼着她去把希黎的爸爸叫过来,当然那必须是个男人。要不然——他讥讽地说道:“那你就想办法让天父承认和你发生过性关系吧!”

    老师们也被赶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希黎和他两个人,哦,无论哪个国家的,都不能详细描写在那房间里发生的事情。

    因为相关政策和法律的问题,我们看不见主教的罪,也不应谈论他的罪。

    希黎抬起头,看见天父垂着目,注视着在祂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那嘴角边的微笑看起来是一种嘲讽。

    不是嘲讽这天底下的罪行,而是嘲讽着在祂面前祈求祷告的信徒。

    【免责声明:在本文中,任何宗教和政治团体都不存在于现实世界中,也不具有任何隐射现实宗教和政治团体的含义。应将本文所说的宗教视为一种在剽窃和篡改正统宗教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邪教,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将其称之为“Patriarchy”。】

    窗外响起了惊恐的尖叫声。

    那尖叫声听起来好像是校园里来了个杀人狂魔,而且正在大肆屠杀似的。

    所以那主教扔下希黎,匆匆跑出去看。

    希黎穿上裤子,从办公室出来,逃到花园。在那里,他突然意识到为什么那些老师会那样尖叫。

    ——他的母亲爬到了教堂屋顶上,她抓住那尊高大的天父雕像的阳具,把祂疲软的柱身紧紧贴在自己的嘴唇上。

    “伟大的天父啊,请您显出神迹吧!如果您是无所不能的,就请您在世人面前将阴茎直竖起来吧!”

    底下的男人们吃惊地张着嘴,好像死刑犯呆呆地站在法庭上——等待着法官敲响最后一声法槌,宣判自己究竟是死还是活。

    主教几乎快疯了,他咆哮着:“我说,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看什么?快点!上去抓住她!抓住那个婊子!”

    希黎听见旁边有人在祷告:“啊,天哪,天父保佑——”

    但……天父没有保佑他,祂甚至连自己也保护不了,祂只能任由尤利娅攀爬得更高,离祂更近,近得快凑到了祂的面前。

    她将自己的下体,那些湿漉漉的淫水——甚至可能还有隔了夜的其他男人的肮脏精液,它们肆无忌惮地涂满了祂的性器,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是的,祂没有给予尤利娅任何回应,祂没有做出任何同意或者拒绝的举动,而是任由她把那件冰冷又坚硬的石质阳具纳入女人的阴道里。

    她用女人柔软的身体缠着那石像,轻盈地摇晃着腰肢,她的淫水顺着天父的阳具流淌下来,好像下雨那样滴落到那些要抓住她的男人们的头上、脸上。

    神父们拽着她的脚,把她扯下来,他们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粗鲁地摁在地上。

    希黎奔到她面前,像小鸡崽儿那样张开双手,护住他妈妈的头,他看着那些比他高大许多倍的男人们,努力去迎视他们,从嗓子眼里发出野兽幼崽才能发出的威吓低吼。

    他的手指一直在发抖,他必须拼尽全力才能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和杀意。

    是的,那是他第一次有了杀人的念头。

    只要谁,哪个男人动他妈妈一根头发,他一定会像小狼崽子那样,拼命去咬他、拼命去挠他,好几年、甚至好几十年不断地徘徊在那个男人的门外,他会把他们家搅得不可安宁——一直到他成功杀死那个男人为止。

    他逼迫那些男人确信,他不是一只单纯柔弱的小绵羊,而是一匹可以合法杀人的狼种。

    他目中的凶光逼迫那些仁慈和善的神父们后退,把他们的手从他妈妈身上挪开。

    但尤利娅居然吃吃地笑了起来,她的眼睛明亮,像是漆黑夜色中的月亮,那样子甚至真的有些像考验男人们的辉夜姬了。

    她带给男人们的第一个考验是:“你知道吗,希黎?天父阳痿了,他不能勃起,可怜的家伙。”

    主教没法处死她。

    当然,他当然有权以渎神的罪名制裁她,他尽可以指使神父们去搬动旁边喷泉池里的石头,那里有好多呢,他们尽可以拿那些石头对尤利娅进行处刑,或者派个人去把汽车油箱里的油都抽出来,用火活活烧死她。

    但他不能处死她。

    只要想象一下新闻记者会怎么报道这桩命案——是的,他们肯定会报道的,他们会用最大的篇幅,将这桩命案放在头版头条,整页都是惨烈的黑白色,用最粗最黑的字体把标题放在右边:。

    他们不能。

    他们不能让异教徒和无神论者们肆意嘲笑说——尤利娅是因为说出了真相,而被荣誉灭口的。

    他们不能让人们思考严苛的禁欲条律和天父阳痿之间的关系。

    他们不能把天父阳具上沾的淫秽体液,做出DNA检测报告,在法庭上供那些异教和无神论的陪审团一一传阅。

    他们不能让天父像一个强奸受害者一样,受到世人的审判。

    啊……想想看吧,陪审员们会把大鼻子凑到那些证物的塑料袋上嗅的,会像审强奸罪那样发问证人:“你看见天父是怎么被她搞的?”“搞了多少次?”“哦,得了吧,天父每天光着身子站在那里,我知道这迟早会发生的。”“祂没有反对,是吗?我敢说祂是淫荡的。”“首先,我想我们需要达成一致的是,天父究竟有没有试图勾引那女人呢?毕竟,祂在公共场合是裸体的,不是吗?”

    人们见面的时候,会像谈论防御墙能不能拆除那样谈论天父的阳具:

    “哦,天哪,今天的雨可真够大的,不是吗?我敢说我被淋得跟天父的阳具一样湿。”

    “我受够了,政府部门的官员就像天父的阳具一样不干实事。”

    “我想我们必须达成共识……你是支持天父的阳具是可以硬的,对吧?哦,好的,好的,好哥们儿,我想我们可以一起玩。”

    在受过无数亵渎之后,即使法官真的判决那婊子有罪,而他们无罪,天父,或者说教会,他们会面临尤利娅带来的第二个考验——他们必须向世人证明,天父的的确确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无所不在的。

    哦,男人们,那实在太难了。

    恐怕这命题比叫上帝造出一块自己搬不动的石头还要难得多。

    一个绝无瑕疵的完美强奸受害者。

    那些被性侵过的淫荡女人们会兴奋起来的,她们会迫不及待地等着看,一个比任何人都要强大的男人,面对强奸,怎么为自己辩白。

    从现在开始,男女的位置完全颠倒了个儿,不是吗?

    女人们变成了审判者,而男人们变成了猎物。那些话……那些男人们在强奸时说出的话,现在都成了锋锐的武器,反馈到男人们自己身上。

    他们做不到的。

    他们不可能比一个女人,更有丰富的被质疑的经验。

    等着吧,只要那辩驳稍微出了一丁点儿差错,那一定是教会的末日。

    新闻记者完全可以把上一篇报道的标题复制一下,连词儿都不用换:。

    信徒们不会放过他们的。

    谁能够容忍,信仰的天神实际上是一个丧失了性能力的无能者呢?

    他们不能杀死尤利娅。

    也不能放她走。

    一旦她被释放离开,不出大门,这婊子就会四处宣扬,她和天父上过床。

    她有可能会像玛利亚那样生下一个孩子,也许是男孩,也许是个女孩,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谁知道那孩子是哪个男人的,甚至是哪条公狗的,她都会说,那是天父的圣子。

    她将成为尊贵的圣母。

    圣母尤利娅。

    真是太可笑了,这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某种谈资,或者,成为什么女权主义者们新的标榜,她们会利用那孩子去促进令教会焦头烂额的私生子法案,她们会狂热地举着旗帜高喊:“让父亲成为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吧!”

    ——当然,这些内容都是源自于希黎成年后的恶毒揣测,他总是把这些内容放在脑海里反复回味咀嚼,比服食违禁品还要畅快淋漓。

    但谁知道那主教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他罕有地保持了沉默,眼神空洞地看着天父雕像。

    当教堂的钟声敲响,神父们不知所措起来,他们看看主教,又看看尤利娅,谁也拿不出主意。

    终于,在钟声停歇下来的时候,一个神父呐呐地说:“抱歉……但我想,我必须下班了,否则工会会找我约谈的,你知道的,我不能违背反不正当竞争法案。”

    尤利娅被放开了。

    希黎痛哭了起来。

    于是尤利娅将他紧紧环抱住,用面颊贴着他的泪痕。

    “不要害怕,希黎,你有妈妈呢!妈妈会照顾你的。”

    尤利娅没有理会那主教,也没有理睬神父们,她没有在意任何人的目光,她牵起希黎的手走到了大街上。

    她没有回娼妓寮子,而是破天荒地走进了贫民窟。那些破败充满了垃圾的肮脏街巷里,满墙都是五颜六色的涂鸦,宣泄着愤世嫉俗的仇恨。

    路上的行人都惊呆了,他们的目光好像在看一头大象带着一头小象在路上走。

    她从人群中穿过,从那些标语旁经过,她的睡裙被风吹开,像波浪一样跟随她的步伐摇荡,她甚至没有去在意路边无所事事的那些人的搭讪。

    她走到了欺负希黎的其中一个孩子的家里。

    那个孩子,一直欺负希黎欺负得很厉害,每当希黎不可避免地必须经过他座位的时候,他都要暗地掐一掐希黎的臀部,准确地说,是臀部和大腿内侧相连的那个地方,那些隐秘地方的嫩肉总是被他掐得又青又紫,如果希黎正巧穿了特别紧绷的裤子,他的手掐不到的话,他也有可能用手指头或者用笔去捅希黎的那里。

    在希黎同他打架,而他占据上风的时候,他也特别喜欢强迫别人掰开希黎的腿,让所有人都看见希黎大张开腿的样子。

    但其实他的行为与性侵害无关,那只不过是因为他的母亲特别瞧不起尤利娅,她总是口无遮拦地管尤利娅叫“骚屄”,而管希黎叫“那个骚屄的野杂种”,她只在家长会上才出现,并且每次出现的时候,都要求老师给她儿子调换一个好一点儿的座位,并强烈要求老师把“那些骚屄的野杂种”从她儿子身边调开。

    她总是管所有女人都叫“骚屄”,她总是板着脸去审视所有女人,有一次,希黎甚至发现她用怨毒的目光看着他们那位受人爱戴的社工教师,只因为她在对某个男人说话的时候露出了笑容。

    她极尽所能地去编排那个女教师的淫荡,说她像个婊子,好像那女教师天一黑就会去找男人上床似的。

    希黎不知道尤利娅为什么会知道那孩子在欺负他,他确信自己从来没有对她说过,那么也有可能是跑去叫尤利娅的老师说的。那老师很同情像他这样的孩子,他总是殷切地规劝他们的妈妈去找个好男人结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老师就有可能多嘴地把他的境况添油加醋地告诉他的妈妈。

    那样真是太糟糕了。希黎总是尽力避免把尤利娅拉扯进这些事情里。就像老师们说的,这只是孩子们之间的嬉戏玩闹而已,不是吗?

    跟娼妓寮子那些散发着廉价香水味和满地乱扔着胸罩内裤的房间不同,那孩子的家显得昏暗又脏乱,就像那女人在熬煮的土豆汤一样。那土豆汤看起来是被人吃剩下的,里面没有任何成块的土豆,那女人正漫不经心地用漏勺搅拌着汤,把里面暗绿发黄的蔬菜叶子舀起来盛进她儿子的碗里。

    她的围裙也很脏,好像从来没洗过,灰扑扑的颜色上左一块右一块的污垢。当她挺起身,把剩下的汤倒进自己碗里的时候,希黎才意识到,她还奶着一个孩子,那孩子看起来跟一只剥了皮的小猫似的,又瘦又小,连吸奶的动作都很虚弱无力。

    而且那女人肚皮看起来很大,不知道那里面是另一个孩子,还是刚生产完的腹部膨出。

    当她的余光扫到尤利娅的时候,她惊慌地张大了嘴,把碗也给打翻了。

    当尤利娅向那女人走过去的时候,她不知所措地闭上了嘴,求助似的将脸转向了她的丈夫。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普通到你在路上遇到绝不会多看一眼的那种普通,他穿着肮脏的废料处理工人的制服,倚着他破旧的家门,嘴里百无聊赖地叼着牙签晃悠——那已经是差不多150年前的过时炫耀行为。

    他没有给予他的妻子任何安抚,事实上,打从尤利娅出现在巷口,他的眼睛就直愣愣地盯着她,他的目光好像一台打印机的扫描头——从尤利娅的脸庞扫描到她的胸部,再从胸部扫描到她的阴部,最后再回转到她的胸部,也许也有那么几瞬,他的目光又瞥回了她的阴部——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女人一样,视线根本无法从尤利娅身上挪开。

    当然,当然,他知道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绝不会青睐他这样的男人,而且在贫民窟里,这种女人总是优先被瓜分给帮派头子,或者那些“支柱产业者”。这么美好的资源,除了它的所有者之外,谁敢没眼力见的觊觎呢?恐怕只是看一眼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吧!

    希黎见过这样的男人,他瞧不起他们,贪婪地窥探着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又无力承担任何后果,在吹牛的时候,他们会说:“哦,昨天我搞了一个漂亮妞,我打赌,你们根本想不到那妞跪在床上舔我鸡巴的时候,屁股撅得有多骚……”

    那女人被她丈夫的反应惊呆了,就好像她从来不知道她丈夫是什么样的人——

    随着尤利娅越走越近,那女人知道自己必须站起来面对了,她坚毅地抿起了嘴唇,是的,她抱着孩子站起身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把肚子挺得大大的,她生硬地说:“嘿,妓女,瞧瞧这什么地方,难道你妈妈竟懒到一丁点儿也没教过你规矩吗?想想你的小杂种为什么挨揍,但凡你有点儿廉耻的话……”

    她的语调出奇的趾高气昂,就像希黎瞧不起她的贫穷一样,她也同样瞧不起尤利娅的淫荡。

    尤利娅笑了。

    “你说得没错。”她说,“事实上,我正在想,为什么瓦麦和希黎不能和平共处呢?”

    “那一定是因为瓦麦有个不合适的母亲吧,如果我能成为两个孩子的妈妈,他们会相亲相爱的。”

    “什么?”那女人吃惊极了。

    尤利娅将视线转向那男人,她的目光变得柔软而妩媚,充满了年轻女人才有的浪漫和风情:“嘿,男人,难道你不需要一个更漂亮,更有趣的女人来做你的妻子吗?”

    “看看这副奶子,难道它们不比那个衰败的老女人更鲜嫩更有弹性,你只需要付一点小钱就能摸摸它们!哦,拜托,这可不是矜持的时候。瞧瞧你这顽皮的家伙——”

    那男人完全被诱惑了,他的手颤颤巍巍的。

    于是尤利娅走到了那男人的面前,拉住了那男人的手,并把它放到了自己的胸脯上。

    希黎从来没见过尤利娅接客的样子。那好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默契,每当夜晚,尤利娅有客人的时候,希黎就会跑到朋友们的房间里,或者在屋顶阁楼的储物柜里待到第二天早上。

    就像现在这样,即使不可避免地撞见某些令人尴尬的场面,希黎也会很快地别开脸,看向完全无关的人,以分散注意力。

    希黎看着那女人。

    他清晰地听见他的母亲轻薄的睡裙在肌肤上滑动的声音,她愉悦地笑了起来,轻吟的声线像是哼一首小调。

    那女人脸上的颜色变了又变,她一直瞪着她的男人——不是生气的那种瞪,而是恐慌和不安的那种瞪,但是她不敢——不敢去打断她的男人,甚至不敢上去推开尤利娅,她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突然她转身,狠狠一巴掌甩在她儿子的脸上,她痛骂:“谁叫你要跟那骚婊子的小杂种玩?”

    那孩子捂着红肿的脸大哭了起来。

    希黎欣赏着他的丑态,并抿着嘴微笑。

    哦,来吧,那虚软的善良,除了让他落入更糟糕的境况,还有什么用呢?

    尤利娅从那男人手里拿到了二十块,因为那男人只摸了两把她的乳房,在她带着希黎走出他家的时候,那男人甚至追到了巷口,他迫切地踮起脚尖、伸长了脖颈远远遥望,手指在鼻间不断地摩挲着,丑陋的脸上散发着一种虚幻的光辉。

    对比尤利娅其他的客人,他得到的实在是少得可怜,不过也许,对比他的一生来说,这两下的触摸就花光了他全部的运气。

    尤利娅又在大街上走,她迈着胜利者的步伐,高傲地从人群中穿过,从那些标语旁经过,她的睡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鲜明的旗帜一样摇荡。

    突然有种错觉——希黎甚至觉得她不再是一个圣母,而是一个处女。

    处女贞德。

    当她一家一家去找那些欺负希黎的孩子们的家庭,一家一家去勾引那些男人们的时候,她的睡裙就好像百战百胜的战袍,她把每一个家庭都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只除了最后的那一个家庭。

    那也是一个贫民窟的家庭,丈夫是海员,妻子是一个面容灰败、十指枯瘦的女人,她的眼睛灰蒙蒙的,看人的眼神就像躲在肮脏地洞的老鼠那样唯唯诺诺。

    她管不住她的儿子,她是这么懦弱,她的儿子却总是在想尽一切办法欺负希黎——那小子必须靠欺负别人刷战绩,以加入某个坏孩子的团队,但是他很孝顺。

    尤利娅没有卖弄自己,她走过去,揪住这个女人的头发,把这个女人推倒在地上。女人的半边脸颊被擦伤,又青又肿,但她无法起身,因为尤利娅像强奸她一样骑在她的胸上,不知道从哪儿掏出的小银匕首狠狠地擦着女人的眼睛钉在地上,尤利娅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冰冷地说——

    “嘿,淫妇,管好你儿子,别碰——别碰我儿子。难道你妈妈没教过你,别动妓女的财产吗?她们的钱比她们的命重要得多!我的儿子价值二十万块呢!”

    她把小银匕首在女人的脸庞上像磨刀似的,翻来覆去地戏弄,把女人的脸弄得脏兮兮的,一道细长的血痕横贯女人的脸颊。

    最后她将匕首塞进了女人的阴道里,她的匕首就像一柄形状优美的阴茎,在这个女人的阴道里狠狠捅插。

    女人歇斯底里地挣扎着,拼命地扑腾,悲惨的嚎哭声压抑在喉咙里,她一直在抽泣。

    尤利娅用匕首强奸了这个女人。

    她从这个女人的家里扬长而去。

    夜幕已经降临,贫民窟里万家灯火,浑黄的灯光晕开成晕,像洒落人间的太阳。

    尤利娅大获全胜。

    她手里全是一张一张的钞票,她买了好多水果和零食,她心满意足地将希黎抱起来,哼着歌谣,从贫民窟回娼妓寮子。

    希黎终于小声啜泣起来,他将脸埋到尤利娅的肩上,哭到全身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