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三天后，深秋已过。 从夏到秋，再入冬，六个月的时光。 再相遇的六个月，好过了十年的煎熬。 熊丽从深睡中被噩梦惊醒了，睁开眼，是一个新的环境。 “你醒了！”程颐看到熊丽睁开眼，有些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程。颐？”熊丽摸着头挣扎想坐起来，但全身的无力和酸痛让熊丽不由的低吟一声，然后又躺平在床上。“这是哪儿。” “辞海家。你现在不方便去医院，所以请了医生出诊，你现在怎么样，身体还好吗？”程颐坐到床边，把被子盖好。 “啊，我没事。对了，星野泷！他现在在哪儿！他有危险！”熊丽顾不上手上伤，抓着程颐的衣袖着急的问。 程颐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熊丽。熊丽在沉默了很久之后，突然抽泣着。 “如果，如果我当时能明白他的意思，拉他离开就好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熊丽忍着抽泣，胸口起伏让喉咙疼痛。憋着的声音让人心疼。 “这不是你的错。”程颐安慰到，“你不要自责，抓你的人已经落网了，揪出梁俊峰这个祸害也不远了，你不要自责，你快点好起来，可以指证他。” 虽然彼此都知道，安慰的话说了也是心里放下愧疚感，但这安慰却还是宽心。 …… 梁俊峰坐在沙发上，把烟掐灭。 “你们先走。把东西都收拾好，这里不留了，不要让人起疑心。”梁俊峰起身告诉旁边的人，“真是个愚蠢的决定。你们动作都给我小心点，什么马脚都别留，离开这里之后放弃我。” 旁边的人点点头离开了。 被追查到了重要的棋子，就代表少了一种威胁，这让梁俊峰有点恼火，原本可以用熊丽把星野泷好好压住，但现在熊丽被救，自己的位置迟早要暴露。这反而让梁俊峰安静下来，自己在星野泷身上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此时的星野泷在卧室早就昏睡了。什么都听不到。少食，只靠着水和对梁俊峰反抗的意志，换来的不过是更可怕的后果。 梁俊峰知道时间紧迫，离开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正想着，门外被谁敲响了。 梁俊峰打开门，门外却是杨泽。 “你来这里做什么。”梁俊峰看着杨泽。 “你已经暴露了。”杨泽表情说不出的感觉，像难为情，又像为了情人。 “就是为了说这些？”梁俊峰看着杨泽的样子，突然觉得奇怪，为什么杨泽会让人恍惚到星野泷的年少时期？就像曾经的少年，害怕着自己又依靠着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紧紧抓在一起。 “把星野泷放弃。”杨泽抬头看着梁俊峰，“把星野泷放弃！你带着他不管去哪儿，季萧都会追上去！迟早有一天星野泷会拖慢你的步子。” “所以呢。”梁俊峰笑起来，看着杨泽。 “把星野泷放弃，马上离开这里。”杨泽认真的说。 “我不会放弃星野泷的。”梁俊峰突然冷下来，伸手揪住杨泽的衣领，把杨泽拎到自己面前，阴沉的说，“变相把自己换作人质，来救星野泷。你觉得你配嘛。” “我。我！我不是。。” “滚。”梁俊峰把杨泽扔到地上，“我需要你教我做事嘛？” 杨泽突然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梁俊峰看着地上的杨泽，没有关门，也没有再开口，只是看着这个人，梁俊峰知道，这个宠物和星野泷一样，一个反抗到让人觉得可爱，一个沉沦的让人可怜。但两个极端却异常吸引梁俊峰。 杨泽抱着胳膊蜷缩起来，自己的恶心和肮脏让自己觉得崩溃，因为星野泷，因为梁俊峰，自己变得不伦不类。不能对女生来兴趣，又不能真正和男人在一起。离开梁俊峰自己就会像怪物一样。一个异类，该怎么生活。 “为。为。什么。一定。要，要。改变我。”杨泽喃喃自语，抬眸时，眼泪要掉了，梁俊峰惊了一下，这个眼眸像极当初的星野泷。 “啧。真麻烦！”梁俊峰扯住杨泽的胳膊，把杨泽拽起来，“你想怎么样。” 杨泽红着眼睛看着梁俊峰，随后又垂眸。 “我不会放走星野泷的，你也一样。我不会放你走的。”梁俊峰贴着杨泽耳朵轻言。 这之后，小楼上梁俊峰的人动作非常快，该撤走的都已经离开，只有梁俊峰还停在这儿和星野泷杨泽在一起。 “老大，一起走吧。”司机坐在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的梁俊峰。 “换了新地方，就别等我了。该接应的自然有人接应。做皮肉生意的，手上别沾了血。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梁俊峰说完，拍拍司机的肩膀，“走吧。如果我联系你了，自然会叫你来接我。” “老大，你。”司机动了动唇，“这样值嘛？” “我是个恶魔。不管做什么都值得。”梁俊峰笑起来，让人发毛。 司机最终还是离开了。 梁俊峰站在那儿，久久没有动。有些事是注定了，有些人一辈子逃不掉。自己一个人太久了，这么冷的地狱，不该让他陪着嘛？明明就是自己先把他救出来的。想着让人烦躁的事，梁俊峰还是转身又回去了。 杨泽看到卧室的星野泷只觉得可怜。不知道是可怜谁。也许是自己吧。星野泷昏昏沉沉的，好像是醒了，但只是翻身，抬眸看了一眼杨泽，随后又闭上眼睛。 那模样在不知情的时候，真的像极了女人。这让杨泽不由得好奇，走近了两步，星野泷抬眸，看着杨泽。 “你。来做什么。” “你是梁俊峰什么人。”杨泽忍不住开口。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他什么人。”星野泷没有动，只有眼神盯着杨泽。 杨泽还没开口，梁俊峰已经回来。 “醒了。”梁俊峰进屋里甚至一眼都没看杨泽，这反而让杨泽生气的同时出现了反感。自己这么冲进来，除了自作多情就是自讨没趣。 三个人各怀心事。 梁俊峰坐在床边，星野泷的眼眸随着梁俊峰起落，梁俊峰伸手抚摸星野泷的脸颊，动作温柔的不像话。 杨泽不自主的抱住自己的胳膊。心口揪着一般疼痛，总有些话忍不住想问。 “他，他是你什么人。”杨泽想着却把这句话说出来了。随后杨泽捂住嘴后退一步。 梁俊峰笑起来。 伸手扯住星野泷的衣服，星野泷反手抓住梁俊峰的手腕，梁俊峰甩开星野泷的手扯掉了星野泷身上那件衣服。原本还遮掩的后背，长发散开露出的后背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密密麻麻。 “别碰我！”星野泷喊着，梁俊峰狠狠摁着星野泷的脖子，从床边拿起布条就把星野泷的双手捆了个结实。 杨泽看着眼前的一切已经傻了。 梁俊峰把手指伸进星野泷的嘴里，只是搅动一番，抽出时湿润的手指毫无预兆的去进行扩张。 星野泷轻声呻吟，绷紧了身子，梁俊峰贴上星野泷的后背，伸出舌头轻轻舔舐星野泷的耳朵。进进去去的手指更加顺利。星野泷忍着呻吟闭着眼睛。 “这次可是很快了。” 梁俊峰话落，翻身到星野泷身上，解开自己的裤子，随后直挺挺的进入了星野泷的身体。用力撞击下，那声音一下一下的打到杨泽心里。 杨泽恶心，痛恨。星野泷就像那时候无助的自己。但更让人恶心的是，自己可耻的反应。 杨泽红着脸，不由得夹紧双腿，颤抖着，已经勃起。甚至胀痛。梁俊峰的动作异常粗暴，但却没有在星野泷身上留下吻痕，也许是看不到。 梁俊峰把星野泷的长发握住，脖颈间的吻痕又深又好看。 就像是暴击，杨泽坐在地上，无助的哭了。 梁俊峰身下的星野泷从嘴里零散的吐出呻吟，每次撞击都让星野泷神魂颠倒。持续了没多久，梁俊峰就撤出来了。星野泷喘息着，一眼都不想看到梁俊峰，但梁俊峰却温柔的把星野泷脸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整理好。 那张脸上，还是带着笑容。 “看够了嘛？”梁俊峰看着星野泷，但话却是说给杨泽的。没有得到杨泽的回答，梁俊峰抬头看向杨泽。“你不是觉得恶心吗？为什么还起了反应？” “啊。？”杨泽害怕的想遮住自己的反应，但一切都来不及了。那反应明显的一眼就可以看到。 “想念我了吗？”梁俊峰的话就像嘲讽。 杨泽低着头。 梁俊峰起身走到杨泽面前。杨泽蜷缩着，那模样无限重叠着，梁俊峰突然愣住了，自己，喜欢的，不过是那个顺从自己的人。不论他是谁。这让梁俊峰突然不那么想嘲讽面前的人了。 “你真的好烦！”梁俊峰说罢蹲下来把杨泽的衣领揪住，杨泽抬眸的那一瞬间，让梁俊峰看到了年少时星野泷的祈求和渴望。杨泽，才是那个拖后腿的人。 “我，我好想！”杨泽哭着，绝望着。 梁俊峰的心动了。 被拖着的杨泽直接来到了卧室，梁俊峰把杨泽扔到床上，星野泷昏昏沉沉的没有力气反抗什么，杨泽挣扎起身的时候被梁俊峰压住。 “你别碰我！” “啧。”梁俊峰伸手扯住杨泽的头发，“明明是你想的！我为什么被你牵着走！” 星野泷看着梁俊峰的样子，突然觉得陌生，这个模样的梁俊峰星野泷不曾见过。甚至星野泷从来没见过梁俊峰温柔过。 杨泽红着眼睛抓着梁俊峰的手腕，梁俊峰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杨泽渴望中又害怕着什么，也许杨泽自己不知道，但梁俊峰知道，是怕自己的尊严。就像大庭广众之下的一块遮羞布，这么想着，让梁俊峰忍不住更想进一步的破坏杨泽的自尊，随后手下的动作也更粗暴，杨泽欲拒还迎的样子让梁俊峰心动。 “该死的！”梁俊峰看着身下被自己扒的赤裸的杨泽，插到杨泽身体里的时候，梁俊峰突然觉得温暖和舒服，性爱的快感和以往不一样。这是一个可怕的前兆。 “好疼！”杨泽难受的扭了下腰身，双手抓住了梁俊峰的双臂，“你，你慢点儿！” 杨泽的模样让梁俊峰的心口感受到了奇怪的悸动。 脑海里突然回忆起了某个画面。 “我会杀了他！” 再回到眼前，杨泽半闭着一只眼睛，红着脸颊，微张着嘴，喘息着，唇角的银丝滑落，硬涨的模样微微颤抖着，迎合着梁俊峰的挺动。 这模样，这个人。 梁俊峰的手慢慢滑到了杨泽的脖颈间，食指轻轻滑动，弄得杨泽瘙痒难耐，杨泽喘息着看着梁俊峰。 “别，不要了。” 大手随后抚摸着这里，但力气却越来越大，直到杨泽感觉自己开始呼吸困难，才知道梁俊峰真正的意图。 “放，放！”杨泽抓着梁俊峰的手，挣扎着，指甲划伤了梁俊峰的手背。“放开，我！” 梁俊峰就像没听到一样，手越来越紧。星野泷意识到了不对，但双手被捆绑着，挣扎阻止也无济于事。眼看着杨泽的脸越来越红，也越来越难受，星野泷一时慌了。 “梁俊峰！梁俊峰！你疯了！！你会把他掐死的！难道你想杀了他嘛！”星野泷扭动着手腕，“梁俊峰！梁俊峰！哥！” 这一声哥，把梁俊峰拉回来。 “你疯了吗？！你一次一次对别人说双手不沾血，为什么自己还破戒？”星野泷看着梁俊峰。 窒息时的高潮和恍惚，让梁俊峰缓缓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星野泷，身下的杨泽已经瘫软。 星野泷紧紧的盯着梁俊峰，没有说话，而梁俊峰也是看着星野泷。 …… 再次来到这栋小楼时，一切都是过去式了。 季萧站在这栋小楼前，这里早没有了当初的那个人。这简直就是折磨。梁俊峰的动作非常快，没有留下痕迹，带着星野泷离开了。 程颐看着季萧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安静的看着季萧。 楚希萧从楼里出来，拍了拍自己手套上的土，随后走到季萧面前，看着季萧。 “里面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的组织应该已经留了后路，想追的话线索有点困难了，但有价值的人应该能找到。”楚希萧说完，摘掉了自己的手套。 “能让我加入吗？”季萧看着楚希萧，“我想加入！” “啊。”楚希萧被吓了一跳，随后温柔的看 着季萧，“当然可以，但我不会给你分配任务，进度你可以共享。” “谢谢！” 程颐看着季萧，心里着实有点佩服，他以为季萧会因为这件事被打击，但没想到季萧会提出和楚希萧一起查这件事的提议。 “前辈，你。你没事吧。”程颐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 “我没事。”季萧说完转身离开了。 楚希萧看着季萧，意味深长。 这之后，熊丽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 也许这一切看起来像风平浪静了，但谁也不知道这股暗流最终会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