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狼与兔子（4）

    里奥特考虑到维思与自己不一样。为了保证不影响他下午的课程，里奥特没有去太远的餐厅，而是附近一家坐落于森林里的别致小店。

    “这家店虽然不大，但是环境很好。牛肉面片汤特别暖。”里奥特走在前面，回身问维思，“靠窗的位置怎么样？”

    “嗯。”维思披着里奥特给自己的大衣，浑身暖烘烘。在行驶途中，里奥特特意停下来给他披上，还懊恼地道歉，说是自己没考虑周全。

    一路上维思没再排斥他，里奥特见了心情不错，果然乖乖听话的样子最可爱了。他顺手揉了一把维思的脑袋，问道：“我看你今天没戴纱布。”

    “昨天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今天我看没什么事，就彻底不带了。”维思不好意思地用手压了压头帘。虽然没有伤疤，但还是下意识地想要遮盖。

    “就算有伤疤也不丑。”里奥特坐到对面，无所顾忌地盯着维思，怎么看也看不够。刚才小兔子扑到怀里的样子太美好了，看来还是有希望！

    “里奥特学长，你把阿列克谢学长的车砸了，真的没事吗？”维思被看得脸颊发热，低下头看盘子。

    “没事，我连校长的车都砸过。”里奥特毫不在意。

    “……有受到处罚吗？”维思担心道。

    “也就被请家长。”里奥特因为这件事被母亲（古恩）勒令去军队里特训了一个暑假，不由得露出痛苦的神情，“不过母亲来了以后反而把校长吓得半死。校长第二天就称病请假了。”

    维思想起今天的八卦，有同学议论校长感染风寒请假一周。难道校长又是受到来自学生家长的威胁？但眼下维思更好奇里奥特的母亲，一个Omega是有多厉害能把Alpha吓病。

    “学长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维思没指望自己能变强，但他很向往这种Omega，太帅了！

    “一拳能打死人。”里奥特想起被母亲逼迫训练的日子。

    “嗯？！！学长父母的关系好吗？”维思忐忑地询问，随后又觉得自己这样太没礼貌，歉意道，“对不起学长，是我一时好奇，不应该随便打听。”

    “没事，这没什么不可告人的。”里奥特私心想给维思多说一些有关自己的事。“他们关系挺好。当初母亲也是因为想和父亲在一起才同意的婚事。我母亲很有能力，就算他不想嫁人，也没谁能轻易干涉。”

    “那学长的父亲是不是更厉害？”维思感叹道：一定是强强AO联手组建的家庭！

    “没有吧，也就在家画画。”里奥特对父亲（加尔）的印象是成天泡在画室里，怪无聊的。

    “学长的父亲一定很有人格魅力。”维思困惑地想：学长难道是在自谦？不想过分炫耀家庭情况？

    “大概为了解决性欲，又不会被干涉事业，比较方便。或者……母亲觉得父亲揍起来比较顺手吧。”里奥特一直认为父亲太弱了。父亲在他脑海里最多的印象是被后宫们追逐，落荒而逃的身影。

    “Omega还可以家暴Alpha？不是违法的吗！”维思困惑了，揍起来顺手也可以成为相爱的理由嘛？

    “哦，相对于其他家族来说，我家是有很多不同之处。以后有机会给你介绍。”里奥特说到这里开始假象带维思回家的情景。家里不少兄弟已经有番，以前逢年过节只能看着别人卿卿我我，这次或许能够不一样。

    以后有机会给你介绍——维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学长这是要带他去见父母家人的意思嘛？客套话、敷衍、朋友关系……还是他所期望的关系？维思不敢抬头看里奥特的眼睛，担心自己的小心思被对方察觉，更怕从里奥特的神态中看出只是自己瞎想太多。

    低头不语的维思，眼前是光洁的餐盘，表面反映出他红扑扑的脸和含情的笑容。就算再怎么遮掩与回避，他还是无法压抑住对美好生活的遐想。

    清脆的门铃声响起。一组学生闲聊着走入店内。

    “听说了吗？咱们学校好像有德西雷的成员。”

    “假的吧，帝都市内那么多贵族学校，来咱们这种穷乡僻壤干什么？”

    “我也觉得像假的。如果我是德西雷家族的Alpha，肯定把名头说出去，天天等着Omega排队求我上他们。”

    “你这消息从哪里得知的？咱们学校要真有这么一号人物，Alpha公寓楼早就被Omega踏破了！”

    看衣服是同校学生，也是趁午休时间出来放松。其中一名学生正与旁边的人说笑，抬头瞅见维思，立刻变脸，转身就要离开。

    “晦气！”

    里奥特闻声看了一眼，并不认识，又看向维思。

    “小少爷……”维思见到来者，刚才的笑容化作局促不安。

    “不是让你装作不认识我吗！垃圾！”男生嫌恶地翻了一个白眼，颇像无意间踩到了什么脏东西，给恶心坏了。他上下打量里奥特，皱眉道：“学校里的八卦原来是真的。里奥特学长半夜送Omega回宿舍楼。当时我听描述就觉得像你，没想到还真是你，切。”

    “怎么了？这人你认识？”小少爷的朋友上前道。

    “何止认识，我父亲娶了他母亲，而我爷爷和他母亲一起生了他。按照年龄，他是我哥。按辈分，我得叫他一声小叔！看给他母亲厉害的，就算结番，也有能力生育其他人的孩子。那个低贱的Omega怎么没被信息素排异反应折磨死啊？！家族之耻！”小少爷嫌恶得不想看维思，“刚才阿列克谢学长还因为这货找上我们，让我们把人赔给他。家族里愿意养他就已经很不错了，就不能默默苟活吗？”

    “这种Omega要是出生在我家，早就作为礼品送给其他家族了。你们可真善良，居然愿意花钱养？还能上学？浪费资源！”小少爷的其他朋友接话道，“他母亲就不怎么样，生出来的Omega还能期望如何呢？”

    “像Omega这种东西就是要被好好管理，他们无法克制性欲，随意发骚。”

    “看看学校里那些四处寻觅Alpha想要爬床的骚货。他们就是生来被操的烂货，能得到Alpha的偏爱，是对他们的恩惠，是施舍！”

    “Alpha多难啊，还要防止Omega发骚到其他Alpha床上。我们太难了！其实Omega根本没必要上学……”

    “是我砸的！”里奥特站起身，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室内，“阿列克谢那货的车是我砸的！他若有意见，你让他亲自来找我。我已经说过新车会送到学校。他要是着急，就自己去店里取货。至于人，没门！让他想都不要想！”

    小少爷和他的几位朋友知道里奥特在学校里“破坏王”的名号，本来就有点害怕。自从他们进店以来只敢站在远处闲言碎语，根本不敢靠近。现在里奥特直接站起身冲着他们凶，更是不敢久留，互相推搡着准备离开。又为了面子，嘀咕几句，草草了事。

    “有靠山就是了不起了。”

    “真是随他母亲了……”

    “看着就心烦，咱们换个地方吧。”

    “的确环境不怎么样，哪儿哪儿都有脏东西。”

    “走吧走吧！”

    小少爷推门出去，其他人也陆续离开。

    里奥特皱眉站着，怒视那几人直到消失在马路拐角处。

    “烦死了。”他抱怨道。椅子被他无情地向后踢开，发出与地面摩擦的吱啦声。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烦躁地坐回去，无意识地呼出怨气。一脸谁欠了他几个亿的神情，大概下一秒能把桌子徒手锤裂。本就是身材魁梧的Alpha，加上蛮横的坐姿，更是一个人占据了两个座位的空间。

    店员目睹了刚才的小插曲，端着托盘躲在墙后迟迟不敢出来。

    里奥特全然不觉，依然沉浸在自己的烦闷中，不爽想：哪里冒出来的杂碎？正聊得挺好，气氛全给破坏了！

    而维思呢？眉眼低垂，整个人像被冻僵了。里奥特的每一次叹气，像一根刺扎进他的心里，更抬不起头了。自己不堪的出身，这回里奥特学长全知道了！别说成为朋友了，以后还能再和学长说上话吗？有什么好难过的，学校圈子本就不大，自己那点事儿，学长早晚会知道。只不过白日梦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菜怎么还没上啊！”里奥特冲店内大喊了一句，“是想让我住店吗？你们这儿住店贵不贵啊！”

    里奥特心情差到极点，不想顾及什么礼节、礼貌。他再不吼几句，快把自己憋死了。

    这时店员才颤颤巍巍地把菜端上来，“抱歉，是我们拖沓了。”

    “嗯。”里奥特摆摆手，懒得多说话。

    店员见状如释重负，逃命似的赶紧走了。

    “天天的，都遇到个什么东西！”里奥特拿起餐具，狼吞活咽地吃起来，心里正琢磨回去要如何整治阿列克谢。或许可以问问弗兰吉，他鬼主意要比自己多。

    饭馆外面传来公交车的响动，维思朝窗外看去，一辆开往学校的公交车刚刚进站。他腾地站起身，急速道：“学长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接着不由里奥特反应，立刻冲出店门，三两步奔向公交车，离开了……

    “？！！”里奥特抬头看去，嘴里还吸溜着面片和牛肉片，茫然地瞪眼，看着小兔子蹦跳着，飞速消失在眼前。

    发生了什么？

    晚上，在Alpha公寓内。

    “弗兰吉，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我说错话了吗？还是我表现得太凶？还是因为我太凶了，看起来很失态？还是我催促店员上菜，看起来特别没教养？”里奥特把今天发生的事，与兄弟大概复述了一遍。

    “你不是看起来没教养，你就是没教养。而且不仅没教养，还特别蠢。”弗兰吉托着腮帮子坐在餐桌的一端。他双眼无神，看起来快要睡着了。“砸坏校长的车，你还好意思说。心情不好就随意发泄，还要给阿列克谢那个垃圾买车，便宜他了。”

    “你这么分析完，听起来的确挺蠢的……”里奥特想找好兄弟想对策，听完反而更懊恼了。

    “嗯，知道就好。”弗兰吉划拉手机屏幕，心不在焉地回答。

    “你是怎么追到诺泽特老师的？”

    “强上。”

    “操，你这样还不如我呢！”

    “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吧。”弗兰吉起身准备走人。

    “别！别啊！诶诶，坐下。”里奥特一把将人薅回来。

    “你要不问嘉德哥吧。他能娶到希文嫂子，这是他目前做过最牛逼的事（尤尼克的二胎）。或者费罗奇哥也不错，没想到能拐回来这么一个狠角色（古恩的二胎，里奥特的同胞二哥）。古恩姨母见了喜欢得不得了。”

    “费罗奇哥本来就是狠角色，那叫天作之合。”

    “哥哥们都比我有经验。我与诺泽特老师全靠缘分，无法作为案例与你分享。”

    “小气！你根本就是不想说。”

    弗兰吉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诺泽特老师的副业是在网上偷偷摸摸直播性爱视频。我先是抓住了他的把柄，后来被我操服了。你家小兔子又不是这种类型，你觉得有参考价值吗？”

    “你就没有什么建议？”

    “慢慢追吧。”

    “操！”

    弗兰吉临走前，还算良心地给了点指引，“把话说开了，沟通最重要。你先告诉小兔子，你喜欢他。不仅想操他，还想和他结番过一辈子，而且不打算娶别人。我相信，很少有Omega不乐意。他要是真不乐意，再说。小兔子还不知道你喜欢他，想那么多也没用。”

    “你着急走什么劲？”里奥特正愁没注意，好兄弟却不愿意久坐。

    “诺泽特答应晚上来找我，到现在也没出现，又不发信息。我去看看他。”说罢人就没影了。

    “一个个地就知道追着老婆屁股跑。”

    里奥特犹豫要不要给其他兄弟打电话，但想到大家迥异的性格，尤其是其中几个腹黑蔫儿坏，还是算了吧。

    他打开维思的社交账户，但最新一次日常记录是在三个月前。那段时间校内举办小吃街，维思买了一根巧克力裹香蕉，外皮撒满了碎果仁。明明是一张普普通通的食物照片，连个人像都没有，却在里奥特脑的海里衍生出另外一番景象。

    「学长，黑黑的粗物真好吃。」维思朱红的嘴边挂着口水，手里握住黝黑的巧克力香蕉。他探出小舌头，从下到上用舌体刷满澄莹的液体。

    「现在黑棒棒变得亮晶晶了～」维思嘟着小嘴亲了一口。

    「嗯嗯～下面的小嘴也想吃。」维思将巧克力香蕉从上往身下探去。

    「哔——哔——哔——哔——哔——！！！！」

    画面嘎然而止，由于里奥特没有见过维思裸体的样子，接下来的画面被自动屏蔽。

    哒哒哒……餐厅里只剩下时钟走动的声音。

    里奥特猛地站起身，“现在就去找维思！”

    等冲到楼下，里奥特才反应过来，他既不可能跑到Omega宿舍楼里面，也没有维思的联系方式。难道要在社交平台私信维思吗？他要是看不见呢？而且大晚上叫一个Omega出来，这样更不礼貌吧！告白还是应该面对面，可是万一对方不想理会呢？

    里奥特心里更烦了，绕着Alpha公寓楼走了一圈，嫌不够又跑到操场上闲逛。遇到几组Alpha与后宫团户外打炮，　振得树枝颤颤巍巍。

    “操！”

    里奥特又走到停车场，玩车震的也不少。

    “……”

    一气之下，里奥特向垃圾站走去，就不信会有人选择在这么一个恶臭的地方做爱！不过此刻他已经忘记自己只是想散散心，而不是为了找一个没有情侣的场所。

    学校专门开辟了一片60平米左右的区域作为垃圾分类场所。大型家具、电器也可以拉到这里进行回收。起初，校方会在晚上把大门锁住，但遭到多名学生反复闯入后，门锁也就废除了。至于为什么会有学生半夜闯入垃圾站，多半是为了报复老师，把校方高层的沙发、讲台、书桌搬过来进行狂欢式焚烧，也被激进的学生们称之为“净化仪式”。荒谬的是学校里真有一个公然反对校方的社团，日常举行革命游说。不少老师的八卦就是从这个社团里传播出去的。不少学生坚信，一定是他们手里掌握了校方更大的把柄，所以才能如此堂而皇之的存在。

    里奥特还没走到垃圾站，就闻到一股焚烧的烟火味。难道又有学生举行“净化仪式”？虽然里奥特武力值不弱，但不想与激进的学生硬刚，这些人太过于疯狂往往不要命。

    看来今天不宜出门，还是回去吧！里奥特正失落。

    “咣——————！！！”

    听声音，是什么东西重重撞击到金属垃圾箱表面。

    “下贱货，你以为攀附上一个Alpha就能没事吗？阿列克谢你也敢招惹！你以为他只是因为车吗？车只是一个借口，你乖乖把自己送上去不行吗？有点眼力见吧！阿列克谢无非就是想玩玩你，装什么矜持？Omega那么多，谁稀罕你呀！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当他的小弟，替他抱作业吗？扔了！扔了！都扔到火堆里。花钱给你这种Omega就是浪费！”

    里奥特皱眉，最近老能听到“阿列克谢”这个晦气的名字。又是谁被阿列克谢祸害了？他悄悄从虚掩的门缝往里看，但看不清只能继续往前走。好在是冬天，垃圾站内没有恶臭的异味与乱窜的飞虫。

    黑暗的室内有一个燃烧的金属桶，里面大火正旺，几个学生正把书本纸张往里倒。昏暗中有一个学生跪坐在地上，低着头，看起来小小一只。旁边还有几个学生拿着木棍，其中一名冲着跪坐在地的学生凶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自己脱干净去找阿列克谢赔罪。第二，把你绑了扔到他面前。如果是后者，时间、过程可就不能由你来决定了。”

    “说话呀！”学生用木棍戳对方的脑袋。“听见了吗？说话！哑巴了？啧，阿列克谢应该不介意脸上有伤的吧？”

    “养几天应该能好。之前打他那么多次也没见留疤。”

    “看来咱们校医的药膏还挺管用。”

    “当然管用，你看他白白净净的小脸。”学生用木棍来回拍打对方的脸蛋，又把遮挡住额头的发帘拨开，“还记得上次教训他吗？这里被石头砸破了。你看，连伤疤都没有。所以放心打，都能修好。”

    “不愧是下贱货，就像你母亲一样，勾搭Alpha真有一手。别人上赶着追，也不一定能被看到。你们瞧瞧他，阿列克谢怎么就非要你呢？还有那个里奥特，今天还为他出头来着。真是祸害。”

    “估计是很能玩吧。不论是喜欢‘遛狗’的阿列克谢，还是破坏王里奥特，想必维思日夜操劳，勤勤恳恳……”

    里奥特可算是听明白怎么回事了。可他手头没有武器，向四周看了一圈，发现只有值班员工的椅子勉强可以拿来用。他拎起椅子大步走到维思身后。因为太过于理直气壮且神情狰狞，对面的学生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凶神恶煞吓退好几步。

    见对面愣住，里奥特也没有急于动手，把椅子哐地砸在地上，大马金刀往那儿一坐。双臂分别撑住大腿，略微前倾的身子，竟形成了一个保护伞，将维思护在了双腿间。

    维思惊讶地仰头，上方是怒气冲冲的里奥特，燕颔虎颈，目光锐利。

    “学长……”

    里奥特闻声低下头，总算能看清楚维思的脸了。嘴角破了，脸上也擦破了皮，眼尾处还有一块儿淤青。

    “小骗子，还说自己磕磕碰碰。”里奥特略带惩罚意味地捏住维思的下巴，让对方把头更加向后仰，整张脸都面向自己。“这种事持续多久了？”

    “里奥特！这是我们家族内部的事情，关你什么事啊？”对面为首的学生感觉到自己被忽视了。Alpha的面子那意味着尊严，不能丢，只好勉强吼回来。

    “啧。”被打断的里奥特感到烦躁，不再扳维思的下巴，但手依然没离开维思的脸，无意识地抚摸过对方的脸蛋。“你们家族内部的事情，里亚家族？”

    “正是里亚家族，虽然不是什么贵族，但也比没名没姓强。里奥特，虽然你是一个Alpha，但是出身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我不知道维思是怎么勾引你的。不过你最好清醒一点，他惹怒了阿列克谢。阿列克谢不仅是贵族，更是皇族亲戚。别给自己招惹麻烦，听懂了吗？我在修理给我们家族带来祸患的垃圾，你这个外人就不要管了！”

    “我不是外人。”里奥特胳膊肘滑至膝盖，将维思妥妥护在怀里。

    对方气笑了，“你疯了吧？维思是我爷爷的私生子，而他母亲是我父亲的婢。出身卑微，还坏了规矩。他有和你说过吗？身为里亚家族的耻辱，他的一生就活该被唾弃。像他这种家族耻辱你也愿意要？”

    “愿意。而且维思不是耻辱，你爷爷才是。”里奥特斩钉截铁地说，“你爷爷才是里亚家族的耻辱，是他坏了规矩。一个婢，他能有多少权利掌握在自己手里？更何况Omega结番以后。我可没听说过还有比德西雷家族的信息素更魔幻的存在。难道你爷爷的信息素还有其他魅力？”

    “你愿意？你愿意管用吗？你有婚姻管理局的证明吗？”对方倒是无所谓维思与谁在一起，如果维思能归属于里奥特，反而便宜了里亚家族。以后阿列克谢再来刁难他们，只要推给里奥特就行。不过，首先一定要有婚姻管理局的证明，这个祸害赶紧扔出去才是正解。

    “当然有，但是我现在没带，下次给你看。”里奥特把早已听傻了的维思抱起来，单手扛在肩膀上。

    “喂！没有别想带人走！而且我也没听家里说，维思已经嫁人了？”

    “你当然不会知道。维思在你们家无足轻重，你会因为多买了一张纸而告诉你父母吗？”里奥特站起身，打量一圈，三个Alpha，绝大多数是Omega。他现在无心干架，只想把小可怜带回去好好照顾，但又不想就这么直接走了。

    “休想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走人！”

    里奥特懒得理他，瞥见不远处的火桶，几步走过去，一脚把桶踢向正叫嚣的学生。

    “哇啊啊！！”吓得众人惊慌逃窜，躲开之后才发现里奥特已经带着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