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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间崇尚“人(声)文(誉)关(第)怀(一)”的医院,除了尚未完成开发的4号楼,美普尔医院的每栋楼里都建有厕所和员工休息室;只不过,这些房间的面积都是达到建设要求的最低标准。精明如院长,自然不会浪费宝贵的经营面积;员工们相信:若是他/她们和病人都没有如厕和休息的需求,且不会因为需求不得到满足就闹脾气,那么院长绝不会浪费一分钱去搭建厕所和休息室。 “治疗”专区2号楼的厕所,是个只有两个隔间马桶的“标间”。因为隔间里面没有垃圾桶,人们只能将用过的厕纸马桶,且人多坑少,导致2号楼的厕所和其他楼里面的厕所一样,经常发生堵塞【注1】;故而厕所长时间处于需要排队和等待勤杂工进行维修的状态。 弗斯自从被限定工作岗位之后,便只能出入2号楼的诊室了。就算是“邪恶本质”的人,也不喜欢低温的环境;因此,尽管弗斯很想去别的楼里面瞎溜达,但是一想到要走出温暖的室内,他就失去了大半的动力;且他去其他楼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撩拨“恋爱狂”的医生全科,而主动送上门的“猎物”,则完全打消了弗斯出去受罪的念头。 因为没有“治疗”技能(且受制于严格的岗位分配),所以医生全科不能进入进行治疗的诊室,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使用2号楼的厕所和休息室。只要没有工作,他就会去2号楼里面闲逛,逛累了就去休息室里面休息一下;想上厕所了,就去为马桶堵塞做出一份贡献。医生全科总能在闲逛的过程中与那抹艳丽的红色擦肩而过,然而对方敏捷的步伐和令他羞赧的容颜,让“望尘莫及”的全科失去了上前搭话的勇气。不过,全科发现红发青年经常疾步奔往厕所,他因此猜测:那人很可能是“膀胱不好”;他不禁因心疼自己的心上人,而怨恨院长:但凡吝啬的小气鬼能多建一些厕所,也不至于害那人如此辛劳了! 在全科偷摸观察弗斯的同时,弗斯也时刻留意着全科。这个过于羞涩的追求者,但凡封闭空间里面有第三个人,他都不敢上前搭话,这让弗斯焦躁不已;然而,除了厕所和休息室,他二人也的确很难有其他独处的机会。既然对方不主动,那就只好由弗斯主动出击了。 这一日,看见医生全科走进厕所的弗斯,立刻跟了进去。他本想碰碰运气,在厕所里制造一场因排队而引发的邂逅,然而坏事多做了的弗斯,并没有得到上帝的眷顾:全科进去的时候正好空着一个隔间,因此并不需要他排队等待。 弗斯因计划失败而感到不幸。正当他在心里咒骂上帝的时候,一个人推门走出了隔间——不是医生全科,而是一位头顶冒出残血心脏图标的病人。弗斯想:既然不能祸害医生,那我就来祸害病人好了。 坐在马桶上的医生全科,起初听见旁边隔间开门的声音和外面仓促的脚步声,认为这只是寻常地交替使用马桶;然而,随后响起的关门声和那句惊慌失措的“你在做什么!”,让全科意识到了事情的异常。最令他心悸的,是那句呵斥之后的话语:“嘘!别害怕,我是护士,来为你进行治疗的护士。”——那是红发青年的声音,医生全科绝对不会听错! 被弗斯推回隔间的男病人说:“可是,还要等候8个人才到我。” “上帝啊!你知道你的状态差极了吗?”弗斯轻抚男病人的脸庞,怜悯地解释道,“我可以让你插个队,提前进行治疗;不过只能在这里,悄悄地进行。” 正如弗斯所言,残血心脏图标的出现意味着男病人早已病入膏肓。他神志恍惚,将信将疑,用十分虚弱地声音问弗斯:“这是真的吗?” 弗斯笑着点了点头;男病人纵使行将就木,也难以摆脱属性的桎梏:他因弗斯的“魅力十足”和“美颜心悸”而感到幸福——虽然他此刻更多的感受,还是因无法得到及时医治而产生的不满。 “我需要做什么?” 弗斯敛去笑容,一本正经地发出指令:“脱了裤子,包括内裤,然后岔开腿,坐在马桶上。” 男病人一脸茫然,却因被弗斯蛊惑而任凭其摆布;完成指令后,他不禁问道:“我这个病,要怎么治疗呢?” 弗斯不紧不慢地褪下自己的裤子,而后走向男病人,扶着对方的肩膀,坐在男病人的腿上,用极具蛊惑力的腔调解释道:“褪色症【注2】的病人啊,就像是没有了墨水的钢笔,需要从别人那里吸取‘墨水’,才能得到治愈。” 弗斯说得很轻,不过用耳朵贴着隔间墙壁的医生全科却听了个真真切切。从红发青年说他能够提前为病人进行治疗那刻起,全科就知道这个人正在说谎;且谎言越来越荒唐,简直就是为了勾引人而进行的胡言乱语。毕竟,就算男人是钢笔,也只能喷“墨水”,而不能吸“墨水”。医生全科突然悲从中来:他的心上人,宁愿与衰老的勤杂工交媾,亦或是勾引将死的病人,也不愿施舍他一丝一毫的爱怜。他宁愿是自己患了褪色症,此刻正脱了裤子,等待爱人对他进行治疗。 隔壁没有开、关门的声音,弗斯确信:医生全科正在偷听。他想,他需要给追求者制造一点刺激;如果不是偶然的邂逅,那就让他听着自己和别人做爱吧! 男病人十分青涩,他未经人事,就身患重病,尽管隐约猜到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却也早已无心顾及其他感受;他因为濒死而恐惧,只用气若游丝的声音求弗斯:“护士,求您救救我……” “当然,我当然会救你。”弗斯说着,开始上下搓着病人的阴茎;男病人恍惚着问他这是在干嘛,弗斯拨弄着病人阴茎上的包皮,轻声解释道,“钢笔帽许久没摘了,和笔头粘到一起了,需要转动一下,才好取下。” 此时,医生全科已经掏出了自己的性器,伴随着隔壁手掌摩擦阴茎的声音,撸着自己的性器。 弗斯本就在关注者隔壁的动静,自然也能听到可疑到令人浮想联翩的声响;他猜医生全科正在自慰。他一边幻想着自己正在爱抚着全科的阴茎,一边祈祷着全科的阴茎和他的人一样,都是“恋爱狂”——只要打过一次照面,便会迷恋上他的屁眼。 “好了,准备工作就绪。接下来——”弗斯站起来,提跨向前,再慢慢下沉,用股缝夹紧男病人硬挺的阴茎,“我要为你进行治疗了。”然后,他在自己毫不克制的呻吟声中,一点点地坐了下去。 至此,医生全科再也没有听到过男病人的声音:他的耳朵里被灌满了肉体撞击和弗斯娇喘的声音。隔壁的病人早已弥留,疲软的阴茎也滑出了弗斯的体内,但是弗斯还在不停地在他身上起伏;他想象自己正含着医生全科的“钢笔”,即将吸取“恋爱狂”的“墨水”。 隔壁淫乱的声音越快越大,全科撸动自己阴茎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最后,在弗斯“啊~~就要好了!”的呼喊声中,医生全科喘着粗气,将精液喷射在了墙壁上。 医生全科收拾妥当,推门走出了马桶隔间。高潮射精后的释放感,挑拨了压在他心头许久思绪:他要向红发青年表白!立刻,马上,现在!然后,他要向心上人倾注自己珍藏了许久的爱意。 他在门外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心上人,却等到了令人难过的广播:“治疗失败:病人已死亡。”院内同时进行的治疗工作有很多,同时死去的病人也有很多,但是直觉告诉医生全科:他的心上人治死了人。 而后,医生全科又在厕所里面等了许久,弗斯都没有走出隔间。他有些担心,怕自己的红发青年因治疗失败的不幸感而难过。他想安慰自己的爱人,将那人抱在怀中,抚摸着那一头亮丽的红发,告诉他:那不是你的错,是病人非来美普尔求医的错。于是,全科斗起胆子,敲响了弗斯所在隔间的门。然后,他听见里面的人低声回应道:“门没锁。” 那声音听起来是那般虚弱无力,他的可人儿一定是难过得快要死去了!思及此,医生全科心如刀绞;推门时,他的手气到发抖,他在心中咒骂:该死的病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要死在那人的面前!那个美艳动人、纤细瘦弱的人儿,不应该承受这样的不幸! 医生全科强忍下心中的愤恨,轻又慢地推开了隔间的门。他不禁去想:如果那人在哭泣,我该怎么办?我和他如此陌生,如果直接亲吻他的泪珠,会不会吓到他?上帝啊,他刚经历了治疗失败,正处于极度悲伤之中,我这样乘虚而入,算不算一种罪过?——然而,他没有看到难过的心上人,也没有机会亲吻爱人的眼泪;大门打开之后,医生全科看见了下身赤裸,冲着门口敞开双腿,如“M”一般坐在马桶上的弗斯。 弗斯将医生全科的惊愕和饥渴(他瞪着眼睛,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尽收眼底,他用手扒着自己的屁眼,用无辜的语气,发出龌龊的乞求:“医生,我快要没有颜色了,可以请你对我进行治疗吗?” 那之后许久,都没有人去使用2号楼的厕所,偶尔有人进去,也是很快便红着脸地跑了出来;且厕所周围平白无故地聚集了许多交头接耳的人群——人们或是在笑,或是在骂,但都是一副鄙夷嫌弃的神态。而呼叫医生前往全科诊室的广播也是响了一遍又一遍,却也不见有医生到岗去缓解病人排队等待造成的压力。 如厕需求不能被满足,看病问诊还会排队排到狗带,这些问题引起了员工和病人的不满,医院的声誉因此而下降;病人数量减少,进而直接影响了医院的收益。院长震怒,心生辞退员工以减少开支的想法;而辞退的主要目标,便是弗斯这样等级偏低且能力较差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