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我当着老攻的面跳楼自杀
池睿被拽进出租车时,外面本来的细雨绵绵久而久之化成了倾盆大雨,在两人都没拿伞的情况下,他根本不知道沈郁又想做什么。 身旁的沈郁脸色阴沉得可怕,掐住他手腕的手用力过猛,却迟迟没有松开。 直到沈郁报了一个地址,才让池睿瞬间明白,可一切都已经迟了,车辆早已在昏暗的小路上飞奔而驰。 墓园外面的氛围压抑又可怖,大雨滂沱之下,电闪雷鸣,更是增添了几分阴气。 沈郁就这么拽着,一路不知停歇地快步直走,身后的池睿跌跌撞撞,差点就跟不上沈郁的节奏。 雨水浇淋在彼此身上,全身都被打湿,如同两只水鬼在墓园里打转。 穿过一排一排的墓碑,眼花缭乱,终于在一个颇为偏僻的角落停下。 池睿突然被猛地甩到地上,膝盖骨磕在了坚硬的水泥地上,就连手掌心,也被地表擦破了皮。 他刚想起来,后腿就受到了尖锐的打击,致使他不得不跪在地上,任雨水从上至下。 “抬起头来!好好看看,”沈郁扯住了他湿润的发梢,被迫仰起头来,却看到了一张女人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和沈郁起码有五分相似,甚是温婉贤淑,笑起来温柔治愈。 “看看,这就是你间接害死的人,我的母亲。凭什么?凭什么你就可以享受母亲的怀抱,对着母亲撒娇,而我,却只能站在墓碑前痛哭流涕?凭什么?!凭什么?!” 池睿面对沈郁的大吼大叫,反而嘲笑他起来,“沈郁,你还想骗自己到多久?真正害死你妈的人,是你!是你自己活该,都是你自己的错,别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你个懦…” 砰—— 池睿还没说完,刚才扯起他发梢的手就立马向下强压,额头被狠狠撞在水泥地上,一时让池睿的大脑被撞得一片空白。 “住口,你给我闭嘴!”沈郁气红了眼,用力将池睿的头拉起来,又重新重重磕下,“都是你的错!我要你去给我妈道歉,我要你去给我妈赎罪!” 一下又一下。 池睿奋命挣扎,可是暴走中的沈郁实在太过疯狂,额头只能被压制着,一下又一下地往地上磕。 严重的地方被撞破了皮,鲜血随着雨水顺流,化成了一条条粉红色的小流,在周围不断漫延,发散。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醉酒,我妈也不会在来的路上发生车祸,现在也不会冰冷地躺在这里!” “都是你的错!” “都是你的!” 砰 砰 砰 …… 不知磕了多久,池睿的额头那里早已头破血流,他的眼神涣散,挣扎的力度也逐渐变小,意识也在慢慢退缩。 受伤的地方痛得麻木,在极致的痛楚面前,最容易让人失去清白,最后沦陷。 黑夜的大雨伴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再加上闪电点缀,将整个压抑疯狂的场面拉上了最高潮。 雨水声泠泠作响,噼里啪啦,在那个灰暗不知名的夜里,打碎了一整颗赤城的心。 …… 那次的受伤,让池睿在医务室躺了整整一个星期。 他醒来的时候高烧还没有退,整个头颅被包扎得十分细致,几乎全部都是白色绷带。 外面依旧是寒冷的天,依旧不见丝毫阳光,显得昏暗闷慌。 在这养伤的时间里,没有任何人来看望过,包括沈郁。 池瑶和他妈已经出国了,可惜那出国前的最后一通电话他没有接到,如今醒来,自然是要回拨回去的。 接起电话的池瑶,明显声音有了几分熟悉的活泼,和池睿聊了很久,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般,和以前没有任何差别。 只是在最后,池瑶突然哭了。 池瑶的声音显得很绝望,带着哭声,她说,“哥,其实我在出院的第一天,就去见过沈郁了。” 池睿瞬间安静,他仿佛看见了池瑶撕心裂肺的场面。 “哥,沈郁他根本就不爱我,他的手机里没有我的任何一张照片,我们以前拍过的,可是他全部都删了。他说他对我就是玩玩,他还给我道歉,说对不起我…” “他为什么要骗我,他说过他喜欢我的,怎么就不喜欢了?” 那边传来池瑶痛苦的声音,兄妹连心,就连池睿的心脏部位,也开始泛着疼。 是啊,他为什么骗你呢? 不就是为了折磨你,然后折磨我吗? 最狠的杀人诛心,也不过沈郁如此。 有时候池睿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欠了沈郁什么,被这个神经病祸害至此。 池睿现在也明白,这件事之后,当初在天台之上的协议也彻底作废。 沈郁不会让他舒坦,也不会让他自己舒坦,他谁也不会放过,包括他自己。 …… 之后的生活是怎样呢? 池睿恐怕,也只能用水深火热来形容了。 沈郁如同一个彻底爆发的神经病,脸色永远阴郁狠戾,再也不见其他表情。 他对做爱的频率也愈发加大,尤其喜欢挑池睿上课的时间,一做便是一个时辰,没有丝毫的温情,只把池睿当成发泄的工具,稍有不顺,轻则动辄打骂,重则道具折磨。 那五花八门的道具,池睿在这短短几个月里,算是见到了个遍。 他们做爱的地方也很多,402的教室,天台,甚至厕所的包间里,凡是能让池睿感到羞耻,能让沈郁感到兴奋的,几乎都试了个遍。 尤其是厕所包间,这段时间被试过的次数最多,也是令池睿最为难堪。 狭窄的不足两平米的空间里,沈郁将他压制在隔板上,强迫他听着外边的动静。 外面有着学生的打闹声,老师的咳嗽声,欢声笑语,调侃浑话,应有尽有。 可谁也不知道,在那最里面的那个包间里,还有两人在紧密地做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沈郁最喜欢的,就是在人多的时候拼命抽插,暴戾之下,池睿不得不发出难受的呻吟。 后面实在是太疼了。 沈郁从来都不做前戏,哪怕生插猛撞了快一个学期了,后穴也没有任何适应,该疼的也还是疼。 “叫大声点啊,最好让别人都来看看,看看你正在做些什么好事!” 沈郁讥笑着,更加用力地抽插,“你这么骚,那些同学知道吗?那些老师知道吗?还有那个整日里表扬你的年级主任,他知道你这么不要脸吗?我们要不要去学校广播室,把你叫的声音放给全校都来听听如何?” 幸亏外面已经没人了,可池睿的自尊心还是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低到了尘埃里。 后穴还在被深入浅出,性器所带出来的除了精液就是鲜血,润滑着两人交融的部位。 沈郁最后一次深顶,再次将精液射进了池睿的身体里面,随意抽出用纸巾擦了擦,看都没看一眼无力蹲下的池睿,自己爽完便走。 每在这个时候,池睿都要在包间里蹲许久,然后自己颤抖着手清理,最后捂着肚子,装作肚子疼地崴着脚地进去。 久而久之,同学和老师便习以为常,只以为池睿得了什么重病,倒也颇为迁就着他。 而令池睿最不舒服的,还是自己每次进教室时,沈郁戏谑又幸灾乐祸的眼神,有时还故意吹起口哨,挑起班里一片注意。 这种无止境的折磨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转眼天气愈发寒冷,寒假也将如期而至。 池睿为了参加期末考,也是费足了心。 他这个学期旷课太多,虽然有病情作借口,但任课老师的不满自然还是不少,罗丽也多次提醒过他,所以这次考试,池睿绝对不能再旷了。 可沈郁又怎么会让他好过呢? 就算跪着求他,就算一直跪着,沈郁也可以打着游戏,对他在一旁的示弱不管不顾。 最后终于答应了,可条件却是他的整个寒假。 期末考试结束的那天下起了大雪,学校内外车水马龙,人潮汹涌,净是一片笑脸嬉闹,欢天喜地被父母接回家,等着寒假与过年。 而池睿的寒假,却要在学校的寝室里面度过。 这就是沈郁的条件,寒假整整十三天,被囚在寝室里面不得出门。 他的手机也被沈郁给没收了,放到了潘石屹那里,一个寒假都不可能再看见。 寝室里面的电卡还能用,所以尽管外面温度低至零下,室内的空调也还是供应着暖气,甚是暖和。 池睿光着身子地蜷缩在被子里,他的全身上下有很多伤痕,即使是很久之前的蜡烛烫伤,也留有痕迹,更别说一些沈郁故意在他皮肉之上掐灭的烟头灼痕了。 从囚禁在宿舍里的第一天起,沈郁就没有提供给他任何衣服。 在沈郁看来,衣服只会妨碍他的发泄,不如不穿。其他原因的话,恐怕只是为了羞辱。 这也总让池睿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就是个性爱娃娃,或是一个没有尊严的性奴,被沈郁关在寝室里面,整日整夜没有休止地操弄。 临近除夕,沈郁陪着他的兄弟们出去喝酒,池睿则一个人蜷缩在这个昏暗的宿舍里休息。 刚被发泄完的身体很是虚弱,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池睿的身上又多出了不少伤痕,这也都是沈郁动的手,原因很简单,不过是他提了一句想给母亲和妹妹打个电话提前拜年,就刺激到了沈郁的哪根神经,遭到了虐打。 池睿迷迷糊糊地望着窗外飘洋的雪,只觉心里一片哀凉。 电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电断开了,室内温度越来越低,不一会儿,池睿便冷得瑟瑟发抖,却无人问津。 他突然想起和沈郁昨日的性虐里,他绝望得生无可恋,无意识地道了一句,“沈郁,不如我们都去死吧?反正…我们俩早就烂掉了。” 当时的沈郁满眼嘲讽,一脸不屑,“要死你自己去死,别拖着老子一起。” 现在想起来,池睿竟觉得沈郁的提议不错。 反正他已经烂掉了,已经被毁了。 已经无所谓了。 他还记得期末考试成绩出来的那天,沈郁语气极其讥讽,每一个字都比外面的寒风刺骨。 当时的沈郁手拿着成绩单,上面的池睿早就不是第一了,退到了年级的中下游,成了全年级退步最多的人。 池睿现在都还记得沈郁的话,记得沈郁眼里的快意和幸灾乐祸—— “你看看池睿,你还有什么好骄傲的?成绩一塌糊涂,身体不干不净,同学避之如鼠,老师失望至极…” “池睿,你终于被我给毁了,我曾经说过的,要把你这朵高岭之花踩碎,你看,我现在做到了。” “池睿,你终于被我给废了…” 是啊,废了。 池睿突然觉得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思了。 沈郁不会放过自己,下个学期也只会更加变本加厉。 这种没有尽头般的折磨,他真的已经受够了。 不用再忍一个学期,也不用再盼望高考了。 他现在就已经崩溃到万劫不复,再也没有勇气面对下去了。 …… 窗外一片雨雪霏霏,白色笼罩了一切,空气冷得仿佛冻结了时间和岁月。 在那一个极其罕见的寒冬里,池睿爬上了宿舍的窗,一跃而下。 于除夕夜里跳楼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