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囚禁

    这是封衍被囚禁的第三个年头。

    君上几乎每天都会腾出一个时辰，陪他用晚膳，只是两人面对着面，而君上坐着，封衍跪着，双手还被沉重的铁链牢牢锁住。

    “都退下吧。”

    宫女太监以及侍卫纷纷退下，只留二人独处，有时君上只会和他谈笑风生，有时面色不佳，则会脱掉亵裤后，抓着封衍的头发按在那处给他含住。

    不管如何，封衍都得受着。

    君上也不嫌弃他浑身脏乱，只管在他口中横冲直撞，最后释放……封衍被迫吞下浓烈的白浊，轻笑道，“君上，又是很久没能泄身吗？”

    他也不恼怒，整理好龙袍后，抬起封衍那张美得惊为天人的脸，投以唾弃般的目光，“给别人，不如全都留给你。”

    封衍笑了，笑得跟他初入宫时，那般明媚。

    “罪臣恭送君上。”跪别君上后，他的心便跌入千尺寒潭，尽管他是如此的期待，明日的君上还会再来。

    这些枷锁，封衍并非无法挣脱，当年，是他对不起君上，这一切也是他自己罪有应得，留他一命，更是君上仁慈。

    是他，听信梁王一面之词，在冬至那日爬上龙床，说要侍奉君上……可梁王却背信弃义，命人刺杀君上，失败后转而嫁祸给封衍，将他逼上绝路。

    罪证确凿，封衍百口莫辩，君上也不信他，方才眼里的脉脉温情也变为冷冽的刀，他还是心甘情愿的认了罪。

    君上冒天下之大不韪，行刑时找了一名死士替他去死，转而将封衍囚禁于密室。

    某日，君上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封衍怀里质问道，“封衍，你为何要跟着梁王，替他办事？”

    这时的封衍，才得知一切真相，从始至终自己都在被梁王所利用。

    “孤从深山老林里将你救回，本想封你为文官，梁王那逆贼却说你武艺高超，适合做将军，孤便封你为将军，可你为何要恩将仇报？”

    “孤心悦于你，可你却帮着梁王刺杀孤，还因此爬上孤的龙床，孤虽痛心疾首，还是舍不得杀你。”

    “阿衍，孤待你不薄啊……”

    他喝得很醉，封衍才从宫人口中得知，今日，是君上的生辰，普天同庆，大赦天下，唯独无法赦免封衍，因为在天下人的眼里，他已然是个死人。

    封衍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君上在说什么，救臣的，难道不是梁王吗？”

    喝醉的君上，笑出了眼泪，“那日孤同梁王打猎，你眼睛流血看不清楚，孤便撕下龙袍一角蒙住你的双眼，还带你上马，一路与你畅聊……就算看不真切，难道耳朵也听不清楚吗？”

    封衍如梦初醒，他当时睁开眼睛后，只见着梁王一人，当日的声音他模糊不清了，但梁王却自认那日，与自己马上畅聊的人，正是他……

    “君上，罪臣有错。”

    “你是罪该万死，那日勾引孤是为何？出自你的本意，还是只为方便梁王行刺？”

    君上不清醒，只知道生气。

    封衍沉默不语，君上更加生气，借着酒气撒泼打滚，对准他的心脏那块软肉，张开大口狠狠一咬，白色的衣衫渗出血丝点点。

    眼泪却顺着君上的面颊滑落。

    是封衍不敢回答，当然有出自他的本意。

    次日，梁王终被发配边疆，两人明争暗斗这么些年，总算以梁王的惨败而告终，但此刻，一封密信传到王后手中。

    得知封衍并没有死。

    王后气急败坏，趁着君上不在宫内，便开始兴风作浪，无所不用其极，最终在找到那间密室。

    “贱人！你果真还活着！”

    王后剑指封衍，他衣衫褴褛，邋遢不已，一想到君上日思夜想着这个男人，她便恨不得立刻将他处以极刑。

    正想一剑了结他，却被贴身宫女拦住，“王后请三思，若是他死了，君上大怒必定牵连王后……”

    “那你说，该当如何？”

    宫女在她耳边嘀咕了些什么，皇后脸上的怒气转而为笑，“行吧，那便处以这贱人宫刑！”

    君上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心中不踏实，太阳穴一直突突的跳，于是火急火燎的回宫，赶到密室，却被王后的人团团围住。

    “连孤都敢拦？找死！”

    他的心脏一直揪着，在看见铁链的那一刻，下身裸露的封衍，早被打得浑身是血，三四个拿刀的男人还对着他的下体，比划……

    剑起剑落间，他们全部被处死。

    “王后，这是为何？”君上雷霆震怒，瞪着王后。

    “君上……怎么……突然回来了？”从未见过他发过如此大的火，王后早已被吓得脸色苍白，跌落在地，只敢看向君上手中滴血的剑，生怕下一个被处死的，就是她。

    君上憎恶的看着王后，慢慢的举起了手中的剑，奄奄一息的封衍此刻唤醒他，“寅先！不要……我没事。”

    寅先，封衍唤的这声寅先，将君上的理智彻底唤回，咣当一声，滴血的剑瞬间落在了地上。

    他脱下玄黄的披风，裹住他裸露的下体，立刻命人拿来钥匙，解开了封衍双手的铁链，手腕处嫣红的痕迹很深很深。

    铁链，是他当初亲自命人打造，一是对封衍的惩罚，二是害怕他逃跑，毕竟他武艺那么好，单单是密室，恐怕根本就关不住他。

    随后将虚弱的封衍抱入怀里，泪如雨下，“对不起，阿衍！若是我没有铁链捆着你，你也不至于失去自保的能力，对不起，若是我再来晚一时……”

    所幸，封衍挨了很久的打，君上回来之时，宫刑还没有开始。

    封衍勾唇笑了，君上在自己面前，自称又变回了“我”，他的君主，终究是爱的。

    半月后。

    封衍恢复了不少，君上近期公务繁忙，无暇顾及到他，只能命宫人好生侍奉，他每日大吃大补，精神元气恢复得极快。

    一切都很好，只是日夜都盼着寅先来。

    “阿衍……”这次春日宴，君上又喝得大醉，回到寝宫便开始泪流满面，委屈得不行，跑回龙床，要找封衍的怀抱。

    “寅先，你来了？”封衍按捺不住心中惊喜，嘴角上扬，笑得温和，把人抱得结实，点头示意着殿内的宫人退下。

    君上在他怀里抹着鼻涕眼泪，不知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开始发牢骚，“那些臣子，各个凶神面煞，出言不逊，叨叨孤的不是，好好的一个春日宴，孤只能喝闷酒。”

    闻言，封衍朗声笑着，片刻后安慰他，“寅先，咱们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这群小人一般见识。”

    君上光是听着封衍方才那声清脆的笑，便开始春心萌动，醉意渐渐涌上心头……他抬起头，正对上封衍那双动人的丹凤眼，立刻把人扑倒，抬起身子骑了上去。

    封衍心跳极快，君上已经开始解着两人的衣衫，殿内烛火通明，封衍抬起手，指向君上温润的唇，想要一个吻，缠绵遣倦那种。

    “阿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