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耽美小说 - 拨云见灿在线阅读 -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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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小娘们。

    我抬手勾起他的下颌,大拇指指腹擦过,沾染上一层淡淡的粉底。小娘们的眼睛很勾人,宛如弯月,感应灯熄灭也了能看见眸光。

    “学长还要帮学弟干这档子粗事吗。”我一把抓起他滴着水珠的软发,强迫他抬头,青年半眯眸子含笑看我,舔了舔血红的下唇。他握住我的命门,仰长脖子往上探。

    他想接吻。

    我松开他的头发,使力把他往下按,肿胀的凶器插进那张漂亮的小嘴,进到喉咙深处。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激红了眼尾,很快又调整过来,小嘴力道绝佳地来回吞吐。

    我吁出一口气问他名字。

    他说他叫周韫。

    周韫跪在我的腿间,狰狞紫红的阴茎上挂着他牵出的银丝,他顺手给我撸了两把,再次低头含住囊袋。

    我闭着眼享受,脑中自动把下面正在帮我口交的男人换上逄秋怿的脸,当我陷入美好幻想时,身下力道轻了不少,我不满地睁开眼,只见周韫含泪扣着自己小穴,另一只手扶着我的胯。

    说点打心底的话,我不想上他。

    我握着周韫的手加大力道上下套弄,腰腹粗暴地挺动,几下射到了他的脸上,顺势滑过鼻翼流到嘴角。周韫表情错愕,隐约还能看出怒意,我用大拇指擦掉他嘴角的精液,低头吻上那对血红诱人的唇瓣。

    周韫显然有些不在状态,小手还想再帮我撸硬,我笑着推开他:“不用了学长,今天就到此为止。”

    我当着他的面打开花洒冲洗穿衣,前脚踏出浴室,后脚感应灯灭了,那个被变态抛下的青年也许正在咬唇自慰。

    四人间的宿舍仅剩两人,把盆放回去后便爬上了床,隔壁床的哥们正跟自己异地女友打电话,腻歪的语气让我烦躁,点开手机屏幕,滑动通讯录,除了孙泞和阿爷,另外一个没有备注却能倒背如流的号码是逄秋怿。

    说来也是好笑,那家伙长了一张薄情脸,却是个实打实的恋旧怪人。

    这也是我慢慢窥探才发现的,我哥从小到大的书永远依次摆放在自己房间角落,再小些时他并没有单独的房间,我两住一起,他会把我那些乱七八糟的漫画书、小黄书拿去卖了,自己的则铺放整齐,再拿一块布盖住。

    除了书,任何属于他的东西都是。

    这手机号是他第一个手机号,哪怕最初被骗了不少月租,日子过得再紧巴也没换过。

    新生提前几周来的学校,军训完还有几天空闲时间。我性子天生有点淡,短时间也结交不到朋友,第二天索性出校搭上公交去了孙泞的学校。

    孙泞是我高二认识的朋友,这小子刚来时呆呆的,被欺负了也闷着,软柿子被捏久了也会炸出汁来。

    一打五完败,慌乱中踹了我一脚,事后磕磕巴巴向我道歉,说当时太乱没注意到,甩手就是干。

    我原谅他了,因为歉意,他的作业让我抄了半年,久而久之也成了无话不谈的伙伴。

    其实还有件事他并不知道,我是揍他的那群人的老大。

    孙泞成绩很好,考的学校也是数一数二的重点大学。公交车停在学校附近的公交站台,下车前接到他的电话,问我到哪了。

    挂完电话还没下车便看见了他一副呆头呆脑站在人群最前边张望的样子。

    我忍不住笑出声,下车后拍了一把他的后脑勺,他凶凶转身,见到是我表情马上换上傻笑。

    “来了啊。”孙泞笑着塞给我一瓶冰的矿泉水,我拧开瓶盖灌了一口。他也是刚来不久,我两只好跟着地标四处闲逛,走到图书馆时,他双眼放光。

    深知他是个什么尿性,我就叫他一起去里面看看,去前台登记后孙泞如同被放飞林子的小麻雀,小声地叽叽喳喳,又兴奋又不敢打扰其他人。

    我不喜欢这种地方,比起图书馆我更喜欢去河滩抓螃蟹。

    待了十几分钟,脑瓜子被书香填满,我从地上爬起来,扫了一圈四周不见孙泞身影。出了图书馆呼吸到外面的空气终于有种被放飞的自由。

    坐上出租车后我才给孙泞发了条消息,说自己还有点急事先走了,见他迟迟不回消息,我收回了手机。

    其实我什么事都没有,也不知去哪合适,司机等了我小半响,在他不耐烦的吐气中,我终于报出一个地址,司机从镜子里瞥了我一眼,嘟嚷道:“那可是郊区,离这几十公里。”

    “有钱。”

    司机不再说话,我从裤兜掏出耳机连上蓝牙,每次去公墓的心情都如出一辙,闷、燥。

    我不知道我哥是什么感觉,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来过几次,亦或者有没有来过,我都不知道,我在逄秋怿的世界蓝图里早早被打上了一个大红色的叉。

    我妈的墓在最顶层的左侧,因为这里最便宜。

    每次爬上来我前额都会泛起薄汗,气喘吁吁,第一个想法永远都是等我有钱了一定要搬到第一层去,有太阳有路人。

    她喜欢热闹。

    挨着碑盘腿坐下,碑前还有清明时我带来的小白菊,经过风吹雨打,小白菊已经烂在了石板上,印出一个轮廓。

    一把抹掉碑上的泥和枯树叶,露出女人的照片和名字。

    “妈,我又来了,是不是很烦。”我双目紧盯照片,女人含着笑,小酒窝定格在黑白照片里,“小时候你总觉得我哥好,他现在有钱了也没想着给你换个家。”

    我妈是个没读过书的寡妇,二嫁的男人第三年也死了,那男人的遗产给了他自己的老母,老母骂我妈是个扫把星,带着两个拖油瓶,我妈忍气吞声搬行李,几年后我把那老女人的外孙堵学校打了一顿。

    我没见过我爸,逄秋怿见过,但他只字不提,所以我只有母亲、哥哥和阿爷。

    方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已是乌云密布,炎夏的雨总是让人没有一点脾气,我揪掉碑前的小白菊残骸,起身把附近的落叶捡起来握手里准备等会扔草坪里。

    阶梯很长,青石板上长满了苔藓,蝉鸣得太阳穴疼。

    出公墓前,天已经渐渐下起小雨,我转身看向第一层中间的位置,那是我的习惯。

    那里站了个男人,一身高定西装,旁边站着矮他半个头的人举着一把伞挡住了男人的后脑勺,右侧有位公墓的工作人员。

    远远看去,工作人员点头哈腰不知在聊些什么,那秃了顶的老头在我问起搬到第一层需要多少钱时,明目张胆的不屑牢记于心。

    我啧了一声,收回视线,哼着小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