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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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佐离开匹配室后，费奇从金属板上爬了起来。 他尽力忽略后背火辣辣的痛，抹了把脸上的液体，低头一看，一手的血，不禁感慨这堪称魔幻的一天。 “哎，多米尼克，你说我们真的能......多米尼克？” 费奇边叹息边转过身，想拉着同为天涯沦落虫的多米尼克倾诉倾诉。 结果发现多米尼克正蜷缩在地，双臂紧抱，把脸深埋在臂弯里。 他看到多米尼克臂膀的布料隐隐殷出红色，再仔细瞧，竟是被他的手活生生抓出了血，心中一跳。 是他刚刚低头装晕的时候错过了什么吗？他怎么记得多米尼克没挨打啊？ 费奇上前蹲下，使劲推了一把多米尼克，发现他正在微不可察地颤抖。更吓虫的是他的体温，哪怕隔了一层湿淋淋的衣服，依然滚烫。 他连忙把多米尼克翻过来，大声问道：“喂，你怎么回事？” 多米尼克浑身软绵绵的，费奇第一次感到搬动他这么容易。 他强硬地掰开多米尼克的手，挪开那双无力的胳膊，发现他嘴里正含着口塞，脸色绯红，双眼迷离，胯间倒是非常精神地高高挺立。 这不是......喝了催情剂的样子吗？？ 费奇摸上多米尼克的后脑，把口塞拽了下来，拉出一条转瞬即逝的银丝。 他也顾不上嫌弃，反手把口塞扔到地上，这时，余光才扫到躺在地上的空瓶。 费奇拿起瞅了眼标签，面色愣怔，他猛地低下头用目光重审多米尼克：“卧槽，大哥，你把这一瓶都吹了？” 标签下的小字写得明明白白，每次少量服用，服用时需稀释，多米尼克可别告诉他这一小瓶全被他喝了。 想到这个药品会是谁给多米尼克的，又是谁让多米尼克喝的，费奇面色复杂。 看来夏佐远比他想的还狠，也远比他想的还恨。 多米尼克甩了甩头，勉强清醒点，他顺了两口气，声音虚弱：“费奇...” “别喊你爹我了，嗑药了咋办？雄主已经出去了。这么一整瓶啊这可是......”费奇逼逼叨叨，握着瓶身有点迷茫。 他投资的夜店也不少，不是没见过雄虫给雌虫下药，但发生到亲哥身上这还是头一遭，奇怪的经历又增加了。 多米尼克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他磨蹭半天，才又积攒出开口的力气：“......出去。” “啥？？” “出去，现在。”多米尼克用力抓着地毯，忍住呼之欲出的喘息，尽力不让自己在费奇面前太过失态，“别管。” 费奇欲言又止，最后无法，只好应下，起身离开匹配室。 他没先回卧室，而是穿着这身破破烂烂不成样子的衣服直奔客厅。 底下雌虫见只有费奇狼狈地出来，疑惑地看向他。 怕弄脏沙发的费奇干脆席地而坐，给自己倒了杯水，等连喝了三杯后，他才叹口气说：“雄主确实回来了。” 接着，他简要地把匹配室中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从夏佐明确的提问，到后来的惩罚，再到多米尼克被灌了药，现在正待在匹配室等着把药效挨过。 还有夏佐从始至终没有半点性趣的事实。 听完“前线情报”后，两虫表现各异。 低下头，双腿交叠，似乎是在思考，让虫看不出情绪的，是伊登。 作为舒尔茨老幺的伊莱夸张地当场倒吸一口冷气，甩出灵魂质问：“怎么办？” 没虫回答他，客厅一下沉默了很久。 最终是伊登放下腿，清了清嗓子，打破寂静：“雄主很不想看到我们。” 这是废话。在家中一向情绪外露的伊莱和费奇把看傻子的眼神投给他。 伊登无语，他想了想，接着说：“既然雄主今天把你们两个带进三楼，我和伊莱可能也会进去——如果雄主在受封前有这闲心的话。 “但这并不代表我们的目标就此达成。 “右母皇要在17号亲自给雄主授勋。如果我猜的不错，17号后雄主就会搬出府邸，之后...... “他也许再也不会回来。 “我希望你们想想，是要决定就此结束，还是继续？” 结束什么，继续什么，在座的雌虫心知肚明。 是死了对雄主的爱慕之心，还是继续死缠烂打，祈求原谅。 “哥，你呢？你想怎么做？”伊莱决定先把疑问抛回给提问者。 “我？我不会放弃。” 看到伊登面色严肃，透着死也要达成的极端情感，三虫又是沉默了许久。 费奇眉间纠结，但是很快，，他似乎就突然想通了，甚至发出爽朗的笑声，惹得伊莱侧目，怀疑他得了失心疯。 “伊登，你这什么话？啊？老子是那种逃兵吗？” 费奇双手向后撑着身体，想露出个潇洒至极的姿势，结果扯到了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嘶...多米尼克那厮抽的够狠，等下次再进去我一定抽回来。” 伊莱无言，这家伙这么快就已经习惯设定了吗，时间长了可别爱上匹配室。 在场三只雌虫，有两只表了态，众虫的目光一下转移到了伊莱身上。 被死盯的伊莱举起双手，无奈地表示投降：“我也一样。” 他们相顾而笑，充满信心，认为只要时间长了，夏佐总会被磨得失了办法。 也许痛苦不会消失，但一切都会步入正轨，舒尔茨府邸将一个成员都不少地，再次充满欢笑与幸福。 他们感动于自己甘愿品尝疼痛、勇敢争取幸福的“无我”思想。 可勇敢不过是华丽的包装纸，疼痛不过是必不可少的糖霜，当被层层拨开后，就会清楚地发现，内里藏着的，依然是自私的夹心。 不幸之中的万幸，他们此时并不知道，迎接他们的是独属于夏佐的幸福。 是没有他们的幸福。 在达成“多米尼克不需要问”的共识后，伊莱问费奇要不要擦点药，并且因为他心情大好，难得地提出可以免费提供药物附赠涂抹服务，还不忘贴心补上一句臭虫费奇不用太感动。 费奇毫不领情，骚气地仰头把白水一饮而尽，一甩头上那顶已经走了型软塌塌的金发：“上药？就这？真雌虫从不上药！何况这还是雄主给的伤口，上什么药，妖艳贱虫你是何居心。” 说完，他道声回见，就要上楼去换衣服。 伊莱要气吐了，他翻个白眼，决定给这个贱虫补上一刀，他把手放在嘴边，比了个喇叭，对着那道破破烂烂的红色背影喊：“费奇，用我提醒提醒你那是多米尼克打的吗？” 费奇摇头晃脑不听不听，默念老子今天开心，不和小屁孩计较，三步并作两步上楼，把伊莱逗得哈哈大笑。 ...... 直到晚上，多米尼克都没从匹配室出来。 雌虫们虽然略有担忧，但顾及夏佐今非昔比的威严和多米尼克的脸面，没有谁敢擅自进入匹配室。 没有仇虫打扰的夏佐，和雄虫所所长约在第二天见面。 晚饭时，伊莱做了一桌的菜，期待夏佐品尝后的样子。 他幻想夏佐虽然吃得不情不愿，但双眼却会因美食而闪闪发光。 不过可惜，让他失望了。 夏佐不是不情不愿，而是一口没吃。 他进厨房给自己做了顿简单的晚餐，端进房间慢慢吃，甚至全程没给伊莱和那一桌菜半个眼神。 虽然他的手艺称不上好，但至少不会吃吐。 鸡飞狗跳的一天，最终以平静收尾。 ...... 第二天早上，夏佐准备出门赴约。 时间比较早，伊莱还在厨房锲而不舍不自量力地耕耘。 他听到响动，从厨房探出头，双眼一亮，喉结都不自觉地一滚。 如果眼神能化为实质，现在一定会有两束盛满赞美之词和龌龊幻想的光打向夏佐。 夏佐今天穿的是牛仔裤，笔直细长的双腿被布料紧紧包裹，裤脚随意地掖进鞋帮。 长款卫衣盖过胯部，遮住腰臀，却掩藏不了诱虫的味道，反而因为行动时的起伏晃荡，更能引起其他虫族对于被藏在衣物下那美好腰身的幻想——虽然准确来说，只要夏佐穿着衣服，不论暴露还是保守，在这个交配至上的国度都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他的双手也被袖子遮盖大半，只露出圆润的指尖和色泽漂亮的指甲。 白色长发被红色发圈束成高马尾，摇曳时仿佛闪着银光，鬓发一边被别在耳后，一边柔顺地垂在脸侧，看起来既乖巧又充满朝气。 虫神在上，这是什么！这简直就是强效催情剂成精了啊！！ 特地穿得普通的夏佐，错估了自己对于雌虫的致命吸引力。 他被看得反胃，露出核善的笑容：“我劝过费奇·舒尔茨，现在再警告你。伊莱·舒尔茨，别让我再看到这种恶心的眼神。” 真好，新的一天从被恶心开始，吃饭都要吃不香了。 伊莱听得一怔，低下头不敢再看：“是，雄主。” 夏佐转过头，继续往门口走，猜测着这回应该能顺利走出舒尔茨了吧。 可惜事与愿违，伊莱还想再和夏佐多说几句话，他脑子快速思考，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另一茬事，忍不住语无伦次地问：“雄主，您要去哪吗？要不要先吃早饭？饭马上就做好了。不过您要先出去也可以，但是您一只虫出门不安全，要不......” “我去哪和你没关。哦对，告诉舒尔茨的其他雌虫，从今天到17号，不要擅自打扰我。”夏佐头也不回，打断像机关枪一样的伊莱，总算是走出了府邸。 他极少会做出打断人说话的失礼行为，但听舒尔茨雌虫说话实在让他哪哪都不舒服。 合上大门的夏佐左右看看，确定没虫后，极其不顾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才走去车库。 这不比恐怖游戏刺激？ 屋内的伊莱咬咬牙，甩下围裙，靠着厨房的操作台，开始认真思索怎么换个更好的方法示好，让夏佐变得不再这么抵触。 ...... 夏佐开着悬浮车，去往派翠克餐厅。 餐厅位于艾德里安大酒店顶层，是这家酒店专属的高级餐厅，被誉为艾德里安大酒店的双生花。 艾德里安大酒店在帝国十分出名，是富商艾德里安创办的顶级酒店，遍布帝国每一颗发达行星。 如何形容这位艾德里安的有钱？他没有家族，白手起家，却能和费奇·舒尔茨一较高下。 当然，这只是民众的印象而已。 事实上他要比费奇更多金，只是因为他已年长，算是费奇的雌父辈，没有费奇的出身也没有费奇行事高调，并不算很出名。 外加虫过中年沉迷慈善，听过他大名的虫族里还有不少以为他已经把财产全捐了。 派翠克餐厅则和艾德里安有着血缘，创办者是艾德里安的雌孙，以他的名字“派翠克”命名。 酒店设计奇特，从外部看就像一座倒过来的白色字母U，坐落在艾德里安花钱弄的一片颜色酷似海洋的大湖上，以四条紧贴湖面的通透玻璃桥与四边陆地相连。 本来雄虫所所长要约的是另一家酒店餐厅，但因为那家酒店是费奇名下的，夏佐便婉拒了。 现在夏佐由衷觉得，相比费奇的酒店，这家明显更合他的心意。 夏佐把车开到岸边，开启悬浮车的代驾模式，随时可以通过光脑查看停靠情况并远程锁车，然后将车让给替顾客泊车的侍者，走进酒店，坐进餐厅的包厢专用直梯。 电梯抵达的区域只有一间间包厢，没有散客，迎宾侍者询问他的预定号，核对身份后引领他去相应包间。 夏佐在心中悄悄给了艾德里安家一个好评。 哪个侍者见了他都脸色如常，没失过半分礼，瞅瞅这职业素养，服务技能大赛冠军不是艾德里安的员工他都不看。 所长预定的包间坐落在边角处，隐蔽幽静，房间内拥有两面落地窗，由定做的单向玻璃打造，可以将帝都星的繁华美景和下面的人造蓝湖尽收眼底。 雄虫所所长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他看到饭局主角到来，立刻从座上站起，向夏佐恭敬行礼：“日安，夏佐·舒尔茨殿下。” “日安，维德·汉森子爵。” 虽然他对这位称不上帝国高层的所长没有痛恨，但也没什么好印象。 不过，很显然，他收敛情绪的能力已经无师自通、很有一套，此时依然挂着那张自重生后就跟长在脸上似的无懈可击的笑容。 汉森所长是百年战争末期才成为所长的，上代所长是他的雄父，一位S级男爵雄虫。 帝国爵位由低到高分为男爵、子爵、侯爵、伯爵和公爵五个。 S级雄虫受封男爵，SS级雄虫为侯爵，SSS级为拥有亲王名号的公爵。 百年战争后，帝国以“抛却小我的帝国玫瑰，百年战争的英雄们”为赞词，对所有高阶雄虫的家族提了一个爵位，A级的汉森承袭了雄父的职位与爵位后便成了子爵。 汉森受宠若惊，赶紧恭请回完礼的夏佐落座主位。 夏佐客气了一句便没再推辞，坐在了位子上。 “我已经预定好了菜品，这是今日的菜品顺序，还请殿下过目。不知道殿下是否有忌口，如果有的话请允许我及时与侍者沟通。” 夏佐道谢，接过那张从纸张到字体都透着好贵的定制菜单，匆匆浏览。 前面夏佐都没有异议，直到在餐中和甜点看到熟悉的用料。 他挂起礼貌的营业笑容：“我很抱歉，汉森子爵，我想可能需要麻烦您一下了，我吃不了月莓。” 汉森听后有点惊讶：“我听说殿下从小就喜欢月莓。” 准确来说不是他听说，而是全帝国关注夏佐的虫族都知道他曾经对月莓深沉的爱。 “吃腻了。”夏佐拿起桌上的杯子，双手捧着，抿了一口里头的果汁，淡然地说。 汉森心中一动，活络起来，暗自揣度这三个字中可能包裹的其他意思。 “请殿下稍等，我让他们为您立刻更换。” 说完，汉森转头，让侍者与后厨沟通。态度虽称不上差劲，但也算不得友好，可以说是很有雄虫风格了。 夏佐再次喝了口果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感叹这他是真的学不来。 侍者见二虫的交谈告一段落，为他们铺好口布，很快饭局便正式开始。 佳肴连同餐盘随着侍者的介绍置于装饰盘上，菜品之间撤换流畅，用餐节奏把握的非常精准，无论哪个方面都配得上高级餐厅四个字，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夏佐慢条斯理地品尝，与汉森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等主菜吃到一半，汉森才终于进入正题。 “殿下，您也知道，帝国极少出过像殿下您这般尊贵的SSS级雄虫。所以关于待遇一块，我们雄虫所觉得不能靠我们一言堂，如果不结合殿下的意愿，那实属不妥，我便想先问问您的意思，请原谅我的冒犯。”所长委婉地说，“您可以尽情提出，我将代表雄虫所竭力满足殿下的要求。” 夏佐听得有点头疼，但偏偏该装还是得装，甚至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了装模作样的本能。 “那我便先行谢过汉森子爵了。 信用点这块，我没有要求。您也知道的，我不缺信用点，雄虫所随便发些就行。”夏佐说完，露出了个让人感到亲近的笑容，语气随意地开了个玩笑，“我不会嫌少的。” 看汉森的反应，他觉得自己简直是表情管理大师。 “不，殿下，这怎么行？” “这没什么的，汉森子爵。您若是推辞，倒是我要更加不好意思了。因为...我这边有个不情之请。” 所长当即坐正，严肃得像要赴死：“还请殿下尽管提。” “您不必如此紧张。我只是希望在六个月内，雄虫所可以不强制我的匹配。” “这个......” 所长一时有些为难。 历代SSS级雄虫从授勋仪式后，每月都需要至少与三只不同的雌虫匹配，合计保底三次。 同时，以三个月为一个匹配周期，每一周期匹配的雌虫，与曾经匹配过的所有雌虫，重合度不能超过67％，直到失去匹配能力，这是每只雄虫从小就会被灌输的不成文的规矩，在普通家庭中甚至当鬼故事来讲。 就算一个月只匹配个保底次数，六个月，那就是至少18次啊！至少四只雌虫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哪个好运的雌虫怀了虫蛋呢？ 在这个非常时期，六个月不强制匹配的要求，多少让他犹豫不决。 “不可以吗？”夏佐见汉森低头沉思，不动声色地推动他尽快定夺。 夏佐装作失望地低头，仿佛整只虫子都变蔫了，连切割主菜的速度都慢了下来：“让您为难，我万分抱歉，但是......真的只有六个月。如果不行，我也...我也不再强求。” 说完，他似是做错事的幼崽般，快速窥了一眼汉森的表情，又低下头继续不安地切着菜肴。 堪称影帝本帝。 刚刚成年的超高阶雄虫对你“撒娇”，这谁顶得住啊？和虫族的漫漫长生相比，他还是个崽啊！！ 果不其然，所长作为雄虫也完全没顶住，见夏佐的可怜样，立刻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不就是六个月吗？又不是一辈子不匹配。 他狠狠点头答应下来：“可以。殿下，我答应您，从授勋结束时起，六个月内，雄虫所都不会干涉您的匹配自由。” “那就谢谢您了，汉森子爵，您真只好虫。”夏佐喜笑颜开。 所长看得一愣一愣，被“夸”得一晕一晕。他见夏佐手下切割的动作再次有力起来，仿佛很开心的样子，心中慨叹能让殿下这么开心，六个月不干涉匹配也值了。 他怎么都不会猜到，夏佐心中实际一片沉静。 推迟匹配时间的原因，不只是因为他不想匹配，更主要的是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克服对于匹配的恐惧。 首都星的经历让他一想起匹配就心跳加快，血液发冷。 可惜，拖得了一时脱不了一世，只能寄希望于在这六个月中能发生什么转机。 他就着咖啡，吃完最后一道甜点，笑眯眯地对所长道谢，并且夸赞了一番对方的点菜水平，弄得所长险些同手同脚。 虽然菜基本都是餐厅设计的，他并没有参与太多。 宾主尽欢的饭局结束后，夏佐开着悬浮车驶向舒尔茨府邸。 他并不知道，艾德里安大酒店的一间独立办公室内，一只黑发黑瞳的年轻雌虫，正在反复刷新光脑，查看有没有包厢的使用状态被更新。 在终于刷出目标包厢后，他双眼微不可察的一亮。 夏佐那间包厢已经从“使用中”变成了“清扫中” 他清了清嗓子，给派翠克餐厅播出内线通讯。 对面很快就接通，恭敬地向雌虫问好。 “20号包厢对于菜品和服务还满意吗？”他松了松领口，认真地问道。 “老板，20号包厢的贵宾对菜肴赞不绝口。由您指定的侍者都是咱们店里拔尖的，服务没有出现任何纰漏。只是因为贵宾吃不了月莓，您让我们特地进的那批月莓算是浪费了。” 雌虫一愣：“吃不了月莓？” 虫神在上，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他！他们把月莓换成了什么？不会只是中高品质的东西吧？万一是怎么办？不是最高品质的也好意思拿给殿下？万一做的不合口味呢？万一是殿下不喜欢的食物呢？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他！？ 他表情没有半分波澜，连嘴角都没动一下，内心却卷起了惊涛骇浪。 “是的，老板，贵宾不喜欢吃月莓。”通讯那头的分店店长委婉地回复。 何止是不喜欢，人家可是亲口说的吃腻了。 挂断通讯后，雌虫开始认真思考夏佐不喜欢吃月莓这件事。 他虽然是有亿点非常特别无比霹雳爆炸喜欢夏佐，但他不是会做出私生狂这种变态事的神经病。 预订派翠克的包厢时，需要提前登记每位客人的身份，避免出现纠纷。 所以那天他在惯例翻看预订名单时，才会看到夏佐·舒尔茨的名字。 这可把他激动坏了。 他久违地走进餐厅，查看了下保鲜室里的月莓，不甚满意，扭头让采购经理订了最优质最新鲜的月莓，制作餐中饮品和收尾甜点。 除了月莓，每道菜的原料，哪怕再不起眼，都用的是餐厅里最顶级的货。 不够顶级？那就买，反正他有的是钱。 他自己则是亲自挑选餐盘，外加监督大厨设计菜品，力求好看美味齐头并进到巅峰，让大厨的头更秃了。 全餐厅都在讨老板开心，老板则是用跳楼赔本价想让夏佐吃得开心。 只是没想到夏佐现在居然不爱吃月莓了。 那批买给夏佐的月莓，他自然是看做夏佐专属，不舍得给别的客人使用，只能扔掉了。 至于如果你问他，夏佐没品尝到他的心意，他失望吗？ 那他一定会替你拨打精神病院专线。 失望？失什么望？他又不是只有这点本事。 他还能给夏佐更多更好的礼物。 比如...... 那台风采绝伦帅气无匹美不胜收全帝国仅三台究极限量款绝美的S＋级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