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三夫四侍

    “啊……陆大人……”少女轻轻唤着他的姓氏，轻吟出声，“陆大人……今日好暴躁……呢……可本宫……就喜欢这样的大人。”

    男人倏而松开她的唇，近距离的俯视她，眸色幽暗的如同漆黑的夜。

    “大人……本宫……心悦于你……”少女伸出纤细的玉指在男人胸口处画圈圈，一下一下似有若无地触碰着男人的禁区。

    陆烝的身体绷得更紧了，他眸光里似有火焰在烧灼，声音低哑的不像话，“嫁给我、让我给你绝无仅有的宠爱，好吗？”这一次他竟没有称自己为微臣。

    少女直勾勾地看着她，澄澈的眸子里益着温柔和风情。不过她现在只想要陆烝的身体，还并不想成婚。

    “让本宫嫁你？为何不是你嫁本宫呢？”少女点着脚、勾着男人的脖子，双眸微微眯着皎洁的像猫一样。

    “自古只有女子嫁男人、何时竟可如此颠倒乾坤了？”陆烝微微一怔，还以为少女在对他开玩笑。

    “自古男人可三妻四妾，为何女人不可三夫四侍？陆烝、本宫问你可愿做本宫的第二位夫君？”

    陆烝的脸色沉了下去，薄如柳叶的眼睑也沉了下去，他定定地看着少女，深墨色的瞳孔暗如深渊。

    “微臣现在想知道公主第一位夫君是谁？”

    “是曾经的一个男宠，不过…本宫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陆烝哦了一声，眸色一暗，嘴角抿成一字，转念便问:“你这般肆无忌惮地触碰我的底线，你就不怕我将你交给皇帝？”

    “不怕。回到皇帝那里，不过沦为他一个人的禁脔而已。最差的结果不过如此。”

    男人眸色一暗，他是不会允许那种事发生的。

    “本宫再问你一次，可愿做本宫的夫君？”少女纤细的玉指在男人的衣襟处捏了捏。若是男人应了、她便拨他的衣襟……

    “若是做你独一无二的夫君、微臣自是愿意之极的。可若是做你三夫四侍中的一员、微臣还要考虑考虑。”他的忍耐是极好的，即便身下的帐篷已经高高鼓起，可男人依旧能存有一丝理智。若是平常的男人听了她三夫四侍的言论恐怕早已暴跳如雷，他却能忍住暴躁的冲动，秉持着此时温文儒雅的姿态。

    公主的纤细的玉指离开男人的衣襟，贴着男人的身子也在下一秒离开男人的胸膛。

    “你会想通的，做本宫的三夫四侍，也没什么不好。”少女悠悠一笑。

    男人眸子里的笑意全无，他此时觉得少女的话荒唐极致，若是有一天自己真的会沦为别人众多选择的一个，除非自己疯了，“公主如今寄人篱下、气势却不减当年。微臣好生佩服。”

    闻言，少女不以为然地挑眉回望着他。

    “从今日起，公主便不再是公主了。除非你想让臣送你回到皇帝身边。你现在是国师府上的婢女。还是臣的……贴身婢女。”男人双眸里涌出一抹狡黠。

    “啊？”少女愣了一下。定定地看着男人，可他却不像半分对她开玩笑的样子。

    这一切发生太快，让她匪夷所思。

    “府上不养闲人，每一个下人都要干活。去、把本官的衣服洗了。”说罢，男人开始当面解自己的官服衣襟，然后脱得只剩一件纯白色的里衣。他要用他的方式告诉少女，什么叫做夫为天。

    “陆烝，你……不要欺人太甚。”

    男人眨了眨狭长的眼，翘了翘唇角，“让本官为公主赐个新名字吧，花欲这个名字怎么样？符不符合公主放浪的品格？”

    “陆烝！”花倾玉默默攥了拳头。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花欲，以后不准直呼本官的全名，你要唤我大人、或是主人。”男人目光狎昵，狡黠的像一只狐狸。

    他就是吃定了少女不想回去给皇帝当禁脔才会想出这个方法来治一治她。

    “花欲，要将主人的衣服洗的干干净净，否则，是要不给晚饭吃的哦。”男人得意道。

    花倾玉冲他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地道，“洗洗洗，大人可不要后悔！”

    一柱香以后，少女拎着男人的官服出现在国子监的洗衣房里。

    几个嬷嬷肆意地打量着少女，眼神随意而不屑。还以为她是新来的婢女，便是丢了几件本应该自己洗的衣服到少女脚边，其中一个吊吊眼的老婆子没好气地使唤道，“你，把这些个都给我洗了。洗不完不准吃饭。”

    少女蹙了蹙眉，目光有些茫然道，“大妈，你哪位啊？”

    花倾玉只是想嘲讽她多管闲事，却不料对方根本没听出来其中的嘲讽，反而自顾自得报起家门。

    “我可是国子监服侍主子一大家子的徐老嬷嬷了，在国子监可是没人敢对我不敬的。你这小丫头，识相点。差使你做什么手脚麻利着点！”

    “哦哦哦，好厉害的感觉哦，徐嬷嬷——”少女语气夸张道，话落的同时翻了个白眼，不过那白眼徐嬷嬷并未察觉到。还以为花倾玉是真心赞赏。

    “知道厉害还不识相点？手脚麻利一点。”

    花倾玉刚开始还装模作样的洗上两把，等徐嬷嬷一转身离开的功夫，花倾玉就一脚把盛放衣物的木盆一脚踹到一边。

    少女皎洁的脸上，眸光清冷，竟然让本宫洗衣服，让你知道知道本宫的厉害。这般想着便将那件绛紫色的官服提出来放到地上踩了几脚。很快几个大泥印就盖了上去了。

    “甚合我意！”

    少女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一笑。

    夜晚时，皇帝的锦衣卫又在宫中展开地毯式搜索。三宫六院都被翻了底朝天，皇帝像疯了眼一样，不搜到她便不罢休。兜兜转转，竟又到了国子监的门前。

    陆烝换了一身苍蓝色圆领袍衫，完美衬托出男人英武俊逸的气质。

    男人大步流星地走到洗衣房园中，见那抹妖娆身影此时正支着胳膊安然地蹲在地上，顿时刚刚的焦躁感才淡了几分。

    “花欲，跟我走——”

    说着男人的大掌已经攥了少女的手腕，将她向外面拉扯。

    可花倾玉缺毫无配合之意，一屁股坐到地上，任由男人拖拽却也不挪屁股。

    见少女没有半分配合的意思，男人眸光一沉，向来沉稳的语气中竟然多了几分急促。

    “外面锦衣卫的人已经追过来了，再不走怕会有麻烦。”

    “可大人的衣服奴婢还没有洗完呢？”少女在奴婢两字上拖了个长音、又将乌眸眨了眨，眼底尽是纯情和懵懂。

    陆烝有些无语，这女人分名在报复他让她洗衣这事。

    “罢了，衣服不用洗了。”

    “那可不行！”说着少女将印着泥印的衣服从地上捡起来丢进盆子里踩了两脚。

    陆烝心疼地看着自己那件泥泞不堪的衣服，默默将薄唇绷直，男人面色一沉，铁着脸将将少女从地上抱了起来。

    少女扭着身子在他怀里挣扎着，男人低柔的声音从少女头顶传来：

    “乖一点。”

    少女被他抱进了暗室，很快几个丫鬟进来给她换了一身男装。等丫鬟退下以后，陆烝在暗室里取了一张腊皮面具，也不管少女拧成麻花一样的眉头、兀自将面具糊到了少女的脸上。

    在少女疑惑的目光中，男人又磨了一些石黛，陆烝握着沾了石黛粉的大手淡淡扫过少女的眉梢。他将少女的眉加粗一些，还不忘贴上假胡须。

    他鼻梁高挺、眉眼深邃，形貌昳丽。描眉的时候、目光专注而认真。男人鼻端温热的呼吸与她贴近，花倾玉没忍住轻轻吻住男人的嘴唇。却见陆烝身子一僵，下一瞬却不着痕迹地别过她的吻。

    他将一面铜镜递到少女的手中。

    铜镜照到她五官的那一刻，花倾玉吓了一跳，镜子中的哪是什么少女，分明是个五大三粗的大汉！

    尤其是她杏眸圆睁的时候，那模样简直像个假张飞。

    “别愣着了，跟我来。”

    刚出密室却见，另外两个跟她穿着一样的男人从两侧走过来，与她并排站着。

    这时一个衣着华服的管家一样的男人走了过来，直接对她发号施令。

    “你们三个小书童，去大学殿上整理书架。”

    “是——”三个人齐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