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宋敏回到学校第一时间就是冲到了洗手间。他把校服裤褪到膝盖，用纸巾把湿透了的内裤擦干净，想了想，然后垫了层纸巾。而原本沾在内裤上的浊液，除了他自己下体分泌出来的腺液，还有不少半干的白浊。他还颇为惋惜地把手指伸到下身，只见软塌在稀疏毛丛中男性阴茎没什么反应，倒是囊袋下会阴处在不断地滴答着液体。他手指熟练地绕过阴茎，很快摸到了腿心那畸形的地方——原本只应该会出现在女人下体的肉缝却奇异地出现在他的腿心。

    宋敏修长的手指摸上腿心的肥大时还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他身体现在还因为绵长的快感微微发着烫，昨晚的情景一幕幕地在他脑海里不断循环，腿心的肉缝在不断颤抖着、翕合着，一碰到他的手指立马迫不及待地张开含住了一个指节，就好像那粗长炙热的孽棍还在不停地进出他的身体。

    宋敏几乎一闭眼就能想起顾方喆胯间那骇人的巨物插在他嫩屄里的情景，身体反射性地颤抖着，他弯曲着手指往女穴里伸，不禁又带出了一股稀薄的白浊，他今早洗澡的时候都没舍得把顾方喆射在他身体里的东西挖出来，他还想着就这么含着顾方喆的精液，含上一整天，那该是多爽快的事情。

    重新穿上裤子的时候，宋敏靠着洗手间的隔板重重地闭了闭眼，满脑子都是昨晚经历过的淫靡的画面，他呆愣着睁开眼睛，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太爽了。

    实在太爽了。

    原来做爱那么舒服的吗？

    尤其对方一抽一抽地插弄着他，那肉棒又硬又热地插在他的肉屄里，磨得他内壁又烫又爽，龟头重重地顶他的花心，刺激得他浑身都在战栗，最后把他整个肚子都射满精，从身到心都是令人癫狂的愉悦。

    经过这一遭，他是恨不得每天都能骑在顾方喆的身上。

    可惜了，宋敏咂咂嘴，穿戴整齐后推开隔间的门板，走到洗手台前洗手，一边想到：下次不知道该是什么时候了。

    他低头洗了一把脸，默默给自己定了个目标，半个月吧，这半个月内，还得把顾方喆拐上床一次。

    他抽出裤子的纸巾擦手，思考着，昨晚那么顺利是他没想到的，而顾方喆今早的反应也是他预料中的。

    “‘谈恋爱’吗……”宋敏仔细地咀嚼着这三个字，又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像是尝到了什么美味的珍馐，含在嘴里压根不舍得咽下去。

    他把纸巾团成球扔进垃圾桶，笑着离开了洗手间。

    宋敏喜欢顾方喆，喜欢了五年。

    他至今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顾方喆时的模样，那年他九岁，顾方喆正好二十五岁，也还是个刚进警局的小毛孩。

    他放学了从学校往家里慢悠悠地走，彼时正黄昏，他家出租房的门口拉起了警戒线，周围围了一圈的人，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邻居，还有一水穿着警服的警察。

    彼时顾方喆跟着他师傅从他家里出来，一半笔挺的身躯披着落日，人又高又瘦，细腰窄臀大长腿的，侧着半边英气的脸庞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敏人隔着几层人群都能远远地一眼瞅见他，一时被对方沉思的脸庞镇住了，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恰好当时顾方喆抬起头来，不知怎的就朝他的方向投来视线，两人的目光一瞬间对上了。

    顾方喆一愣，后知后觉地张了张嘴，然后迈着长腿走到了他的面前。

    宋敏还看着他，看着这个帅气的男人行如风地朝他踏步而来，心头狠狠地一颤。

    顾方喆穿过人群蹲在他身前，背着落日霞光，温柔地和他平视着问：“小姑娘，你叫宋敏，对吗？”

    宋敏拽着书包背带的手一紧，缓缓点了点头。

    他的养父因为强奸未遂致人死亡，在自己的家里被捕。

    当时小小的宋敏听到这个消息时一点都没表现出惊讶，他镇定地朝顾方喆点头，除了脸颊有点红，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因为是他向警方报的案。

    他的养母从屋子里被警察推着走出来时，脸上布满了泪水，这个因为罪恶和痛苦被压弯了脊背的女人像一夜老了十岁，她看见宋敏的时候面部表情十分狰狞，像是积满了怨气的恶鬼，嘶吼着就要往他的方向扑过来，不过被警察拦腰拉住了。

    她人被按进警察了，半个身体还倔强地留在车外，歇斯底里地朝宋敏吼道：

    “你个白眼狼儿！我养了你快十年！！十年！！你就这么对我！你竟然就这么回报我！宋敏、宋敏，你这个小怪物！一定不得好死！！”

    她只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文化水平不高，十几岁来到大城市打拼，好不容易在而立之年结了婚，丈夫却是个人渣，黄赌毒，除了毒，无一不沾，但他心情好的时候，还是待自己不错的。她只能一边用当初瞎了眼来麻痹自己，一边窝囊着得过且过地活着。她还在想，只要等自己怀了孩子，生活一切都会变好的。

    哪个男人不爱自己的孩子。

    男人只要有了孩子，再不懂事的都会安稳下来。

    她是这么想的。

    结果意外永远那么猝不及防地对生活重拳出击，结婚两年后，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怀不了。医院检查的结果她没大听懂，但只要知道自己无法怀孕这个事实，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的日子一下子就被打乱了。她痛苦地承受着这个事实，差点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希望。直到她远房的表姐跟她说，对方有个孩子，但不想要了，如果她愿意，就捡回去养吧。

    她当时也没多想，立马就答应了下来，这个孩子就是她生存下去的光，她只想牢牢地抓住，只要抓住了，她的生活才能正常地维持下去。

    可没想到孩子身体是有问题的。

    怪不得她那个丝毫不熟悉的表姐竟然愿意把孩子送给她。

    孩子非男非女，他是个双性人。

    她自然是接受不了的，但有总归是有了，她茫然地想，这孩子好歹也是条活活的生命，她既然答应下了，就没有不接受的理由。

    于是她想把这个孩子当做女孩儿拉扯大，毕竟她的人渣丈夫比较喜欢女孩，并且给他取名为：

    宋敏。

    她希望这个孩子能够一辈子都聪明，不要像她一样。

    只不过世界上大多事情都是难料的，她的人渣丈夫竟然会这个时候出了意外。

    她心里即便接受不了，但以为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能够在父母双全的环境下健康地长大，她只能忍气吞声并且协助丈夫。

    没成想，彼时年仅九岁的宋敏，竟然会隔天就向警方报了案，举报了自己的养父。

    她登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经过顾方喆的调查，确定了宋敏有被养父猥亵未遂的经历。

    宋敏后来被顾方喆收养，完全是个意外。

    警方找不到他的亲生父母，迫于无奈之下只能把他送到福利院。可宋敏第二天就跑了出来，还找上了顾方喆的家门。

    宋敏养父母出事的那段时间，就一直是顾方喆的师傅在照顾他，顾方喆偶尔会接过来看护一下，久而久之两人便相熟了。

    顾方喆本身对小孩子没什么兴趣，却不知道为什么异常受小孩子的欢迎，宋敏就是典型的例子。

    宋敏从福利院逃出来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到顾方喆的家里。小小的他一直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找不到别的能依靠的人了，而相比起顾方喆的师傅，他显然要更喜欢顾方喆，而且更想依赖这个人。

    也许是那日黄昏下无意的一瞥，顾方喆这个人就在他心底里埋下了颗小小的种子。他无法言明这是一颗怎么样的种子，自己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孕育这颗种子，但是他就是放不下，也忘不了。

    顾方喆晚上下班回家看到他时，表情一愣，下意识就是后退一步抬头看自己家的门牌号。

    宋敏睁着双圆溜溜的桃花眼看他，及肩的长发绑成了两条马尾搭在肩膀上，发尾还束着朵漂亮的小红花，一身利落的白裙子。

    他仰着脑袋脆生生地对顾方喆说：“叔叔，你收养我吧，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顾方喆：“……？”

    顾方喆当时的表情很有趣，一瞬的迷惑，一瞬的疑问，接着是惊诧和惊吓，最后全部的情绪归为难以理解。

    他想了想，蹲下身和宋敏平视，大概是觉得有意思，嘴角还带着浅浅的微笑：“宋敏小朋友，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宋敏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顾方喆想了想，又说：“这样吧，你先在我家将就一晚，明天就送你回福利院。”他站起来扶着宋敏的背，想把小孩儿先带进屋。

    宋敏这时却倔强地站在门口不动弹了。他紧抿着嘴唇，薄薄的嘴唇被拉成一条长线，他犹豫半晌，还是说：“不是的，叔叔，我不能住福利院里。”他的声音不大，很轻，但在寂静的楼梯间里却格外的响亮，他抬起头看向顾方喆，大大的眼睛很快蒙上了一层水雾，“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别告诉别人。”

    他向前一步拉住了顾方喆的上衣衣摆，苦苦地哀求道：

    “一定、一定不能告诉别人。”

    顾方喆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忽然就有点于心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