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门

    刘阿姨正在做晚饭，大胖小胖在学步车里跑来跑去，玩的不亦乐乎。

    俩小人见到爸爸回来了，都迈着小短腿往门口去。

    李思钰顺手把婴儿车放到一边抱起一个往屋里走，郝有钱在外面看他并不急着锁门，一步跨进来，在屋里扫了一圈。

    “钰钰，你请阿姨了？”

    “不然呢？你看我自己照顾的过来吗？”

    郝有钱被呛了一下，知道他在控诉自己，于是换了个话题，“你要是忙的话我抱家里，那里边不是写了嘛，互相照顾的嘛。”

    “再说吧。”

    “…哦。”

    眼看李思钰不想搭理他，他也不说了，坐到沙发上专心致志哄女儿，在小儿子跑过来的时候再去逗一下。

    “思钰，你认识他？”刘阿姨锅里炖着汤，看着屋里的陌生男人蹙眉。

    “嗯，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变成这样了，今晚大概得多炒俩菜了。”

    “诶，那行，等下再弄个西葫芦，四个菜差不多了。”

    李思钰点点头，把儿子又放进学步车里去给阿姨帮忙。

    一般情况下，只要他在家，他就会和阿姨一起做饭，这样一来他也能学点新东西。

    郝有钱看着眼前的房子，说大也不大，但是装饰很温馨，也够住，客厅也能坐人，看起来李思钰过的不算拮据。

    他忽然更心酸了，本来还想献个殷勤，结果什么忙都帮不上，要不是已经签字了，李思钰大概连门都不会让他进。

    之前他都是避着李思钰想来看看孩子，结果门都不给他开，想来应该是嫌自己不真诚。

    他正想着，苗苗忽然哭了，李思钰很快从厨房出来，没看他一眼，熟练地抱过女儿去了卧室。

    阿姨在做饭，儿子们满屋子乱跑玩的挺开心的，就剩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于是他悄然起身想去卧室看看。

    刚悄悄开了个小缝隙，他就看到李思钰低头喂奶的样子，就像以前在家里那样，很专注，也很迷人。

    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许久未有波澜的心海掀起一阵浪花。

    “郝有钱？”李思钰发现门开了，试探着喊了一声。

    “老婆。”

    郝有钱被发现了，他也不遮掩了，直接推门进去。

    苗苗才吃一半，小嘴还在用力吸，李思钰转了个身把自己身前弄的一丝不漏，只是他忘了，衣服掀起来了，身后露了小半截软白的腰。

    “你进来干嘛？”

    “我坐在那没事干，就想进来看看。”

    “这是我家，你没经过允许随便看，你觉得这是客人该做的吗？”

    “我…我怎么就客人了？我们都一起生活那么久了，你以前还叫我老公呢。”

    对于郝有钱这种套近乎的心态，李思钰不是很想理他。

    他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明明离婚了，没有束缚，自己应该很开心的，但拿到协议书的时候，兴奋的心情泛起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见李思钰不理他，他又走的近一些，作势想在李思钰旁边坐下来。

    “干什么？”李思钰身体向后一缩，“你先出去。”

    “老婆…”

    “谁是你老婆？出去！”

    郝有钱又朝他露出的那截腰看了两眼，然后沮丧地出门。

    没过多久，刘阿姨就在外边叫人出来吃饭。

    晚上炖了乌鸡汤，香味弥漫，两个乱跑的小崽子也跑到餐桌旁眼巴巴地看着。

    郝有钱把大胖抱起来，坐在桌边拿勺舀了一勺汤吹了两下就凑到大胖嘴边，“大胖饿了，大爸喂。”

    “你干什么？！”李思钰缠好布条出来就看到让他心气上涌的一幕，“你知不知道他太小，不能吃这些？”

    “我…”

    “你端你自己饭去，赶紧吃完走。”李思钰把苗苗放婴儿房，出来就夺过大胖放到大腿上给他喂米糊。

    只是天公不作美，下午的时候就有点阴，这时候已经淅淅沥沥开始下雨了。

    吃饭吃到一半外边忽然开始打雷，郝有钱停了一下筷子。

    “老婆，下雨了。”他语气里软软，像是讨食的小狗。

    李思钰哐一下把勺子扔进汤碗里，“你不是有车？跟我装什么可怜。”

    他刚说完突然发现旁边吃饭的刘阿姨表情不对，李思钰心中一惊，刚刚郝有钱的称呼就不对！

    “可是我今天没开车，我就是下班散步来看看。”

    “……”

    散步散这么远？

    李思钰皱眉不耐烦道：“吃饭吃饭，吃完再说。”

    “苗苗起名了吗？”郝有钱换了个话题。

    “起了，李长怡。”

    “李…她…”郝有钱顿了一下，想起来两人已经离婚，跟谁姓好像已经没有争论的必要了。

    刘阿姨默不作声，眼神却频频在郝有钱、李思钰和几个孩子身上看。

    刷过碗出来，李思钰看见郝有钱还在沙发上坐着，也许是刚吃完饭，脸色红润，不似回家那会儿苍白。

    “你怎么还不走？没看够？”

    “没有。都是我孩子、我老婆，哪有看够的道理？”

    李思钰只想过去扇他两巴掌，刘阿姨还在这，他当初可是告诉刘阿姨他和他老婆离婚了，刘阿姨还想给他牵红线来着，这下让他怎么解释。

    看他这架势今晚是不会走了，李思钰怕他那脑回路再干出来什么不能见人的事，于是就想让阿姨回去。

    “阿姨，要不…我等下送你回去？”

    刘阿姨看看现场这情况，心里也觉得别扭，摆摆手说自己走。

    一般来说她都在这里住，孩子多，大人就一个，照顾不过来，今天这…情况特殊，她有自知之明，有什么事明天再问。

    “阿姨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为什么一定要撵我走？我照顾你们不好吗？”

    “你自己看看你这副邋遢样子，还把苗苗弄哭了，你干什么能照顾好他们？”李思钰火大，吼完抱上几个小崽子进了屋。

    春天的夜里还有些冷，出于好心，李思钰拿了个毛毯扔到客厅，自己进屋哄孩子去了。

    郝有钱看他那么决绝，整个人跟燃爆的火药桶一样，说句话就要吵起来，眸子里的光渐渐暗淡下去。

    本以为今天还能求个和，顺手就能把离婚协议书撕掉，然后重归于好，结果还不如以前。

    孩子们也认生了，只会对着李思钰叫爸爸，自己怎么哄都不叫。

    半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他不停看向卧室，那里边有他最爱、最珍视的人，还有他的宝宝们。

    他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今晚也不例外。

    卧室灯灭了，郝有钱蹑手蹑脚从沙发上起来，卧室门里边锁了，但是李思钰好像忘了，外边的门把手上还插着钥匙。

    小心翼翼打开门，他看到大床上李思钰侧身弓着腰睡，把几个小崽子护得很好。

    李思钰身上传了个T恤，被子一角松松垮垮搭在身上。

    郝有钱关上门凑近了去看，李思钰睫毛微颤，睡觉还伴有轻微的鼾声。

    大概是太累了，他以前从来不打呼。

    郝有钱想着，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在床边躺下来，三个小崽子占了很大的地方，李思钰也只是能让自己不掉下来，他再上来，只能堪堪挨着床边，一翻身就要掉下去的那种。

    他想的太久，长臂轻轻放在李思钰腰上揽住他。

    郝有钱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干出这样的事，可是他没办法了，窗外还在下着瓢泼大雨，他脑袋凑近了李思钰的脖颈小幅度蹭动。

    “你干嘛？”

    鼾声戛然而止，李思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动作一僵。

    “老婆…我、我没干嘛。”

    “谁让你进来的？我明明锁门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郝有钱答非所问。

    李思钰轻嗤一声，“你看我还是看孩子？反正现在都看了，你可以出去了。”

    “不出去，没有你我睡不着。”郝有钱见他醒了，也没那么顾忌动作，两手一合圈住李思钰的腰，将他稳稳禁锢在怀里。

    “你又想干那种事了吗？”李思钰冷笑。

    想他？想他除了干这个还能干嘛？

    “我没有，对不起，上次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李思钰不答话，他感觉到腰间的手蠢蠢欲动，那双手把他的T恤推了上去，然后贴着他的皮肤稳稳放在他腹前。

    “宝儿，还没恢复吗？”

    触手一片软肉，甚至叠了几层，小肚子依旧还在，仔细摸来还有些鼓胀，皮肉却是软的。

    白天穿的厚，李思钰穿的又宽松，他都没看出来。

    “恢复？我身材不好，嫌弃赶紧滚！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评价我？你是我谁啊？”李思钰想不通，这个男人说话为什么总是精准踩雷，说他没脑子吧，每次又踩的那么准。

    李思钰把苗苗轻轻往里放了放坐起身，复杂的目光看着郝有钱，“谁让你上床的？滚出去！我警告你，一会儿把他们闹醒了，你自己哄。”

    “我不是…我没有嫌弃的意思，我只是怕你恢复不好落病根，我想照顾你…”

    “我好好的，不需要你照顾。你要是想要大胖小胖，我给你看几天。现在、立刻、马上，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