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驯化是双向选择的过程

    祁言季给易黎带上了嘴笼，轻型金属材质的笼子罩住了易黎的整个嘴巴。固定的卡扣由着下颌紧贴肌肤到耳后位置锁紧，使得嘴巴无法正常张开。

    遥控器在祁言季手里，一天内他只允许易黎打开一次，在短短的时间内喝水进食，一般是在祁言季吃过午饭之后。

    易黎就站在祁言季的身旁，嗅着食物的香气，喉结不断滚动。

    他的嘴唇发白，紧紧的抿在一起。易黎努力的不让自己的注意力落在餐盘，他便闭上眼睛不断回忆着曾经在战场上的日子。

    “安安。”祁言季这么叫着易黎，这是他给易黎起的名字，就像是真的宠物一般。

    易黎睁开眼，他听到嘴套拷锁打开的声音，嘴笼应声而落，在地毯上滚了几圈，被一旁的佣人捡了起来。

    易黎的脸颊上有两道明显的红痕，他的口腔内壁几乎黏在一起。

    祁言季瞥了易黎一眼，他让佣人端来了一盘肉，一整盘生肉。这盘牛肉散发着血腥味，从切面可以清楚的看见肉质纹理走向。

    “吃吧。”

    易黎太渴太饿了，他毫不犹豫的端起盘子将底部的血液喝干，像野生动物般用双手抓着肉块，牙齿嵌入肉中，撕扯着拽下来，简单的咀嚼几口便咽了下去。

    易黎的下脸上沾满鲜血，但分外平静。他面无表情的让生肉特有的腥味充斥整个口腔，再将它们吞入胃中，像是吃馒头一样普通。

    祁言季一言不发，等易黎全部吃完，他让佣人把嘴套重新给易黎带上。

    易黎的手上脸上还沾着血液污渍，就保持现状的带去治疗胳膊上的伤口。通过再生治疗，胳膊已经几乎不影响使用。

    等易黎消失在餐厅，管家走上来贴着祁言季的耳畔低声：“少爷，查到易黎有对外联系，联系对象属于H国军政系统，目前不知出于何种手段，只监测到波段信号，不过进行了加密，还在破译中。”

    祁言季：“我知道，给我看看波段。”

    管家将平板递到祁言季面前，祁言季看着屏幕上几乎毫无规律可言的波段，笑了：“安安这是想做卧底。”

    “怎么做少爷。”

    祁言季删除了平板上的波段记录：“继续检测。对了，国防部把钱转过来了吗？”

    “已经转入少爷的账户之中了。”

    “嗯。”

    祁言季独自一人去到了地下二层，之前关着藏獒和易黎的牢笼已被打扫干净，里面新拴着一只被剪了耳的杜宾，安静的趴着。

    “安安。”祁言季喊了一声，杜宾犬立刻站起身，摇着尾巴走到祁言季的脚边蹭了蹭他的小腿，绿色的眼瞳中满眼都是祁言季。

    他摸了摸杜宾的脑袋，自言自语：“安安，你什么时候才能乖乖听话。”

    杜宾有些茫然，歪着脑袋表现出毫无攻击倾向的模样。

    “坐下。”

    杜宾乖乖坐好，尾巴依旧欢快的摇着。

    易黎被人带了下来，他的双手被铐在背后站在电梯口远远的看着祁言季。

    “呜汪！”　离易黎最近的狗率先叫了声，别的狗像是得到许可般都狂吠起来，一时间充满了吠叫。

    “嘘。”祁言季从关着杜宾的牢笼里出来，仅这一声，所有的狗都安静了下来，没有声响。

    “安安。”祁言季站定到易黎对面，对他微笑着。

    易黎清楚的知道，阳光笑容的背后是怎样的暴君，仅靠一个简单音节就让生物畏惧。可惜，他不是会轻易畏惧的生物。

    “明天带你去见易贺。”

    祁言季的盘算易黎摸不透，他能做的只有顺其自然。

    易黎无动于衷，点了点头。

    “安安，坐下。”

    易黎盘腿而坐，这是部队里的标准坐姿。他挺直腰板仰头看着祁言季，把对方想象成部队的军官，自己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

    祁言季的手按在易黎的头顶，他叹了口气最终揉了揉发顶，然后乘着电梯离开，将易黎留在这里。

    易黎安静的坐了一个小时，而后轻松的打开手铐和嘴套，自然的摸了摸耳朵，同时通过植入耳后皮肤的发射器发出了一段讯息。

    逃脱表演结束。

    易黎起身活动着发麻的双腿，走到了那只名为安安杜宾犬的面前。

    “安安。”

    杜宾的嗓间发出威胁的低吼，伏下前半身摆出一副攻击的模样。

    “小东西你最好乖些。”易黎双手举到耳侧，用小拇指勾着手铐和嘴套，将掌心露给杜宾看。

    杜宾冲上前扑咬易黎的小腿肚，闭口时才发觉重重地咬在了铁质的手铐之上。易黎随手一扯，一颗犬牙从嘴巴里蹦出掉在地面。

    一人一狗都愣住了，易黎捡起地上的半颗断牙，捏住杜宾的下颚塞进它的嘴里，强迫它咽了下去。

    “这不怪我。”易黎拍拍狗头，从它的饮水机里将剩下的水一口气喝完后离开牢笼，重新戴好嘴套和手铐在原位坐好，被祁言季丢在这里，和一屋子狗过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