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从那个梦开始就烦躁的段启明在亲近身下这个人时瞬间被安抚。 他像大狗一样在顾亿文身上乱蹭，留下他的气味。 顾亿文想推开他又想到刚刚的威胁，不敢有什么动作，只能委委屈屈地仰头看他。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这副样子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只叫人怜惜之余更想欺负。 但段启明知道，不能将人逼得太狠，毕竟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所以他停了下来，只是还紧紧抱着顾亿文。 “我以后就抱抱你好不好？” 他用着哀求的语气，本来帅气的脸此时多了几分可怜。 顾亿文最是心软，见不得有人这样。 犹豫了一会儿，终还是点点头，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只是这样的承诺，顾亿文也忍不住羞红了脸。 手指不自觉搅着衣角。 段启明蹭了蹭他白嫩的脸，看起来十分依赖他。 “小妈，你真好。” 顾亿文想，段同学可能只是太缺乏母爱了才会这样。 当然，他没发现段启明脸上的笑，看起来有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等到了学校，段启明先下车再牵着他出来。 他想抽出手，段启明就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顾亿文没办法，他想到了教室段启明应该会注意点。 然而他低估了段家人的不要脸程度。 段启明直接和他原本的同桌换了位置，坐到他旁边。 即使坐在位置上，段启明也没松开他的手。 顶着其他人好奇的目光，顾亿文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上早读他读着英语，平时早就一睡不醒的段启明托着下巴盯着他，他再怎么无视也无视不了。 他立着书，小声地开口。 “段同学你看书吧。”别再盯着我了QAQ. 段启明倒是真的听他的话从抽屉里摸出英语书看了起来。 顾亿文松了口气。 “文文，这个单词怎么读?” 没过一会，段启明又凑了过来。 “这个单词读……” 说起学习，顾亿文都要认真不少。 段启明看着他的侧脸，心想认真的男人最帅这句话还真不骗人。 “文文，你真好看。” 听到这话，顾亿文脸一下子爆红，他把段启明凑过来的脸推开。 “你……你好好看书。” 他的力气并不大，纤细柔软的手软绵绵的反而像是在抚摸。 段启明忍不住亲了一口。 顾亿文就赶紧缩了回去。 怯生生地看着自己，好像小动物。 段启明想，怎么会有人这么可爱呢? 平时无聊的课都变得有趣了起来。 班上的同学就发现，班上的睡神段启明改性了，每节课都看上去都精力充沛。就是很黏顾亿文，别人接个水都要抢着去接，上厕所也跟着。 下午一到点，段启明和那些混混就到天台上。 段启明接过烟，习惯性就要抽，想到顾亿文不喜欢，他又把烟塞了回去。 许三有些纳闷。 “老大，你不会真的像班上那些人说的，和那个好学生在耍朋友吧?” 他玩着打火机，想到顾亿文要是知道班上人这么说他两可能羞得不和他亲近了就不舒服。 “谁又大嘴巴了？” “大家都看着……” 迎着他的目光，许三不由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下去。 段启明随意地抛了抛打火机。 “人家对我没意思。” 许三瞪大了眼，看上去好不滑稽。 “老大你……你……是单相思?” 也难怪这些混混这么震惊。虽然段启明脾气坏，但奈何长得好家里又有钱，还是有不少人追，只是这家伙完全都没在意过。 现在却栽在了转学生身上，人家还不喜欢他。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许三他们心里都有点敬佩顾亿文了。 “老大，天涯何处无芳草……” 许三拍了拍段启明的肩，脸上多了几分伤感。 段启明没好气地踢了一脚。 “滚一边去，我就喜欢他了。” 许三挠了挠头，“老大我有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什么?” “顾亿文看上去就不会喜欢你……嗷嗷……老大我错了我错了……” 饶是不甘愿，段启明也不得不承认许三说的是实话。 他成绩又不好连钱都是他爸的，顾亿文怎么可能放弃他爸选他。 他没什么能拿出手和他爸比。 更何况……顾亿文这么好，值得更好的。 段启明忍不住捏紧了打火机。 可是……他不甘心啊…… “许三，我不想再这样玩下去了。” 顾亿文不知道某人因为他下决心要好好努力了。 放学前他就收到段远的消息说放学后来接他去吃饭。 他等了一会，没看到段启明回来，犹豫了下还是发了个消息，就背着书包走了。 还没到校门口，他就看见段远向他这里走过来。 可能才从公司里出来，段远还穿着西装，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看上去就是个很严肃冷漠的人，却在他扑过来时扬起温柔的笑，稳稳将他接住，整理他乱了的衣领。 “冒冒失失的，摔了怎么办？” 说着责备的话，语气却更是宠溺。 顾亿文吐了吐舌头，任段远牵着自己上车。 他讲着在学校发生的事，说到开心的事，还会手舞足蹈地比划。 段远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终于忍不住托着他后脑勺亲吻他的唇。 一吻过后，段远把他抱在怀里，他们脸贴着脸，交换着呼吸，缠绵而又温柔。 “文文，我好想你。” 顾亿文抿了抿唇，搂住段远的脖颈，眼里满是依赖。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