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言情小说 - 调教多情风流老板娘在线阅读 - 轻轻揉按穴道,接着用力一拉又一 合,他移位的手骨瞬间接合起来

轻轻揉按穴道,接着用力一拉又一 合,他移位的手骨瞬间接合起来

    「别说了。」奶娘将她抱得更紧,拍了拍她的肩膀,「爱一个人并没有错,

    本来就想将一切奉献给对方,奶娘了解。」

    「谢谢奶娘。」能得到奶娘的谅解,夏琀感动得心都揪疼了。

    「来,我帮你换上干净的被褥。」说着,奶娘立刻打开一旁的桂木柜,拿出

    干净的床单。

    这时,夏琀不经意的瞧见一旁还有红色的上好锦缎。

    「奶娘,这是?」她伸手摸了摸。好细致啊!

    「老天,被你发现了。」奶娘笑着将它拿出来,「这是我早在初春就为你准

    备好的,上头的百合花是我夜里偷偷绣上的,象征百年好合,还有鸳鸯枕帕……

    小姐,你怎么了?」

    夏琀转过身子,低头拭泪。

    奶娘立刻绕到她的身前,关心的看着她。

    「我不该哭,但是太感动了,奶娘……谢谢你,这些年你就像亲娘一样照顾

    我。」

    「快别这么说,能照顾小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满足。」奶娘赶忙端起链子

    汤,递到她的面前,「小姐,快喝了莲子汤,要不然待会儿又吃不下晚膳了。」

    「好的,我喝。」夏琀接过碗,浅尝一口,「嗯,好好喝。」

    看着小姐柔婉的微笑,奶娘也欣慰的笑了。她相信像小姐这么好的姑娘,一

    定可以得到幸福。

    深夜时分,月隐星稀,烛影微晃。

    夏琀睁着双眼,没有丝毫睡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

    除了五年前夏府惨遭灭门时,她整整失眠了一个月,之后不曾再有这种情况,

    今晚为何又失眠得这么厉害?该不会有什么未知的事即将发生?

    不,应该是婚事将近,她才会出现待嫁女儿的不安情绪。

    「不好了……不好了……」外头传来护卫的声响。

    夏琀急忙坐起身,披上歪衫,跑到屋外,看见一夥人往大门的方向奔去,不

    禁心生疑惑。

    原来是端木奎回府了,不过是让人扛回来的。

    端木夜风见了,立刻喊道:「爹……爹,你怎么了?什么时候病的?居然病

    得这么严重!快,快去请大夫。」

    当端木奎被送回房间后,脸色虽然泛红,唇色却是苍白的。

    「告诉我,我爹为何会病得这么严重?」端木夜风大声询问。

    「侯爷先秘密去了都城一趟,接着又出访镇安,数天连夜的赶路,不曾休息,

    直到前天就病倒了。」随侍的护卫难过的说。

    「他为何要去都城?又为何要去镇安?」端木夜风又问。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侯爷都是单独前往要去的地方。」

    「算了,你先退下。」

    这时,端木奎的嘴巴一开一合,好像有话要说。

    端木夜风看见了,立刻俯身,轻声问道:「爹,你说,把要说的话都对孩儿

    说。」

    他的耳朵贴近父亲的唇,当父亲断断续续的说出一番话后,他的脸色变得僵

    凝,随即看向父亲。

    「真的吗?真是这样……到底是谁?你快告诉我。」

    「答应爹……一定要完成这件事……」端木奎虚弱的说。

    不一会儿,夏琀也冲了进来,乍见这一幕,惊愕得说不出话。

    「伯父……伯父,你怎么了?」她跪在床边,紧握住端木奎的手,「你的身

    子好烫,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病了?」

    端木奎对她笑了笑,「小琀,我可能没办法再照顾你了,现在将你交给夜风。」

    「不要,你不能死……不能……」她惊慌的喊着。

    端木夜风因为端木奎说的那番话,整个人呆愣住了。

    「没办法看见你披上嫁衣,为你主持婚事,对……对不起……」端木奎在他

    们面前断了气。

    「伯父……伯父……」夏琀趴在他的身上,痛哭失声。

    端木夜风紧握双拳,强忍住泪水,面露错愕和不解。

    其他下人闻讯赶了过来,纷纷跪在屋外,低声啜泣。

    奶娘不敢相信的捂住唇,「发生什么事了?老爷怎么会?」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夏琀抓着端木夜风的双臂,「伯父有说

    什么吗?他这阵子到底去了哪儿?怎么会累成这样?」

    「他什么都没说。」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拉起被子盖住端木奎的脸,步出房

    间。

    夏琀望着他寂寥的身影,可以感受到他内心有多么伤痛,因此没有追问,想

    给他一个安静的空间。

    下人们看见少爷走了,也站起身,颓丧着脸离开,准备好的处理老爷的后事。

    夏琀抬头,天际露出曙光,照亮大地,却无法温暖她冷到打颤的身躯。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仓皇的喊道:「奶娘……奶娘……」

    「怎么了?」奶娘赶紧上前,扶住她的手。

    「夜风哥哥会不会承受不了?他会不会想不开?」夏琀真的好担心他。

    「不会的,少爷很成熟,不会这么做的。」奶娘安抚道。

    「可是他刚刚的反应好冷淡,我真不该让他就这么离开。」

    「遇到这样的事,谁都会承受不住,或许少爷正躲在某个地方哭泣,你别担

    心。」奶娘相信端木少爷会熬过去的。

    拜托,老天爷,让苦难远离小姐吧!她已经这么可怜、悲哀了。

    白雾笼罩了万邑侯,仿佛千斤重担压在头上,也似乎象征着端木家此刻正被

    主人过世的哀伤气氛团团围绕。

    端木夜风独自来到后花园,双手负在背后,望着位于府邸后方那座嶙峋的峭

    崖层峦,还记得小时候爹经常带他去那里,教他武艺,还说等退休后,如果可以

    在那里长住,应该是一件恰意的事。所以他做主将爹葬在那儿,相信爹会喜欢才

    是。

    「夜风哥哥。」夏琀站在他的身后,轻喊一声。

    「你来了?」他转身,望着她。

    「你找我来这儿,有事吗?」端木伯父的后事已经处理好了,尽管伤心,所

    有的人都应该回复原来的生活。

    「我爹生前曾交代过我们得尽早成亲,本来我也打算在成亲之后前往都城一

    趟,但是我爹的事让我不能再拖延,亲事就等我回来再完成,可以吗?」

    夏琀面露疑惑。自从端木伯父去世后,他就不曾对她说出任何伤她心的话,

    像现在这么正经的与她谈论事情也是头一回。

    「为何要去都城?」她都等了他这么多年,再多等些时日根本不算什么,但

    是她想知道原因。

    「办一些私事。」他眯起双眸,「最迟三个月就会回来。」

    「三个月吗?」看来他是不肯说出原因了。

    「对,三个月,到时我一定回来。」端木夜风轻轻握住她的柔荑,眼底闪烁

    着迫切的光影。

    夏琀痴痴的望着他,他有两道斜飞入鬓的浓眉,炯炯有神的双眸,宽阔有形

    的额头,方正刚毅的下颚……这些年来,她早将他的轮廓刻印在心中,一辈子都

    不可能忘记。

    「不会撇下我?」伯父已不在,他随时可以抛开她。此时此刻,她想起奶娘

    说过的话,原有的自信也无端消失了。

    「若要撇下你,就不会找你商量,无论你肯或不肯,我都得走。」爹爹临终

    时交代的事,他无法等到婚后在处理。

    「非走不可?」夏琀的一颗心悬在半空中。

    「没错。」

    隔了一会儿,她伸出小指头,露出任何人见了都会心动的微笑。「打勾勾。」

    「什么?」他不解的看着她可爱的指头。

    「我们打勾勾,最迟三个月,你一定会回来,这是我们的约定。」那抹动人

    的笑容没有稍微收敛,夏琀纵然有万千不舍,都得隐忍下来。

    「勾就勾吧!」端木夜风伸出手,与她的小指头紧紧缠绕。

    她直勾勾睇着他灼热的朗目,心想,够了,这样就够了。

    「什么时候动身?」她温柔的问。

    「明日一早。」他得把握时间。

    「这么快?」勉强撑起的笑颜瞬间垮下,不过为了不带给他压力,她立即点

    头,「好,我知道了。」

    「从今天到明天之前,我都是你的,你想干嘛都成。」仿佛该交代的事都交

    代了,端木夜风逸出轻松的笑容。

    夏琀看着他的笑,一颗心却持续抽疼。

    他抬起她的下颚,直视她的眼眸,「瞧你,明明都快哭了,就这么怕我消失

    不见吗?」

    「对,很怕。」她毫不保留的说出心中的想法,「但是我相信你不会,因为

    不但是我需要你,这座府邸也需要你。」

    「没错,所以你大可以放一百二十颗心。」他揽住她的腰,让她的身子紧紧

    贴着他,「我会请步青延代为照顾你。」

    她心一抽,以往夜风哥哥不喜欢她接近步大哥,现在却要他照顾她?!

    「为什么要他照顾我?」

    「府中需要有男人。」他理所当然的说。

    「我可以照顾自己。」她不喜欢他把照顾她的责任推给别人,好像她只是个

    可以随便丢弃的废物。

    她愈想愈难过,水气逐渐弥漫眼眶,心微微的颤抖。

    「三个月不是短时间,我得为了你的安危着想,你以为我愿意?」还不是因

    为他没有值得信任的人好托付了。

    「你真的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他这么说,让她稍微安心。

    「不信?」他钳住她的下颚,鼻尖轻触着她的。

    「不,我相信。」只要是他说的,他都愿意相信。

    「那说说看,你现在想做什么?」他深沉的双眼直瞅着她妩媚多情的小脸。

    「我想……我想请你教我射箭。」她红唇微扬,绽放笑容。

    对端木夜风而言,她的表情又是另一种诱惑。

    「呵,你还真是执着。好吧,去射箭场。」他终于首肯了。

    夏琀满心欢喜,在他的带领下,来到射箭场。

    他抽出木架上的弓箭,「看好,拇指要放在这个位置,再运用四指掌着弓身,

    右手握弦,吸气回拉。」

    「呃……我还是没办法完全使力。」气力不足是她最大的缺点。

    「缩小腹,从这里使力。」他紧贴着她的背部,粗糙的大掌直接压在她的小

    腹上,「就这样。」

    因为他的触碰,她的身子微微颤抖,隐隐发烫,更加无法顺利拉弓了。

    「我看你真不是个练武的料,还是算了吧!」

    端木夜风拿走她手里的弓箭,往地上一扔,接着缚锁住她娇软的身子,拦腰

    抱起她,走进旁边的武器室,狂野的将她往满是剑器的架板上一推,火速褪下她

    的衣衫,不一会儿,室内响起刀剑碰撞的声音,以及她的喃喃呻吟。

    第四章

    自从端木夜风起程前往都城,夏琀总是倚门而望,痴痴等候,往往忘了时间,

    忘了用膳,忘了就寝,忘了许多事……

    当时约定的三个月,就这么一晃眼成了一年,她也由原来的心焦、担忧,等

    到了心碎、心死。

    断了对他的情,断了对他的思念吧!

    然而每当这声音在心底回响时,她却没用的益发想念他。

    曾经以为心已死,被等待的焚风吹干了期待,只是夜深人静时,她仍奢望会

    在枕边看见他。

    「小姐,外头风凉,快进屋里吧!」奶娘一来,看见她又傻傻的站在园子里,

    不禁心疼的叹口气。

    「不,我再站一会儿。」看着前头的花草,比待在屋里面对白墙好些。

    「要不,就去大厅,步公子过来了。」奶娘心想,如果小姐是和步公子配成

    对,那该有多好。

    这一年来,步公子对小姐可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连她见了都感动,偏偏小

    姐对端木少爷一往情深,完全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他来理帐吗、」告诉他好几次,她可以自己做,可以照顾自己,但他总是

    不放心。

    「是的,基于礼貌,你还是看看吧!」奶娘好声劝说,「端木少爷离去前可

    是拜托过人家,你真以为人家爱来吗?」

    「你说得没错,我是该过去瞧瞧。」

    万邑侯府自从两个主子都离开后,曾乱了好一阵子,若不是步大哥经常过来

    指挥要事,甚至帮忙掌理端木的家业,她恐怕连下人们的薪俸都拿不出来。

    夏琀拎起裙摆,莲步轻移,缓缓来到大厅。

    「步大哥,你来了。」

    「我来看看,你有事就去忙,没关系。」步青延正在翻阅这个月的帐目。

    「怎么好什么事都让步大哥操心,倒不如你教教我,虽然我对帐务很陌生,

    但习过字,应该可以慢慢学。」夏琀温柔的笑说,更希望自己能有独当一面的机

    会。

    「这不是习过字就会的,你会拨珠子吗?」

    「拨珠子?」

    「就是算盘。」他将算盘递到她的面前,「有了它,再庞大的数字都可以很

    快、很精准的算清楚。」

    「学这个很难吗?」她不想成为一个什么都懂的女人,倘若夜风哥哥回来了,

    她与他的差距将会更大。

    「好,我有空就教你。」步青延望着她略显憔悴的小脸,「不过现在我想带

    你出府走走,你一定闷坏了,端木那家伙回来看见你这副模样,肯定会骂死我。」

    「他不会为了我而责骂你。」夏琀心知肚明,倘若他心里有她的存在,就不

    会一去年余没有任何音讯,就算他回来,在他心中,她还是排在最后。

    「别这样,出去走走,或许心情会好些。」步青延极力说服。

    「好吧,我们出去散步。」

    夏琀跟随他一块出府,走在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的景致,似乎没办法洗涤她

    纷扰的心情。

    「步大哥,你,夜风哥哥会不会遇到危险,所以音讯全无?」她除了怨,仍

    免不了替他找借口。

    「不会的,端木武功高强,更何况他不是莽撞的人,做任何事一定会细心计

    算。」身为端木夜风的好友,步青延非常了解他。

    「你说得没错,如果真的出了事,早有讯息传回来。」她苦笑的说。

    「是该这么想,他不回来,肯定有更重要的原因。琀妹,稍等一下,我去这

    家店买枝笔。」步青延说着,走进一旁的笔墨店。

    夏琀独自在附近逛逛。

    这时,有位大婶从旁边的木屋走了出来,问着邻居大叔,「你有看见我家阿

    月吗?」

    「她刚刚和田刚去望夫石祭拜了。」

    「什么?他们已经去了?!怎么不等我一下?」大婶用围裙擦干手后,也跟

    着跑了过去。

    夏琀好奇的上前,「大叔,什么是望夫石?」

    「就是前头白石村着名的望夫石,因为石块巨大高耸,也有人称它为望夫崖。

    传说只要天天在那儿呼喊心爱的人,他一定会回来。」大叔指着已跑远的那位大

    婶,「她女儿就是天天到望夫石盼呀盼的,终于将夫婿盼回来了。」

    「真的吗?」夏琀强忍住泪水,急忙问道:「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本来那位大婶的女婿在外地伤了脑子,忘记回家的路,可是有

    一天脑子突然变得灵光了,想起自己住哪儿,就自个儿跑回来了。」

    这位大叔说得活灵活现,教她不相信都难。

    「你说是在白石村?」她仰首看着那个方向。

    「没错,就是那里。」

    夏琀无法控制双腿,直往那儿走去。

    步青延买好笔,走出笔墨店,看见她离去的身影,立刻跟了过去。

    「琀妹,你要去哪儿?」

    「我想去白石村看看。」她对他点点头,「步大哥,你先回府好了。」

    「虽然那里离这么非不远,但走去也满累的。我陪你一块去,否则我回到府

    邸也不安心。」步青延十分坚持。

    「好吧!如果步大哥不忙,我们就一块去。」他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同意。

    「那走吧!」

    在步青延的带路下,约莫半个时辰后,夏琀终于来到白石村,问了人,很快

    就找到望夫石所在的位置。

    「步大哥,听说只要爬到上头,盼着心爱的人,他一定会回来。」说着,她

    终于露出甜美的微笑。

    步青延看着芳龄十六的她,除了更具气质之外,还拥有成熟妩媚的美丽,媚

    如桃李,娇若春花,尤其绽放笑靥时更加迷人。

    「你说这个……有依据吗?」他不喜欢她日后像个傻瓜站在这儿。

    「不论有没有依据,我都想试试。」夏琀随即步上前,一点一点的攀爬上去,

    直到顶端,她已是气喘吁吁。

    「你没事吧?」步青延一直在旁边护着她,不禁捏了把冷汗。

    「我没事。」她双眼微眯,看着夕阳下,巍峨崇山间去蒸霞蔚的美景,喟叹

    一声,「好美!」

    「是呀!尽管近黄昏,还是留有一抹余韵。」

    此时,暮气四起,顿起山风。

    「起风了,你又没披上斗篷,我们还是赶紧回府比较好。」

    「好。」

    嘴上这么说,但她一动也不动,双手抚摸着望夫石,上头的棱角粗砾早已被

    磨平。

    就不知道是经年累月、风吹雨淋所致?还是天底下负心汉何其多,可悲的女

    人用千万斤泪水融蚀了它?

    ☆☆☆

    天亮了,太阳冉冉升起。

    奶娘将早膳端进夏琀的房里,却已不见她的人影。

    「小姐八成又去望夫石那里了。」

    自从两年前她得知那个地方后,几乎天天往那里跑,难道她真以为抱着那些

    石头哭诉,那个无情无心的端木夜风就会回来?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

    那家伙没有半点消息,连一封信都没有,简直就是没了心、没了肝、没了肺!

    但是这些话,奶娘只能骂给自己听,倘若让小姐听见了,只会更加伤心。

    她急忙找来护卫,央求他前往白石村,将小姐带回来。

    「等她回来,我一定要好好的说她几句,傻了三年还不够吗?竟然天天去抱

    着大石头,真的是傻到不行。」

    这时,门房急忙奔了进来,大声嚷道:「小姐……小姐……」

    「什么事?」奶娘拦住他。

    「是从都城来的消息,前阵子步公子不是请了探子去打探吗?终于有消息回

    来了。」门房也跟着开心。

    「太好了,我已经请护卫去带小姐回来,应该就快到了。」奶娘一则以喜,

    一则以忧。喜的是,杳如黄鹤的人终于有了消息;忧的是,不知道消息是好是坏?

    府邸里的人闻讯都聚集过来,也有人奔去步府通知步青延。

    不久,因为护卫好说歹说,夏琀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府里时,步青延正好也

    来到。

    「怎么回事?」她不懂,为何前院聚满了人?

    奶娘上前,「探子送来了端木少爷的消息。」

    「真的吗?」夏琀心一抽,「奶娘,快把信给我。」

    「在这儿。」奶娘笑着把信递给她。

    她赶紧拆开信封,打开信纸,前头几句话让她面露喜色,最后一句话却让她

    瞬间呆住,连信纸落地都不知道。

    步青延心生疑惑,弯身拾起信纸,边看边解说,「探子回报,端木夜风得到

    国王陛下极度的赏识,于日前荣升为安傅居大人。」

    众人听了,开心不已。

    「什么是安傅居大人?」有人发问。

    步青延笑了笑,「安傅居大人的职责就是专门对皇上提出谏言。」

    说完,他继续看下去,表情就跟夏琀一样愈来愈沉重、愈来愈难看。

    「已经……已经和贺历侯的千金订下婚期了,暂时住进贺历侯府。」

    「啥?」

    众人异口同声,都露出震惊的脸色。

    夏琀缓缓的转身,朝门外走去。

    奶娘心急的拉住她,「小姐,你要去哪儿?」

    「只是出去走走,别拦我,谁都别拦我。」她捣着脸,奔出府邸。

    「我去看看。」步青延不放心,赶紧跟了出去。

    来到府邸外面,他不见夏琀的踪影,慌张地到处寻找。

    「琀妹……琀妹,你在哪儿?可别乱跑,等等我……」

    见他往另一头走去,夏琀从暗巷里走了出来,低声说道:「对不起,步大哥。」

    她随即转身,朝后山走去。

    走了好久的路,爬了好高的山,她来到端木奎的墓前,跪在地上。

    「小琀来给你磕头了,伯父,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跪拜你,但是别伤心难

    过,因为我就要去看你了。」

    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神情显得脆弱。

    「早就知道他的心底没有我,是我太执着了。」

    只是,她枯槁的心再也无法复活。

    「还有爹、娘……女儿就要去找你们了。」她转头,望着都城的方向,「夜

    风哥哥,希望来生你能爱我,咱们再续结发缘。」

    徐徐的站起身,夏琀卸下系在腰间的白缎,踩在石块上,再将白缎绑在树干

    上。

    眺望远方,她仿佛看见了自己所剩无几的时光,既然都是灰白,又何需留恋?

    于是她不再眷恋,白缎套住颈子,从石块上跃下,喉头倏地束紧,再也无法

    喘息,眼前的景物渐渐泛白,泪水也从眼角滑落。

    这时,夏琀扬起嘴角,因为看见爹娘在前面向她招手。

    喀!

    突然,白缎应声断裂,她整个人落在地上,因为疼痛而清醒。

    「姑娘,你这是干嘛?」

    夏琀抬起头,看见一位笑嘻嘻的白发老翁坐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

    「好死不如赖活,死了就啥都没了。」

    「可是活着比死还痛苦。」她坐在地上,暗自垂泪。

    「也是,活着苦,为了生活,为了爱情,为了亲情,为了友情,无一不苦,

    但还是得活。」他从高高的石头上纵身一跳。

    夏琀吓了一大跳,赶忙站起身,想要救他。

    没想到他身手了得,竟然毫发未伤的站在地面。

    「老爷爷,你……」

    「瞧你一心想死,却还不忘关心我这个糟老头,真是让我感动。这样吧,我

    送你三样东西。」老翁咧开嘴,露出少了颗门牙的笑容。

    「什么?」她听得一头雾水。

    「我长话短说,我有九样好东西,你可以任选三样,不得反悔,反正日后我

    们也不太可能再见面了。文、武、工、艺、医、话、杂、颜、巧。文是文采,武

    是武学,工是工班,艺是艺能,医是医术,话是说话,杂是杂技,颜是美貌,巧

    是巧手,你喜欢哪三样?」她捻了捻翘胡子,等着她回答。

    「我不懂……」死不掉,为何还遇上怪人?或者她已经死了?

    「你不需要懂,只管回答。」

    她依然一脸胡疑,什么话也不说。

    老翁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我还是把话说得更清楚些。文采、武学和医

    术,你应该了解 ,我就不赘言。工班是指本事,像是盖房子的本事、挖渠造桥

    的本事。艺能则是琴棋书画唱的才艺。说话呢,是赏你辩才无碍的本领。杂技便

    是指开锁、解谜的技巧。美貌嘛……」他瞧了瞧她,「我看你似乎没必要挑这项。

    至于巧手,诸如烹煮、刺绣都可靠丰双手一把罩。」

    「对不起,老爷爷,我什么都不要。」这些东西,哪是说想要就可以得到的。

    「哎哟,别这样,随便说三样,让小老儿高兴一下,几百年来没一个人相信,

    也没一个人要,真是气炸我了。」

    瞧他一副老顽童的模样,夏琀心想,她若不回答,他可能不会离开,真会缠

    她几百年。

    「好吧!那就……」

    当她凭着直觉说出三样东西后,突然感觉晕眩,昏睡过去。

    梦中,她还能听见老爷爷的声音——

    「好好的运用,你会得到幸福的。」

    「夏琀……夏琀……」

    再度睁开眼,她已在步青延的臂弯里。

    「你怎么了?为何要想不开?」当他看见树干上的白缎时,整个人都吓傻了。

    「步大哥,我好像梦见一位怪神仙。」

    「神仙?!」他笑了笑,「一定是那位神仙救了你。」

    「或许吧!既然死不了,我也不想待在南阳镇了,决定去一趟都城。」这个

    念头刚刚才闪过她的脑海。

    「你真的要去?端木那家伙太可恶了,我们一起去。」步青延也气不过的说。

    「你要陪我一起去?那……能不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

    看着泪眼迷蒙、神情脆弱的她,他能不答应吗?

    「不管是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谢谢你,步大哥。」她垂下双眼,觉得好累,「我想回去了。」

    ☆☆☆

    大理明德二年,桂花八月香。

    掌灯时分,正是都城最热闹的时刻,尤其是酒楼、妓院、赌场,更是灯火通

    明。

    端木夜风此刻身在庆宝酒楼,与几个同样在朝为官的大人畅饮作乐。

    「安傅居大人,咱们这里喝完,要不要到对街的小红院?那儿的丽水姑娘生

    得真是美丽,而且非常懂得抓住男人的心和……那地方,哈……」说话的人已酒

    醉七分,但仍不满足。

    「当真?」端木夜风露出诡笑,「但是你说,我能去吗?」

    「什么意思?」对方还愣愣的,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笨哪,安傅居大人已是贺历侯的准女婿,怎么能跟你比?」另一人赶紧

    插嘴。

    「对呀,我怎么忘了?」那人恍然大悟,「说得是,贺历侯可是国王陛下最

    信赖的大臣,能攀到这门亲事,作梦都会笑。」

    端木夜风的眼眸瞬间黯然,「你的意思是……我靠裙带关系啰?」

    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人,这三年来他可是完全靠自己的努力爬到现在的

    地位,至于贺历侯田赐森,也是在他升上安傅居之后,才请媒人来说这门亲事。

    「呃……我不是……」

    这时,贺历侯府的下人急急奔了过来。

    「大人……大人,府邸有客人找您。」

    「是谁?」端木夜风慵懒的问,又仰首喝了杯酒。

    自从他与田赐森的千金订下婚约后,来访的人还真不少,光是应酬,就浪费

    他大半的好时光。

    「呃……他说他姓步,来自南阳镇。」下人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