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你有种杀了我
昏迷的明雪感觉鼻尖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顶着他的鼻尖，骤然惊醒，只见草堆连续被拱成形，伴随着细细碎碎的声音，草堆下还能见细长的尾巴。 明雪摸了摸鼻尖，猜出了方才自己被老鼠舔了。 抬眼看看周围，发现自己被关在牢房里，牢里铺满了脏乱的干草，里面潜伏着无数双小眼睛，还发出了唧唧喳喳的叫声。 以前明雪怕老鼠，但现在更怕人，所以见到老鼠竟然生出了几分亲近的感觉。明雪想爬起来，结果发现只抬抬腰全身就疼得剧烈。 原来是胸口上的箭伤还在汨汨冒血，就连右臂都在撕裂的痛。疼得他只得仰躺在地上，脑子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事。 不知想了多久，他才发出了一声冷笑，“我真是愚蠢。” 小老鼠们见人发呆还以为死了，所以都凑在了明雪身边，想啃他衣服，刚刚下嘴，就被这人的声音吓得四处逃窜。 见此，明雪笑了笑，“你们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你们，反倒是你们想吃我，是我怕你们才对。” 老鼠不会说话，明雪叽叽咕咕跟小老鼠们聊天，声音把狱卒吸引过来了。 那狱卒不敢靠近此人，远远看着，见此人有模有样地和老鼠聊天，心以为这人疯了，忙去告诉太子。 此时，沈曜溟正在曲悠扬房间，曲悠扬已经昏迷五天了，人一直未醒，现在就连妙回春都束手无策了。 沈曜溟坐在床畔边，看着曲悠扬苍白的睡颜，心里有些抱愧，若那天他不跟明雪周旋，悠扬就不会出事了。 他拿着帕子轻轻为曲悠扬擦脸，忡然间，见曲悠扬枕头下压有一本敞开的古籍，怕人硌着，他小心将书取了下来。 书是开的，沈曜溟眼睛恰落在“如是所闻，玉人族实为魅族，族人皆能使用媚术蛊惑人类……” 沈曜溟眼睛好似贴在了上面，一眨不眨地盯着书中内容看，一时间竟然说不出来话，怔怔坐着。 许久，妙回春端了药进来，恰见沈曜溟坐在榻上怔怔出神，嘲讽道：“太子真是为爱癫狂。”见他手中拿着本泛黄的书，好奇问：“这是什么鬼东西？” 沈曜溟倏地将书藏在袖中，“悠扬什么时候醒？” 妙回春将药搁在他面前，叹道：“曲悠扬失血过多，加上他小时候中的毒一直在体内还未清理干净，所以很难醒来。” 一旦提到曲悠扬体内的毒，沈曜溟眼神就变了，变得深沉了，“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补血！”妙回春盯着他眼睛道：“只能用人血，但是每个人的血不一样，补了不一样的能救醒他。” 沈曜溟蹙眉问：“所以，你的意思是？” “换血。但血不是乱换的，必须年龄相差不大，都是男子。”妙回春道。 闻言，沈曜溟陷入了沉思，半晌，问：“你知道媚术吗？” 妙回春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啊，媚术呀！这不是玉人族才会的蛊术吗？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玉人族会媚术？”沈曜溟瞪大眼睛问他。 “玉人族会媚术不是人人皆知吗？太子你难道不知道？” 沈曜溟眼睛转了转，抬眉问：“媚术可有破解之法？” “下蛊之人死了就破了！” 妙回春若无其事说出这么一句话，却说进了沈曜溟的心窝中。 空气陷入了沉寂，沈曜溟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不知在想什么，许久，道：“准备给悠扬换血吧，人我已经准备好了。” 说罢，离开了曲悠扬的房间。 沈曜溟一走，妙回春就自个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感叹道：“曲公子，你屋子里的茶真好喝啊！” “难得妙大夫喜欢，悠扬愿意全部供送。”曲悠扬从床上起来，坐在了妙回春对面，“换血一事，妙大夫可有把握？” 妙回春挑眉道：“我有九成把握，不过你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将明雪身上的玉骨香种在你身上。” “这次可是妙大夫突破自己的机会，妙大夫可要好好把握呀！我都愿意当你的实验品了，你不要让我失望。” 曲悠扬当初知道明雪是玉人族后，查阅了资料，发现玉人族除了会幻术外，身上还有玉骨香，这种香就像能诱惑他人，其实也就是外界传言的媚术。 他开始怀疑沈曜溟沉迷于明雪，是不是因为玉骨香的作用？ 他等了沈曜溟十多年了，沈曜溟从来没有碰过他。话说回来，如果自己也拥有玉骨香，那是不是就能得到沈曜溟了呢？ 有什么办法让他得到玉骨香呢？恰好他知道妙回春的医术陷入了瓶颈，几年一直没有突破，于是找了妙回春商量转移玉骨香的方法。 妙回春是个怪咖，一心只沉迷于医术，对别人的生死置之度外，所以听到这个大胆的猜想时，非常激动。 最后二人一拍即合，达成共识。 沈曜溟来到地牢的时候，发现明雪正躺在地上和老鼠们说话，那老鼠们说来也奇怪，围坐在明雪身边，像个小木墩般的认真听着这个人类胡言乱语。 “你倒是厉害，连老鼠都能媚惑！”沈曜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语气带着嘲讽。 明雪愣了半晌，旋即继续和小老鼠们说话，“你们还想听老鼠娶亲的故事吗？喜欢就点点头。” 那老鼠还真的点头了，真的是奇观，狱卒伸长脖子来，恰好看到这幕，把他吓得半死。这是什么奇葩啊，连老鼠都听他的话，可怕。 狱卒对明雪的事迹了解一二，知道明雪发疯似的捅太子的心肝宝贝的事。他觉得小美人勇气可嘉。 沈曜溟见少年不搭理自己，反倒是一个劲地跟耗子说话，当即冒了火，一剑将钥匙砍坏，一进去，就一脚踩在少年身上，“你到底使了什么媚术？” 男人突然闯入，把小老鼠们都吓跑了，少年撩了眼皮瞥了男人一眼，笑道：“媚术呀！你说的是对你使？还是我的小朋友们使？” 他的小朋友指的是小老鼠们。 “你果真对本殿使了媚术，你这个贱人！” “太子你多虑了，我没有对你使媚术喔。”明雪拍开了沈曜溟的脚，努力爬起来，背靠墙，“这么说吧，中了媚术的人会对施媚之人一往情深，是刻到骨子里的爱，根本不会伤害此人半分；太子你这些一样都没有呀，哪里就中了我的媚术了呢？你恨不得我死，所以你根本没中媚术，你放心吧！” 沈曜溟听了他的话，气得肩膀发抖，抡起少年的衣襟，咬牙道：“你说的没错，本殿从始至终都在利用你，现在你已经没用了，本殿巴不得你早点死。只可惜那一箭没把你射死。” “嗯？所以在军营的时候，你为了利用我的幻术窃取军情，才说爱我的？” 经历了这么多事，明雪还没想明白就是笨蛋了。太子在军营的时候对自己百般温柔，那是因为自己有用。 到了衍都自己没用了，反而成了他和曲悠扬之间的障碍了，太子就恨不得除掉自己。偶尔的温情，可能是太子喜欢自己这张脸吧。 “现在才想明白，算你还没有笨到家。”当初沈曜溟对明雪好，大部分原因确实因为他的幻术。另外的原因现在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可能是真的中了明雪的媚术了吧。 “说来可笑，我一开始以为跟在你身边，会让我脱离苦海，想不到你这里才是炼狱。这么一比，以前被人追着强//暴的生活，好像还比较有趣些。”明雪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竟然带着一丝向往，好似真的怀念颠沛流离的生活。 他的话刺激了沈曜溟，沈曜溟撕开少年的衣服，“既然你那么想被人强//奸，那本殿满足你！” 少年嗤笑道：“没关系，不需要你强暴，我配合你呀！”说着，张开了腿，“还是说你喜欢粗暴的。那我也配合你啊！啊，不要，殿下不要，啊殿下您轻点……” 明雪发出浪荡的声音，手脚配合着，虽然身体受伤动作幅度不大。但是足以刺激沈曜溟。 只见沈曜溟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鬓角暴青筋，牙齿咬得死死的，完全一副要爆发的状态。 明雪心情大好，叫得更加大声，恨不得声音穿过墙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太子要强//暴他。 “啪”沈曜溟给了明雪一个耳光，当即印出了五指印，明雪肤白，五指印越发明显。 那一霎那，二人谁都没有说话，牢房里安静得只听得见蚊子“嗡嗡”的声音。 半晌，沈曜溟骂道：“婊！子！”于是抬脚走开了。 明雪大喊：“太子继续啊，我离了男人寂寞的很！这话还是你说的呢！”忽然间，明雪脸色一变，“我是婊！子，那你就是嫖！客！” 沈曜溟没走多远，听了这话，脚步一顿，回过头道：“你是觉得本殿不敢杀你？” “求之不得！杀了我，我正好跟我的情郎做一对鬼夫夫呀，这也是太子你说的。”明雪铁了心的要跟他杠。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这么能说话道了？可能他被逼急了吧，狗急了都还会跳墙，更何况他是玉人呢。 一想到少年为麦吉多发狂的画面，沈曜溟就一股怒气堵在胸口，大步朝少年走来，一把手锢住少年纤细的颈子，“你伤了本殿心爱的人，你以为你那么容易就死了？本殿要你生不如死！” 明雪脸色发胀，表情扭曲，却没有求饶的意思，而是努力扯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你说的是曲悠扬？可惜我没把他杀死，这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若是我能活着出去，我定要你二人都给麦吉多陪葬。” 少年的颈子很纤细，沈曜溟手几乎握满，在听了刺激的话，眼神变得狠厉起来，恍若失去了理智，手劲越发大了。 少年被勒得眼珠翻白，嘴角滑下口水，像一条濒死的死鱼，只要男人继续保持几息的时间，这条鱼马上就死。 “太子，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