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生本就苦中作乐。”紧接着说:“人就如苦海溺水之人，挣扎着在海面换得一息，便欢愉的视为爱水，浑然忘记自己的处境。”

    “所以先生是想教我自杀吗？”疑问道。

    “苦海中人何其多，若人与人斗便其乐无穷。”目光落在我手腕上的两道疤痕，评论道:“割太浅死不了。”

    我摩挲着疤痕，发红得有些碍眼，“是啊…我想死，可是我怕疼呀…你敢帮我吗？”

    “人死真可以如灯灭，又何惧之有。”起身倒了杯水给我，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但是倘如有来世呢？生来已是痛苦，死后怎知是否解脱，这百分之五十你敢赌吗？然后这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又有谁能证明没有轮回呢？你如何能保证下一世不会痛苦，要是苦难从头开始你又当如何？”

    “是啊…活着很累，可我很懒。”抿一口水道，“懒？哪个不懒，活在当下就好。”先生留下空间给我。

    “你休息一下，我去拿些甜点。”目送先生起身离开，然后坐着发呆…

    三分钟左右看先生端着托盘进来，我在想先生的夫人是什么样的，“来，吃些点心。”招呼我过去。

    问道:“和家人关系怎样？”

    我吃完饼干后道:“家里只有妈妈了…她很爱我，可我感受不到，只记得我小时候真的很爱她，可我的爱在那时得不到回应，现在我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的爱。”

    “所以有些事差不多就行了，就比如这件。”仔细看了看先生，先生的眼睛如凤，微微一笑很是勾人，眼尾斜斜往上延伸，黑睛内藏不外露，威严时神采照人令人不敢逼视。眉形如卧龙，宽厚而秀气，高扬而眉尾略弯，眉色乌亮而富光泽。

    “好看吗？”嫣然一笑问道，“好看，端看是谦谦君子，内里却如鹰般的猎人。”下意识回答。

    “你胆子很大？”我发笑道:“没有，只敢在你面前如此。”停顿一下后发问:“请教先生贵庚？”

    “你倒是敢问。”豁然笑道:“属猴，你猜是何几？”

    “先我二十春秋，我呢…属龙今年十八，下个月生日。”回复道。

    “时间也差不多，我该回家了，和你聊天很愉快，何时有空，我还能再来吗？”

    “你可以加我微信，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我。”

    “任何问题吗？”我重复问道。

    “嗯，任何问题。”先生给我颗定心丸。

    “我现在还不想让我妈知道，而且下个月我成年了。”询问先生意见道，“可以，现阶段是你我的秘密。”

    “好，秘密是该保守的，那…再见！”收好物品后准备离开。

    这时我还不知道我加的是先生的私人微信，等知道后已经是一个月后。

    左先生的办公室地理位置不错，在靠近郊外的河道边。

    沿着河岸生长的绿丝条迎风摇，芦荻花临水摇曳如小人之德草；

    清泠泠的河水不知流了多久，微风轻巧地偷走青草的芳香；

    金秋艳阳犹抱云扇半遮面，蒙蒙细雨又尽显娇俏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