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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头疼。政事千头万绪,这话真没说错啊,他哪里还有心情去应酬这些后宫的女人。 一个何元菱他都搞不定。 长信宫外,仁秀正领着几位六部官员前来,都是皇帝宣召过来议事的。迎面望见吴火炎。 “杵这儿干 嘛,何总管这些天忙成啥样,你不去帮衬着,在这儿转悠?”仁秀轻斥。 吴火炎却笑道:“卑职有事向司务汇报,卑职就在这儿等着司务。” 奇奇怪怪,仁秀也没空细说,将官员们送了进去,然后转头出来找吴火炎。 “我如今前朝联络的事儿多,内务皆由何总管打理,你八司十六坊有事,不找何总管,怎么找上我了?” 仁秀如今来往的皆是重臣,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和价值,早就从最初的失落中走出来,除非何元菱请他帮忙,否则他也不愿意去插手内务。 吴火炎却笑道:“这事儿除了司务您,旁人办不了。” “哟,你要是来说何总管的闲话,可趁早死了心。” 吴火炎却卖关子:“还真是何总管的闲话,司务您确定不听?” 见他表情不似有恶意,反而带着些得意,仁秀倒有些好奇了:“那就说来听听,若是捕风捉影的,杂家撕了你的嘴。” 吴火炎嘿嘿一笑:“早间卑职整理名册,发现明日是何总管十六岁生辰。何总管从未提及,卑职想着,虽是入了宫,何总管也是姑娘家,姑娘家的十六岁生辰总是要特别一些,司务您说,咱们要不要给她一个惊喜?” 原来是这等“闲话”,仁秀刚刚还满脸戒备,顿时转成了一脸慈祥的笑容。 “吴主事有心了。十六岁可是个大生辰,当然要好生庆贺。你可有什么主意?” “何总管与司务您最亲近,自然要司务拿主意。” 仁秀郑重点头,认真地思索起来。 149、生辰(一) 弘晖十四年, 八月初八。 晨曦透过窗纱照进宫人舍, 窗纱的浅杏色,将晨曦滤得柔柔的, 仿若圣洁之光。 何元菱睁开眼睛, 望着那光芒, 心中一片开阔。 这是她来到大靖朝之后的第一个生辰,从今天起, 她就满十六岁了。 起身之际,何元菱的手一动,感觉碰到了什么东西。 呵,是靖显宗送的“神秘礼物”, 也是何元菱第一份生辰贺礼。她昨晚特意点了领取,这样今天清晨一醒来, 就能收到这份神秘的生辰礼物呢。 礼物看上去不太大,一只扁扁的木匣子, 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也不知道是什么名贵的木材,在陵寝里放了那么久, 依然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且那香气不同与宫中任何一种香料, 显得格外优雅。 匣子里装着的会是什么呢?何元菱特别好奇。 她披衣下床,将木匣搬到窗前的桌子上, 还挺沉。而后缓缓抽出匣盖…… 窗纱上映透的光芒投射到木匣中,原本的圣洁之光,与匣内的礼物一相逢, 再也不圣洁了。 何元菱一望见箱内之物,顿时面红耳赤,“啪”一下迅速合上盖子。这礼物也太大胆了,显宗皇帝你这是坑人啊!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何元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待心跳稍缓,她又悄悄地抽出了匣盖。这回,何元菱终于按捺住了羞涩,强迫自己以一种欣赏艺术的眼光,去欣赏靖显宗的“礼物”。 这个靖显宗,果然是干啥啥不行、猥琐第一名,木匣里装的,是满满一匣的春宫画册。 何元菱搬出来数了数,整整十六册、册册一尺见方。光是每册的封皮都足以让人血脉偾张。 更见鬼的是,这十六册竟然还是十六个故事。恕何元菱见识少,她一直以为古时的春宫画册是出嫁时压箱底的画儿,从来不知道还可以画成连环画儿。 这份生辰贺礼,果然十分震撼。 外头渐渐开始有了动静,长信宫醒了。 已经没时间再睡回笼觉,这贺礼是搞不回“时空宝库”了,只能暂且在现实里放着。 这木匣说大不大,说小竟也不小,四四方方的实在无处安放。好在何元菱是总管房, 一个人住,平时也无人进来。思量再三,何元菱将木匣搬到床上,用被子盖了两层,总算看上去不那么明显。 用早膳时,秦栩君问她:“小菱今天涂了胭脂?” “没啊?” “脸色特别红润。” 何元菱有些难以启齿,这不是红润,是红潮,自从早上看到靖显宗那份大礼,就久退不去那种。 但秦栩君面前,还是得掩饰一下。 “这两日睡得好。” 秦栩君笑了:“看来往日叫你值夜,终究是辛苦你了。” “没有,卑职挺愿意值夜的。” 话才说完,想起自己值夜时,终究是和秦栩君睡在一间屋子里,何元菱心里升出很微妙的暧.昧。 她不是头一次对秦栩君动心。可每回都能很好地分清职责与感情,即便是决定在内寝值夜,也并没有生出多么旖旎的念头。 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也许是靖显宗的大礼拨动了她,让她心潮久久难以平静。 秦栩君一直盯着她,看也看不够。见她脸上又是一阵红晕,秦栩君不由起身,凑过来,轻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那今晚过来?”秦栩君在她耳边低语。 这该死的邀请,简直是侵略式的。 何元菱实在难以控制自己的心跳,却还妄想控制自己的语调:“今晚本来就是卑职值夜……” 没说完,嘴唇已被秦栩君噙住。 辗转之间,何元菱已是身娇体软,倒在了矮榻上。 幸好,秦栩君没见到她的“大礼”。他显然没有发现何元菱的“撤防”,还以为她依然像以前那样,不喜欢自己过度的侵略。 长久的缠.绵之后,秦栩君终于放开了她。 “小菱……”秦栩君声音有些异常的嘶哑。 “嗯?”何元菱不敢看他,低低地应着。 “朕封你当嫔妃好吗?”秦栩君说得有些怯怯的,说完还紧张地望着被他拥在怀里的何元菱。 听到“嫔妃”二字,何元菱的理智慢慢地飘回来一些。 进宫难道是为了当嫔妃的吗?她问自己。 显然不是。 若当了嫔妃,她就一辈子都困在这深宫里,再也没有自由。 秦栩君感觉到了她的犹豫,更紧张了。他在何元菱面前,永远像个紧张的小朋友。 他扣 住何元菱的手,想再努力一下:“朕喜欢小菱……” 那些木匣子里的画面,不失时机地又飘进何元菱的脑海,那些颠倒的、激昂的、缠.绵的、隐秘的画面,刺激着何元菱。 这就是欲.望啊。 何元菱闭上眼睛,与自己的欲.望对抗着。 半晌,何元菱终于低声道:“皇上,要上朝了。” 她没有回答秦栩君。她既不忍心拒绝他,又下不了决心答应他,只能避而不答。 这不是何元菱第一次犹豫。也不是秦栩君的第一次失望。越是在意对方,就越会患得患失。秦栩君喜欢她,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