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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封存的典籍,记录功法的贝叶经上也有这句。” 他长叹一口气。 “王,您度过死劫,定有感悟。” 昙摩罗伽记起梦中所悟,颔首:“我在梦中确有所悟,置之死地而后生,一灭就是一生。” 熬过一次次的死劫,方能换来一线生机。 提多法师怔了半晌,似哭似笑。 赛桑耳将军临终前很可能冲破了功法限制,但是他当时失去家人,又错手残杀无辜,根本无心参悟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之后所有记载被烧,世上再无人能够参透功法。 他们逼死赛桑耳将军,又险些逼死王。 “佛陀悲悯,这卷经文上所载不是佛经,而是能够克制功法的内功心法,王可照此研习,日后当否极泰来,再无被功法反噬的烦忧。” 提多法师朝昙摩罗伽合十拜礼,留下经文,拄着法杖,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 阴差阳错之下找到真正的内功心法,众人欣喜若狂。 瑶英让人把经卷送到僧人那里去传抄,以免遗失。 昙摩罗伽唇角微微一扬:“不必,我都背会了。” 瑶英道:“那也得多抄几份。” 说完,仔细端详他的脸色,她刚才一直在和蒙达提婆讨论他的伤势。 昙摩罗伽展臂搂住她,“你看到王后的冠冕了吗?” 瑶英一怔,笑着摇摇头:“没有。” 她这些天担惊受怕,哪有心情去看那些东西。 “好好看看。”头顶传来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之外多了几分淡淡的笑意,“如果不喜欢,让工匠拿去改。” 瑶英微笑:“能随便改吗?” 昙摩罗伽点点头:“只要你喜欢,我的新娘是你。” 瑶英抱着他,耳边是他怦怦的心跳和他温和的说话声,他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发顶,心里一片柔和,春水潺潺流动。 蓦地,胸口一阵莫名的绞痛,一股甜腥之意涌了上来。 瑶英一惊,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鲜血。 不祥的预感充斥全身。 昙摩罗伽怔住,温热的湿意在胸口蔓延开来。 他低头。 瑶英面色苍白,浑身发抖,唇边被鲜血染得殷红。 “明月奴!” 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他听到自己几乎变调的声音。 瑶英战栗不止,生机一点一点从她身体消逝。 昙摩罗伽脸上血色褪尽,抱紧她。 门口响起脚步声,李仲虔冲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 他冲到蒲团前,大惊失色,掰开昙摩罗伽的手,“明月奴!” 瑶英心口绞痛异常,浑身痛楚,挣扎着睁开眼睛,眸光从昙摩罗伽和李仲虔脸上划过去。 “罗伽……阿兄……” 她想叮嘱他们,想让他们不要怕,也许和以前一样,她只要睡一觉就能好…… 深深的疲倦涌了上来。 这一次比先前几次要痛苦得多,强烈得多。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她嘴唇颤动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紧紧攥在昙摩罗伽袖子上的手无力地垂下。 “明月奴!” 李仲虔大喊。 昙摩罗伽纹丝不动,夜风从栅栏吹进刑堂,寒凉刺骨,他满身是血,宛若修罗。 夜色深沉,大雪无声坠落。 作者有话要说: 幻象中的描写参考、引用佛经中关于地狱的描述,七重铁城,七层铁网,铜蛇,火狗,火山等等之类的词汇,全都引用自佛经。 极乐世界的描写同上。 生生灭灭全句也是引用的佛偈。 引路菩萨:引导亡者往生的菩萨,应该是中国国内信仰融合的产物,办丧事的时候那个旗子就是引路旗,本文拿来用一下。 ……………… 这两天更得比较少,抱歉。谢谢大家的关心,现在住乡下,除了暴雨停电没法出门之外,生活没啥问题啦,湖北解除封锁、快递恢复的时候我屯了好多粮食,这段时间出不了门,慢慢消耗干粮~ …… 重申:绝对是HE。 ☆、疯(修) 雪停了。 依山垒葺的佛刹庙宇巍然伫立在一片莹洁雪白之中, 塔楼高耸,琉璃尖顶折射着雪后金光灿烂的日晖。 寺门外的百姓并没有散去, 他们跪在雪地里, 日夜虔诚地祈祷。 毕娑立在殿门外,抬起头, 满眼富丽辉煌。 一幅幅各式各样、绘满图画文字的祈福经幡挂满长廊庭院,寒风猛烈拍打幡子,王寺内外, 一片此起彼落的飒飒风响。 这些都是为瑶英祈福的发愿经幡。 她突然昏睡,脉象虚弱。 医者们从来没有遇到这么古怪的病症,天竺医官更是摸不着头脑,他已经治愈了瑶英的旧疾,她坚持服药, 这段时日没有受过严重的内伤, 身体和常人无异, 好端端的,怎么会一直昏迷不醒呢?找不到昏睡的原因,自然没办法开药, 他们只能熬些补气的汤药喂她喝下去。 雪后初晴,王庭迎来久违的和暖天气, 大河解封, 冰川融水滚滚而下,春日将近,新芽吐绿, 河道两岸生机勃勃,她却浑身冰凉,毫无生息。 李仲虔说瑶英几年前也曾如此,那时候大夫劝他准备后事,他心如死灰,不料几日后瑶英忽然奇迹般地苏醒,之后恢复如常,一口气吃了两碗鸭油热汤饼。亲卫们记得死士行刺的那次,瑶英同样昏厥,也是和现在这样奄奄一息,很快又好转。 缘觉满怀期冀地道:“也许文昭公主是太高兴了,一时情绪激动才会如此,过两天就好了。” 现在三天过去了,瑶英还是没醒。 毕娑转身走进内殿。 亲兵守在毡帘外,眼圈通红,垂头丧气。 他接着往里走。 低垂的毡帘下传出嘶吼声,李仲虔面色阴沉,指着几个从各地赶来的汉人医者,催促他们去熬药,医者们小心翼翼地答是。 毕娑没有惊动李仲虔,绕过屏风,掀开珠帘。 一股燥热的暖意扑面而来,炭火噼噼啪啪作响。 瑶英身体冰凉,昙摩罗伽让人生了火盆,一室温暖如春,催得铜瓶里的枯枝都探出了绿芽,她的身体依旧冰冷。 毡毯上铺满经幡,满地都是。 一道身影背对着毕娑,跪在佛像前,一手执佛珠,一手执笔,一笔一笔地在发愿经幡上书写发愿文。 愿佛慈悲护念,威神加持。 一切菩萨摩诃萨摩,诃般若波罗蜜。 无量寿,无量福。 福寿永康宁。 他一遍遍地写着经文,梵文,汉文,突厥文,衣袍上沾满墨迹,手指扭曲痉挛,磨出血痕也没有停下。 毕娑怔怔地看着昙摩罗伽。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罗伽。 罗伽看上去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