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教室》（上）校园/双性/强制

    学霸高高在上，目中无人。校霸我行我素，无法无天。他们的交集，是某一天，学霸没有去校霸的生日会。

    这不是他第一次无视校霸，很多次，他都会在执行纪律检查的时候记上校霸的名字，即使学校从来都没有管过，但他还是一直坚持记下。或者在公告栏上，张贴处校霸的违规处分。

    这些事情在校霸看来，是一种挑衅。他本来并不在意，但随着次数增多，他意识到这个小子就是在针对他。生日宴会的邀请函，是他给他最后的机会。

    可惜，学霸拒绝了校霸的好意。

    既然如此，校霸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敢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了。

    新的一周开始后，校霸发现周围有了微妙的变化。同学们不约而同地开始远离他，就是平日里要好一些的朋友，也只是说不到三句话就借口离开。走在路上，会有一堆人肆无忌惮地当着他的面谈论他，说一些难听的话。

    而且，操场、路边的足球、篮球总会莫名其妙地向他砸来，打在腿、胳膊或者肚子上，一天下来，碰出了几处青紫。

    学霸是个不喜欢浪费情感的人，面对这些状况，他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独自学习、独自吃饭，外界的事情并不能影响到他。

    可是事情在越来越变本加厉。

    第三天的早上，学霸发现，他书桌里的书不知何时被人倒了大量的胶水。他脸色一变，蹭着胶水还没干，将书全部掏出来清洗。教室里的同学们看着他，没有一个敢帮忙。

    也许是看不下去，中午放学的时候，语文老师把学霸叫到办公室，面露苦色地对他说：“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生下来就家财万贯，根本不需要努力。但你还需要高考来改变命运，你不能在这种时候分散精力。无论谁对谁错，老师都希望你能够去找校霸和解一下，懂吗？别用前途去和他们赌气，我们赔不起的。”

    这个时候，学霸才知道是谁在后面找他的麻烦。

    他有些不明白，他自认为从来没有针对过校霸，扣分、贴公告都是他作为年纪纪律委员的职责，虽然每次查纪律分，教导主任都会要求把校霸的名字划掉，但他认为必须要公平公正。

    至于不去参加宴会，只是单纯地因为没必要浪费时间——因为这件事情，校霸在“报复”他？

    真是幼稚又无聊。

    学霸面无表情，觉得烦人得要命。平时在学校里，这些有钱子弟已经足够嚣张了，竟然还不满足。

    不过，老师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学霸想到自己满是胶水的书，难得皱了一下眉，说：“我知道了，我会去找他的。”

    马上就要高三了，是该全力学习的时候，确实没必要和校霸产生摩擦，给自己添麻烦。

    走出办公室后，学霸看到了这段时间总是出现在自己周围的三五个男生，叫住他们：“校霸在哪里？我有话和他说。”

    几个男生仿佛正等着学霸这句话，笑嘻嘻地答应了，要学霸跟他们走。

    他们并没有出校门，而是带学霸进了高三教学楼。为了给高三学生好环境，这幢楼处在一个距离高一、高二教学楼较远的地方，比较安静。

    因为今年的高考已经结束，高三学生全部毕业离开，高三教学楼就暂时空了出来，很少有人出入。学霸不紧不慢地走着，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看不出情绪。

    他心里猜测，也许校霸是想打他一顿，或者让他说些求饶的话。如果这样能解决这件事，他觉得可以接受。

    虽然他打心眼里看不上校霸，但也不想再被扰乱学习了。他们本来就是两条路上人，这种不必要的交集，还是尽早结束得好。

    高三教学楼果然十分空旷，绝大多数教室门都是禁闭的，只有二楼的一间教室敞开着门，里面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一个男生推了学霸一下，示意他进去。

    学霸走到门口，扫了一眼。教室内的人比他想象的要多，除了四个坐在椅子上、围成一圈的富二代，其中三个人身边还各自伴着一两个女同学，看校服都是本校的，有两个学霸还认识。

    唯一身边没有女伴的，就是校霸。

    一群人听到声音，目光都投到学霸身上，并没有太过吃惊的反应。女生们看到学霸，更多的是尴尬和担忧，只有少数几个人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整个高中，很少有人不知道学霸的名字。即使是在每年出几个清北学生的这里，学霸的成绩也是顶尖的，他永远在大榜的第一名。与他的成绩同样为人所谈论的，是他的性格，疏离、淡漠、不近人情，几乎不像个学生。有很多人因为成绩而推崇他，更多的人因为他的性格而排斥他。

    这几天的隐形孤立，固然有校霸的指示在，但确实有不少人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想看这位高高在上的学霸出丑。

    校霸只随意地看了学霸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手头的事情。他不说话，其他人也都自觉地不理会学霸，三言两语地继续闲聊起来。

    学霸压下心中的厌烦，走到校霸身边。他也不说话，只看校霸手里的牌。

    这种牌他见过，曾经做数学训练的时候认真学习过。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头绪，但还是没有说话，直到校霸侧身看了着他，那目光充满了玩味。

    “花4。”学霸淡淡地说。

    校霸便打出花4。

    对面的男生“啧”了一声，要旁边的女生给他出主意。那女生本来就不懂这个，支支吾吾，最后说不会。

    “那你来干什么？还学霸呢！废物！”男生说话毫不留情。

    女生也不敢说什么，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学霸，有很快移开。

    她和学霸是同班同学，知道他一定会。但她又想到自己因为校霸的警告而疏远他，心中有愧，到底没说什么。

    从三个男生的表情上看，校霸这场的势头很好。这当然有学霸的功劳，所以他笑呵呵地摸了一把学霸的脸。

    这个动作，对同为男生的学霸来说，有很强的羞辱意味。

    但学霸依然没什么表情。既不觉得羞耻，也不觉得愤怒，他只是在做一个任务，任务完成后，他回合这样的场景再无瓜葛，没必要附加什么情感。

    这样的学霸，让在场准备看笑话的人都觉得无趣。他们发现这人几乎是个机器，无论是之前的孤立、“误伤”，还是如今的羞辱，学霸都完全不为所动，反倒让他们成了笑话。

    没过几轮，在学霸的参谋下，校霸很快就完美获得了胜利。其他三人唉声叹气地纷纷掏钱——并非现金，而是写好了金额的支票。

    学霸对于这种富二代无聊的消遣游戏没想法，他只想快点离开。但校霸似乎没玩够，又开了一场。

    校霸让学霸坐在自己身边，因为共同看牌，两人贴得近，有时手臂会碰到一起。学霸看牌看得认真，校霸却变了眼神。

    他看着身边近在咫尺的男生，这个什么事都不看在眼里的人，这个冷静淡定的人，身上好像有一股凉凉的薄荷味。

    还是个很聪明的人。

    校霸在第二次获胜的时候，突然改变主意了。他发现这位出了名特立独行的大学霸，身上有着比耀眼的成绩、古怪的脾气更有趣的地方，那就是这张秀气的脸。

    或者还有身体。

    身为情场老手，校霸对一些事情有敏锐的嗅觉。只稍微这样一接触，他就能察觉到学霸这副身子似乎有过人之处。

    为了看清楚其他人的打牌，学霸不由自主地向前探身子。校服短袖的领子本来就宽大，这样一来，心思不纯的校霸只稍微动了一下眼睛，就看到衣领内过分白皙的胸口。

    好像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