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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卞雨整个人昏昏沉沉,睡的不安稳,喉咙艰涩的疼。 梦里晃来晃去都是汪节一的脸,他对她做的一切,楼道里把她摁在墙上,解开了她的衬衫。 邪妄的手指滑过她身上的每一处。 又接着出现了辰东在医务室体贴的喂她吃东西的场景。 梦境交织来交织去,卞雨惊醒,外头隆隆在响,听不清是下雨还是没下雨。 她恍恍惚惚想了一下,又合上双眼。 失贞的恐惧,被强迫的屈辱,换季又加上昨夜里的凉风一吹,卞雨又生病了。 隔天一早。 南市正在换季,女同学的话果然一语成谶。 天气转冷,卞雨在厚厚的棉被里探出头来,小脸被烧的红红的,汗液交织,看起来好不可怜。 斐斐的手探了探卞雨的额温,是发烧了。 寒假一来,校园里的人少了一大半。 斐斐脸上有些为难,陈曼曼一早就收拾行李包袱款款回家了,而她又要去打寒假工赚点钱,她心疼的摸了摸卞雨,“你等等,我让辰东带你去医院看看。你医保卡放哪了?” 卞雨头疼的跟炸开了一样,指了指桌边的抽屉。 说着,斐斐拿起电话就要打辰东的手机。 ************ 画室外,汪节一在长廊外吸烟,搭着栏杆,眼睛不着痕迹斜瞥过去,透过玻璃窗,看见里头激情四射的场景。 “哥哥……~你来帮我看看,我今天的奶子有点胀……呢~”妹子跪坐在辰东面前,娇嗔间,掀起橘红色的毛衣下摆就往他头上套。 辰东配合的往妹子的毛衣里钻,嘴里还啧啧有声,“小骚货,奶子这么大,自己揉的?……啊?” 辰东的手机就落在一旁,嗡嗡的震动。 掐灭了烟,汪节一走到玻璃窗前,屈起手指,叩叩两声,惊散了里头的一对男女。 辰东往外一瞧,摸了一下妹子的脸,“你乖乖的,等一会啊~” 身旁的手机上屏幕乍亮,他扫了一眼,是斐斐的微信。 “卞雨生病了!!!!!” “速回电话!!!!” 汪节一今天的精神不错,簇新挺括的呢子大衣,脚上踩着铮亮的马丁靴,手插在兜里,站在走廊等辰东。 辰东出来的时候沉着脸。 他实在是不喜欢汪节一,偶尔也听过韦迪提起他两句。 新加坡华裔,听说家里以前是福建帮的,在新加坡有钱有势,高中毕业的时候一大堆学校抢着要,就独独选了南大。物理的学术水平也过关,家里还给南大捐了不少想买都买不到的物理设备。 最重要的是,他喜欢卞雨,而卞雨不喜欢他。 辰东见过汪节一看卞雨的眼神,贪欲甚重,无声的欲念在眼里聚集,专注又深情。 可又怎样? “有事么?”辰东问。 汪节一正眯着眼,看着廊外簇簇落下的雨丝,艺术楼外是一片绿树。 雨水绿叶在远处混成了一汪清亮的碧色。 他看了一眼辰东,不答,却指了指楼下,“刚提的车,里头还有点现金。” 辰东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楼前停了辆黑色的奔驰g500。 他戒备心起,“……你要干嘛?” 汪节一没说话,他是懂的,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雨势渐大,砸在楼下的砖面上,啪嗒啪嗒的声音,鼻间皆是雨后的潮气和腥气。 辰东会过意来,他要的卞雨。 可是拉皮条拉来拉去,拉到自己的女朋友身上,他可从来都没想过。 姓汪的说车上还有现金,那里头有多少现金? 一阵沉默。 汪节一倒也不急,容他慢慢想,整个人闲适又从容,搭着栏杆赏雨。 心下正在挣扎间,下不了取舍,辰东问他,“有烟吗?” 汪节一从口袋里掏出烟,不经意间露出了腕间的表,对辰东抛了过去。 这表。 让辰东想起一些往事来。 辰东的妈妈从小长得漂亮可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年纪轻轻就跟了他爸,他爸已经结了婚却因为钱的事离婚离不了。 他妈和他爸两人倒也恩爱,两人间没吵过架红过脸。 有一回,他妈听了不知哪位阔太太的话,说新近有海关扣押了一堆奢侈品,让她跟着一起去看看。 他妈回来的时候,把买来的手表剥了包装就往他爸腕上戴,笑嘻嘻的,“老公,这是运动表,你打高尔夫的时候可以戴上。” 他爸应了一声,瞅着手表移不开眼,眉开眼笑的,一直夸他妈好眼光。 可是从那天以后,辰东就再也没看见过他爸戴着这块表了。 有一回,他爸带上他去打高尔夫,辰东瞄了他爸的腕间一眼,问,“你不带上我妈买的那块表?” 他爸正在瞄球,说,“我是怕你妈伤心。” 白球嗖的一声飞了出去,他爸把球杆给了球童,两人缓缓走了出去,球童跟在他们身后,亦步亦趋。 “那款表哪里是世面上能买到的,说什么海关查扣就更不可能了。何况,这么贵的表,你爸的钱还有别的用处呢。”他爸又对辰东说,“你妈要是因为买了假货伤心,我的心也不好受。” “儿子,帮帮你爸把这事保密了?” 辰东那时候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爸。心里感慨,他妈正是好运气,遇上了他爸。 可是又怎么样?他爸一死,一倾之间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妈像是他爸娇养的花朵,搬离了温室,生活就过得一团糟。 连带着他,也跟着一起受罪。 这表的同款,现在就在汪节一的腕间,闪着光,更像是命运对辰东的一种嘲弄。 他想要的不就是卞雨吗? 辰东横下心,对他说,“明天。” 汪节一掏出车钥匙给他。 辰东又说,“她生病了。” 汪节一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叫个医生。” 他的眼神又扫了一眼画室里的女人,她正掀起毛衣,难耐的在揉自己的胸。 只是一看,他收回了眼。 嘁。这胸,这腰,还真比不上卞雨。 第22章 在南大 可真不会挑男人 卞雨睡了一觉,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了,窗外晚霞绽在天边灼烧。 斐斐正好推门进来,冲她摆摆手边的纸袋,对她说,“卞雨,起来吃药。” 卞雨坐到桌边,打开纸袋,倒出里头的药,她心里感激,说出口的声音却因为生病而有气无力,“谢谢你,斐斐。” “买药的钱,我待会还你。” 斐斐取下围巾,对卞雨摇摇头,“不啊。这药不是我买的。” “这药是辰东送来的。” 卞雨一听,眼里有了一抹神采,赶忙问她,“你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