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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心头涌上淡淡的欢喜。他施了一礼:“臣告退。” 走出公主的帐篷,钟离国师忍不住唇角翘起。其实今天一看见这只兔子,他就产生了把它送给公主的念头。所以他没有把这兔子送给厨子,而是大着胆子交给公主。 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没想到公主居然收下了。 这好像还是他离公主最近的一次。 哎呀,钟离无忧猛然想起来,他应该顺势给公主送一个兔笼子的。不然这不是给公主增添麻烦吗? 钟离无忧懊恼了一阵,忽的灵光一闪。或许,忘送笼子不是坏事啊,这样一来,他不是可以借机再见公主一次吗? 他抚掌而笑:“忘的好,忘的妙。” 他正兴奋,忽然不远处有人冷喝:“谁在那里?” 与之相伴的还有兵刃铿锵声。 钟离无忧瞬间肃了面容,尽管对方不一定看到。他朗声回答:“是本座。” 先前冷喝的那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玉面寒霜,铠甲凛然,是罗恒将军。 罗恒看清面前的银发男子,抱拳行礼:“原来是钟离国师。” 钟离无忧也还了一礼:“罗将军辛苦。” 他知道此次秋猎,守卫由罗恒全权负责。 罗恒只微微一笑,他跟钟离国师接触不多,颔首微笑致意。 不过钟离国师对罗将军却甚是钦佩,少年英雄,战功赫赫,谁不佩服呢? —— —— 姜漱玉发现,公主当着国师的面很淡定,私底下可能是个毛绒控。 钟离国师一走,宁阳公主就摸着兔子的毛,动作极轻,“阿玉,它好软啊,有点想我小时候养的那只猫。” “公主还养过猫?”姜漱玉诧异。 宁阳公主点了点头,神情略微有些惆怅,她当然养过猫,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只猫也早就死了。 “你再摸一摸。”宁阳公主把兔子往姜漱玉跟前凑了凑。 姜漱玉又摸了一把,她对兔子兴趣不是很大,笑道:“是挺软的,我没养过猫,不过养过鸟。我养的鸟,叫小宁,可乖了……” 宁阳公主又抱了一会儿,才交给宫女,自己对姜漱玉道:“明儿我也活捉一只,给这只做伴。” 姜漱玉脱口而出:“那我也让皇帝给我捉一只。” 宁阳公主看了她好几眼,心说,皇帝大概真的很宠爱她。而阿玉提起皇帝时,眼中也有星子浮动。 不过这样也很好,人生在世,最难得的就是能遇上两情相悦的人。她运气不好,没遇上,皇帝和阿玉比她有福气。 这个时候皇帝还在大帐中。 秋猎惯例,白天打猎,晚上聚在一起清点猎物参加晚宴。 当然,不管真假怎样,没人敢越过皇帝去。 赵臻觉得有些没意思,不过仍是照例夸赞嘉奖。 去年这个时候,他在阿玉身体里,两人还能说会儿话,今年她不在跟前,他还挺想她的。 酒过三巡后,有人在帐子里舞剑比武。 赵臻心念微动,吩咐韩德宝:“公主和娘娘不想过来凑热闹,你找几个人,把今儿新得的新鲜的肉给她们送去,让她们也尝尝鲜。” 韩德宝应了一声,吩咐徒弟去做,又给皇帝满上。 赵臻偶尔喝上两杯,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下方的比试上。 既然是比试,肯定点到为止。 赵臻看着不免暗暗摇头,这些年轻子弟看着都不错,不过武功差阿玉太远了。或许真的得让阿玉来教教他们。 世家子弟的比武,看起来能哄人。在没有歌舞的宴会上,这就是最好的娱乐了。 人人看得津津有味,唯独信王赵钰神思不属。 他的注意力在皇帝身上。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有时他自己都分不清是真是梦。 他想起去年的试探,想起自己后来生出的那些古怪心思,想起他在今年秋猎中安插的人手…… 赵钰按了按隐隐作痛的眉心,心中痛苦,不能说给任何人听。 单凭他的实力,是没办法把皇帝拉下马的,但是如果皇帝是女子,那就不一样了。可现在…… 不知过了多久,晚宴要散了。 赵钰将心一横,想到自己去年的试探,他匆忙给自己斟了一大杯酒,大步上前。 “皇上,臣敬你一杯。” 赵臻已经起身,正欲离去,不成想竟被赵钰拦住。 见赵钰眼睛红红的,大约是醉了。赵臻皱了皱眉:“信王醉了,朕改日再同你痛饮吧。” 信王神情似是有些激动:“臣没醉,皇上,臣好好的。皇上,你喝呀。”说着举起酒杯往皇帝面前递。 韩德宝大惊,心说,这不是醉了是什么?要是没醉,谁敢有这么大胆子想要灌皇帝酒? 韩德宝连忙阻拦:“王爷,您醉了。” “我没醉!”信王赵钰一把推开韩德宝,手一抖,满满一杯酒洒在了皇帝胸前。 韩德宝惊呼:“皇上!” 信王似是回过神来,匆忙用袖子去给皇帝擦拭酒渍。 赵臻双眉紧锁,眼冒火光,一把打开他的手臂:“够了!信王醉了,带下去让他醒醒酒!” 信王手臂微痛,但更痛的是他的心。方才的触感应该骗不了人。 皇帝胸前平坦坚硬,根本不是女子所有。 信王立时跪下来请罪,他心头茫然一片,脑海中瞬间闪过许多画面。他眼前一黑,胸口发堵,竟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 赵臻不满于信王的无礼,但见其在众目睽睽下倒地,也不会无动于衷。他提高了声音:“传太医!” 外出秋猎,随行的有太医。太医很快赶来,诊脉后告诉皇帝,大约是喝酒太多以及心中激荡,睡一觉喝些醒酒汤就好了。 “嗯,扶他下去,好生照料。”赵臻按了按太阳穴,稍微放心了一些。 其实信王赵钰近段时日以来有不少无礼的举动,但赵臻念在他当日有功,也不想多苛责他。不过今晚看来,信王不但女色上需要注意,酒也得少饮。 这边事了,赵臻才回了帐子里。他胸前湿了一片,粘腻得难受,教人打水沐浴。他刚一出浴没多久,阿玉就回来了,头发湿漉漉的。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问道:“你刚沐浴?” 停顿了一下,两人都笑了。 姜漱玉笑嘻嘻道:“我在公主那边洗了澡才回来的。钟离国师给公主送了一只兔子的,白色的,长耳朵……” 赵臻立时会意,他挑了挑眉:“明天朕也给你一只。” “好啊好啊。”姜漱玉笑着点头,“对了,你说咱们都好了这么久了,你能稍微给我透露一下我身体里蛊的解法吗?啊,我不是为了诈你啊,就是实在是好奇。我今天看见国师,想起来这回事儿了……” 她看着他,一脸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