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理想与现实偶尔也会冲突

    等等，周芸芸刚才说什么？电话？

    “刚才王哥给你打的电话？”

    不对！不对！不对！

    “嗯。”周芸芸不知道秦肃声发现了什么，点点头回答他。

    能接电话，也能给张淼打电话，那问题就不是出在信号上，而是手机上，是管家没有接！

    “喂，王哥，那个管家还在警局吗？你把他手机扣了.......”

    “已经放了。”

    “什么？放了？案子还没查清，怎么就放了？”

    “这件事儿等你回来说。”王黎没有在电话里直接回答他，反而是叫他们回去。虽然奇怪，但是两个人还是下山准备回警局了。

    “周芸芸，你再不快点开，我就赶不上下班放学接孩子了。”按照周芸芸这个龟速一般的开法，两个人多半是要赶上晚高峰，被堵在半路上了！

    “秦哥，你都有孩子了？看不出来啊！”

    “你看不出来的事儿多了，快点开，赶上晚高峰就要堵死在这儿了。”

    最后，秦肃声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坐在副驾驶上指导她，虽然被这样数落，周芸芸一个女孩子脸上有点挂不住，但是，两个人总算是在晚高峰之前，赶回了警局。

    “怎么回事？”回到办公室的秦肃声看着一屋子的人坐那喝茶的喝茶，吃泡面的吃泡面，和走之前的景象完全不一样，倒是和早上差不多。

    “这案子移交给民警了。”江天站在秦肃声的身后抿了口茶，淡然的说。

    “给民警？为什么？”

    向来只有民警往刑警这儿塞案子，怎么还有刑警往民警处塞案子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你问我啊，上边下的令，你刚和芸芸去公墓，王黎连管家都没问完呢，李局就来了，说这案子也不大，当事人都已经都回来了，虽然有受伤，但也没有太大的问题，让我直接交给民警就行。”

    “这案子，不大？这案子现在问题一大堆，就连周芸芸都看出来这里面有问题，你告诉我案子不大？”

    芸芸无辜躺枪但还不敢吱声儿，看了一眼旁边的张晓，整个办公室里，就张晓胖乎乎的，看起来比较和蔼。

    “你别管他，他没说你的意思。”被新来的女警花投来求助的目光，张晓也好心替老秦解释了一下。

    “那你想怎么样，我不知道这里面有猫腻？我不想解决？我不知道这案子到民警手里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但我能有什么办法？李局亲自过来和我说，说好听点是这案子不大，说难听点，就是告诉我，这案子你别管了。咳咳...”

    江天又咳嗽了，最近江天总是咳嗽，秦肃声一直也没当回事儿，现在这两声儿，就差把肺子咳出来了。

    “最近咋咳得这么厉害了？”

    “我没事，反倒是你，让你停手，那就先停手，别让我难做！”

    “哦。”秦肃声不甘心，但他没有再继续发作，不让我明查？那我就私下查。

    “行了，这几天大家伙也都累了，要不今晚一块儿吃个饭？一方面是大家这几天辛苦了，另一方面也是给周芸芸接风，欢迎周芸芸加入我们支队，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江天提了一口气说这话，倒是让人更担心他可能随时倒在酒桌上，王黎在一边看着江天这个样子，哪里还敢聚餐吃饭啊，“江队啊，就你这个状态，去了我们也舍不得灌你，而且大家都累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比啥都强！”

    站在一旁的周芸芸也连忙摆手，“是啊，江队，我不用接风，能够来到刑侦支队是我的荣幸。”

    “就是，改天吧，我今天约人了。”

    今天不行，改天｜行。我还要去找池老师谈事情呢！

    看出来大家伙都没有聚餐的意思，江天也就没有再坚持，“那行吧，那今天提前下班，你们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就下班吧。”

    “这可比聚餐实惠多了。”听了能提前下班，张晓就差没原地起飞了！

    “你可拉倒吧，每次聚餐也没看你少吃。”秦肃声正愁一肚子火没地方撒呢，刚才这事，实在是太憋屈了，从来没听过！

    “那不是有比没有强嘛！”

    秦肃声摆弄了一下手里的钢笔，这事儿越想越不对，“王队，那个管家有没有交代他没接刘白电话的原因。”

    “没听见。”

    没听见就搪塞过去了？大晚上的，山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会听不见手机？

    “老秦！”原本都已经放下心的江天看秦肃声这个样子，摆明了是不死心啊！叫了他一声，“没事，我解解心疑。那路线呢？”

    “他说因为着急去找老爷子，直接从山上走的，没绕公路，走的都是山路。”

    “行吧，和我想的差不多，这样解释就都能解释所有问题了，到民警那自然就按照他说得去做记录，然后案子就可以结了。”

    至于这个案子的疑点......自然就是卷宗上一笔带过了。可是那能怎么办呢？人家家里面没有坚持，上面也发话了，就算他们想查，也没有机会了。

    “别作妖。”江天临走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其实他也真没想做什么，刘白怎么样，他是真的不想知道，别说是失踪了，就是被人绑了，死了，落到局里，不是他的案子，他都不会去多问一句。

    可是这不一样，这个案子落到他手里了，不管受害人是不是刘白，是不是认识，就是要有始有终的。他家里的事十年都过去了，他还咬着不放，他想要的一直都只有真相。

    说实话，他这样的人不适合机关工作，这么多年上上下下很多事，都是江天去替他打理关系的，原本就不容易，如今他要是再惹事，真的不太说得过去了。

    “放心吧，我知道。”

    “你也不小了，咳，处理事情得成熟点。”

    “我知道轻重，你放心吧，倒是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咳起来没完，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查查？”

    江天的脸有点白，看起来虚弱极了。

    “你送我？坐地铁去？”

    “我可以让周芸芸开车去啊。”

    “到！”周芸芸听见秦肃声叫自己的名字，赶紧应了一声。

    “没事儿，忙你的。”江天摆了摆手让周芸芸接着忙她的事。

    “不是，你是不是不盼我好？我这刚和你嫂子结婚两天，让你嫂子知道我和女警官走一块，我回家还活不活了？”

    “那我让张晓送你去。”

    “算了吧，我没事儿，歇一会儿，吃点药就好了。”

    “你别拖啊，有病治病，地球离了你照样转，你也知道你刚结婚没两天，别让我们担心，也别让嫂子担心。”

    “放心吧，你咋这么墨迹呢！”

    “行了，我不墨迹了，我要撤了，漠漠放学了，我去接她。”

    “赶紧滚吧，别在我眼前晃悠，烦。”

    “切，王哥，我走了啊！不要想我啊！”秦肃声朝着自己的顶头上司摆了摆手，示意了一下，终于要走了，出门之后秦肃声给池乔打了个电话。

    或者案子移交民警也还好，毕竟这样他就可以安心处理漠漠的事了！至于池乔......心跳是骗不了人的，可越是这样，他越是不敢了，如果只是普通玩一玩，他倒是真的会对这样的人很感兴趣，可是池乔不太一样。说不好这个人哪里不一样，总之，如果是池乔，他想的不是玩玩，他会很认真。可越是要认真，他就越是不敢。

    “喂，我的池老师，你要下班了吗？”人可能现在还不能领回家，可是，这个嘴上的便宜倒是可以占一占！

    “啊？什么？”明显能感觉到池乔在电话的另一面是明显一愣的，“没什么，就是问你下班了吗？”

    “啊...还..没，”

    呃...这个突如其来的结巴是怎么回事儿？

    “那这样吧，我去你办公室找你吧！”

    “不...不..不用了，我还有点东西要写，您..不是，你要来接漠漠是吧，我送她下楼！”

    “噗...”秦肃声是真的没忍住，池乔这个小结巴的样子真的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啊！但是还让人觉得莫名的可爱，“没事的，池老师，我有事要和您说。”

    “......”又沉默了，池乔好像是在措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一样，“好吧，那您..你现在到学校门口了吗？我下去接...你。”

    听着池乔瘪嘴的每一次都要把您换成你，竟然也会有一丝丝怪异的感觉。

    “不用，我自己上去就行。”

    其实秦肃声现在已经到楼下了，门卫的赵叔今天没有难为他，一回生二回熟，打了个招呼就进来了。

    等到了池乔的办公室时，办公室里面江老师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了，开门正撞上秦肃声。

    “你找的谁？”

    “哦，我来接我妹妹。”秦肃声往里面指了指，江老师推了推眼镜，放他进去了。

    “池老师！”池乔可能也没想到秦肃声会这么快就到了，起身要去迎他，别扭的伸出了一下手，然后又收回去了，“秦先生...”

    漠漠看见秦肃声来了，就凑了过来，“出去玩会儿，哥哥有事要和池老师说。”秦肃声低声和漠漠说着，然后拍了下她的小脑袋瓜，小姑娘就跑出去了。

    池乔眼睛一直跟着漠漠，直到漠漠出门了，秦肃声才叫了他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说，她在这儿不太方便。”

    他的语气有一点点轻佻，不过池乔看起来却很正经，给他拽来了一把椅子，一脸严肃，“您说吧。”

    “池老师，你这也太严肃了，别那么紧张啊！”

    他不是一个愿意接受别人同情的人，所以警局里面那么多兄弟，可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过去，只知道这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富二代。

    但这就够了，别人给他贴什么样的标签，就随他们吧，没什么意思。

    “对不起，你方便说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不过，我想问一下池老师，你为什么想知道？”或许池乔没表现出很想知道的欲望，但是秦肃声还是注意到了，池乔很关心漠漠，也一直很关心他的心情。

    他之前一直觉得池乔总是在说对不起，其实本来就没什么的，他自己都不在意的事，池乔却总是在说对不起，可是刚刚他突然就想通了。

    池乔是在照顾他的情绪，他每一次提到父母的事的时候，池乔总会在后面加上一句对不起，一次两次是礼貌，但是每一次提到他有些伤心难过的事的时候，池乔都会说对不起，那不是礼貌，那是关心，是照顾，来自一个二十五岁的老师的照顾。

    他的感情是纯粹的，没有秦肃声那么多乌糟的想法，为什么他每次和池乔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心情好一点，是因为舒服，一个会随时照顾自己的情绪的人，就是会让人感到舒服的。

    “为什么？”听见秦肃声的问题，池乔明显是愣了一下的，“没有为什么啊，秦漠漠是我的学生，我应该了解他，然后帮助他的。”

    学生...应该...这如果让漠漠的小学老师听见的话......真是有些讽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