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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用啦,五两就够。” 不,这样反而更让人觉得您是在同情王爷而免去了剩下的银子呢。亲随如此想着,把话全都吞在了肚中。 因为如果减去王爷要养封地内那大批军队的费用,余钱算下来,可能还真没这位小王妃富裕。 银子到底没继续给,嘉宁丝毫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一同用过晚膳后照常梳洗更衣,再分一半床榻给面前的人。 经过她的努力争取,床榻上也多了两个小软枕,如今是她一人独属。 嘉宁喜欢枕一个抱一个,十足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儿。她渐渐熟悉了赵王气息,心底对和他分享床榻也不再抵触,有时候夜半莫名醒来时听到耳边沉稳悠长的呼吸,还觉得挺安心的。 虽然赵王很凶,但只要他不对着自己凶,嘉宁就依然认为,他是个挺好相处的人。 一夜相安无事,翌日清晨赵王早早上朝去了,嘉宁磨了大半个上午才慢吞吞,穿衣裳时想着,今日终于可以出去玩儿了。 她深觉自己是个贤惠的好妻子,在赵王成婚休假的这半月,也一直都留在府中陪(?)他,除去二人共同出门的时辰,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即便嘉宁往日就是个懒散不愿动弹的性子,这也是极为难得了。 赵王并未交待过不让王妃出门之类的命令,初为人妇的嘉宁不仅没有劳累拘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反而更加自由轻松了。毕竟在府中还有鲁氏会稍微管着些她,而赵王除去那次禁止她私下见老夫人外,基本没怎么提过要求。 得知她要外出,冯嬷嬷有意想跟随,小娥道:“主子外出,院子里自然要留人守着,交给两位嬷嬷再让人放心不过了,相信您二位定不会叫主子失望的,是吧?” 再要找别的理由,就被两个小丫头装傻听不见似的敷衍,连点表面功夫都不想做。 冯嬷嬷气结,但她前些日子也被赵王那一脚给吓怕了,只得悻悻然作罢,想着跟着这没长大不着调的小王妃出去估计也得不到什么,还不如趁机在府里好好探听消息。 王府里的人嘴是紧,可总有那么几个爱财的,这些日子已经有几个开始松动了,她们得再接再厉才行。 午后,嘉宁轻装出门,临到最后还是带上了两个小拖油瓶,小橘子和怀恩。 两只占据了左右仰首眼巴巴地瞧,再不允就撒泼打滚,连管家也受不了这磨人的劲儿,本作为来阻拦的人,最后竟一起央着嘉宁带他们出去。 管家自是放心的,毕竟他知道王爷一定会派人跟在王妃和小公子身边。 怀恩激动地跟在马车内,听见嘱咐一概点头,左耳进右耳出。管家便转向了嘉宁,指望着这位多担待些,然而得到的也是敷衍的点头。 他叹了口气,好笑又无奈地想,小公子和王妃的性子有时候出奇得相似,怪不得能玩到一块儿去。 马车直接行驶到一间茶楼,此处素以甜茶和苦茶闻名,不少茶点心也十分出名。 嘉宁直奔三楼厢房,兄长虞嘉言早巴巴地等在了里边儿,望见妹妹立刻激动迎去,上上下下地打量,老眼含泪。 呜呜呜真好,妹妹还是活蹦乱跳的,一块肉都没少。 用几块点心把小孩儿和小橘子打发到一边,兄妹两落座,虞嘉言第一句话就迫不及待问,“妹妹,你打算什么时候想办法和赵王和离?” 噗—— 隔壁厢房,贵公子对赵王露出歉意的神情,婢女上前擦拭桌上刚被喷出的茶水。 贵公子一脸无辜,谁能想到自己和赵王刚进茶楼不久,他那位刚娶的小王妃也跟着进来了呢,好巧不巧还在隔壁。 两人都是练武之人,耳力出众,这不,就叫他听到了个可能会被灭口的秘密。 ☆、第024章 茶香缭绕,云雾浅淡,黄木雕琢的门扉精巧别致,但隔音效果甚弱,至少对练武之人是如此。 一墙两侧,虞嘉言和贵公子都在竖起耳朵等嘉宁回答。 自从回门之日再次见到赵王——这位名义上的妹夫,虞嘉言左思右想,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总觉得妹妹在赵王府会是受欺负。 虽然赵王暂时看起来不像要吃人的模样,可连点面都不让妹妹吃,也着实太小气了。 再说他块头那么大,连自己都要仰起头看,到时候和爹联手都打不过对方,实在可怕。 成婚前一家人就商量过日后怎么脱身的问题,深思熟虑后一概认为,能找个不痛不痒的由头与赵王和离是再好不过了,当然这前提是赵王比较好说话。 “和离?”怀恩好奇抬头,腮帮子上沾着点心沫,“什么梨?好吃吗?” “喵喵——?” “只有大人才能吃。”包子按下他和小橘子的脑袋,“你们继续用点心。” “喔。” 嘉宁慢吞吞喝下一杯甜茶,才道:“唔,什么和离?” 虞嘉言一呆,“妹妹忘了吗?” 自然是没忘的,但嘉宁微微侧首,道:“我觉得在赵王府待着挺好的。” “哪儿好了啊。”虞嘉言急道,“妹妹忘记初次见他的模样了?还有他凶巴巴揍太子的样子,而且他年纪那么大,也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啊。” 说完这些才委屈巴巴掺了点真话,嘟哝,“王府都没有我和爹娘,哪里好了。” 他这急切的模样颇像大狗,眼睛湿漉漉的,就差主人去抚摸。 嘉宁顺从心意地摸了摸兄长脑袋,却依然装失忆,“王爷虽然有点老了,但也是个好看的老男人。” 好看的老男人·赵王:…… 贵公子憋笑憋得很辛苦,疯狂用余光去瞟身边人,万万没想到好友新娶的小王妃如此有趣。 嘉宁继续好心为赵王辩解,“那次是太子不懂事,而且他也只对外人凶,在府中从来不这样的。” 嘉宁撑腮回忆,“再说,如果王爷真是那样可怕,怀恩和王府里的人也不会那样喜欢他、顺从他吧。” 嘉宁虽然心大不怎么在意旁人,但王府内仆婢对赵王又畏又敬的态度还是能感受到的。无论老夫人或鲁氏或舅舅都对她说过类似的话,假使一个人没有半点叫人敬佩或喜欢的地方,即使地位再高权势再大,也不会有人对他服气。 闻言,隔壁厢房的贵公子面上不显,心底却微震,没想到这年纪这么小的王妃居然能无视流言克服畏惧注意到这点,倒真叫人有些刮目相看了。 虞嘉言还是有些不解,“那为何所有传言都那样说他?” “可能因为他太穷了。”嘉宁面色认真,“没有银子去收买别人。” “喔……”虞嘉言恍然大悟,顿时懂了。 最初他进书院时,就没几个人愿意与他说话交朋友,后来使出家传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