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20.

    两个小时后。

    许朝手里捧着个水杯坐在沙发上，双膝屈起。他身上只穿了件尺寸偏大的衬衫，刚好盖到大腿根部，隐约可见私处那些激烈性爱后留下的痕迹。

    房间内一片凌乱，顾临渊裸着上半身正在清理之前摔碎的玻璃杯，右肩偏后的地方有几处鲜明的挠痕，甚至还有咬痕。那是到后半程Omega实在承受不住了，就连抓带咬地想让他停下来。

    做完从浴室出来后他也没管，直接把许朝放到了沙发上，然后才去整理被弄得乱糟糟的床铺。

    许朝喝完药后困意又涌了上来，晕晕乎乎地歪着脑袋，好几次都差点睡过去。直到Alpha走过来坐到他身边，长臂一伸就把人搂到了身前，将水杯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

    “别动，我看下伤口。”

    怀里的人微微挣扎了两下，听到他声音后又很快安静了下来，僵着身子没再抗拒。

    顾临渊这才满意。

    腺体上的伤乍一看有些触目惊心，但好在只是表皮并没有伤到里面，所以处理起来就很容易。随后他把许朝换了个姿势，让人趴在自己腿上，伸手将衬衫掀上去，露出下方嫩生生的屁股，臀尖还泛着红，是他之前用手打的。

    他把身侧的治疗仪拿了过来，两指撑开股缝在红肿的穴口抹了些润滑液，等到不那么干涩的时候便将那根根部呈伞状的硬棒插了进去。顶端是柔软的海绵体，除过放在里面会有少许的酸胀感之外，不会有其他的伤害。最后只留下了伞面覆盖在穴口边缘，速度快的话只用一天时间里面的伤差不多就能恢复。

    处理完其他地方的伤口后许朝身上又出了一层细汗，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皮肤上令人不适的黏腻感，皱着眉在Alpha怀里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顾临渊是正常体温，对于浑身发热的Omega来说却是低了好几度。许朝睡着后不自觉地整个人都趴在了他身上，抱着梦里的大冰块不肯放手。他试了五六次都没能把人给弄开，后来只能维持着这个样子睡了过去。

    .

    许朝再醒来是在第二天中午。

    窗外一片明媚，阳光照进来落在了枕边。刺眼的光线让他一下子睁不开眼，缓了一段时间才适应过来，捏着眉心从床上坐起。刚准备下床去清洗下，脚一落地他才感受到身下的异样。

    随后便摸到了一小片软软的东西，体内很明显地塞着根硬棒。他咬着牙捏住根部试图把它给拉出来，但后穴里已经被滋养了一晚上的嫩肉缠得特别紧，怎么也不肯把那东西给松开。

    费了好几分钟还是没弄出来，反而在拉扯中触碰到体内的敏感点，许朝瞬间就软了腰跌倒在床褥中，揪着床单微微喘气。正当他撑着上身爬起来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顿时两道视线相撞在空中。

    顾临渊手里提着个做工精细的饭盒，进门的那一刹那眼里露出几分惊讶来，他完全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Omega翘着屁股跪趴在床上，白色的内裤褪到了腿弯处，身后私密的地方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

    许朝连忙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当鸵鸟似的缩进了里面，在床上鼓成一个大包。

    顾临渊失笑。

    他反手将门关上，走进来把饭盒放到了茶几上，语气中早没了昨晚那般的凌厉，低声道：“饿不饿？出来吧，我什么也没看见。”

    ……没反应。

    沉默了片刻后他继续道：“行了，我不走你还能一直躲里面不成？那就是个治疗仪，你先别拿出来，出来吃饭吧。”

    ……

    依旧没反应。

    他抬眼看向床上快要缩成球的一团，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难不成还害羞了？

    .

    一顿饭吃得差点打起来。

    许朝高烧才退不久，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再加上顾临渊拿来的饭菜口味都很清淡，他看了更不想吃，洗漱完后就坐在椅子上盯着饭盒发呆。

    顾临渊在外面酝酿了近一个小时的话在看到对方冷冰冰的表情后又全都咽回了肚子里，他走过去坐到了许朝身边，舀了一小勺小米粥送到Omega嘴边，沉声道：“吃点？嗯？”

    许朝没理他，站起身就要走。

    猝不及防被身后的人一把拉到了大腿上，身体一晃差点摔倒在地板上，幸好顾临渊眼疾手快紧紧揽住了他的腰，大手顺着下衣摆探入，在怀里人的后腰处缓慢摩娑，同时耐着性子说：“……许长官，在我耐心消耗完之前，你最好乖乖听话把饭吃了，不然我不介意用另一种方式喂饱你。”

    许朝后背一僵。

    他脸颊上已经不像昨晚上那么红了，此刻反而因为身体没完全恢复显得有些苍白，下唇被他咬出的伤痕也没好全，脖颈下方和锁骨处吻痕分明。

    他想到昨晚发生过的种种……如果顾临渊非要那么对他的话，凭他现在的体力只有被欺压的份。

    片刻后他拿起筷子，机械般地把桌上的饭菜全吃光了，一点也没剩下。

    顾临渊这才满意，手一松把人放了下来。视线落到许朝后颈腺体上的白布时眼神一暗，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说：“困了你就继续睡，我还有件事要去处理，下午来给你换药。治疗仪别取出来，听到没？”

    不料许朝竟很平静地嗯了声，随后道：“我想出去转转，吃太撑了……消食。”

    顾临渊正在穿外套，闻言扣钮扣的动作一顿，又听到对方补充了一句：“你可以叫人跟着我。”

    .

    帝国首都星处在美丽的仙女座星系正中央。据说逝去的皇后钟爱各种各样的花，盛开时整个皇宫内一片芳香，此时正值花期，整个花园内都是花团锦簇的景象，分外的漂亮。

    兰莎抱着Luna，小猫窝在她怀里冲旁边的人喵了两声，打着哈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神态慵懒地微眯起眼。

    “它好像挺喜欢你的样子。”

    “……哦？是吗？”

    道尔斯伸手在小猫头上摸了下，笑道：“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说我很讨小动物的喜欢。”

    背后突然传来侍女焦急的声音：“公主！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您脚上的伤还没好呢！快点回去休息吧，万一陛下知道后又要怪罪下来了……”

    “我就是出来走走而已，又不会出什么事。”说着她抬眼看向道尔斯，但又很快便收回了眼神，轻声说：“不好意思，我得先回去了。”

    道尔斯礼貌性地冲她一颔首。

    待公主离去后，他冷着脸一回头，看到了站在花园另一个入口处的许朝。

    .

    洗手间内。

    水龙头被开到了最大，水哗哗哗地往下流。许朝手撑在洗手台上，镜子里映射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他抬手摸向嘴角的伤痕，表情渐渐地冷了下来，声音中还带着少许的嘶哑：“出来吧。”

    道尔斯身上穿着令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军装，肩章在阳光照射下发出刺眼的亮光。他突然感到有些恍惚，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联邦的军人了。

    Alpha走过来打开水龙头洗了下手，在水流声中低声说：“许朝，好久不见。”

    许朝说话时语调放得很轻，听起来仿佛是他在自言自语：“是啊……很久没见过了。”

    道尔斯微皱起眉：“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在这里，昨晚在宴会上见到你我很惊讶……”

    “惊讶什么？”

    许朝侧头直视着他：“惊讶我作为一个俘虏还能出现在帝国公主的生日宴上？还是惊讶我是被他带进来的？呵……”

    话到末尾一声冷笑。

    “军区里你那些下属对你还挺忠心的。”道尔斯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上的水迹，“我刚回到联邦就听说他们联名向元帅递了份请求书，希望能到帝国把你给救回来。”

    在听到曾经和他出生入死过的将士们后，许朝冷淡的面容上终于发生了一点点的变化，但道尔斯接下来的话对于许朝来说很是无情：“元帅驳回了他们的请求，当然我也不赞成，没必要……”

    “没必要救我？对吗？因为营救必定会花很大功夫，说不定还会牺牲不少人。我明白了……”

    许朝一直压抑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在你们的眼里，我已经没价值了，所以不需要再回去了，是吗？那你这次来又是干什么的？特意跑来告诉我联邦要把我放弃了？”

    “许朝……难道不是你先背叛了我们？”道尔斯十分仔细地擦着指缝间的水珠：“你被俘后为什么没在帝国的监狱里？嗯？不对，或者我应该这么问……你，为什么还活着？你敢保证你不是因为出卖了联邦机密才活下来的？”

    “你！”

    许朝猛地睁大了眼，眼神中全然都是不敢置信，嘶哑道：“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关于联邦的机密，我一个字也没说出去过。”

    道尔斯轻笑了声，抬步把许朝逼到了墙边：“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完好无损地活着？嗯？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我从未说过……”

    许朝轻闭上眼，整个身子似乎都在微微发颤，垂在腿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像是在极力忍耐着快要爆发出来的怒气一般，力度大到手指关节泛起了青白色。

    那些在发情期内被敌方少将各种凌辱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然而他的种种反抗未果反倒成了是因为出卖情报才……

    但是他不能说。

    他不能说他是个Omega，而且已经被标记了，否则会牵连到更多的人。

    或许顾临渊是为了利用这个而羞辱他呢？又或许是对他这个少有的S级Omega一时来了兴致……

    可他怎么都没预料到……道尔斯居然是这么想他的……果然终究还是和那些蠢货是一样的。

    是他以前看走了眼。

    现在……是想让他以死证明清白吗？

    “理由呢？嗯？说不出来？”

    道尔斯又问了一遍。

    良久，许朝才睁开眼答了话：“首先从军职上来讲，我们是平级，你没资格命令我。还有，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背叛联邦的。如果……军部真的已经把我放弃了，那你就更没资格了。我凭什么要按你说的做？命是我自己的，什么时候死，我说了算。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的，也不需要证明什么……”

    道尔斯脸色一沉，显然是被许朝说过这一大段话弄得有些没反应过来。半晌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盒子，侧身放在了洗手台上：“许朝……我相信你。但是，军部那帮人里，只有我信。我努力过了……该怎么做，你再好好想想吧。”

    .